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天再上高速吧,今天你安排她住得离高速近点儿。”刘老板说完,就搂着小美走了。
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叶纹依然那么淡定地站在一边,不说话,甜美地微笑。
通向满分
夜,一切都很寂静。沈锐的格兰迪向高速驶去。
“明天就要赶回去吗?”他在车上问。
“嗯,学校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她淡淡地回答,眼神飘向窗外。他突然想起,张若若从来没有什么“工作”。
“原来是领导啊。”他调侃道。
她没有回答,他一下子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那怎么还来?”他转移话题。
“被小美千呼万唤啊,她说让我见见她男朋友。”她说。
他好笑:“就是刘老板吧。这小美真行,为这事把人家从二百五十公里外叫来,还不亲自送人家回去。”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但沈锐觉得,有叶纹在身边的时候,即使没有交流,也很惬意。空气里有泥土的香味,风吹乱了她的长发。
“好像刚下过雨呢。”她说。沈锐一愣,这是她今晚主动说的第一句话,他居然找不到任何一句话来回应。她的声音在心口飘啊飘的,软极了。
她似乎也不需要他回应,自顾自地继续说:“我的城市,没有那么多树。”
他的心被融化了。这个淡定甜美的孩子,牵挂的,居然是这些。
格兰迪离高速公路越来越近,酒后的叶纹,红晕已经缓缓退去。他突发奇想,没有征求她意见就直接开进收费站。她微微地皱眉,看了他一眼。他交完钱,自然地驶离城市。
进入高速公路后,寂静愈发深了,他们又沉默了。但这一次的沉默,明显与之前的不同,似乎多了许多捉摸不透的东西。
半小时后,沈锐减缓了车速,把车停靠在护栏边上。当引擎的声音停止,他们的二人世界,也真的安静了。
叶纹侧过头,问道:“高速公路上可以停车的吗?”
话音未落,沈锐的唇就印了上来。他的唇覆盖上她的唇,他闻到她的绿茶味的唇膏。湿润的吻,越吻越深。他继续探过身子,从她的脸,抚摸至锁骨,再缓缓往下,接着,他的唇滑至她的耳际,轻轻咀嚼。
她不停地叫痒,扭动着小脑袋。
这愈发激发他的征服的力量。他开启按钮,靠背缓缓下降后移,直到平坦。沈锐将叶纹按躺下,疯狂地掀去她的衣服,掌握她身体最柔软的部位。
她终于忍不住,压抑着低低叫出来。
他伏在她的耳边说了句:“我要你。”
于是,格兰迪内,翻云覆雨。
更高目标
第二日叶纹按时回到学校。但沈锐,却好像回不去了。
他在宾馆里休息了不久,便打定主意要买一套房子,就像和张若若一样。只是,他还要给叶纹更多。
房子看到一半,他忍不住打电话给叶纹,想尽早分享这个喜悦。谁料叶纹一听,便当即回绝。“我不要房子,就住宿舍。”她坚决地说。
他的心凉了一截。
她又温柔地说:“你回去忙你的吧,下周末我们再见。”丝丝细腻,安抚着他的心。
他妥协了,开车返回。
一路上他都被一种挫败感包围着,昨夜的霸气荡然无存。他居然没能让自己的女人接受自己的礼物,这真是天大的打击。不仅如此,他连能否再见到她,都没有了把握。
从那天起,沈锐的生活就变了。他开始极少去**,早出门,早回家,烟也少了,酒也少了。他只是在周末的时候,需要“出差”一下,仅此而已。是的,叶纹只在周末的时候见他,而且不让他到学校里接她,来去匆匆。
他的心,除了跟她在一起的短暂周末是欣喜的,其他时间都处在无止尽的相思和煎熬之中,不能自拔。他想给她张若若曾经得到过的一切,但是她全部都不要。
他甚至想过给她张若若想得到却永远得不到的一切,比如婚姻,但她似乎更不会要。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在心里说过,要让她为自己疯狂。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事实是他变得疯狂了。
他用尽力气说的“我爱你”三个字,她的回应只是那依旧淡定的微笑。
他每天给她发短信,十条她只回一条。他还是很高兴,哪怕只是“晚安”二字,他便可以安然入眠。
在家的时间长了,和莫晓朵的不和谐又来了。他时常想起叶纹,幻想回到家可以看到的是她,同床共枕的是她,朝夕白头的是她。
终于他忍无可忍,决定离婚。
离婚并不顺利。因为他先提出,而且并不想隐瞒叶纹的存在,妻子不答应,于是他抛出了最大限度的条件——分给莫晓朵三分之二的财产。除了自己的公司,其余的几乎全部归到莫晓朵名下。倘若以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现在他已经无心潇洒,叶纹又没有任何索取,他的公司养活他们足够了。也许日子会没那么宽裕了,但他不在乎。他发现爱上叶纹之后,整个人也随之淡定起来,凡事都不喜欢斤斤计较了。
有了成绩
就在沈锐离完婚那个周末晚上,他居然在一直与叶纹见面的宾馆大厅遇见了刘老板。刘老板悠哉地抽着烟,靠在沙发上看杂志。沈锐走过去打招呼,并本能地搜寻小美的身影。
他没有看见小美。刘老板抬起头看了沈锐一眼,并没有惊讶。这时从他的左侧走来一个女人,高跟鞋有节奏地撞击着大理石的地面。
他转过头——居然是莫晓朵!
莫晓朵打扮得分外妖娆,同样面带微笑。她径自走到刘老板身边坐下,亲昵地拿过刘老板的烟抽起来。
沈锐看呆了,无法发出一言。
“我们等你提出离婚,等得好辛苦啊。”刘老板说。
“重点是,不仅要等你先提出,还要等你放弃大部分财产。”莫晓朵接过话茬。
“你们……”他憋出两个字。
“本来我千方百计想把计划中的小美给你,不过你居然没看上,还搭上了张若若这个在我们计划外的角色。”刘老板继续说,重新点了一根烟。
“你说你打了人家的主意,就好好对人家啊,比如离婚娶她,可是你偏偏清醒得很,想必你是没有真的爱上她。”莫晓朵叹了一口气,“好在我们夫妻一场,我突然意识到,你这种人,越是得不到的,越会陷得深。”
“所以有了,叶纹。”刘老板一字一顿,语气讽刺。
“叶纹?!”他低吼道。
刘老板和莫晓朵相视一笑,说:“演技很棒吧。”
“她演了什么?”他忍住怒火,问道。
“演了什么?演了你最喜欢的清纯美丽的女大学生。”莫晓朵不笑了,狠狠地说。
沈锐一下子明白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虚拟的、香艳的、充满了节外生枝的游戏。他的霸道占有、他的相思煎熬、他的爱,全都是被事先命好题的答卷,他只是一个答题的考生,考试的成绩很优秀,而开心的却是先出题后拿奖金的老师。
现在,那些曾经做过的试题能对今后的人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沈锐像一个即将毕业走向社会的学生一样,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两位老师,不甘心地问道:“叶纹呢?我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