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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代价:十第十五章 多事的冬天(2/2)


    风来,飘飘扬扬地飞去,那是飞去阴间吗?黑黑的灰烬能否为死去的爸爸展一脸笑意开一条平坦的路呢?火光里,我的询问如放进去的纸钱,无声却听的见碎裂。

    出殡日,我的哭喊已是气弱游丝,没人知道这几天来我是没怎吃没怎睡的,我把折磨自己当成了赎罪,如果不是我,爸爸是不会死的。虽然妈妈说这是命,可那是因我的事而丢了爸爸的命。我罪之深,难辞其疚。

    哥是孝子,我是孝女,我们都穿一身孝戴一头麻,哭着喊着送着爸爸的最后一程。一场丧礼也是一场秀,只有亲人的悲痛是真实的,其他都是戏剧表演,所谓的风光大葬也只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有丧亲者才知背后的沉重。“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有些事不可以重提。

    过完头七,心情渐渐地平复下来。爸爸的死我没告诉任何人,包括谷生同笨笨他们。我以为自己顶得住,可以担负起这一切事来,可当嫂子拉长了脸告诉我还没付清办丧事的钱要我再付时,我才发现所带的钱早已用完,手机没有电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自从回到家,我同边城失去了一切联系。在苏江这个家,我只是江芸芸,一个乡下妹,一个气死爸爸的不孝女儿,我还是江家的罪人。我不再是边城酒吧那个推销啤酒的啤酒妹,谷生的女朋友,笨笨的同居室友,我也没有一个叫苏宁的好姐妹好朋友。几天时间恍如隔世,嫂子的刻薄让想起边城的一切来,我还有谷生还有笨笨苏宁他们。

    我想起临行时,笨笨给了我一张银行卡的,我怎把它忘了呢?等我找到那张银行卡去取钱时,我才发现忘了密码,也许笨笨说过只是我忘了,也许是匆忙间谁都忘了。充好电的手机没有发出愉快的叫声,我以为这几天是我把谷生他们忘了,没想到他们谁也不记得我了。悲哀犹如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我忘了自己是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拨打着笨笨的电话,我想问他银联卡的密码,不管怎样先解决家里的事,再想欠不欠笨笨的。我想欠笨笨的事好说,嫂子的步步紧逼让我难以忍受。

    ……虽然医生说爸爸是得心力衰竭过世的,可原因是受了突发的刺激一蹴而就,所以我还是不了干系……

    当我打电话给笨笨,当我知道笨笨也来了苏江乡下,当我坐下小茶馆与笨笨说着这些天的事时,笨笨说:“芸芸,你真傻,为什么要一个人独自承担着痛苦呢?你忘了还有我,还有我们大家吗?就因为这几天老打不通你的电话,我才找来苏江的,芸芸你知不知道我担心着你?我不知道你家发生了变故,要是早知道我早就该来了呀,芸芸,你就不用受那么大的苦了,真后悔你回家时我就该陪你来的。”

    “笨笨,这是我的罪孽。我的罪自己受,是我害死了爸爸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爸爸也不会心脏病发,是我害死了爸爸。”我沉重的心情在见着笨笨吐出苦水后有了些明朗,心在笨笨疼痛的眼睛里找到了依靠。

    笨笨的到来稍许冲淡了家里的愁云,妈妈第一次冲笨笨展出了少有的笑颜,拉着他的手比拉着我的手还亲,“坐,坐。难得芸儿的朋友来,忘了你叫……?”妈妈这是虚张声势,她哪知道笨笨是哪个啊。

    “伯母,我叫尹本,是芸芸的……”,笨笨老实的回答,只是话没说就被妈妈抢了去。

    “我知道你是她男朋友,对吧?芸儿眼光不错,你会是个好小伙的,只是芸她爸福浅,没能见到你啊……”,妈妈一边说一边抹起了眼泪。

    “妈,尹本不是我的……”我想辩解但被笨笨给制止了。

    “伯母,你就当我是芸芸的男朋友吧,我乐意着呢?只是芸芸还没通过啊?”笨笨说着朝我很得意的做了个鬼脸。

    这家伙到底什么居心嘛,竟敢大言不惭地自称起是我男朋友来了,难怪他刚才制止我的辩解。天哪,我着他的道了。我在心里懊悔的要命,但又不能狠打他一顿出来,真是郁闷哪。

    “好好,伯母我通过了,尹本你放心,芸儿也还得听我的呢。”妈妈笑着,一脸的欣慰。

    “谢谢伯母谢谢伯母,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笨笨故意夸张地拍着胸口。

    我百口莫辩,“妈妈,其实不是这样的,你别听尹本说的,妈妈,你听我说嘛,妈妈……”,正当我拽着妈衣袖撒娇时,嫂子从门外进来了。

    “哟,才不见一会功夫,就热闹成这样子了,难道捡到宝了吗?哟,有客人啊,不知这位客人是不是芸芸的相好哪?”嫂子见笨笨在,那张脸立刻从多云转晴了。

    “他嫂子,说话留点口德,尹本是芸芸的男朋友,你别相好不相好的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妈妈一脸凝重地说。

    “本来就是啊,这没外人,我就说说,芸芸在外面做什么事她心知肚明,她的客人难道不能叫相好吗?”嫂子理直气壮地顶起嘴来。

    “我,我……嫂子,请你别再污辱我。我只是在酒吧工作,我没卖身。也请你别污辱我的朋友!否则,我不认你这个嫂子。”我的气本来就不顺,从回来苏江开始,嫂子对我的指指点点恶言相向没一天停止过,可为了妈妈能好过点,我都忍了。但现在她连笨笨都一起来骂了,我受不了。

    “芸芸,你别急。嫂子你说的没错,在边城我们把爱的人都叫相好的,意思是为相爱的一生一世都要好,简称相好。没想到嫂子你也懂这层意思啊,难怪嫂子你也是风云人物啊。芸芸,我们本来就相好这话没贬意你说呢?我得谢谢嫂子这么看得起我,芸芸你的这个相好我当定了。”笨笨一把搂过我,在嫂子面前大秀恩爱。

    “哼,一丘之貉。”嫂子的鼻孔里狠狠地哼出这个字,“芸芸,办丧事的钱还差一大截呢?你说咋办,人家催着要还呢?”

    “他大嫂,你收的帛金不够费用吗?我知芸儿也没有多少钱,你就不能将心放平点吗?别那么咄咄逼人可以吗?”妈妈听嫂子又向我要钱,忍不住又出声了。

    “我就那么计较啊,咋啦?谁叫是芸芸气死了阿爸,要不然这些费用我一毫钱也不用出啊?”嫂子认着死理还说着伤人的话,我气得差点要吐血了。

    “嫂子,这是5000元,够没?我是芸芸的相好,芸芸的事也就是我的事,这钱你拿去还人家吧,不够把帐单拿来我再给。”笨笨拿出的钱像是晴天的太阳,一下子把嫂子的眼拉出了亮光。

    “够了够了,就差这么点。”一把抢过笨笨手里的钱,嫂子屁颠屁颠地走了,也顾不上再嚼舌头了。

    “笨笨,你为啥给嫂子钱,她是个贪婪的人……”

    “一个心善的孩子哪。

    我的指责与妈赞叹把笨笨给震住了,“我做错了吗?”

    “你错了。”

    “你没错。”

    妈声音盖住了我的声音,一下间我也怔怔的。

    “芸芸,走吧,回到边城去。苏江这里已不适合你再继续呆下去,早走少是非,晚走恐惹事端啊。尹本是个不错的人,妈妈放心把你交给他。你们一起回去吧!”妈妈语深情重地说。

    “妈妈,我不回去,这里是我的家,爸爸去了,我得在家陪你。妈妈,我不走。”想着这家里只剩妈妈,我不免又倔起来。

    “芸儿啊,妈妈知道你孝顺,你走了不是还有你不争气的哥哥吗?妈妈老了,对什么都不计较了,你还年轻,有些事如果意气用事会吃大亏的。相信妈妈,我会好好的,我还要看着芸儿给我生个胖外孙呢?”说这话时,妈妈有意瞄了下笨笨。

    “妈妈……”,我的娇嗔把笨笨看傻眼了。

    “伯母,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芸芸的。”笨笨在妈妈面前打起了包票,看他煞有其事挺直了身体做军礼状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深夜,在妈妈房里,我对妈妈说出了笨笨不是我男朋友的事,告诉她我的男朋友是谷生时,妈妈竟然说她知道,这诧异让我张大了嘴巴,“妈妈你会看相吗?”

    妈妈笑笑说:“妈妈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哪能不知道呢?尹本这孩子看你的眼里有一种光你知道吗?这光也是爱之火,是爱极深的人才有的显现,他有而你没有,妈妈就知道。孩子啊,有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好好珍惜眼前人才是正经事啊。我不知道那个谷生怎样,但绝对没有尹本爱你爱的深。相信妈妈,我看人绝对错不了的。芸儿,你的终生幸福你自己把握,妈妈所说的只能供你参考。”

    我反复琢磨着妈话,难道笨笨真是我的真命天子吗?如果不是,可为什么每次我有危难都是他在我身边,而我和谷生却从来天水一方呢?

    从苏江回来,我就病了,伤心与劳累让我一下子垮了下来。

    谷生在我起程回江城时给我来了电话,他说出差了刚回来。接到谷生的电话似乎没有欣喜,当时我正走出门口,妈妈拉着笨笨正说着话,见谷生来电忙闪过一旁,边听电话边注视着在门口的那两个人。

    大门口桂树下,我见妈妈拉着笨笨的手叮嘱了一遍又一遍,笨笨认真得一次又一次的点头,我搞不懂,他们这是不是正在上演一典帝后托孤的戏呢?

    谷生问我在哪呢?我心不在焉地说回家了。他又问回家干嘛呢?我没说话,我不想把家里发生的变故同他说,与其让他知道我的伤痛,还不如我一人独自承受了好。给予爱的人我想只能是开心快乐,让他陪我一起伤悲,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吗?我舍不得还是介意着他在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呢?对谷生的电话我没好气地应答着。

    我告诉谷生我什么时候到家,就是没说同笨笨一起。我想不到的是谷生在见到我与笨笨一起的霎那间,气绿了脸,毫无风度的甩手就走。我愣住了,这都是怎么啦?笨笨见状,咧嘴笑了笑说:“芸芸,有你好看的哦,谷生生气了,哈哈……”

    “死笨笨,臭笨笨,看你还敢笑?”我追着笨笨打闹一边又低咕着,“谷生这是发神经了。”

    “不是发神经,是醋意十足。芸芸你回家吧,我上英子那去。”笨笨很识趣的走了,不一会了又折回头说:“还是先送你回家吧,免得要闹出人命。”

    我家楼下,谷生正倚在车旁等我,笨笨见了对我说声,“我先走,你们好好聊啦。”

    见笨笨走了,谷生过来接过我手中的行李,一声不响的往楼上去。我跟在后面没出声,每走一步都是沉闷窒息的,我觉得我快要死了,兜沉默是金,可这一路的沉默让我生不如死。我见谷生,是想有个归属感,以前的不快虽然还耿怀,可是在爸爸去世后我深思过了,我不会再感情用事,我想万事好商量,什么事都一样吧?

    终于到家,开了房门放下行李,我刚想坐下来喘口气,却发现谷生盯着我像看一个小偷,他劈头盖脸地问:“你怎么跟笨笨在一起,你们一起回你家了?告诉我芸芸,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你说……”

    “蓝谷生,你没权力这样质问我!你问我怎么回事,那你究竟怎么回事?你出差怎么没给你打电话?我想找你时你都在哪里?”本来我想好好说的,本来我想像上次一样,在不见他的这些天里痛快地诉说衷肠,可是见他质问我的语气,我就把心里的火点着了。

    “芸芸,我出差了,那地方信号不好,所以我就没打电话。你不也是没给我电话吗?你不会因为我出差就同尹本搞上了吧?你说他为什么会和你一起回家又一起回来的呢?”谷生的声音变得些许柔和但态度还是强硬,他的眼睛里有狐疑也有伤心。

    “为什么?我爸爸去世了。谷生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去世了。没有笨笨,我不可能坚强着回来了,谷生你知道吗?笨笨帮忙我做了你的那一份子。你现在该明白我为什么会和笨笨一起回来的吧?”我流着泪,心痛不已,一个我爱的人却质疑着我的爱,那一份酸楚无人能懂,我不想再辩解什么,我对谷生说:“你走吧,我想清静一下,我也太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谷生愕然,忙说:“芸芸对不起,我不知道伯父去世的事,我也不该这么质问你。芸芸,我错了,对不起……”

    我不想听也不理谷生,径自回房倒在了,熟悉的味道让我放松了一切,昏昏然我睡了过去。

    ……

    “我告诉过你,我们的事两清了,请你不要来找我了。”

    “清?能清的了吗?想想我们这些天在一起的事,你能清的了吗?”

    “能。只要不被芸芸知道,我与你就没有关系。”

    “呵,要使鬼不知,除非己莫为这道理你懂吧?你想不让芸芸知道,我就偏要让她知道,芸芸,芸芸……”

    睡梦中我听见一对男女的对话,天,这都是谁啊?好像男的是谷生吧,那女的呢?我心智清楚着,可手脚无力,我挣扎着起来,循着叫唤的声音打开了房间,看到客厅里谷生正要捂着一个女人的嘴巴,这女的是谁?转过身来转过身来,在我的开门声在我的祈求里,那女的转过身来,首先入眼的是胸前的两个大球体。

    “珊珊?”我的惊叫像鬼嚎一样。

    “是,是我。”珊珊一把拿掉谷生那只要捂她嘴巴的手,一脸得意地笑,“芸芸,没想到吧?你也会十年河西啊,几天不见,你的谷生已投入我的怀抱了呢。哈哈……”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极目望去,谷生耷拉着脑袋。不用说了,一切我都明白了,我晃晃悠悠地走出来,一脸鄙视一脸厌恶,谷生见了忙过来扶,他说;“芸芸,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说……”

    我一把推开谷生,大叫着:“你们给我滚,无耻的男人,可恶的女人,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你们了。你们给我滚……”,话没说完,急气攻心的我一头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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