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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什么呢！还真是把你们闲着了！”巫梦祎捧着一堆文件, 踢开了办公室的门，队里的小崽子们正扎一堆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什么。

    “一个给我开门的都没有！”巫梦祎怀里的文件摔在桌子上，朝着那群崽子瞪了瞪眼。

    “巫队，我们这怎么能叫闲的呢，我们在讨论一个很严肃的数学问题！”方程依旧推了推他鼻梁上的大眼睛，然后搡了下旁边的齐肖，“你说是不是啊！”

    “是！”齐肖很配合的一拍大腿。巫梦祎白了他一样, 拍着桌子问道，“很严肃的数学问题，有查案子严肃吗！”

    听巫梦祎这么说, 齐肖瞅了下鼻子, 无奈道，“……现在哪有什么案子查……”

    “没案子？马耀阳的案子不是案子？高迪余的案子不是案子！”巫梦祎熊了他们一顿, 却自己也坐下了, 问到，“你们刚讨论什么呢？”

    “我们在讨论六度分隔理论，听名字是不是很牛逼！”齐肖一副炫耀的样子, 还很期待看着巫梦祎, 就跟个求表扬的小学生似的。

    “六度分隔理论, 你说的是那个小世界理论吧。”谁知巫梦祎根本没理他，直接道，“我还以为什么高大上的世界疑难问题呢, 看资料吧都！”

    巫梦祎拍了拍那一堆文件, “马、高的案子虽然现在看起来毫无头绪, 但是我们要有自觉的意识！”

    “自觉个屁啊，巫队，这俩案子……咱们不查了好么，这垃圾堆也翻了，证人也找了，旧案也看了，除了那个马耀阳家的阳台好像有那么点问题以外，我们连个犯罪嫌疑人都没找到！”齐肖还抱怨上了，巫梦祎迎头给了他一个爆炒栗子，“查不出线索就不查了，你就这么当人民公仆啊！哎，你刚才不是还研究那个小世界理论吗，看来还是没理解透，什么叫小世界理论，就是说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会通过某种方式，总会产生某种联系，比如马耀阳和高迪余一开始你们有决定他们有联系吗？但最后怎么样了，他们两个因为23年前的旧案联系了在了一起，所以案子还得查，总会找到线索的，说不定找到线索和嫌疑人更会让每个人大吃一惊!”

    “这个六度空间理论说，世界上互不相识的两个人，都能通过六个中间人的关系，然后认识，如果真这么厉害的话，哈哈哈哈，我瞅瞅……”方程数了数自己身边，“杨凤敏一个，齐肖一个，队长一个，大宝一个，大小刘各一个，还有邵峰，等等……哎哟，我周围的超过六个了，我问下你们啊，我想认识警察厅长，你们赶紧利用自己的关系给我联系一下，也来验证下这个神奇的理论！”

    巫梦祎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懒得再跟他们解释，这时候宋大宝突然咳嗽了起来，原来他刚才在喝水，听方程说要认识警察厅长，不知怎么就把自己呛住了。

    “你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哎，你是不是听到我要认识咱们厅长了激动的？放心等我见了厅长，我给你要个签名！咱们厅长姓啥来的？”

    “姓谭！”大刘举手忙回答，大宝又一口水喷了出来，小刘忙递了纸巾给嫌弃道，“大刘，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体育老师真为你悲哀，那字读覃！”

    “对，覃厅长！”大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大宝放下水杯，对巫梦祎道，“队长，我去上网看看有没有啥有用的新闻。”

    不等巫梦祎回答，宋大宝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我要跟厅长认识，他激动个什么劲，干活了干活了。”方程起身往化验室走去，巫梦祎把资料给办公室的里分了分，交待道，“认真看啊，这可是孟局好不容易找来的，看完每人一千字的总结。”

    “一千字？”杨凤敏瞪着眼睛道，“作文才要求800字呢，队长，你这强人所难么。”

    杨凤敏还指望自己撒撒娇能免了这一千字，结果巫梦祎来了一句，“那写检讨还得五千字呢，你怎么不攀比，行了，都赶紧的吧，这周是学习周，好好学习，警训警则国家方针大政都好好研究研究！这一千字还是我跟孟局争取的呢，依着孟局的意思，学习总结怎么也得一万字！”

    桌上还剩一份倪雪的资料，巫梦祎拿着走到了法医室门口，敲了敲门，老半天也没人开，就精致推门进去了，进去后就见倪雪自己躺在解剖床上一动也不动。

    “你干嘛呢！”巫梦祎推了推她，她才睁开眼，见是巫梦祎又闭上了。嘴巴轻轻吐出一句，“我在听死者说话。”

    “听死者说话？那你躺错地方了，应该去太平间和墓园。”

    巫梦祎把资料放在桌上，随口怼了她两句，结果倪雪却道，“如果你跟孟局申请下在局里弄个太平间或者在隔壁建个墓园，那我就去。”

    “你嘴怎么那么损嗯，在局里造个太平间……你……咋不上天呢！”巫梦祎拿倪雪也没啥办法，全局就这么一个法医，年轻又漂亮，就是嘴巴损了点，行为怪了点，但是工作能力也强啊，而且又是自己的干妹妹……这让她怎么好意思说倪雪的不是，万一倪雪撂挑子不干了，自己不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的求她么。

    “放心吧，我不会撂挑子耽误工作的。”倪雪翻身从解剖长下来，见巫梦祎一脸的不可思议，轻笑了一声，“别害怕，我没读心术，就你那点心思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你的脑袋里也想不了别的，怪不得30好几了还单身。”

    “哎，你啥意思啊，你凭什么说我啊，你不也单身吗。”巫梦祎感觉到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难得的掐腰跟倪雪甩了个脸色。

    倪雪一转身也掐起了腰，脸对脸对巫梦祎道，“我跟你不一样，首先我比你年轻，我才二十出头，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你有吗？哼。”

    “我……怎么没有，我喜欢我妈，我爸，我侄子！”巫梦祎明明知道倪雪说的喜欢是两人间产生情爱的喜欢，可她没有啊，只能硬扯，这就叫，输人不输阵。

    “那我还喜欢全世界呢。”倪雪做了个鬼脸，下一秒却变成严肃脸，“案子怎么办啊，现在一头雾水，查也不是，不查也不行。”

    “等等看吧，如果真的由23年前那件案子引起的复仇案件，那蒋平看来也得是在劫难逃。我准备盯着他。”

    “也怪不得齐肖他们抱怨，你想如果高迪余死后，曹桂霞没有闹腾，那么高案子就在交通那边结了，那我们也不会发现，高和马竟然跟包建丰的旧案有关，可现在的我们掌握的线索，都称不上证据，可不就是没头的苍蝇到处乱叮么，吃力不讨好。”倪雪随手翻了翻巫梦祎带来的资料，苦笑一下，“这是孟局给的吧，看来孟局还是觉得我们没有查下去的必要啊。这都让我们学习写总结了。”

    巫梦祎沉默，也不是没有碰上疑难案子，但是好歹那都是确定了案件性质，谋杀自杀都处着手，可马、高的案子……查起来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虽然倪雪从马耀阳家搜集到的铁锈检测除了硫化物，方程也推断出应该是酸滴在铁上加速了铁栏杆的氧化，但是还需要找到铁栏杆作为证物进一步验证，基座上留下的那些早就被水冲刷的没多少了。

    “巫队！有人报案！”

    “两起！”

    可能是老天也看着他们刑侦队太瞎忙了，案子一来就成双。

    两起报案还巧了，一起是蒋平报的，蒋平是谁？蒋平就是23年前死了女儿的那位受害人，当年他可是咬定了包建丰杀了他女儿，并利用自己当时记者的身份，利用舆论给警方加压尽快破案，后来他辞职下海了，他这人眼光不错，瞅准了商机先是倒腾建材后来又开了公司，现在花甲之年也大小是个董事长了。

    另一起案子，则是一个小区的居民报的。

    这位居民早老就发掘隔壁的邻居好像有点不正常，经常把捡来的垃圾堆在两家公用的区域，弄得走廊里又骚又臭的。今个邻居买菜回来，在一楼等电梯，电梯门一开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在往电梯里一看，还有些血迹。

    这位居民也搞不清楚啥情况，给物业打了个电话，坐了旁边的那趟电梯，结果一到他家楼层，发现走廊里也有血，这么一来，邻居就想通了，感情电梯里的血就是隔壁邻居弄的。

    等物业的工作人员上来了，便敲那个邻居的门，结果就是没人开，可是趴在门上听动静，还能听到屋里有嘤嘤的哭声。这情形很容易让人脑补出什么案发现场，于是物业和那位居民便报了警。

    因为还有蒋平那个报案，于是巫梦祎和倪雪带了两个人去了蒋平的工厂，齐肖、杨凤敏则带着大小刘去了另一起现场。

    “警察同志，我家的宝贝今天早上出门遛弯，一个没留神丢了，你能帮着找找吗？”杨凤敏他们刚进小区，看到有个贵妇正拿着寻狗启事的单子在小区里发着，她见到了警察装扮的人，便迎了上来寻求帮助，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有困难找警察。

    “说来也怪啊，我在这个小区住了好多年了，以前小区里流浪的狗狗啊，猫猫啊还挺多的，可今年我就觉得这狗狗猫猫越来越少了。”旁边一个看孩子的大妈也凑热闹贴上来了。

    “哦，这样吧，你们找民警吧，我们还有其他工作，不好意思。”齐肖忙把杨凤敏从大妈中间拉了出来，刚巧的物业的下来接他们，便一起往楼上走去。

    谁知道那些大妈妇女们竟然也跟着上来了，狗都不找了，一门心思就想看看是啥热闹连警察都来了。

    杨凤敏敲了敲门，依旧没有人应答，齐肖便问物业，“里面住的是谁，几口人，叫什么，联系方式是什么？”

    物业忙拿出了工作簿，解释道，“这套房子转手卖了好几次了，最近一次交易是三年前，买主姓蒋，但是自从交房就没见过了，现在物业费啊啥的都是网上交款了，也看不到人，里面住的谁，我们也不清楚……”

    “给那个姓蒋的打电话！”齐肖说道，物业的工作人员苦笑，“打了，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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