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眼见着许立同志完完整整漂漂亮亮地出门,凑到我身边纳闷又不甘地问:“咦?!阿锐,你手段见跌啊?!没问出个七七八八三长两短窝藏的款子来?!”
“款子你个头!”我大吼一声,把悲愤的怒火汇于食指中节,狠狠地朝他脑门叩下,哀号声立起。
“哇!我这不是穷的嘛!”阿伟大叫,“前两天诊所还遭贼了呢,我寻思着会不会是这小子贼喊捉贼,转移贪污的赃款啊,随便问问嘛!”
“啊?!还遭贼?!”我狂吼一声,惹得小安她们回头担心地看来,我扯嘴勉强一笑,低声责问道:“偷了什么,缺了多少钱?”
“也没多少,许立点过,说就是当天的营业款二百多块一分钱没给剩下,连我落在这儿地手机都搜刮走了。”阿伟咧咧嘴,讨好地笑道:“好在小偷没把我们的设备当破烂给卖了,丢几块钱也没啥,就是东西给翻得乱七八糟的。”他瞧我脸色发黑,又赶紧补充:“哎,哎,你别急啊!我们已经亡羊补牢了,防盗窗都安上了,还坚决贯彻会计准则。现金绝不留这儿过夜,你瞧,这些天连毛都没少一根!”
“呃,阿锐啊!”阿伟瞅了瞅我,小心翼翼地又问道:“我那小手机是在这儿丢的,能不能算上‘工伤’,呃。不对应该算‘工损’,给报销报销?”
“呼!!”我气得只剩鼻子喘粗气地份。“我把你小子给报销了!”
“哇!!不要啊~~~”
钱,哼,钱!钱这东西,真不是个东西!我帮着小安安抚着病人,一边愤愤地想着,怎么就嫌贫爱富,老是不往我头上来捏?!
由于咱这是个小店面。来的全是些头痛拉肚子断胳膊的小毛病,用上异能是大大亏本,照顾病人俺又是新手,许立嫌我碍手碍脚,妨碍他和实验材料的沟通,一脚把我踢一边来当个见习男护士。
“唉哟!”一不留神,我给客户换药包扎时用劲大了点,把个黑瘦的小民工勒得眼泪汪汪。痛叫出声。
“哎!小心!”小安赶紧歉然一笑,忙不迭地替我向小伙子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惹得那家伙一阵脸红。
哼!瞅什么,这可是俺的女人!我怒目一瞪,把这小子吓得黑脸转红又发白。
“去。净给我添乱。”小安娇嗔,把我赶到一边,我悻悻地走开,有些不是味地看着她细心为病患包扎。别说,女孩子还真是有些护理地天份,再加上她温柔地天性,咱家小安简直就是白衣天使的最佳形象代表。
“等咱有了钱,还用小安照顾你们这些臭小子?!哼哼!”我窝在一角,看看小安,又妒忌地瞅瞅粘在小伍妹妹身边。花言巧语如鱼得水地阿伟同志。胡思乱想着:“哼,挣钱是这么好挣地么?!哼。钱……钱要藏好,藏好……”呃?!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哪儿冒出来的想法?!
赶紧晃晃脑袋,晃掉莫名其妙的想法。看着小安优雅地在病人中间走动,不时温柔地一笑,真是一种完美的享受啊!以后要是她做了我的孩儿她娘……东西我可藏在……孩儿她娘,一定要藏好,树下,钱,救命钱……嗯,好,藏好!
嗯?!什么玩意?!我猛然清醒过来,这都什么和什么?!我脑袋里什么时候又钻出这么古怪的念头?!藏好?藏钱?!藏什么钱?!我震惊地霍然起立,脖梗一阵阵发凉,猛然回头四顾,大家伙都好好地,各忙各的活,没人理会我。只有小安不经意地碰上我的眼光,温柔地一笑。我咧咧嘴。
这绝对不是她娘的幻觉,也不可能是我自个儿脑袋里想出来的怪念头,那这又是哪来的念头?!不会是,不会是……我刚刚才吸了小安身边那些个东西,呃,不会这么倒霉吧?!冷汗唰唰地就下来了。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光天化日的,大太阳底下,就算是积年的鬼地方我也不怕你,我抖着胆气努力地给自己做精神催眠:俺啥也没听见,没听见,没看见……没瞧见那颗长着歪脖子地老榆树,没瞧见边上那块黑青黑青的大石头,影影幢幢的房子,更没瞧见那黑影在挖地埋个大黑坛子,哟嘿,还有银元,哇!好厚一沓子钱,唉,看不清,你倒是清楚点啊!录像转播也要有质量啊!
我一激灵,清醒过来。我的跟前还是这破诊所,还是这些个忙忙碌碌毛手毛脚的“护士”、懒懒的许大医生和愁眉苦脸地一堆病患。可是刚才脑子里忽然显现的模糊景象又是什么?!想起看到那些厚厚的钱还有银元,我的口水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咝!这绝对是在藏宝!
难道“那东西”想告诉我他的藏宝地?!突然想到这一点,我眼中顾然焕发灿烂的金钱之光。哎?!很有可能啊!卫斯理的理论不是还说“那东西”其实是人类的脑电波嘛?!按许立的说法这应该是一种负面的能量,也许就是这种能量记载了人生前地某些记忆,某些对“他们”来说最为深刻地记忆。
这些奇怪的影象和念头都是在这鬼地方吸了那种能量后产生地,说不定就是这儿的“老前辈们”留下的最后记忆。啊!那时战乱,有钱的人家自然要藏钱藏宝,以备留给后世子孙用。而这一带在那个时期又被围封烧掉,藏宝的人很有可能没能把秘密留传下来,所以念念不忘……想起刚才在“梦”中见到的景象,那人挖坑挖得那个叫深,说不定这藏宝到现在还真没人给掘到?!
还有,嗯,那个埋宝地景象怎么就那么眼熟捏?我努力地想,刻苦地想,悲愤欲绝地想,终于想到了!!这,这极有个性的歪脖子老榆树不就是咱诊所小楼后边破院子里那棵吗?!只不过比“梦”中所见又粗大了好几圈,叶子也掉得差不多了,挂着几串瘪瘪的老榆钱,象个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子,可老归老,那歪脖子的曲度,那气质,那个性,完完全全就是那梦中的藏宝地啊!
我泪眼朦胧地望着咱小破诊所的后窗,宝藏啊!宝贝儿!俺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