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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谁做主:第22章(2/2)

    三人会师,周晋关注的不是木已成舟,而是他未知的领域:“小样你都看见什么了?”

    “我……一早来时,看见麦冬进了你办公室。”

    “后来呢?”

    “后来我就报警了。”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下楼,警察就到了。”

    “就这些?其他你还看见什么了?”

    “没有,就这些。”

    周晋相信了小样,误以为她和盘托出。

    技侦人员勘察现场,办公室冰箱里每瓶矿泉水被单独装进密封袋,袋子外被分别标号:1、2、3、4、5、6、7……冰箱把手上的指纹也被提取下来。

    小样在单独接受警察方问询时有所保留,本能掩盖了周晋刻意隐瞒的部分,尽管她明知道他撒谎。

    “你能认出嫌疑人相貌吗?”

    “能。”

    “他是谁?”

    “大厦保安,他用刘超的名字,其实叫麦冬。”

    “除了看见麦冬走下消防楼梯又返回周总办公室,你还看见什么了?”

    “就看到这些。”除了小样自己,周晋与麦冬对话的部分,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警方随后在与周晋、青楚的问询中,宣布了初步结论。

    “赵女士,你怎么会接到嫌疑人女友打来的电话?”

    “一周前,我和钱小样无意发现麦冬潜进昭华当了保安,我就去找杨丽红,希望她能帮我阻止麦冬。”

    “麦冬和周总之间的恩怨你很了解?”

    “对,很了解。”

    “我可以这么总结吧,嫌疑人投毒,从预谋到实施全被你掌握,犯罪过程又被钱小样亲眼目击。案情清晰明了,证据比较确凿,一切要在水质化验结果出来确定矿泉水含有有毒成分以后,才能决定是否立案。周总有什么需要说明吗?”

    “我?刚从外地回来,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只比你们早知道10分钟。”

    “化验结果一两天出来,我们很快会再见,这期间要注意自身安全,还要保护好赵女士。”

    率领一众警察下楼的电梯里,任队突然想起一个遗漏:“我们现在去大厦监控室调取一下监控录像。”

    火上煎烤的杨丽红终于迎回自己爱人,麦冬表情平静如水,看不见一丝波澜。

    “麦冬你到底还是干了,是吗?对我就这么不管不顾?昨晚答应我的话都白说了。”

    “丽红,别担心,我什么也没干。相信我,你有了孩子,从今天起,我要对你、对他负责,当个好丈夫、好爸爸。”

    麦冬的话,杨丽红永远选择无条件相信,她绝境逢生,从地狱回归天堂。

    在警方撤退后,周晋、青楚、小样三方坐在一起,重新梳理整个事件。

    青楚:“小样,我和周晋上楼以前,你看到麦冬离开又返回办公室?”

    小样:“对。”

    青楚:“他为什么走了又回来?两次出入办公室?”

    小样:“我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青楚:“不过幸亏报完警你就下楼了,万一麦冬出来跟你撞个对头碰,那后果多可怕,简直不堪设想。”

    小样惶惶不安:“我是不是报警报错了呀?”问的是青楚,眼睛看的却是周晋,而他保持沉默。

    青楚:“确实没想到你会报警,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我现在不知道怎么收场。”

    周晋扭头去问青楚:“难道你没想过要报警?”

    青楚摇头:“事发前最后一刻,杨丽红选择信任、依靠我,说明一开始我对她的判断是对的。在电话里她求我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阻止,就是别报警。现在警方一介入,刑侦程序启动,事态怎么发展就由不得我们控制了。如果被警察拿走的那些矿泉水其中一瓶确实有毒,麦冬难逃刑事追究。”

    周晋:“谋杀未遂会怎么判?”

    青楚:“因为未遂,不会判死刑,但刑期短不了。”

    周晋再次陷入沉默。

    青楚:“那样一来,杨丽红肯定觉得我们早就给她设计好了圈套,会更恨你,我怕上一个节没解开,下一个结得更死。”

    小样:“当时我就想让警察抓麦冬一个现行,以后咱们不就高枕无忧了吗?”

    青楚:“小样,你这么处理很正常,造成现在这个结果,就算阴差阳错吧。”

    周晋:“青楚,你们发现麦冬后,为什么没马上告诉我?能给我个合理解释吗?”

    青楚:“你不在北京,我想报警但找不到理由,就先想到联络杨丽红,想通过她弄清麦冬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侧面借助杨丽红的力量,避免你和麦冬正面发生冲突,我甚至想:永远打消他伤害你的念头。”

    周晋:“你居然有这么美好的愿望?”

    青楚:“你想说我异想天开吧?对,我本来想趁你不在这段时间,把对方的犯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这是化解仇恨的最好办法。”

    周晋:“正常做法,难道不该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一起防范,等他一旦实施犯罪,我们就报警吗?”

    青楚:“再坐牢,再出来报复你,你希望仇恨这么无休无止循环下去吗?我想做次努力,制止报复,化解仇恨。你和他为过去的悲剧各自付出十年代价,你承受感情折磨,他失去自由,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周晋:“你怎么有把握说服杨丽红帮你出卖她男友?”

    青楚:“她没出卖他,她是帮自己,也帮麦冬。找她以前我就确定一点,她和我一样,不想让犯罪发生,渴望正常安宁的生活。但杨丽红答应跟我合作的前提条件,就是不让你知道,所以这一周,我一直在矛盾要不要告诉你。”

    周晋一声叹息:“我理解了,青楚,你想法非常好,也很智慧,可惜事与愿违。为什么人的愿望总与现实相反?”

    小样:“你们怪我就直接说吧。”

    周晋:“小样你别这么想,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是在感慨人在现实面前的渺小无力,阴错阳差,命运就是这样,一旦发生,就再也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

    小样:“都让你感慨命运了,我肯定错了。”

    周晋:“小样,其实我该谢谢你,本来这事就不该让你和青楚帮我分担,误会也好、仇恨也罢,该我一个人承受。”

    小样突然产生一种确信:不管周晋因为什么撒谎,自己帮他隐瞒部分事实应该没有错,谎言未必都邪恶,她相信他心里藏着一个正当的缘由。

    计划赶不上变化,突发事件让周晋终止广州工作,留在北京。杨家全家得知以后,都跟着心惊肉跳。

    杨怡:“怎么会有那么丧心病狂的人?害人家女朋友躺了十年,自己没落什么好下场,出来又接着害周晋,偏执!疯子!警察什么时候抓他呀?”

    青楚:“得先立案才能抓捕。”

    杨怡:“那你俩这段时间人身安全没法保障,多危险啊!要不别一个人住那么远了,周晋你搬过来和全家住一段,反正早晚是一家人。”

    周晋:“阿姨你不用担心我,我住的地方保安很严格,公司也加强了警卫,另外来回来去路上我都开车,没什么能威胁到我安全的地方。”

    杨怡:“不能大意,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是不嫌这地方小?要不这样,我们全家跟你住你那儿去。”

    青楚:“妈你能出点靠谱的主意吗?”

    杨怡:“我怎么不靠谱了?”

    周晋:“我一个大男人,不用你们保护,万一有事我还得保护你们。其实不为这个,我随时欢迎您住过去,给我那添点人气。”

    杨怡喜笑颜开:“好哇,你俩不都要结婚了嘛,婚后我立马搬去照顾你们小两口。”

    青楚:“妈,议正事呢,你怎么说什么都能说到结婚上去呀?”

    杨怡:“这可是我心里头等大事。”

    事件的推手转移为警方,周晋、青楚只能等待水质化验结果的出台。

    选择站在周晋一边隐瞒事实,就意味着对全家人守口如瓶,连平时死忠盟友青楚也不例外,小样满腹疑团,只能与杨家外围人员——方宇分享。

    “从早上到现在,我脑子一秒钟也没闲过,使劲使劲琢磨,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方宇你说周晋为什么要撒谎呢?”

    “他是不是怕青楚担心?”

    “我觉得肯定有更复杂、更神秘的原因,首先他什么时候进办公室的?肯定在我们到昭华以前,甚至更早,反正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压根没进过办公室。”

    “没准他也刚到没多久,麦冬就摸进去了,俩人狭路相逢。”

    “要那样也没必要撒谎呀,他想隐瞒什么呢?”

    “样儿,我有一种大胆的猜测,就是他跟你们一样,早发现麦冬了,假装不动声色,其实暗度陈仓,一直密切监视对方行动。今天早上,麦冬的所作所为全都落在他眼里,为的就是掌握对方犯罪证据,手拿把攥,再把他送回监狱。哎,这猜测符合逻辑,还倍儿有智商!”

    “你说麦冬为什么走了又折回来呢?”

    “是不是第一次进去就发现周晋在里面,所以杀个回马枪?”

    “可我听见周晋说: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做。什么意思?”

    “咱假设一下:不管因为发现周晋在里面还是后悔,反正麦冬回去了,一推门,看见周晋,他会怎么样?罪行被发现,我管你三七二十一,他又是坐过大牢的人,杀人灭口先!那周晋会怎么应付?一个暴徒想置自己于死地,力量抗衡可能不是对手,转而斗智,他说——我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

    “那我更要杀你了。不对呀,台词不接戏了,麦冬说的是:我也想不到你能那么做。”

    “所以说你智商太直白,曲折才尽显智慧。周晋说:不过我可以放过你,只要你答应从此不再骚扰我,我就永远不告你。”

    “这样就可以打消对方鱼死网破的心理,兵不血刃地保全自己,聪明啊!”

    “一场智斗,周晋获得全胜,他把麦冬安抚住、打发走以后,再拿出证据,往警察局一送,齐活儿。”

    “又不接戏了,我怎么看周晋都和青楚一样,特不情愿我报警,青楚我明白为什么,周晋我就不懂了。”

    “是不是真有一种可能?就是麦冬反悔了,回去想拿走毒水,周晋没想到他有这种觉悟,本来想告,一想不如放了他,从此两人化干戈为玉帛。要是这样,你听见那些对话不就都对上戏了吗?我真聪明!”

    “可要换成我,一个偏执狂害我初恋情人植物了,坐十年牢出来之后又接着害我,还要毒死我,就算他反悔了,我也觉得怪变态的。不行,难保以后他不再来害我,我还是把证据交警察吧。”

    “没准周晋想以德报怨、感化对方,宽恕是最好的放下。”

    “境界够高,要是你能吗?”

    “我还真不能,他要不进去,我还真不踏实。”

    “所以呀,周晋为什么要放过一个随时可能谋害自己的人呢?”

    “反之,那人为什么要没完没了谋害周晋呢?”

    两个推理家同时疑问、同时沉思、同时醒悟,惊恐对视,他俩同时想到一个答案。

    “不会吧方宇?!”

    “不会什么小样?!”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知道。”

    “你觉得有可能吗?”

    “不是没可能。”

    “我的天哪!”

    俩人都傻了,答案呼之欲出,一出就难以否决,因为顺理成章。

    “这可能就是周晋撒谎的原因吧?”

    “我觉得有可能。”

    “方宇,那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告诉青楚?”

    “问题关系重大,直接影响到青楚的感情和命运。”

    “同意,咱俩一致认定了它的严重性,如果说出来,就是一重磅炸弹。”

    “万一真被我们猜中,就不仅是告不告诉青楚的问题了。”

    小样倒吸冷气,用手捂嘴,被方宇一把捕捉。

    “你这个下意识动作,已经暴露了内心。”

    小样审视自己捂嘴的手:“我内心是什么?不说?”

    “打死也不说。”

    “方宇,凭咱俩长期、深刻的认识和观察,你觉得周晋是坏人吗?”

    “绝对不是!我可以用命担保,周晋那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隐瞒青楚不是欺骗,反而是为她好。”

    “同意,我也这么想,周晋绝对、绝对不是坏人。”

    “统一!”俩人击掌,完成默契,将闭嘴进行到底。

    小样:“看来我今天做错一件,但也做对一件,错的是报警,对的是死活没告诉青楚和警察:听见过周晋和麦冬的对话。”

    “就算不幸中的万幸。”

    “咱俩是不是很没有原则性?又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犯了糊涂?”

    “没到大是大非那么严重,人是感情动物,最多说咱俩不理性,没办法,你我就是跨越不了感性的鸿沟。”

    “就是,我要理性,就找高齐了。”

    “去!”

    小样突然产生联想,斜睨方宇:“你有没有什么瞒我?对我撒没撒过谎?哪怕善意的。”

    方宇没防备小样枪口掉转、瞄准自己:“绝对没有!我如果撒谎……”

    “就是恶意的。”

    “去!没有如果,我对你就没撒过谎。”

    “没有?那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很可疑?”

    “我怎么可疑了?”

    “也说不出哪儿可疑,你工作顺利吗?”

    “顺呀,人民币排着队等我挣呢。我保证在你面前,就是一个透明状物体。”

    小样张开双臂抱住他:“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告诉我,我不要善意的谎言,出什么事都不怪你,我和你一起扛。”

    “傻妞儿,我才不骗你呢!” 方宇双眼潮湿,笑容却风轻云淡,他也撒谎了。

    谎言未必都邪恶,在男女关系里,有沦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幌子,有化作冠冕堂皇保护伞的借口,这些或许都可以定义为“善意的谎言”;但唯一正义的,是“天塌下来有我扛”的大包大揽式欺骗,只有这一类气冲云霄的牛皮谎言值得讴歌。

    与小样分手后不久,方宇就在奶奶家外的胡同深处遭遇埋伏。“方宇是吧?有人托我们哥几个给你上上课。”他当然知道对方的授课内容,无力反抗,只能承受。“李哥让我捎个话:只要你人回去就齐了,既赚钱又相安无事,合作一场,好和好散,何必自讨苦吃?自己琢磨去吧,还有管好嘴,否则这辈子也别想撇干净!”

    流血是保护谎言完整的代价,方宇一点也不吝惜,但这道门坎绝非流血能轻易跨越,跨不过去将深陷泥潭,他必须挣脱,此刻方宇前所未有地需要一只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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