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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谁做主:第26第章(2/2)

    “阿姨,叫我过来问什么,怎么了?”

    “周晋,你给我们一个解释,为什么青楚没跟邢律师去外地办案,可你昨晚却骗我们?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青楚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我们始终联系不上她?”

    郎心平:“是不是她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们的事,让你帮她瞒着?”

    杨怡:“那她为什么不能往家来个电话?周晋,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品行,但这回,你为什么对我们撒谎?”

    周晋无路可退:“情况有点复杂。”

    杨怡:“怎么复杂了?你倒跟我们说说呀。不会真出了我担心的事吧?她失踪了?你也找不着她?”

    郎心平:“周晋,要是那样,你必须把情况告诉我们。”

    事已至此,周晋无法隐瞒下去:“阿姨、姥姥,青楚现在没法和任何人联系,但她很安全,局面在我掌控中。”

    杨怡:“什么局面?我怎么听不懂,你直接、明白告诉我:青楚到底怎么了?”

    “她昨晚被绑架了。”

    杨怡倒吸冷气,郎心平猛然站起,异口同声:“什么?!”

    杨怡:“是不是跟你有仇的那麦冬干的呀?”

    周晋点头承认。

    杨怡跌坐进沙发:“天呐!”

    郎心平保持冷静:“你和绑匪通过话吗?”

    “通过几次,他目的不在青楚,所以不会伤害她。”

    杨怡:“谁敢说那种丧心病狂的人能干出什么事来?他说的你也信?还不赶紧想办法救人!”

    “我一直在想办法……”

    郎心平:“那你报警了吗?”

    对于这问题,周晋不知道如何回答。

    杨怡:“没报?怎么不报警呢?你不报我报!”她奔向电话,刚抓起话筒,就被周晋一把按住。

    “阿姨你先别!”

    杨怡意外:“为什么?这时候不找警察,还能找谁?”

    郎心平也用狐疑目光打量周晋,猜不透他心思。

    “对方目的是拿青楚要挟我,一旦警方介入,反而会把他逼急,对青楚安全更加不利,所以无论如何不能报警。这也是青楚的意思,昨晚我和她在电话里通过话,她让我别报警,千方百计平息事态,也是她让我先编理由安抚你们,不让家里跟着担心。”

    “你俩什么逻辑?一个律师、一个企业家,遇到恶**件,怎么都想私了?我还是不理解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以后再向你解释行吗?”

    “现在为什么不解释?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周晋被逼到南墙,几近崩溃。

    郎心平扔出一个重磅问题:“周晋,对方到底要挟你什么?”

    周晋无语,他说不出、不能说。

    杨怡:“要钱对吗?多少?赶紧答应他,实在不行,这笔钱我们家自己出!”

    “阿姨,我不在乎钱,只要能让青楚安然无恙,就算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

    郎心平:“那他要什么?”

    周晋避而不答:“我向你们保证:已经找到解决办法,我跟他达成协议,就差把青楚送回来这最后一步,事态一定会按我设计圆满解决,不出4时,青楚就会毫发无伤地回家,请你们相信我。”

    杨怡:“半遮半掩吞吞吐吐,怎么回事都交代不全,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郎心平:“周晋,可能你有苦衷,不方便多说,这我也能理解,但事关青楚安危,作为她亲人,我们也该有知情权。”

    杨怡:“就是,大包大揽,把我们置身事外,我们是她妈、她亲人!我们不急谁急?真到关键时刻,只有亲人能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有我们能为她牺牲。”

    周晋把手掌按在胸口:“在我生命里,没有任何东西比青楚重要,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像你们那样,肯为她牺牲一切、甚至生命,那就是我!”说这话时,他泪光闪动,“求你们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青楚平安带回家,就要一天,最多不超过两天!等她回来后,我向你们坦白一切,坦白所有。”

    杨怡没法再责怪他,沉默、静寂。

    郎心平:“周晋,我从事一辈子司法工作,法律是信念,公检法机关是依靠,虽然你不报警,也没给出一个合理解释,但我相信你有理由,也相信你肯为青楚牺牲,不会置她安危于不顾。今天我就抛开法律和理性,感性一回,我们给你时间、信你,就一样,把我外孙女好模好样带回家。”

    周晋抱住老太太,为自己被宽容豁免感激涕零。又一个不眠夜,他守在手机边苦等,麦冬迟迟回复:“去我指定的地儿,明天咱俩换人。”

    第二天,周晋按照约定时间、地点,拉着杨丽红,驾车开往郊区,离城市越来越远,越走越偏,人烟越稀少。汽车驶进树丛深处,树枝、树叶敲打前风挡,啪啪作响,最后,停在一片相对宽敞的空地中央。周晋打开车门,跳下车,四下搜寻,一片寂静,往前走,突然听见一阵沙沙声,扭头一看——麦冬以匕首抵住青楚脖子。

    周晋:“青楚别怕,我来了。”

    麦冬:“杨丽红呢?”

    车门响,麦冬望去——杨丽红跳下车,走向自己,见她一切正常、毫无被胁迫之意,他不禁迷惑,“丽红你不是被绑架了吗?”

    杨丽红:“周晋没动我,是我自己要来的,麦冬,别伤害赵律师,得不偿失!”

    麦冬:“原来……你和他合起伙来诳我?”

    杨丽红:“我们想劝你停止绑架,去公安局自首,澄清事实,那样咱俩就可以当这些没发生过,重新开始新生活。”

    麦冬:“你怎么和他说一样的话?被洗脑了吧?!”

    周晋:“麦冬,杨丽红是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人,她甘愿为你牺牲,永远都在为你付出,这次也一样,她不是出卖你,是为你好!”

    麦冬怒不可遏:“为我好站到你那队去?我要不是为她,能被你牵着鼻子诳这来吗?”

    杨丽红:“麦冬,你非要鱼死网破、两败俱伤?难道不想和我好好过日子吗?”

    麦冬:“想,但从他们报警那天起,我就没机会了。“杨丽红:“我们还有,按他说的办,去公安局解释清楚就可以。”

    麦冬:“你信他?!”

    杨丽红:“我信,你能放弃?他为什么不能?”

    周晋:“麦冬,所有误会都可以解释清楚,只要你停手。”

    麦冬:“说什么我也不会再信你,你他妈就是一条深不可测的变色龙,连我媳妇都能被你说服背叛我,我还敢信什么?”

    他情绪失控,挥舞匕首,锋刃在青楚颈间神经质地跳跃。

    周晋:“冷静!你要冷静!悲喜往往就在一念之差,我建议咱俩坐下来,平心静气好好谈。”

    麦冬:“看你吓得那样,你最在乎的不就是赵青楚吗?我总算捏住你七寸了。你让我难受十年,其他的我做不到了,让你下半辈子也受受折磨、难受难受,我还力所能及,不费吹灰之力。”

    说着他就要付诸实现,周晋大惊失色!

    杨丽红一声狂喊:“不要麦冬!你要伤害她,咱俩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麦冬:“丽红,我不计较你今天对我做过什么,这辈子对不住你,没法还了,趁年轻早点换主儿,别一棵树上吊死!”

    杨丽红:“麦冬你别!不要呀!”

    千钧一发之际,周晋大步走向麦冬,咄咄逼人。

    麦冬一愣,贴在青楚肌肤上的刀尖犹疑,随着周晋步步逼近,不得不把匕首掉转方向:“干什么?你别过来!”

    周晋一往无前:“这刀敢下去,你就是投毒、绑架、杀人三罪并罚,一条比一条重,到时候就不是后半辈子在哪儿过,而是哪天是你死期的问题!”

    青楚拼命摇头,发出呜呜声,制止周晋不计后果、破釜沉舟式的近前。麦冬思绪如麻,神志混乱,是呀,自己也要搭上一条命呢。周晋走到与他俩咫尺之遥、伸手可触的距离,无畏无惧伸出手,抢夺匕首。麦冬扬手一划,他手掌绽开一道血痕。青楚全神贯注在周晋身上,这一瞬间,他俩都浑然忘我。

    周晋按住伤口:“一线之间,这边生、那边死,难道你觉得死比冒险信我一回还要好?死了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杨丽红吗?因为年轻,我们犯过错误,但只要不放弃改正、补救,就永远不会失去救赎自己的机会!”

    麦冬把青楚往周晋怀里一推,缴械投降:“我认了!”杨丽红飞奔过去抱住他。

    周晋用身体把青楚包围,四目胶着,百感交集。

    和青楚并肩离开前,周晋最后对麦冬说道:“我们不再追究绑架的事,给你时间考虑,什么时候决定去公安局,来个电话,我陪你一起去。”

    杨丽红挽住麦冬,满心期待:“咱们回家。”

    然而如果能轻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仇恨就不再是仇恨,十年的块垒不平横亘在胸口,沟壑难填。周晋正为青楚打开车门、扶她上车,听见身后杨丽红撕心裂肺一声尖叫“麦冬!”转身望去,扑哧!匕首整个没入他腹腔,麦冬面目扭曲,抽刀狞笑,往后退却。非有这一刀,他才能够摆脱过去,从此释然。

    周晋捂住腹部,控制不住自己,倚靠住车门往下瘫倒。青楚从身后抱住、支撑住他,手忙脚乱,魂飞魄散。周晋保持一种异样的镇定:“青楚,扶我上车,去医院。”刻不容缓,时间就是生命,她以不计后果的极限时速,风驰电掣开往医院。

    高齐接到青楚电话:“周晋受伤了,我正奔你那去,准备急救,我最快速度赶到。”

    小样恰巧和高齐在一起,闻讯大惊:“周晋怎么会受伤?”

    “青楚没告诉我,看来情况危险,我要赶紧去急诊室。”

    “我去帮你忙。”

    “小样,青楚在电话里交代我先别声张。”

    “什么意思?”

    “不是特明白,要不这样,你先别告诉家里?”

    “行,抖机灵坏过事,不敢再抖了,这回让说就说,不让说打死也不说。”

    鲜血一点一点从周晋腹部渗透出来,洇湿他的外衣,洇湿青楚眼睛。

    周晋强颜欢笑,反过来安慰青楚:“别慌,集中注意力,好好开车,本来没事,再弄一车祸,我就彻底捐了……”

    青楚强迫自己专注,目视前方。

    “一直说你是麦霸,没时间领教,这会点你给我唱首歌,行吗?”

    “唱什么?”

    “莫文蔚的《忽然之间》,我很喜欢。”

    “好。”青楚用战栗的声音清唱,“忽然之间,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我想起了你,再想到自己,我为什么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怀念你;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分不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而现在,就算时针都停摆,就算生命像尘埃,分不开,我们也许反而更相信爱。如果这天地,最终会消失,不想一路走来珍惜的回忆,没有你。”

    山崩地裂、天塌地陷、海啸覆顶、汪洋泽国,所有末世将至,情感都是我们手边唯一能够赖以自救的空气、水源、食物、药品。人生99.999 %概率的风平浪静中,居安思危,慎待爱情,因为在0.001 %概率的灾祸临头时,她是我们保存自己的最后一个坐标。

    周晋被推进急救室,高齐出来汇报情况,因为知道青楚等在外面度秒如年:“他刀伤创口很深,造成腹膜和脾脏损伤,失血量很大。”

    “怎么是刀伤?”小样冒泡后赶紧自熄,“我不问那么多。”

    “这种情况特别凶险,如果出血量过多,往往挺不到医院,幸亏你速度够快,他还好。正给他止血、输血,控制情况进一步恶化,脾脏修补手术不可避免,越快越好。”

    在青楚、小样、高齐和医护人员护送他前往手术室的过程中,周晋突然睁开眼睛。

    青楚立刻凑到他面前:“你感觉还好吗?”

    “唱得真好,不愧是麦霸。等等,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说吧,我听着呢。”

    “赶紧回家,我答应过她们好模好样把你送回去,我办到了,别让她们揪心。再求你一件事。”青楚把耳朵凑近周晋,“除了小样、高齐,别让任何人知道我情况。”

    青楚心脏猛然抽紧,头脑里一串疑窦迎刃而解,心底隐约的怀疑被证实,五味杂陈。周晋的特别交代意味着对伤害既往不咎,既往不咎背后意味着无限宽容,无限宽容背后是什么?他的行为已经超越正常逻辑,水落石出一般暴露无遗的,是无限的负疚。

    高齐、小样注意到青楚情绪变化,不敢过来惊扰。

    “高齐,我们是不是先去交押金?”

    “我去办。”

    “我身上也有卡。”

    “你的钱还得顾方奶奶呢。”

    青楚惊觉:“不用,我身上有,小样,麻烦你和高齐下楼去办手续。”不由分说把钱包塞进小样手里,驱逐他们离开,“我不用陪,你们一起去,我没问题。”

    高齐敏感察觉到她想一个人静静,拉走小样:“咱们去办手续。”

    他们走后,青楚顺走廊寻找不受惊扰的角落,她迫不及待想要处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发现一扇边门,走进去,楼梯间空无一人,面对墙壁,她放任自己失声痛哭,无法自抑,哭到用手扶墙,才勉强站住。

    爱情刚穿越死亡,劫后余生,却面临生离,这是怎样的悲哀?

    小样、高齐回到手术室外,不见青楚,寻找到楼梯间门外,一眼看见——她背冲他们,双肩抖动,被悲伤淹没。

    小样和高齐无能为力。

    谁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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