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这无谓的挑衅
她从不以为,这后宫中,能够当真一直静下去。
所以,当听到外面的争吵声时,她是一点儿也不出奇地。
毕竟,这后宫中,能够静得这么多天,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将梨花的最后一笔勾上,她轻轻地将画笔放在笔架上,仔细地又将画端详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才轻轻地呵了呵那未干的墨迹。
正逢水尘进来为她诊脉,一进来,就见她闲然淡定的模样,全然没有被外面的争吵打扰到。于是走上前,看了看桌上的画:画中一伤树梨花开得灿烂,映着旭日,竟生出一种夺明的透明光彩,落花缤纷舞动中,竟是形成了一片美好的影像,似乎,像是一个女子在踏步而舞,轻快自如…
“这画倒是画得好,梨花仙子映日舞!”他笑道。
夏女一听,将桌上的一支狼毫墨笔递给他:“这名字好,你给题上。”
他也当真不拒,拿起笔,龙飞凤舞地题上:梨花仙日映日舞。
他的字飞气扬而飘逸,细中带着洒脱。
写罢,他这才回头,
难得一笑:“皇后倒可谓是闲定自如,外面已经争吵至此,你也不闻不睬?”
“这些事自有别人去处理,根本无需我去费心,我只是个病人,只需安心养病便可,这可不还是水太医交代的。”夏女淡淡地道,却不忘记小小地反驳一番。
“皇后还真是个最好的病人,不过只怕此番这位门外争吵的主,这帮子奴才怕是拦不住的。”
水尘故意说得轻漫。
说完也不再续其他,直接就摆出了诊包:“娘娘,咱们就赶紧急取时间来诊治一番吧!免得等下扰来扰去,误了正事。”
夏女见他这样说,只是一奇,是谁来了门外的那些侍卫不也拦呢?除了江情青,她倒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如此,可是江怀青自上次一病,到如今也不见有所好转,据说还是缠绵病榻,是不可能到来的,而除了她,也就只有雪月了。
这个水尘,现在也学会了看风凉啊,竟然话说一半不言明,不过她也不是真的非要知道。
毕竟,不管是谁,总是要进来的,那么她早晚是可以得知的,也不急于一时。于是伸出手给他诊脉。
他略一诊按,就收回了手,而回收拾起诊包,边收边道:“已经无大碍了,那药还剩两包吃完就没事了,不过娘娘的身体还很差,尚且需要好好地调养,莫动心莫动气,滋补的药膳多吃点就会好了。”
听到药膳两字,夏女的眉也皱得紧了,这几日来,天天吃药膳,都把她给吃怕了,那味道,带着一股子味极是难闻。而且她平日总吃得清淡,最是怕这些浓冽的味道,偏偏这药膳却全是带了浓冽的味道。
在她看来,比喝那药水还要难喝,起码药可以一口饮下,可是那药膳,却要一口一口慢慢地吃。
可是她不喝,又有人守着,毓旭命了两个专名为她送膳的宫女,十来岁左右,小巧可爱,却偏偏胆小得厉害,由于毓旭说了如若她不喝下,就罚她们二人,于是每次一听到她推脱不喝,那两宫女就当场在那儿直抹眼泪,非哭得惊天动地不可。
而每次,都是她无可奈何地将药膳吃完,她们二人的泪水才止得住。
“水尘。”她突然难得十分用着十分温柔的声音唤他,而且还是直呼他的姓名。
让水尘一惊,抬头问道:“怎么?”
“那些药膳不要再开了,我不想吃了。”
“臣是一个医者,只做医者应当做的事情,若娘娘的身体不再需要食用药膳了,臣会停掉药膳的,但肯定不是现在。”她的身体如此差,稍不注意就风生病,如若不趁着年青补起来,将来年纪长了只怕会带上许多病根子的。
“可是……”她实在是怕了那药膳的味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这时,门外的争吵声音已经到了门外。
就听见雪月那清丽的声音尖喝着:“你们都给我让开,伤了我,你们十分脑袋也不够斩!!”
语气倒是一如即往的嚣张,还以为她经一事已经学会长一智了,可谁知她学会学去,还是改不了这个锋芒毕露的性子。这一次,又是有什么事值得让她如此嚣张呢?
她从不认为,如果是因为毓旭的喜欢,她尚且不敢说出伤了她,十个脑袋也不够斩的话来。
毕竟,她之前去冷宫找她的时间尚且没有几分自信的。
她敛起了一脸轻松的脸,淡了一张颜,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她进来。
就见她在一群子宫女的左拥右扶下婀娜多姿地走了进来。那模样,那姿态,倒真是一个高高在上望之也显得亵渎了的高位者。
如玉的脸上是一抹得意而甜美的笑容,带着几分春风得意的嚣张,张扬无比,倒让夏女想起了以前在夏府中,她的脸上,也总是闪现着这样的表情,趾高气扬,头上斜斜挽一个朝霞髻,少了往日的少女清新,倒是多了几分贵妇之感。
这还是她入宫以为,夏女见过她挽得最正式的妇人髻,她心中似乎晃然有点领悟了什么。
没有其他事,只有那事,可以让雪月能如此嚣张了。
古来,这后宫中,多是母以子贵的事情,并不足以为奇。
她一进来,便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地落座,也不向她行礼,本来夏女也不在意这些礼数的,倒了无的谓。
却料不到她却自己给辩解起来了:“皇后娘娘可别在意了,臣妾如今身怀龙嗣,太医说了,要处处注意着,行动间要小心,皇上听了也免了我不必要的礼数。”
这般嚣张的话,也所幸是撞上了夏女,若是她人,几时忍得住,这话间,摆明了是挑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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