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一般地在风景秀丽的湖边前行,丛林稀疏,不时有些松鼠和野兔之类的,四下里闲逛,探个头出来好奇的打量沿湖面走着的我们。
“我们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我转头看着和自己并肩走着的长门,虽然长门身体发福,比我也矮上那么一截,但是我却丝毫不敢因身高而轻视他半分。
“等会到了你就知道了。”长门一脸神秘道,看着我,脸上露出十岁小孩抢了三岁小孩棒棒糖一般恶作剧的笑容,“再告诉你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寺院里除了必须穿统一服饰的时候,比如训练、测试,其他的时候你都可以想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完全自由,而且关于剃头的问题,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剃头,对于一般的弟子来说,想蓄发还是想剃头,完全遂你个人的意愿。”
“我靠!又被那老和尚给耍了!”我愤愤不平,差点要杀回去找那个住持算账。
“我刚进门的时候遇到的八个武僧相当的厉害啊,他们是谁啊?”
长门赶忙的打断我,“别乱说,禅崇寺什么都不看重,唯一就这个辈分等级关系相当的严密。他们都是住持的亲传弟子,地位可不和院内的其他武僧一样,你遇到他们的时候可要对他们敬重点。”
“亲传弟子啊,难怪这么强……。”我现在真想抹一把汗。
“究竟您刚才说的那‘十八铜人’强到什么程度,从今以后,我就努力的要打败那些人就行了吧?”
“现在可不是逞蛮力的时候,你就算打败了‘十八铜人’,自身不能通过佛学考核的话,也一样不能出师。”
“知道知道,就和考试差不多是吧。”现在的我也只好把它当成是一种靠背诵来取得成绩的考试。
长门泛起一种古怪的感觉,面前的这个穿着宽大僧袍的我,说不定还真的能通过考核。
“其实‘十八铜人’你已经见识过了,在你刚进寺的时候,拦截你的川岛,就是其中的一个,感觉怎么样?”长门停顿了一下,“‘十八铜人’每四年都会更换一次,每次到考核的时候,挑战者都会挨个的挑战‘十八铜人’,如果你能将他们尽数击败,你可以选择出师,或者成为新的一位‘十八铜人’,长老院将授予你相应的职位和责任。川岛,就是在去年考核的时候,击败了之前的‘十八铜人’,跃升进了寺内高手榜的宝座,被长老院授予‘十八铜人’之首。”
“难怪昨天的时候其他七个人都以那人为尊,原来他竟然就是‘十八铜人’的首座!”我恍然大悟,但是要想战胜十八个那种程度的高手,谈何容易。
“听说你还有几分本事,能抵抗得住川岛的几招。”长门眯眼笑了笑道。
我摇摇头,充满着灰心,“我也不过是在他轻敌和一些微妙形式之下,占得了些许便宜,不过最后,还是被擒住了……”
我心里有些绝望,以自己习武多年的实力,竟然也无法对那个川岛有什么威胁,更别提要想在短期内打败‘十八铜人’,通过考核了。
不可以那么低落,不可以放弃希望,七濑爱,七濑恋,平川户口他们都在盼望着自己能够回去,我在心里面不断的鼓励自己,有些紫罗兰的香味在心里面蔓延开来。
我想起了七濑爱如同小猫一般蜷缩在床上的情景,有阳光透进房间里,照射到她的脸上,可以仔细分辨出她美丽面容上面带着晖光的细小绒毛,是那个秋天里最美丽的画面。
我想起了七濑恋和我漫步在校园里,穿过紫罗兰花丛扑鼻的清香,之后又变成了七濑恋身上淡淡的体香,那种心跳的感觉,两人紧挨着步行的一切美丽而安详,在我的脑海里,汇聚成点滴泼染的美丽童话。
从前的生活,是不是真的离自己已经太遥远,遥远到就连记忆也泛着霉味,一片被覆盖朦胧的气息,遮蔽了一大片的天空,泛黄成每个冬去春来的日升与日落?
荒草在茂盛的生长,湖泊倒映出天空蔚蓝的颜色,吹刮在脸上略带湿气和甘腥的海风,这一切真实而清晰的感觉,提醒着自己并不是在梦里面,而是有些事情,有些命运里注定的变化,就在一转眼之间,在自己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瞬间,真真实实确切的发生了。
从前自己的生活,就像面前这洼透彻的可以看见水底游鱼的湖泊,本来以为平静满足而永远不会改变,却在一转眼之间,触目可及的景色就瞬息之间幻化了几个世纪,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