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驯兽先训头
李硬钢按着左傲冉画的尖刀尺寸,然后又量了量牤牛的犄角大小,之后就走了,左傲冉又让人找来个最有名的糊纸活的,古时候都民心,什么糊车、糊牛、金库、银库、玉女、金童,叫糊纸活的,城里有一个最有名的人叫张巧手。
张巧手来了,左傲冉对他道:“这回别糊牛糊马了,你给我扎草把,糊纸人,你得给我扎得特别像。”
“糊金童,还是糊玉女?”张巧手问道。
左傲冉说道:“你见过鲜卑与匈奴的兵将没有?”
“瞧见过啊!”张巧手道。
左傲冉道:“对了,就把这纸人扎得和鲜卑与匈奴兵将穿得一样一样的,穿上衣服,要和真人一般高,我先要一百个,记住了,肚子要空,能够打开才行。”
张巧手点头道:“嗯,行,我先糊个百八十个,让元帅您先过过目。”
左傲冉又画好了图样,指出尺寸的大小,又派人买来了豆子,用锅炒好了,擀成了面,把草轧得细细的,用筛子过了,在用豆面拌上,这点料拌得喷香,两把草料分为一堆,一包一包的都用纸包好了,包了有一百多包。
四天过后,李硬钢送来了一百对牛耳尖刀,往左傲冉面前一放,说道:“元帅,你看看,钢口怎么样?”
左傲冉拿着一看,心道:“不错!”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太好了,就照这个样子打,我要五百对,听见了没有。”
“行了,就这么地。”李硬钢道。
李硬钢刚要走,左傲冉就把他叫住了,对他嘱咐道:“李硬钢啊,我那牛头长得是龙门角,你琢磨琢磨,给它打个什么样的。”
“好嘞。”李硬钢转身走了。
紧跟着张巧手送来一百个纸人,用大车拉着,让左傲冉过目,左傲冉到外边一瞧,糊好了的纸人在远处站了一大排,扎纸活人的手艺真不错啊,木头架,草把绑的,人脑袋是用纸糊的,还画了眉毛、眼睛、胡子,还戴着帽子,身上穿着衣服,佩戴着剑,带着弓,挂着箭,手里拿着兵刃,呲牙咧嘴,和真的一样一样的。
左傲冉看着还算满意,心道:“要是蒋义渠在就好了,这纸人保准轧的比真人还像真人!”左傲冉这是想起了蒋义渠糊的假大锤来了,那可是把好顿蒙啊!点了点头,左傲冉说道:“行了,就照这样做吧!我要五百个,不够再找你啊!”张巧手转身走了。
驯练牤牛开始了,左傲冉在一旁指点,叫得力的军卒,将草人的肚子掀开,把那包拌大豆面的草料放进去,外边用硬纸糊得登登的,把草人立到院子里,找东西在后面顶住,免得碰倒,这就要训练牤牛了。
这可是个硬功啊!那老牛老牛的,那牛脾气可犟了,一点都不好训练,左傲冉在院里指挥手下的军兵,让他们都穿上汉朝的军装号铠,让老牛好熟悉,这是自己人——别顶。又叫老牛去认识草人,这是鲜卑与匈奴的兵将,老牛刚开始的时候也不懂啊!?在院里直叫,什么也不愿意干。
左傲冉下令,让每名军卒牵一头牛,到草人的身边去顶,还让军兵注意,千万别让老牛伤着,又把牛耳尖刀都套在了牤牛的犄角上,先拉出十头,给它们套上尖刀,然后牵着它来到纸糊的鲜卑、匈奴兵将的近前,意思是样这些老牛用犄角去顶草人的肚子,犄角上带着到,一豁开就开膛了,可是这些纸糊的人像真的一样,老牛都不敢过去,吓得指往后打坐坡。
左傲冉下令让军卒往前拽,前边有军卒牵着,后边有军卒往前推着,可算又把这十头牛从到了草人的近前了,旁边的牛头大老黑看到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心的话:“你们过去干什么呢?这些人拿刀拿枪,伤着怎么办?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它一仰脖儿,冲着那十头牛“牟”地一声暴叫,再看那十头挣脱了缰绳,扭头就跑,一下子就都蹽了。
军卒气得哭不得,也笑不得,心道:“这是吃饱撑的!累得我一身汗。”可是谁也不敢说呀!
左傲冉心里这个气啊!本来差不多了,却让它这一嗓子,全给叫跑了。但是左傲冉多多少少的看出了一点门道来,心中暗想:“擒贼先擒王,驯兽先训头,龙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牛没领头的也不干活,刚才头牛一叫,余者全跑了,这就是兽语啊!对!咱得先驯练这头大老黑。”想到这,左傲冉对军卒说道:“都过来,从今天开始,不准喂它们草料,狠狠的饿它两天再说。”
把老牛整整饿了两天了,把牛饿得够呛啊!眼珠子都快饿蓝了,又饿了他们半天后,第三天的下午,把头牛大老黑饿得够戗了,只见它在牲口圈里直转悠,左傲冉这才叫当兵的把头牛大老黑拉了出来。
大老黑头上长的是龙门角,两角对头长,拧在一块儿了,给它特意单打了一把尖刀,往中间一绑,又长又宽,边上又安几把小刀,又系上红绸子,引人注目,军卒把草人摆好了,叫大牢和用椅角去挑草人肚子。
大老黑死也不去啊!心说:“这是干什么呀?我最厚道就欺负我啊!?叫我去挑他,他不揍我吗?我饿得怪难受的,再挨顿打,我不仅冤,那不就更难受了。”
左傲冉一看大牢和不去姚,就让当兵的把草人的肚子给扒开了,把包草料的纸包弄破,让草料露出来点,又牵来头牛大老黑来到了近前,让大老黑再顶。
大老黑一闻,哎呀!喷香喷香的草料,馋得它直流口水,它壮着胆子来到草人的近前,试探地吃点,草人没动弹(草人能动态吗),头牛大老黑放心了,把这包草料全吃了。
偌大一头牛,吃那么一包草料,像吃颗豆子一样,没怎么地,一扭头,还有一个人肚子里也有草料,也叫它给吃了,大老黑还不饱,走到另一个草人近前,一看没有草料,用脑袋一拱,刀子一挑,“呲啦”肚子破了,草料“哗”的一下掉出来了,大老黑上前全吃了,大老黑吃惯甜头了,挑这个又挑那个。
左傲冉多聪明啊,他事先就都安排好了,不是每个草人的肚子里都有草料,而是有的有有的没有,如果要是都有的话,怕大老黑吃饱了该不干活了,这一整天,还真把大老黑训练好了。
次日,又放出了三十多头牤牛,都带上了牛耳尖刀出来,这些牛饿了三天啦?摆上草人,叫牛去拱,这些牛不识货,不明白啊!吓得往后躲,左傲冉又叫人把头牛大老黑放了出来。
头牛大老黑一看这些鲜卑、匈奴兵将,心里乐了:“昨天吃了不少好东西,今天又有了,来吧。”大老黑“牟”地一声就过去了,挑开一个草人的肚子吃了一包草料。
大老黑晃了晃头,然后一仰脖“牟”的叫唤了好几声,那意思是说:“兄弟们!大侄子们!别傻饿着,这些人肚子里有好吃的,快冲过去。”它连吃带拱又叫唤,那些牛一下子就全看明白了,这三天饿红眼睛了,也都过去用椅角顶草人,用刀豁开了肚子,吃掉下来的草料。
刹时间,把草料都吃光了,练好了这二十头,又驯练那二十头,赶牛的牛馆全穿汉兵的衣服,叫牛明白,这样的衣服不能拱,专拱穿北鲜卑、匈奴衣服的草人,就这样,天天驯练不止,左傲冉一看差不多了,天也暖和了,冰城也开始溶化了,该用牤牛破外族了。
左傲冉将牤牛又圈了三天,这三天一点也没喂草料,并在城内找了一块空旷的地,搭了个高台,摆上了桌椅,叫老师卢植、师兄公孙瓒、司徒王允,以及麾下众将观阵。
左傲冉事先就都准备好了,让军卒把事先扎好的草人运来,放在对面远处的地方,这些草人和鲜卑、匈奴兵将一样,都穿着鲜卑、匈奴的衣服。
公孙瓒一看,觉得新鲜,心道:“哎呀!这扎得太象了,这是干什么呢?我这是弟还真有闲心,挺好玩的啊!?”过了一会儿,有军卒来报,问大家都到齐了没有,到齐了就放牤牛了。
卢植点了点头,说道:“放吧!”
左傲冉站在一侧,将手中的令旗一挥,代替了将令:“放牛!”只见二十头牤牛“牟”地一声,从两侧就冲出去了,离老远这些牛就看见了鲜卑、匈奴兵将了,“牟”的一声就冲过去了。
来到草人的近前,牤牛用犄角上的尖刀一挑,把草人的肚子就划破了,“哗”的一下子,草料就都出来吃了,这个没有,再挑那个,这二十头一会儿挑了五、六十个草人,演示完了,有人把牤牛拢回去了。
众将看完都惊讶不已,卢植暗笑点头,要不是老师在身边,公孙瓒早就大呼小叫的跑到左傲冉身边了,哈哈大笑道:“哎呀!这真成牛神仙了,打仗时把它放出去,定可退鲜卑、匈奴的兵马啊!”看了看身旁的老师卢植,公孙瓒说道:“老师啊,这可就是您的偏心了,为何只交我左师弟这么厉害的阵法,却不交小徒啊!”
卢植笑着说道:“哎呀,我的好学生啊,不是老师不交你,而是老师也不会啊!?为师要是会的话,早就练牤牛退外族了,更何况,你可不要忘了,你这个师弟可是带业进门的啊?!”
“啊!对!没错!”公孙瓒又道:“老师,您可知此为何阵?”
卢植抚须道:“牤牛阵!这些牤牛一放出去,即可退了素利的兵马。”无论是公孙瓒麾下的众将,还是左傲冉麾下的众将,一听卢植这话,一个个的都激动不已,再台上欢呼不已。
左傲冉也满意的不得了,精神振奋,冲着军卒高喊道:“弟兄们,大破鲜卑、匈奴大军的时机到了!”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次日,左傲冉与众人在临时元帅府内议事,准备放牤牛,大败素利大军,一举将鲜卑、匈奴大军彻底击败,时期长时间无法恢复元气,更甚至是直捣黄龙,将其斩草除根。
商议之时,左傲冉发现了一个己方的关键弊病,那就是和素利一旦交战,光有牤牛还不行,交起手来,敌众我寡,没有帮手,只靠公孙瓒、公孙越、公孙范、公孙续、严纲、田楷、田豫、夏侯兰、王门、左纯、申仪、申耽、薛则、翟元、常雕、诸葛虔、刘虎、张旭、王雄这十多员将官是不够的,除了公孙瓒、严纲、左纯、夏侯兰等人能够独当一面外,其余将官都是二流还要往下的武将,我得赶紧调来太行山上的众将,共破素利!
想到了以上这些,左傲冉说道:“众位,如今训练牤牛不愁,愁的是将来开仗,牤牛一撤出去,素利准得败兵,我们的兵将在后乘胜追击,这样不仅可以收复失地,还可以大伤鲜卑、匈奴两族的元气,怎奈城内兵战将太少,只怕追杀不过来,牤牛白放了,前功尽弃啊!”
“师弟,那依你之见呢?”公孙瓒问道。
左傲冉道:“还得调兵掉将啊!”
卢植抚须长叹道:“朝中有兵无将,调谁能行呢?”
“朝中的兵丁,养得太娇,指望他们不行,据我知道,欧阳烈、慕容平等现在盘踞在太行山一代,他们临走时,从各处带去了一部分的兵将,足有数万之多,皆是曾经随左大帅东挡西杀的兵将,而且那欧阳烈、慕容平、朱慈、刘全等人,杀法挠勇,勇冠三军,都是难得的大将,只要左元帅修书一封,我王子师敢打保票,这些人必到。”王允在一旁说道。
王允的话音刚落,城门小校急急忙忙来报:“启禀元帅,城外突然出现数万乌桓大军,已在五里外安营扎寨!”
“乌桓大军!”公孙瓒听完后大喜,哈哈笑道:“师弟啊师弟,这可真是要什么来什么,我曾多次派人去催乌桓四部派兵增援,他们却迟迟不来,如今师弟的元帅大旗一挑,这些见风使舵的乌桓人就来了,我看就让他们先去充当炮灰吧!”
左傲冉摇了摇头,说道:“师兄,不要过于的高兴,我看这乌桓并不是来帮助咱们,来围城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能吧?师弟你对他们那么照顾,给予他们那么多的助力,他们不会这般忘恩负义吧?”公孙瓒难以置信的说道。
王允捻着胡子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傲冉说的没错,他们很有可能是来帮助鲜卑人与匈奴人,如果他们是来帮助咱们,早就派人到城下报号了,哪里会如此行事,不仅不来通报,而且还在城外安下了营寨。”在最适当的时候卢植说道。
这是左傲冉才想起来,自己训练牤牛已经用去了十五天,自己和骨进的约定是最晚十天,如今是自己违背了自己承诺下的诺言,骨进却完成了对自己的承诺,尽最大的努力拖延蹋顿的大军!
“那该怎么办?如今咱们的退路已经被断了,破素利是不可能了,守城也是守不住的,不如咱趁乌桓人立足为稳之际突围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关靖建议道。
卢植沉思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咱们还可以坚守一阵子,只要调来援兵,咱们里应外合之下可以先破了城外的乌桓大军,之后在放牤牛,打败鲜卑、匈奴联军,只是现在城外乌桓人的兵马实在太多,困得风雨不透,水泄不通,谁能闯过敌营搬请救兵呢?”
左傲冉一乐,说道:“学生保举一个人,准能胜任。”
“谁?”卢植问道。
左傲冉道:“王允王司徒。”
王允一咧嘴,说道:“我是文宫,要耍嘴行,打仗的不会,能闯过敌营吗?”
“就因为你是文宫,才能过去,单凭武艺,眼下这些人还真没有能闯过去的!”左傲冉说道。
王允一撇嘴,说道:“我看够戗!”
“我说你行,你准行!我多年领兵,怎样用兵派将,心里有数,哪能叫你送命呢?再说了,欧阳烈、慕容平、朱慈、刘全都是粗人,别人去说不服他们,他们不能来,只有司徒大人才能胜此任。”左傲冉道。
王允知道左傲冉是这坏他,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点头道:“好吧,我去,不过你得写封信。”
“行!”左傲冉亲笔写了一封书信,说清了如今卢龙塞被围之事,叫众位兄长、贤弟速到卢龙塞解围,咱们简短结说,王允收拾停当,带好了书信,换上了青衣小帽,打马出城。
王允到了城外,刚走了不多远,就听见对面的敌营一阵的鼓响,眼前又一支队伍横住了去路,为首的将官不是别人,正是乌桓单于蹋顿,旁边跟着鲜卑人宇文康。
王允心里“嘣嘣”直跳,暗道:“左傲冉啊左傲冉!你叫我去闯营,迎面正碰上蹋顿,我怎么办?”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王允脸上带笑的抱拳道:“蹋单于你老可好啊?”
蹋顿单手擒丁丁狼牙棒,问道:“你是什么人?”
“外乃王允。”王允笑着回答道。
“哦?!”蹋顿点了点头,说道:“王司徒!”
“正是。”王允道。
蹋顿问道:“你单人匹马出得城来,这是要干什么呢?”
“唉,惭愧!惭愧!蹋单于大兵困死卢龙塞,我们凝冰筑城,才守到今天,眼看天暖了,冰消雪化,这座城也就完了,城里没有吃的,军民性命难保,大元帅有意献城投降,又作不了主,叫我回朝和陛下商量商量,好给你们写降书顺表,蹋单于,放我过去吧!”王允道。
“王允,休要巧辩,你是去回朝搬兵去,对不对?”宇文康说道。
王允不认识宇文康,见宇文康搭言,于是问道:“这位是?”
“我乃蹋单于驾前军师宇文康是也。”宇文康自我介绍道。
“哦?!”王允点了点头,说道:“宇文军师此言差矣!要搬兵就不等到现在了,早就去了,还能等到天暖和了,挨了饿,城要失陷了才去啊?再者说,朝中还有谁呀?卢植尚书挂了二路元帅来到前敌,被困在了城里,京城里那些将官,都是您的手下败将,来了也白搭,我都看清了这步棋,这座卢龙塞,早晚也得落在你们之手,不如保命要紧,赶快投降。”
宇文康眼珠一转,问道:“你说你是回京师洛阳商量写降书拿顺表,有何凭证啊?”
“有凭证啊!我一兵一卒未带,又是个文官,这就是证据,要是搬兵闯营,得派一员武将,我还不出来呢!”王允道。
“这不算,你把你们元帅的奏折拿出来我看看!”宇文康一伸手道。
“没有啊!我们元帅也不是陛下,怕写完圣旨陛下挑理,陛下该说了,没有我的话,就把江山让给别人了,这不行,你答应了,我不答应,这不久僵住了嘛!所以让我到陛下面前当面陈述利害,由皇上钦定,陛下乐意不乐意还不一定呢?!我这个人就说直理儿。”王允道。
宇文康觉得王允说得句句在理,心想:“他只是一个文人,把他放过去,也没啥了不起!”想到这,宇文康对王允说道:“王司徒,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都放你,人都有心,你琢磨着办,军兵!闪条道路,放他过去!”
王允一抱拳,说道:“我谢谢宇文军师了。”王允乐了,心道:“我的亲娘祖奶奶啊!好玄过不去,快点跑吧!”王允马上加鞭,战马飞奔而去。
王允这一着急走,宇文康生疑心了,心道:“部队!我要是放他走了,他若是真的四处搬来了救兵,各处的兵将一到,我可就完了!你说放他走,他就这么着急?!不行!我得把他追回来。”想到这,宇文康高喊道:“唉,王司徒,我还有话说,你回来!”王允也不答言,只顾往前跑。
宇文康更后悔了,喊道:“军兵,给我追!给我追!不能让他跑了!”乌桓军兵“呼咙”一下子就围上去了,王允这时候刚跑到中营,就被乌桓人给围上了,王允就被围在了当中。
蹋顿与宇文康一起催马追来,宇文康大骂道:“王允,你敢骗我?来呀!把他给我抓住!”乌桓兵将往上一冲,王允一闭眼睛,心道:“这回我算完了!”
眼看王允要被人抓住了,突然,敌营一阵大乱,就听乌桓军兵喊道:“哥哥兄弟们啊!了不得了!这白袍小将太厉害了!想活命回家的就快点跑吧!!!”
“哗~~!”乌桓兵将四外逃奔,只见一员小将,马踏敌营,边走边喊:“闪开了,你家小少爷来了!”小将手中的金攥虎头枪上下翻飞,敌将粘上死,碰上亡,所以披靡。
王允抬头一看,心道:“这是谁啊?怎么这么厉害呢?”到了近前一看,这才瞧清楚了,这位小将军,头戴亮银盔,身穿银装甲,外罩淡黄的征袍,膀下千里银河一点红,手中一杆亮银梅花枪,来者正是尚书卢植之子卢毓卢子家!
京师洛阳
一年之计在于春,如今已经进入了本年的四月了,气温也逐渐的变得温暖了,三月之时,还可以把天气称之为凉爽宜人,可是现在,却已经让人感到了一丝丝的暖意,卢龙塞大军交战,京师洛阳中的皇宫也不安生。
长乐宫的门外,不时看到小黄门进进出出,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在空气之中四散弥漫,董太后抱着刘宏的次子刘协,何皇后牵着太子刘辩,众人的神情都格外的紧张。
这已经是入春后,汉灵帝刘宏第十一次昏倒了,事实上,在三月的时候,汉灵帝刘宏的身体就开始出现这样那样的小状况,昏倒更是家常便饭,不过有太医及时的治疗,始终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只是今天这一次,听说是在观御花园的时候,突然昏了过去,太医从未时进去后,如今已经酉时了,还不见太医出来,看起来,灵帝刘宏的情况有些严重,这让董太后与何皇后,心里都有些忐忑起来了。
长乐宫的门口,有接替左傲冉职务的上军校尉蹇硕在,而且还带着西园新军的兵卒保护,守卫十分的森严,可谓是风吹不进,雨打不透,就算是蚊子,都别想溜进去。
何皇后与董太后多次要求进去探望灵帝刘宏,但是却都被蹇硕拒绝了,这两位大汉朝地位最高贵的女人,这时候却偏偏还拿蹇硕没有任何的办法,二人都很清楚,整个皇宫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够指挥得了蹇硕——汉灵帝刘宏!
若非汉灵帝刘宏的命令,蹇硕又怎么敢态度如此的强硬。
看了看天色,都已经黑了,蹇硕上前说道:“太后、皇后……现在已经戌时了,您二位在这里也等了很久了,深夜风寒,别让太子与殿下受了风寒,还是先回去吧,这边一有消息,奴婢立刻通传。”
何皇后与董太后看了看身旁的刘辩与刘协,刘辩在这几年里经过努力不懈的锻炼,故而看上去很是健壮,这是因为他坚持每天都练义兄左傲冉留下的五禽戏的结果。
而刘协的年纪还小,这深夜的寒气袭来,让他颇有些抵挡不住,董太后心疼协王子,当下点头答应,何皇后则见董太皇后走了,也就带着儿子刘辩回去了。
见太后和皇后都走了,蹇硕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站在长乐宫门外,等待着太医地消息。
守卫长乐宫的兵马是蹇硕这几年里精心训练出来的西园新军的直属部曲,对于这支人马,蹇硕可说是费尽了心血,不但配备了大汉朝最好地兵器、铠甲,就连军饷也是最高的,同时,为了避免这支人马为他人收买,从基层军官开始,全都是他从大内深宫中精挑细选,认为是忠心可靠的小黄门,在蹇硕看来,那些士大夫又怎会拉下脸来收买阉寺呢!?
上军司马潘隐,是蹇硕的同乡,因此也极受就是的信赖,看蹇硕心神不宁的来回走动,潘隐忍不住上前,低声的询问道:“硕公,太医进去这么久了,皇上是不是……”
蹇硕等了一眼潘隐道:“不要胡说八道,记住!以后该问地问,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该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你千万别打听,省的丢了性命!!!”
平日里,蹇硕对潘隐说话还是比较客气的,但是这一次,却声色俱厉,吓得潘隐不敢开口,看得出来,蹇硕确实是很忧心,而且心中极度的焦躁不安。
“硕公,陛下请您进去。”正当硕烦躁不安的时候,有一个小黄门偷偷的溜了过来,在蹇硕的耳边轻声说道。
蹇硕立刻整理衣冠,掸了掸袍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蹇硕知道,绝不能让陛下看出自己的软弱,蹇硕想到这里,故作威武形容,大步流星的进入了长乐宫内。
汉灵帝刘宏正侧卧龙榻,双目微闭,脸色蜡黄,太医见蹇硕进来,急忙迎了上来,轻声的说道:“硕公,陛下怕是……”
“怎会如此?”蹇硕问道。
“皇上地病是日积月累之下所形成的,病已入骨,不久前又在雪地之中……后来经调养,延缓了一些,可不成想,春日起萧瑟,野火烧枯桑,就引发了旧疾。”太医无奈的说道。
“该死的……”蹇硕恨恨的顿足,却惊醒了假寐中地汉灵帝刘宏。
“是蹇硕吗?”灵帝刘宏有声无气的说道。
蹇硕急忙应道:“奴婢在,陛下感觉好点了吗?”
汉灵帝刘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蹇硕就在榻前,心中一阵温暖,气力极弱的说道:“此时,也只有蹇硕你陪着朕啊!?”说着话,汉灵帝刘宏向蹇硕使了个眼色,蹇硕心领神会,立刻起身摆了摆手,示意两边的宫女侍从全部退出去。
“蹇硕,朕不行了!”汉灵帝刘宏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已决意,废掉太子刘辩,命皇子协继承帝位,还要请你帮忙。”
蹇硕连忙道:“陛下,您可别这么说,只要是您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汉灵帝刘宏抓住蹇硕的手说道:“杀了国舅,为朕杀了国舅……国舅不死,只怕协儿无法坐稳皇位,朕这里有两份诏书,你可凭其中一份诛杀国舅,若事不可为,就将两份诏书送往边关元帅左傲冉处,左爱卿他忠于汉室,不会不尊朕之旨意的,……只可惜,朕的大元帅不在身边,否则就大可不必费此周折……蹇硕,朕的江山全靠你了。”
蹇硕心里一阵的犹豫,这种事情,可说是凶险甚多,弄个不好,就会尸骨无存,也难怪汉灵帝刘宏会这样的急迫,原本依照着他的计划,等左傲冉平定了鲜卑、匈奴之乱,返回洛阳后可以震慑朝中群臣,再加上幽、荆、益三州之汉室宗亲在外策应,足以削了何进的权利,可偏偏,他自己的身体却……
如今唯有兵行险招了!
张让、赵忠等人,汉灵帝刘宏虽然信任,可并不是很放心,十常侍过于油滑,缺少杀戈决断,不足以成事,周围的人中,尽皆是一介书生,都难当重任!
如今唯有蹇硕,虽五体不全,却执掌兵马,是个很果断的人,最重要的是,汉灵帝刘宏了解蹇硕,这蹇硕是个极为忠诚的人,只要他答应这件事,则大事就可以成功。
汉灵帝刘宏目光灼灼的凝视着蹇硕,蹇硕后背的寒气直冒,他的心里明白,若不答应的话,只怕会立刻被杀,但要是答应了,这事的凶险又太高……
沉吟片刻之后,蹇硕一咬牙,点头道:“陛下放心,奴婢定不负陛下的厚望。”
“朕果然没有看错人!”汉灵帝刘宏蜡黄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你别担心,朕已经有了妥当的方法,趁着朕还在,你密令部曲埋伏于长乐宫中,朕会命人传递诏书,让国舅何进前来觐见,你趁此机会将他……而后立刻收了他地部曲。”灵帝刘宏说道。
蹇硕眼中精光一闪,感觉这个主意听上去还不错,没准真的能杀了何进,想到这,蹇硕点头道:“奴婢遵旨!”蹇硕这一次回答地非常干脆,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你以为,谁去传旨比较合适?”汉灵帝刘宏问道。
蹇硕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奴婢推荐一人,上军司马潘隐为奴婢的心腹,可担当此任。”
咳嗽了数声后,汉灵帝刘宏说道:“既然如此,宣潘隐觐见,你下去安排吧。”
“喏!”蹇硕做出赳赳的武夫状,插手行礼,当蹇硕走出长乐宫门的那一刹那,冷风让他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蹇硕很快地就计算出了这里面的好处。
若能办成此事,以后可就是王子协的近臣了,张让?!赵忠!?滚一边去吧,今后这大内深宫,当是我蹇硕的天下,越想越觉得很得意,忍不住嘿嘿的笑了两声,但旋即就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蹇硕连忙扳起了面孔,按照汉灵帝刘宏的吩咐下去安排击杀何进的事情了。
潘隐得了圣旨,走出了长乐宫,见到周围人马走动频繁,潘隐心里猛然的“咯噔”了一下,联想到刚才汉灵帝刘宏说话时那有气无力地样子,心里产生了的一丝丝明悟,却奇异的浮上了心头。
难不成,部下要杀遂高?!
潘隐有一个小秘密,甚至连蹇硕都不知道了,早年潘隐尚未遇到蹇硕之前,曾落魄至极,有一次险些饿死在洛阳的街头,幸好被何进救了性命。
当时的何进,也是刚进洛阳,到处都是对他不屑一顾的目光,表面上似乎很荣耀,可实际上……也就是在那天,一个落魄的乞丐,和一个落魄的皇亲国戚,奇异的交集在了一起,第二天醒来时,皇亲国戚不见了踪迹,却留下了一袋子五铢钱,后来,潘隐才入的宫,遇到了蹇硕。
在偶然地机会中,潘隐又一次见到了何进,只是当时的何进,已经认不出潘隐了,但潘隐却无法忘记,那个曾救了他一命的家伙,随着地位越来越高,潘隐仿佛忘记了何进的存在。
可那一份感激之情,却始终藏在了心中,时刻不敢忘记,一直在寻找机会报答何进,如今机会来了,潘隐敏锐地觉察到,何进会有危险,潘隐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何进府邸
已经过了亥时,何进还没有休息,正独坐于书房中,和他的兄弟何苗促膝长谈,话题自然是围绕着十常侍地问题,这些日子以来,袁绍等人几次提出了铲除十常侍的计划,但何进一直都犹豫不决。
不错!十常侍的确是威胁到了自己的权利,可事实上,正因为有十常侍的存在,才使得士人们围绕在自己的身边,何进需要这些士人,来装点他的门面,可他不知道,如果阉寺不在,士人们还会跟随他吗?就这个问题,使他与弟弟何苗激烈的辩论起来。
何苗对何进的想法很不屑,淡淡的说道:“兄长既然知道那些士人为何依附与你,又为何非要杀张让他们?莫非兄长忘记了,当年妹妹刚入宫中,没有张让他们的帮忙,如何有你我今日的荣耀?小弟以为,做人当要有感恩之心,不可以做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之事。”
何进一蹙眉,对何苗的这番话,感到非常不高兴,暗道:“你言下之意就是说,我是小人吗?!”面有怒色的说道:“怀高(何苗的表字),你说的固然有理,可有些事情,你也应当明白,士子的力量,不可小觑……特别是那些百年大族,更是这大汉的根基,若坏了他们……我也不想如此,可是眼看着灵帝刘宏羽翼丰满,又有卢植等人的帮助,东观的士子十有**会投靠到陛下之处,若我不能招揽士子,他日又如何应对陛下的咄咄逼人?此事非我所愿,实乃时势所迫。”
闻听何进这么一说,何苗冷笑一声,说道:“那又能如何?兄长难道忘记了当年你初来洛阳,那士人们的态度吗?难道兄长忘记,长史王谦,又是如何落了你的脸面吗?”
何进闻听,面颊剧烈的抽搐,何苗地话正说到了他地心坎上,那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当年何进初到洛阳,继而想站稳脚跟,最迅速的办法就是和当地望族联姻。
何进看中的是任长史地名士王谦,想把女儿嫁给王谦的儿子,这王谦是什么人呢?他的父亲王畅,是汉帝初年党人的领袖人物之一,也是当时名满天下的八俊之一。
王谦与王畅也许大家还是不熟悉,但是如果提起另一个人,也许大家就听说过了,在原有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就是王谦地小儿子。
试想一下,这样的一个世族大家庭,怎会与何进结亲?!
别看何进是皇亲国戚,可是在王谦的眼中却连个狗屁不是,在何进上门求亲的时候,王谦嗤之以鼻,坚决的回绝了这门亲事,可想而知,当时的何进是多么的尴尬,有一段时间甚至不敢出门,因为害怕遭到路人们的耻笑。
时间过去了,王谦如今已经是个白身了,而何进却成了掌控天下兵马的大将军,何进要表现心胸广阔,自然不好却为难王谦,但这并不代表,何进就会忘记了当初地那一段屈辱时光,何苗的话,让何进心动了……
就在这个时候,老管家进来说道:“老爷,门外有宫内来人,说是老爷的故人。”
“故人?!”何进诧异不已,心道:“我何时在宫内有故人?!”想归想。当下还是命家仆把来人请进客厅,他让何苗在书房等待,自己则往客厅走去。
潘隐端坐太师椅上,心情非常的紧张,若是何进再晚进来半步,也许潘隐就要改变主意,见何进来了,潘隐站起来问道:“何公,还记得小人吗?”潘隐起身询问,心里却想:“若是他说不记得,就当作不认识他。”哪知道,何进看着潘隐,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之中。
“你……啊!我想起来了,十二年前,阳百花桥下……”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许是何进此时真的命不该绝,何进竟然真的想起了潘隐是谁,看着衣着光鲜地潘隐,何进不由得生出了一种亲切感。
潘隐的心中,也不由得一暖,说道:“十二年不见,何公可安好?”
何进连忙让潘隐坐下,笑着说道:“当年进最落魄时,那一夜怎会忘记?后来我还派人去找你,但是却……真抱歉,我已经记不起你地名字……只是你怎么跑去了皇宫当差?”
潘隐摇了摇头,感叹的说道:“这个说起来,可就一言难尽了,小人姓潘名隐。”
潘隐通报了自己的名字,却让何进又是一惊,何进自然知道这个人,只是没有见过,那可是蹇硕的军司马,他怎么会大半夜跑来和我诉友情呢?何进诧异的看着潘隐,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潘隐看到了何进的表情,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说道:“大将军如今享尽荣耀,隐亦不愿来攀附,只是,大将军现在将有性命之虞,隐实不忍见大将军送命,故而前来警告。”
何进忙起身,惊问道:“但不知某有何凶险?”
“陛下……”潘隐本想说,皇上想要杀你,可话到了嘴边,却犹豫了起来,这样做的话,是不是对不起蹇硕呢?当初入了宫中,亏得蹇硕护持,自己才有了今日,若是……
何进不由得追问道:“潘公,为何闭口不言?”
潘隐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轻声道:“陛下要杀大将军,派小人前来宣读诏书,若大将军此时进了长乐宫,定然会被杀死,隐特来告知,万不可入宫,请大将军自行斟酌吧。”
何进脑袋“嗡”的一声响,有点手足无措,问道:“陛下……陛下为何要杀我?”
“陛下估计已经下定决心,要废掉太子刘辩,立协王子为帝。”潘隐说道。
“什么?!”何进大惊。
潘隐继续说道:“而且陛下的身子也不行了,据小人观察,估计难以拖到天亮。”
何进闻听,不由得呆愣住了……
潘隐看了看何进呆愣住的何进说道:“大将军,小人有皇命在身,不敢久留,总之,请大将军早作准备,以防不测。”潘隐说完,起身告辞离去。
何进送走了潘隐,脸色突然变得铁青,急道:“立刻命袁绍与曹操前来见我。”何进吩咐了家人,转身来到了书房,把刚才潘隐所说的话,都转述给了何苗。
何苗也不禁吓了一跳,别看他平日与何进对着干,可毕竟是一家人,他又怎能不顾兄长的死活,何进在,侄子刘辩为帝,则何家可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但如果……
何苗不敢再想下去,这禁宫之中的残酷,他何苗可是非常的清楚,如果真的让协王子成了皇帝,只怕何家就难以保全了,不仅难以保全,恐怕也会被灭族。
“兄长,你看该如何办呢?”何苗焦急的问道。
“潘隐说,陛下拖不到天亮,我就信他一次,不过,我们要在天亮前,把此事解决,若是刘协成了皇上,我们就没有活路了,当快刀斩乱麻,拥立暂侄子刘辩为皇上才行。”何进说道。
何苗问道:“那要如何做?”
何进看着弟弟何苗道:“怀高,你与北宫熟悉,可立刻前往永安宫,找到妹妹,让她把鸾卫营调拨给你指挥。同时,让她以皇后的名义,命令北宫卫打开宫门,并封锁一些消息。我等如今也只有破釜沉舟,强行让辨登上皇位。唯有这样,我何家的荣华富贵才能保全。”何苗当下点头称是,转身就走了。
鸾卫营的历史,已经有近二百年了,自汉明帝登基以后,就把这鸾卫营正式设立为护卫皇后和太后的女兵营,人数在两千左右,在这里说一句,汉明帝是阴丽华的儿子。
一下子做出了这么一系列的决定,何进的脑袋不免感到了一丝昏沉,在书房里呆坐,平复激动的情绪,就在这个时候,有管家前来,轻声道:“老爷,人都已经来了!”
“取我盔甲来!”何进说完,站里起来,自有下人过来,为他穿戴盔甲,收拾利索之后,何进的脑袋也已经变得格外清醒,他手扶宝剑,大步流星的走向客厅,这一路上,他还在想着如何与众人说出他的打算。
客厅之中,有三十多人肃立,看上去令客厅有些拥挤,一个个都是睡眼朦胧,显然是被临时叫起来的,故而都还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进扫视了一圈众人,说道:“诸位大人,进要宣布一件事。”看到何进顶盔贯甲穿戴齐整的进来,曹操心里一“咯噔”,有一丝不详的预兆陇上心头。
“陛下,已经驾崩了!”何进郑重的说道。
“什么?大将军,你说什么?”袁绍惊声呼喊起来,但怎么听,都不像是有悲伤之意,相反似乎还有一些惊喜。
何进还不能说汉灵帝刘宏还没有死,否则这事情就只是针对他一人,而非是针对其他臣子了,何进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当下接着道:“陛下驾崩,未立太子,理应有嫡长子辨继位,然有阉寺蹇硕,仗着手握西园新军,竟生出独揽朝纲的险恶用心,欲将我等除掉,今日召集诸位大人,进是要听听你们的意见。”
你都已经是这身打扮了,还听个屁的意见啊?!
曹操心里虽然泛嘀咕,但却抢先一步站了出来,抱拳道:“既然如此,我等应正君位,除阉寺,万不可落了那蹇硕的后手。”
何进闻听,顿时笑了,义正言辞的说道:“谁敢与我正君讨贼?”
袁绍挺身而出,抱拳道:“绍愿随行!”
何进大喜,笑道:“本初果然有胆略,我可调拨羽林军三千供你指挥,随我一同入宫。”
曹操怎能甘居人后,当下也站出来,抱拳道:“大将军,操麾下尚有新军一千,愿与大将军。”
“孟德,果然英雄也!”何进说罢,立刻命令曹操和袁绍去点齐人马,同时又让荀攸、郑泰、张邈,何颙、陈琳等做好迎奉新君的准备,一应安排妥当之后,他握紧肋下宝剑,是生还是死,就看接下来的这两个时辰了……
过了鸡鸣时分,禁宫清冷异常,距离卯时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大内深宫里静悄悄的,静的让人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
汉灵帝刘宏靠在明黄绸子做衬的软垫上,闭目凝神,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怎么何进还没有入宫来觐见?不禁是何进没有出现,就连那奉命传旨的潘隐,也没有回来。
汉灵帝刘宏的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不详的预兆,可是又不愿意承认,朕还活着,只要朕活着,就一定可以让协儿坐上皇位,辨儿的确是个好孩子,可惜……
汉灵帝刘宏之所以选择协王子,说穿了是因为刘协没有任何的背景,母亲很早就死了,死的莫名其妙,虽然宫中流传,是何皇后下的毒手,但汉灵帝刘宏这几年仔细的观察,渐渐的把何皇后从凶手中排除了,生死有命,也许她真的没那个福气。
汉灵帝刘宏实在很担心!
他实在不愿意他的继承者,才一登基,就面临着一次和外戚的火拼,就如同在他之前,桓帝和大将军梁翼的争斗,又好像他,在登基后和大将军窦武的争斗。
两场争斗,令大汉江山的元气丧尽,汉灵帝刘宏如果立了刘辩,那么迟早有一天,还会再演一出已经重复了两代皇帝的经历,大汉朝,实在经不起这种内耗了……
何进与党人走的不是一般的近,这是汉灵帝刘宏所担心的另一件事情,以前他可以放任何进与党人的任何接触,因为他这个皇帝还在,可他如果死了,年仅十一、二岁的刘辩,是根本无法对付何进和党人的联手效应的,即便是有十常侍在中间襟肘,一样不是对手。
而董重,就没有这样地担心,这也是汉灵帝刘宏最终下定决心,选择了刘协为继承者地主要原因,汉灵帝刘宏耐着性子,等啊等啊……可时间等的越久,他心中不安的预感,就越发强烈。
突然,汉灵帝刘睁开了眼睛,急急的唤道:“蹇硕……蹇硕……”
“奴婢在!”蹇硕应道。
汉灵帝刘宏问道:“可曾听到了什么声音?”
蹇硕一怔,侧耳倾听了片刻后,脸色微微一变,紧跟着,从宫外爆发出一阵声响,刀剑碰撞地叮当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蹇硕惊问道:“出了什么事?”
有小黄门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神色慌张的喊道:“陛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蹇硕不等汉灵帝刘宏询问,三步并作两步的窜了过去,一把揪住了小黄门衣服领子,问道:“出了什么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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