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六静好
姜仰泽谋取逆一案,名义上由三公会审,实际却还是按着皇帝的意思在办。
有心人不难发现,被以从犯之名收监或发配的官员中,有那么几个,是大皇女那边的得用之人。可惜再得用也架不住谋反这顶大帽子的重压,一声证据确凿,当场便被除了官服押下去。
而对此,姜承昶却是缄默以对,并不为那些人争辩什么。大约是知道,沾上这种案子只会让自己吃亏,最好的作法莫过于就此明哲保身。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皇上着意安抚、赏赐不断、甚至还将“如朕亲临”的令牌也赐予大皇女的缘故——这可是开朝四百余年来极少有的荣耀,也难怪大皇女心满意足,一句异议也没有。
而主犯姜仰泽,则因皇帝顾念手足之情,额外开恩未处极刑。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如不出意外,姜仰泽的余生,大约便只能在皇宫一角的破败偏殿之中度过。但这已是格外的恩典,所以有不少笔墨生花的大臣争相进奉了几篇文藻华丽的上疏,内容无非是赞美皇上英明神武、心慈仁爱云云。听说皇上当天龙颜大悦,特地吩咐往偏殿那边多送了几道菜。
虽然一切事情十分顺利,但毕竟是于天家威严有损的谋逆案,不吉利。所以当梁无射将自家儿子的婚事禀报朝廷、又有叶宫呈上的宇皇圣旨后,皇上十分高兴。当即吩咐下去,由自己内府里拔出一笔银子来,为梁家操办婚事之用。
喜事么,可不就是用来忘记坏事的。
在皇帝地的授意下,梁嘉楠的婚事被拔高到了两国友好往来、平等互助、和谐发展、共同进步……的典范。****之间,梁家的声望又重新高涨起来,风头几可直逼当年梁无射平定边疆回国之时。
而往日那些拿梁嘉楠当年之事当笑话讲了又讲的高官内眷、三亲四戚们。也纷纷上门,围着梁嘉楠说了许多恭维话。只把他夸成了天下最漂亮的一朵花儿。
可惜梁嘉楠完全不领情,在不得不假惺惺地笑着敷衍这些涂脂抹粉地人妖时,他一直渴望能够不计后果地抄起一只花瓶将对方的嘴严严堵住,再抱以老拳,将对方地话一一反弹回去:你才贤淑良德!你才貌美如花!你才xxoo!你才**yy!
可惜这只是美好的梦想,做完梦后第二天爬起来,他照样得去应酬谢这些人。这是梁无射亲口吩咐的。说不这么做就有恃宠而骄之嫌,容易引来别人的闲话。
于是,梁嘉楠只好白天接受长舌男的荼毒,晚上再被人拉着翻看嫁妆。如此睡眠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他最恨的就是那帮子扰人清静又长舌地三亲四戚,至于引起这一切的元凶或说罪魁祸首或说新娘的叶宫,反被他暂时忘到了一边。
而梁府上下也不只有他一个人在忙。虽说梁家家风不尚奢华,但既然皇上都亲自过问这桩婚事了。自然要操办得隆重些。况且,梁嘉楠这一去远离家乡、如果不办得风光一些,让他神神气气到主母家去,只怕日后会被人欺负。
身为新郎的姐姐,梁修竹每日自然了是忙得脚不沾地。好在皇上特许她这期间请假在这专心操办,不然单是公事家事两头跑。就要活活将她累死。
这天,梁修竹正满头大汗地埋首复核共需订做多少只漆箱时,感觉有人走了进来,以为是下人,便随口吩咐道:“布庄的陈老板定了下午过来,到时先让少爷出去看看他喜欢什么样的料子再来找我。”
久久没有得到回答,梁修竹不由抬眼去看是哪房的下人如此呆木。不料这一看,却让她当场愣住了。
“怎么,梁小姐不认识我了?”来人轻笑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