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恩醒来,已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
也不知萧远是如何做到的,总之,等他醒来时,已经身在美国。
他不记得自己为何进了医院,因为他的记忆,止于雪峰遇险的那刻。旁人告诉他,他和朋友萧远在攀登雪峰时遇险,他获救了,但萧远却未能幸免于难。
萧远没有坟墓,因为人们没有能找到他的尸体。
他去过萧远家,但物是人非,萧远的父母早已迁回中国,地址不详。
狄恩又参加了一个攀登珠峰的登山队,去了雪峰。虽然他的脾脏被摘除,身体状况并不如前,但最终,他还是成功登顶。在顶峰,他把刻有萧远名字的一个十字架埋了下去,以此作为对最好朋友的告别。
此后,他忙于上课约会玩乐,过着普通的大学生活。
但是闲下来时,他总会发呆,会尽力回想过去。他觉得,在自己没有记忆的那段日子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但他想不起来。
然后有一天,宿舍管理员通知他,一位来自中国的交换学生被分配到了他的房间。
初见面,那位漆黑眸子的青年对着他伸出右手:
“你好,我叫羁狂,不羁的羁,狂放的狂。”
尾声一:
若干年后,法国巴黎,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决赛现场。
汽车的轰鸣声掩盖不住周围观众的欢呼喝彩。
羁狂坐在离赛道最近的前排座位上,双手紧攥,心提到了半空。
一辆鲜红的赛车飞驰而过,里面的车手冲他这边侧了侧头。羁狂知道,这是狄恩在跟他打招呼。
“狄恩这家伙,还是改不了冒险的天性啊!”突然,羁狂的身旁响起一个优雅的男中音。
“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峰台甫?”羁狂不用转头也知道对方是谁。
“最近忙得太过头,好不容易逃出来透透气。”萧远轻笑。
“看来你那位峰王并不懂得体恤下属啊。”
“还好啦。”萧远眯起眼,寻找狄恩的那辆赛车,“你们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你都看到了。”羁狂冲赛场的方向努努嘴。
“狄恩还没有想起常世的事吧?”
“你不是特意封掉了他的那段记忆么?”羁狂淡淡地说。
“与其一生牵挂,不如让他以为我已经死去。否则,以他的个性,知道我在常世,必会留在那里帮我。”
“那就让他去常世好了。”
“常世,只是束缚他个性的牢笼,对此你心知肚明。只是,”萧远语带歉疚,“我令他也忘记了与你在常世度过的那半年。”
“以后我们还有许许多多的半年,只要狄恩过得开心,怎么都行。”羁狂冲再次飞驰而过的红色赛车挥挥手,“现在,他就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你呢?”
“我会在他身边,永远!”
尾声二:
夜已深,萧远还在处理奏章。
“台甫,休息一会吧。”女怪阙柔轻轻拨了拨灯芯,房中骤然大亮。
“跟你说好多次了,不要叫我台甫,我还没有选王。”萧远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选不选王都一样,你现在肩负的职责比任何一国的宰甫都更多更重。”阙柔轻叹一声。
“因为我太自私了。”萧远眼神一黯,“拘泥于一人的幸福,却陷芳国百姓于不顾。”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