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筵张开,邢飞端起酒杯道:“诸位弟兄,首战告捷,大家功不可没,我敬大家一杯!”
“谢陛下!”一杯酒下肚,拉开庆祝的序幕。佐酒菜肴多是些野味、鲜鱼、蔬果。
内帐。
士兵送来些菜食,锦萝和秦逸可在帐内进餐。天色已暗,月亮爬上梢头。
“他们在外边热热闹闹,却让我们在内帐用餐,真是的!”锦萝边吃边嘟囔。
秦逸可静静吃饭。
“其实我很能喝酒的。”
秦逸可静静吃饭。
“你都不知,我听到阿飞还活着的时候,是有多开心。好不容易说动白宁,让我留在军营,就是想第一时间见到他,他倒好,只顾跟军士喝酒,却又让我等。”
秦逸可静静吃饭。
“逸可?”
秦逸可静静吃饭。
“逸可,你说句话吧。”锦萝道,“对了,你们在一起住了两个月,有没有……”
“锦萝姐。”秦逸可打断道,“外面那个人,真的是你叔父吗?”
“当然。”锦萝道,“虽然他年纪比我小一点,但辈分在,若是正式场合,我还得喊他一声叔父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他会不会只是和你叔父长得有点像。”
锦萝咯咯一笑:“我同阿飞从小玩到大,还能认错不成?”
朗月当空,军帐屹立。
北舟将士坐成许多圆圈,一团团、一簇簇,点缀在军帐之间。邢飞一处一处地与军士喝酒,大家兴致都很高,谈笑声此起彼伏。
直到夜深,邢飞即令众人散去,毕竟行军不宜酒醉,适可而止。踏着地上的食物残渣,邢飞在中军帐前停下脚步。
帐内,白宁躺在床榻上,手臂缠裹着纱带,见邢飞进来,撑起身子:“陛下。”
邢飞大步上前,阻止他起身:“我就过来看看,无需多礼。”让白宁躺下,道:“我们在外面饮酒,唯独不见你。”
白宁无奈一叹:“我也想参加,哎,功夫不济挂了彩,只能没用地躺在这里。”
“白宁,你知道,我最见不得的就是你们受到伤害。”
白宁凝望邢飞,竟觉他眼中有泪光闪烁。也是到此时,白宁才明白,这个坚强的人,也会脆弱。
邢飞的声音因饮酒的缘故,听上去有些颤抖沙哑:“我恨自己,恨自己太自负,总是高估自己,低估对手。谋事万不该心存侥幸,思虑不周。”高傲如他,不是借着醉意,从不会说这样的话。
白宁见之感伤,道:“两军交战,伤亡在所难免,陛下无须自责。”
“我……”忽觉酒气翻涌,邢飞冲出帐外,吐了一气。由于呕吐得太厉害,眼泪跟着掉了下来。
世人都知北舟国昔日辉煌,而今一战之胜,却不过是表面风光。重建故国,所要付出之苦难代价,只有他自己知道。
回到帐中,邢飞勉强地冲白宁一笑:“我真没用,喝一点酒就这样。”
这位少年皇子从蔺老将军手中接管重泉教时,不到十四岁,一路走来的种种心酸,白宁都看在眼里。正因邢飞爱护将士,才有一支精锐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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