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能?”
“鸠占鹊巢。”苏摹一字一字的说出来。
溟火茫然,难以置信。可联想起绛的遭遇,不得不说有些道理。
七千年过去了,那幽冥之力是否滋生出别的东西来。谁也不敢担保。
苏摹见溟火不语,又道:“肆师再看这是什么?”
在瑺落和璧的饰物上,苏摹发现了与火绫手腕上相似的铭文暗语。
溟火立刻认出:“这是古老的文字。一为‘和风’,一为‘沃土’。”
哈…苏摹默笑,这正中他的猜测:“和风,沐火,还有…铸铁,御兽?看来这些是立国之初,冥幻给予的神赐。”
“海皇…”溟火一时期盼,苏摹能再多说点什么。
“一层结界,隐匿世外,不受外敌入侵。又赐下‘天机’‘地括’,让他们能熟知过往,预知未来,躲避灾祸。我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圆满的恩赐了。”苏摹忽然生叹:“行乐…呵…”
不等溟火问,苏摹就将晚上密境中事告知。
“肆师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冥幻女神?”苏摹大胆猜测:“没有有可能遭人暗害,神元封印在了凡婴体内?”
溟火再看那画,殷红的桌布尽是往昔。手又不知不觉地按在上面:“这些人,我也不信他们会是女神的子民…”
苏摹忽然问:“肆师前天为何在大殿上公然阻我?”
溟火良久不语。
“是…龙神…”她最后说出:“龙神要我能及时劝阻海皇…”
“哦?”苏摹淡笑。
“可我,从来无力改变海皇的决定…”溟火叹息中摇头:“海皇,龙神也已接受泉先此次出征的现实。”
苏摹些许自得:“那肆师是怎么说服龙神的呢?”
溟火欲言又止:“龙神只道,如此确实像你作为…”
“哈哈哈…”
“我知海皇奋不顾身,是为了接近真相…”
“我不稀里糊涂接受一个神的眷赐!”苏摹厉声言道:“我在此刻也许只是她的棋子。但若被我知道了她的意图…”
溟火担心了一刻:“海皇将如何?”
“肆师何必非要将我当海皇看?我若是听信你们,行尸走肉一样占据这座宫殿,守着这片你们心中的圣地,供人瞻仰,就一定是泉先福音么?”
“海皇…”
一转眼,飞廉这个城主已经做了有些时日。
九嶷族的离民虽然已经找到,可是依旧怀有戒心。他们已光明正大外出,但飞廉手里的救济仍未能分发出去。如此便不算完成真岚布置的任务。
此事萧栩羽也有份,可他却丝毫不着急。提议先让那些九嶷人在城里居住和适应,等安定下来,再去谈。于是急性子的飞廉一天一天的数,偶尔去催。
整个城主府上下,还都在等着他的大动作。尤其是那些有过压榨平民,勒索百姓的,现下惶惶不可终日。
可他偏要把时间都花在刚安置好的军营里。日常,都是指挥军队把城里的泥沙清理干净,甚至会大清早穿上便衣跟军士们一起去扫街。
日复一日。如猫捉耗子。就是不肯下口。
但这样,等着好戏看的人也坐不住了,来问萧栩羽:“我说萧大人,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新来的城主要大干一场么?怎么,还不见动静?”
萧栩羽正忙着整理账簿,头也不抬:“急什么。”
“嘿嘿,不是我们着急。您之前不是说,这次之后,那就是神的归位,鬼的进坟么!我们…我们…”
另一个急性子嫌他说话费劲,直道:“我们当然是急等着归位呐!”
“咳…”萧栩羽被呛得放下笔,喝了口水把气捋顺才能回答:“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他的原话大抵是等到此城大治,在座的都有出头之日。
两拆官笑眼:“嘿,那我们,不是不会那么文绉绉的嘛…”
“时候没到而已。”萧栩羽现在身份特殊,更沉稳些:“我之前警醒过你们,自检此前是否有跟风贪财,鱼肉百姓的事迹。有的话赶紧自首从轻,不然等过几天查下来,我不包庇你们。”
“那我们哪有…”
“对,我们都是被人鱼肉…”两人都够有眼力,见萧栩羽的茶杯空了,就赶紧上来斟茶。
萧栩羽看了他们一眼:“如果自认清正,那就耐心等等吧。或者看看府中差事有没有自己所擅长者。方便日后补缺…”
正闲话,外方禀报飞廉到了。就在门外。萧栩羽起身迎接。
“嘿,坐吧坐吧。萧老弟。”飞廉特意挑了晚上人闲的时候来,可以随意一些:“怎么还不休息?”
众人行礼之后告退。
萧栩羽摊着账本笑:“还剩下一点点,不想留过夜。”
“嗯。也好。早整理完腾出时间来,好学骑马。”飞廉终于逮到了机会。先前几次要教骑马出行,他都以账目繁多推诿。
萧栩羽轻叹。
“放弃吧,你躲不了的。”飞廉一早就看出他的心事,笑呵呵道:“陛下有明令让你从旁协助我,我这里最能跑的马都给你准备好了。早晚的事。”
萧栩羽无奈:“城主大人趁夜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飞廉轻轻嗓子:“我是来跟你打听个人。”
“谁?”
“翠漪阁。绿漪。”飞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