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赤红着眼珠一把拽过许小白脸的领子。
“阿锐!?”小安有些不安地轻喊,我忍着吐血的,转头勉强嫣然一笑,惊起众人鸡皮疙瘩无数,“没事,我就是和咱的好哥们商量商量经营方面的重要问题,您说是吧?!许大医生!!”我呲起白森森的大牙,在某个小白脸的嫩脖子边咯吱咯吱地磨着,拖着他摁到墙角跟边。
“没事没事,大伙别参观了,小安,他俩是‘兄弟情深’,给他们点私人空间马上就能解决。走了!走了!别看了。小红,你帮连娣照顾外边的病人去!”阿伟仰天打着哈哈,贼眉鼠眼地给我打个眼色,半拖半拉地把两个女人哄了出去。瞧他那小样儿,还惦记着那些让许立抽血实验的苦难日子,逮着机会就借刀杀人啊!果然是我“卑鄙无耻宁不利已也要损人门”的中流砥柱、大好青年。
瞅着又开始打哈欠的某男,我忍耐着因贫穷而熊熊燃烧的怒火,从黑暗的咽喉深处逼出一个字来:“说!”
“说什么?”许某人咂咂嘴,有气没力地拿水汪汪的睡眼无辜地望着我。
我满腔的怒火瞬间被这种无耻的眼神给点燃:“说你是怎么贪污挥霍无度只图享乐不思进取地把我们有着美好前途的私人诊所给弄得破了产!”努力把声音下压一个八度,我斜着眼继续逼供。“你截留的巨款藏哪儿了?!”悔啊!当初我怎么就没和这家伙签订个什么股份啊协议啊,也没弄个财务人员好好监督,现在可好,破产!两个血淋淋地大字轰然压向我的头顶,压出黑线满额。
许立无可奈何地叹口气,瞄瞄我,象是老爹在看哭着喊着要糖吃的不听话儿子。
“你。你,你那是什么狗屁眼神啊!”嗷呜。我吼!
他轻轻拨开我揪在他领子上的手,摇摇头:“阿锐,不是吧?!你真以为我们开个这样的小诊所能赚上大钱?”
“不,不能赚钱有那么多人开?!”我有点心虚,顶了一句。
“也是,别人开这种诊所是能赚钱,我们就不行。”许立笑嘻嘻地。
“为什么?!”
“也没什么。”他揉揉脸,又打个大大的哈欠,那汪泪水终于挤出来,“你想想,这种小诊所的述求对象、针对人群是谁?!”
城里地一般市民看病自然上大医院,有钱人更不会到这种地方来,黑诊所对的自然是黑客。象许立以前地老客户,那些个砍砍杀杀不敢上医院的地下人群。还有就是没钱上医院的外来打工仔妹们,或是某些得了不可告人烂病的霉人。
“呃,不就是打工仔民工什么的。”我更心虚了。
“唉!”许立恨铁不成钢地又长长叹了口气,向不明其中关窍的阿锐同志我继续解说,“面对这种低收入人群,要想赚钱无非就是压低成本。薄利多销。比如说倒卖过期的药、假药或者索性就自己用淀粉加糖之类地造药,什么消毒杀菌医疗器械一概不用,接骨、接生之类的小手术能上就上,万一出事就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一本万利。要黑得下心,狠得下手,不拿人命当回事,不要说区区的成本,几个月赚上个万儿八千的也只是时间问题。”
“你行吗?!”他斜睨着我。似笑非笑地问。
我听着他种种心黑手辣的发家之道。张口结舌,“呃……”
“啊!想起来了。还有一招不太损的。”许立眯眯笑着补充,“就是给孕妇做B超,成本低,赚得快,你情我愿。要是做出个女孩,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流产费。害处嘛,也就是几十年后,我们国家多上个万儿八千的光棍。”
损啊!我冷汗涔涔地流。
“怎么样?!你觉得如何?”他非常虔诚地望着我问。
“我……”郁闷啊!一脑门子邪火,我大吼:“我他妈要是干这种事生儿子没屁眼!”
许立一付“我就说嘛”的德性,疲懒一笑,说:“我看病宰人也是有原则地,一是猪要肥,二是货真价黑。门口那些个,卖了他都不值几块钱,做做实验材料是再好不过,可要想赚钱,哼!能收点成本费就不错了,老兄。”
他一整白大褂,施施然开门,出去招呼那帮子上好“实验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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