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啊,酒吧有你和珊珊在,我也很知足很幸福啊。”说这话的涛哥脸上闪着异样的笑意。
“是啊,为幸福加油。大家一起努力哦。”我笑着对涛哥说。
如果涛哥不是让人觉得他有点色的话,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人,一直以来我都这样认为。我相信他除了色,应该再没有让人讨厌的地方。
送走谷生没多久,我正要想着同珊珊拼一拼时,苏妈妈来电话了。
这个夜晚在苏妈妈来的电话里变得很不寻常。
苏妈妈问:“芸芸你有没有看见苏宁,她已好长间没回家了,公司里也没见她人?你知不知道她去哪了?”
“苏宁不是在家吗?公司里我也没见到她啊,最早她带我去公司后就没见过她了,她能去哪儿我还真不知道,苏妈妈,苏宁是个乖孩子,她应该会回家的啊,你放心。”我不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啥事?但知道苏宁不是个没有交待的人,她不在家不回公司肯定事出有因。
“哎,乖是乖啦,可现在她不听我的话了。”苏妈妈叹了口气,“前些天就同她说了下,想给她订门亲事,哪想到一说她就倔开了,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她说她的事不用我管,你说这孩子怎么那么让心啊,芸芸你是宁子的好朋友,你帮我劝一下她,她肯定听你的话。你知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啊?”
“苏妈妈,宁宁是大人了,她的事她会考虑的,有些事你也就让她自己做主吧。至于她喜欢的人,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的。”我很婉转地回答着。
“芸芸,你不说我也知道。宁子这段时间同那个小司机钟桐走得挺近,我是明眼人,这小女孩的伎俩我哪能不清楚呢。我同宁子说了,要恋爱也要同别人去,这司机能有啥出息啊?可宁子这孩子硬是说她喜欢他。好,我就让她喜欢,我炒了那个小司机去,我看她还喜欢谁?”苏妈妈终于说出了点事,那宁宁一定是生气了跑出去的。我听了忙问:“苏妈妈,你炒了钟桐了吗?”
“我说着呢还没正式解雇,新司机没找到之前我还不会这么做的。芸芸,你说宁子这孩子是不是跟着钟桐跑了呢?哎,这可怎么好呢?芸芸你一定要帮我联系到宁子。她还不接我电话,你打通电话一定要告诉我啊,无论怎样,我要她先回家,回家后万事都可商量啊。”苏妈妈说着又叹气了,父母永远都是牵挂孩子的,纵使错也会原谅的,我知道天下父母心的苦。
“苏妈妈,我一定会联系的,找到苏宁我一定告诉你。你别急,没事的,宁宁只是耍小孩子脾气。我会劝劝她的,你放心。”我急着做好人,一边是想让苏妈妈放心一边也牵念苏宁。
“芸芸,还是你懂事啊。宁子有你这么懂事我就安心了。”
挂断苏妈电话,我没心做事了。看着珊珊上窜下跳地作秀,我不理这啤酒归谁推销了。拨着苏宁的电话,一门心思找人。
电话不通全是忙音,可能苏宁在通话可能是没信号,我很耐心地一次次地拨,但总是不行。不出问题就好,这是我惟一的信念,相信也不会啦,宁宁有钟桐照顾,应该是万无一失的。有人说:相爱的男女都有一颗幸运星庇佑,庇佑着幸福快乐。如有不幸,那是他们不相爱。这话有待考证,但我坚信,美好愿望总是让人心往的。
我锲而不舍地精神终于感动上天,苏宁的电话终于让我打通了。正当我兴奋着,却被苏宁在电话里郁郁的声音给搅乱了心神。
晚上九点半,我在城南一间破旧的出租屋里找到了苏宁。
短短的时间里,苏宁憔悴了但越发成熟懂事了,素面朝天的她有点苍白但却看似仙骨临风。苏宁见我来了,一下子扑了过来,像一个孩子扑进了母亲的怀抱。我抱住了她,像抱住失散多年的亲人,恨不得含在了嘴里。
“钟桐不在吗?”我环视了四周,拍着苏宁的背问。
昏暗的房子里简单的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那张桌子还时显得短着一截,我看到一只桌脚是用一块石头垫起来的。
“不在,他出去了。芸芸,我还以为夜深了你不来了呢,想不到你真看我来了。芸芸,谢谢你。”,放开手,像第一次在酒吧相遇,她也是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谢谢的。
我笑了笑说,“傻丫头,我们是好姐妹耶,听到你哭鼻子我哪敢不来啊?我可是飞车过来的哦,你得给我报销车费哦。”
“没问题,芸芸,等我发了工资就给你报销。我找了份替人补习的工,做得挺开心。”苏宁淡淡着说。
“宁宁,你真同苏妈妈倔开来啊?你真不回公司不回家了吗?为了钟桐你真的放弃大小姐不做了吗?”我像机关枪一样地向苏宁扫射了一连串的问题。
苏宁被我的问题红了眼睛,她的眼眶里有隐隐的泪水,“不,我不回家。我安排是包办婚姻,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她越管多我就越反感。芸芸,我这样跑出来你不怪我吧?公司以后就请你多费心了。至于钟桐,我真的爱他,我不会为了贪图安逸放弃我的爱情的。芸芸,这个一定要请你理解,你也可以理解的是吗?”
“宁宁啊,真不知道要怎样说你,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一定要同苏妈妈说清楚,你不能就这样跑了出来就这样住在这里啊,是不是?你不知道妈有多担心,如果不是她找我,我还不知道你离家出走呢。傻丫头,凡事想周全了才是对的啊。”我做着开解也默默赞许,“钟桐对你好吗?你快乐吗?”这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但一说出口我就觉得自己傻气,眼前光景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么?
“芸芸,谢谢理解!你放心啦,钟桐对我很好。你是不是怕我受委屈了?告诉你,钟桐当我是掌心的宝,什么事都不让我做,你看,我在这里还是公主。”看着苏宁在房间里旋转开心地跳着,我的心痛了。执着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家伙,它可以让信念不死,让爱情得以永生。我也只有在心里祝福,祝福苏宁的未来幸福美好。
和宁宁说了很多也坐了很久,始终不见钟桐回来。我打电话给谷生要他来接我时,宁宁的脸上挂不住了,她不是担心而是有些恼怒了,见她拨了几次电话,可能是关机或者是接不通什么的,她始终没能与钟桐通上话。
“宁宁,别着急啦,钟桐马上会回来的啦。你不用紧张,我走了后你自己当心点。”我见宁宁焦虑不安,就安慰着。
“芸芸,我没事,你要相信,钟桐就今晚上迟点回来的,或许他是手机没电了,我打不通他电话。芸芸,你一定要相信,钟桐他真的都在家的,只是凑巧晚上出去了就让你碰上了,真不好意思。”宁宁嗫嚅着,她几次强调要我相信,生怕我误解了什么。
我笑笑,理解她小女人样的心理。
幸福有时候是装不出来的。
谷生来了,一见到我和苏宁在破旧的出租屋里,不禁皱了下眉头。
苏宁见谷生来了,忙说:“这地方寒碜,让你见笑了。”
我怕谷生见这地方会说些不好听的话,忙接过苏宁的话说:“不会见笑的啦,我那地方也同你这差不多啊,是吧谷生?宁宁,谷生是谁你不知道啊,他如敢笑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相信不?”我把矛头指向了谷生,转移着话题。
“是啊是啊,芸芸的话是圣旨。我敢笑你,我就有可能第一个被杀掉。”谷生做了个被杀头的手势,逗得苏宁笑出声来了。
“你们呀,真是对活宝。”苏宁开心着说。
“好了,我们该走了。宁宁,你慢慢等你家钟桐吧。我们爱爱去,不陪你了。”见苏宁心情好了些,我挽住谷生的手毫不避讳地说。
“你啊,真是馋猫。”谷生捏着我的脸说。
“好啦好啦,你们走吧,免得让我也想入非非,你们爱你们的,我也等钟桐回来爱爱。”苏宁也说起玩笑来了。
“那好,再见了哦。”在再见声中,我和谷生坐上车绝尘而去。
从后车窗望去,我见到了苏宁转身的落寞。
“哎,情啊太让人折磨了……”我在无限的叹息中琢磨着爱的真谛,谷生偷偷地在车镜里看着我,我知道他想看什么,他是看我的表情测量我的心情。我朝他扮了个鬼脸,我们都笑了。
车子在一条繁华的街市放慢了车速,看惯了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夜生活,我懒得欣赏这满街的五彩霓虹。但一个酒吧门口的两熟悉人影却让我注视了很久,那是钟桐与笨笨。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呢?没等我想清楚,只看到从酒吧冲出的几个人对着他们就拳打脚踢,只一瞬间,我对着谷生大叫“停车”时这场面也已一闪而过。
等我们倒车回去时,打斗已经结束,就只几分钟的事,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酒吧门口笨笨扶着钟桐正蹲在一边,钟桐蜷缩着,他的头破了,鲜血正顺着笨笨捂着的手往下流,满脸的鲜血让我吓坏了。笨笨还算好没见有什么大碍,只是手臂上被划伤了一点。
见到我跳下车,两人都愣住了,张大着嘴说不出话来。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会这样?快快快,先上车,你们还愣在那干嘛?笨笨,你扶钟桐上车去医院啦。”见此模样,我和谷生忙指挥着他们,不理他们愿不愿意,打开车门就推他们上车了,“谷生,快开车去医院。”我急忙着说。
时间仿佛在车里凝固了,有一刻谁也没有说话。谷生专注着开车,笨笨还捂着钟桐的头,钟桐闭着眼睛,正承受着巨大痛苦。
我看看前又看看后,我想问钟桐这是咋回事,但被他痛苦的表情弄得咽回了要出口的话。笨笨看着我,似有话说但又不说。谷生时而从车镜里瞄着后座的情况时而又看着我。
“钟桐,到医院就好了,你先忍着点。”这是笨笨轻声着对钟桐说,那一种关切很让人动容。想起我那次发高烧,笨笨是不是也是这样关切对我,还是言过有及呢?看着笨笨,我心里异样的感动悄悄倾洒。我想我的眼里一定有了柔情,要不然谷生不会在我转头时狠狠地瞪我一眼的。为消除这难堪,我也说话了,“钟桐,你不要紧吧?先坚持住,医院很快就到了……”
医院里,钟桐在医生熟稔的穿针引线下被缝了12针,医生说为防止有脑震荡的现象,需住院观察一晚。钟桐死活着不肯,在笨笨和谷生的劝阻下,最终同意住院了。
但唯一的条件是:他要我一定绝对不要告诉宁宁他住院的事,要不然他半夜都会起来走人的。他的要求他的千叮万嘱我答应了。
笨笨从医疗室出来,我要他给苏宁打个电话,对苏宁撒一个善意的谎言。笨笨点头,掏出手机就打苏宁的电话了,只听见他说:“喂,苏宁啊,我是尹本,钟桐晚上有事阂有点事谈就不回家了,他住我这。对,他手机没电了,叫我同你说一声。对,他明天一早就回去。你早点休息,别等他了。嗯,好的,再见。”
见笨笨说完电话,我忙问:“苏宁有没有怀疑什么?她说什么了?”
“没事啦,我打的电话她敢不相信吗?怎么说我也是钟桐的好朋友啊,对不对?”笨笨对我打了个OK的手势。
“嗯,相信就好了。笨笨你现在该给我说说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吧?怎么会在酒吧门吧被打了呢?”看一件事归一件事,我揪着笨笨问正事了。
谷生从钟桐的病房出来,我们三人一起走进了福利咖啡馆。
第一次我们三人面对面着一起聊天,如不是机缘巧合,如不是为了共同的朋友钟桐苏宁,怎么想都是件难事。我不能坦然的面对笨笨,即使谷生也在眼前。
坐下来就听笨笨给我们讲整件事的过程,笨笨说:“我是在晚上接到钟桐电话的,他要我要酒吧喝几杯,恰好我轮休,就答应了。来到酒吧,见钟桐一个人,我还打趣说他怎么这么落寞啊,钟桐请我坐下同我说,其实他是不好意思请我来的,只是他乡异地没有其它朋友,晚上就只有请我代为照看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嘛?钟桐他这是怎么了,笨笨你快说啊,还喝啥咖啡嘛?”我心急了,一把夺下笨笨端起的咖啡杯。
“芸芸……”我的手在谷生低沉的制止声中乖乖地放下了杯子,对着笨笨吐了下舌头。
“没事的,芸芸就这样。”笨笨笑着帮我说好话,只是那笑很凄然。
“尹本啊,只有你纵容她,她这样做很不像话的。”我不知道谷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现在是说钟桐的事,怎么聊到我身上去了呢。
“喂,两大男人,不要说我了,聊正题吧。”我发出了抗议声。
“呵,那继续啦。”笨笨清了清嗓音,谷生则瞪了我一眼。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说没有。只是说有的事做了个了结,他说只要晚上在这酒吧受得了他人的一顿打,这事就算过了。我说钟桐你真傻了,如果别人打死你呢,你也受吗?他说为了爱的人,就算死也无妨。在我再三追问下,我才知道,原来苏宁同她妈妈吵翻后,跑出来同钟桐说妈妈知道了他俩的事不同意他们在一起,钟桐问是谁告诉苏妈妈知道的呢?苏宁说不知道,有可能是吴娜她们。所以钟桐就找她们来了,不是想问说不说他的事,只是想了却关于苏宁跟她们一起的那一个污点,他想自己来抹去,因此就有了来这酒吧的事情。钟桐对我说,只要我看着他,被打后扶他一把就可以了,其它什么的不用我插手。可是能吗?正当我拉钟桐出来劝他走时,那帮人就冲了出来,一顿毒打,就这样了。我挡不住,也帮不了,真对不起他……”
笨笨说完,我的眼里起了一阵潮涌,钟桐太了不起了,苏宁算是找对人了。
谷生说:“尹本,这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尽力了啊。现在我们要想的问题是怎么同苏宁圆这个谎,还有钟桐已被打了,吴娜她们会不会说话算数就此罢手了呢?”
“明天我去同宁宁说,我们是好朋友。我相信宁宁会听我所说的。”我自告奋勇当起和事佬。
笨笨说:“吴娜的事我会留意一下,毕竟我同她们没有过节,相信事有转机的。”
“那好,夜深了,我们都回家去,明天再来看钟桐吧。”谷生打着哈欠说。
分手在即,笨笨很期待的眼神让我恍然,晚上我究竟去哪里好?笨笨受伤了,我是不是该回我们同住的小屋去照顾他一下呢?那谷生呢,让他一个人孤单地回小木屋吗?
“芸芸,你走不走啊?”谷生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谷生,我……”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被谷生一把拉走,“还磨蹭啥,上车走了。”
被谷生拉着走,我很无奈地转头看了笨笨一眼,笨笨失落的神情让我心痛了。
心痛为何?竟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