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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谁做主:第19章(2/2)


    领头客人:“今天新开业?”

    “对,你们几位是我们第一拨客人,请进。”

    全体员工喜气洋洋、前呼后拥,几位客人进了餐厅,四处撒眸。

    霹雳亲自领位:“几位请坐,我是餐厅主厨,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菜单,另外还有今天特别推出的开业酬宾套餐……”

    “你是主厨?那谁是老板?”

    “也是我。”一指雷蕾,“还有她。”

    “不用介绍菜单,我们不吃饭。”出示工作证,“卫生检疫局和消防办联检,营业执照拿来看看。”

    客人变克星,开业头天就遭遇检查,不是好兆头,霹雳笑容凝固,幸好雷蕾反应迅速,麻利拿来执照。

    “麻烦带我们去后厨看看。”

    雷董头前领路,低声安抚李总:“不会有问题,全是新的,咱不合格就没人合格了。”

    检查结果完全出乎雷总预料,新不等于对,而且错的地方还不少。

    检查人员:“你们菜单里有沙拉吧?”

    霹雳:“有,我们有蔬菜沙拉、海鲜沙拉、还有主厨沙……”

    “没让你介绍品种,你们有独立沙拉间吗?”

    “没有,那样不方便操作。但我们这儿都是全新设备,该有的消毒设施都有。”

    “明文规定,西餐厅厨房必须有独立隔离的无菌沙拉间,严格区分生冷食品和熟食制作区域,确保不产生相互污染。还有,所有的垃圾桶都要盖上盖子,你们这些无盖垃圾桶必须全部更换。吸管不能这样敞开放,必须放置在无菌储藏设备里,想方便取用也可以,换成单独密封包装的吸管。”

    消防检查人员指着一个堆放着杂物、纸箱的地方:“这些东西都是易燃品,一旦遇到明火,很容易引起火灾,必须妥善储存,不能堆在这里。还有,那两盆植物占了消防通道,一旦发生火灾,会阻碍客人逃生,赶紧挪开。”

    霹雳:“啊?那两盆植物摆放位置是有讲究的,不能随便挪地方。”

    “什么讲究比命重要?任何物品都不能堵塞占用消防通道,必须挪走。”

    检查人员无情宣告:“你们店虽然获得了经营资质,但离开业标准还有一定差距,要求你们两周内限期整改,全部达标才能批准正式开业。”

    刚开业就关门了。青楚、小样眼瞅着两位老板脸色从旭日暖春直接进入冰雪严冬。

    小样:“唉!那是不是我们也没得吃了?”

    霹雳强打精神:“有得吃,开业酬宾套餐,料都备好了,不让营业也拦不住咱们自己吃,你们等着!”起身奔厨房。

    青楚:“我对她这种情绪下做的菜有点担心。”

    雷蕾:“没什么好担心的,小小挫折,不算什么,我去开酒,咱照庆祝不误!”

    青楚:“就当咱俩把餐厅包下来了。”

    小样:“牛,我还是头回享受这待遇。”

    经过全面体检,康复中心对钱进来的情况有了结论。

    主治大夫:“中心制订了一份康复计划,除每天日常的肢体功能恢复训练以外,还结合促神经再生、营养因子药物的局部注射;另外患者右下肢有轻微挛缩迹象,如果发展下去,可能会导致膝关节畸形,鉴于这种情况,不排除在不久的将来为他实施矫形手术,在右腿上开刀,将腿骨重新拉直。”

    杨杉:“还要手术?”

    主治大夫:“不手术的话,以后可能一腿长、一腿短,即使做了康复训练,效果也事倍功半。另外我还建议,康复到一定程度时,可以进行双下肢肢具再造,例如安装髋、膝、踝关节矫形器,帮助患者恢复站立。”

    针对康复方案,高齐帮娘儿俩计算费用:“按这套方案治疗,康复费用加上药物、仪器等辅助治疗费用,再加上未来可能的矫正手术费用,一年下来不少于20万。理性估计,康复到叔叔能恢复站立,可能需要两年,或者更长。”

    杨杉忧心:“一年就要20万?”

    小样:“妈,别发愁,咱的钱暂时够用,至少第一年没问题,以后我还挣呢。”

    高齐:“手术费用不是当务之急,安不安装辅助仪也要视恢复情况而定,等叔叔再需要做手术时,小样没准已经成高薪白领了。”

    小样:“谢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不过我觉得还不够,应该把‘没准’俩字去掉。”

    “对,不是没准,是一定,我看好你。”

    “妈,你也看好我吧。”

    杨杉不敢提前乐观:“我倒想,等你有点高薪白领的影儿再说吧。”

    高齐:“我有个建议:叔叔可以不住院,你们辛苦点,每天按时送他来做康复,这样一年能省下几万住院费和护理费。唯一不便的,就是要承担起24小时护理义务,护理截瘫患者要求很高、也很辛苦,对正常人体力、精力绝对是考验,你们要有精神准备。”

    小样:“我是专业护士,护理病人是我强项。”

    高齐:“但你还要上班呀。”

    杨杉:“我干什么吃的呀?我是护士她妈。”

    高齐笑:“阿姨,我看您现在也有点他们爷儿俩的风采了。”

    杨杉:“反正这样了,不乐和能怎么着?”

    高齐替她们想出了省钱办法,可杨杉还得接着想,不住院住哪儿呢?钱进来这情况,长期住谁家都不方便,而且郎心平家离康复中心太远,每天两趟来回跑,也折腾不起啊。杨杉想起钱进来的弟弟和妹妹。照说他遭这么大祸,他们帮衬帮衬也应该。过去她和钱进来只有接济他们的份儿,现在遇到难处,他们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杨杉约了钱进来的弟弟守住、妹妹存香,把想法一说,存香先给了答复:“哎呀大嫂,早一年你们住我那儿肯定没问题,可这不去年拆迁,搬通州了嘛,太远,进趟城费死劲了,你们要去可别嫌折腾啊;还有,我儿子明年高考,倒计时了,能不能等一年?明年这时候,儿子考上大学一住校,我立马腾出屋给你们住。”

    杨杉:“这事搁谁家都是给人添麻烦,没打算打扰你们,其实我想的是咱爸留下的那套老房子,它在吗?”

    存香:“那房子跟我没关系,你问守住吧,咱爸死前把房子单留给他一人了。”

    守住:“不好意思,大嫂,我上半年刚把那套房卖了。在回龙观买了套经济适用房,全家都搬那边去住了。”

    老钱家指望不上,还得老杨家人帮忙想办法。

    郎心平:“指望不上就不指望,咱家又不是没地方,不行就回我这来。”

    青楚:“咱家空间没问题,但距离问题没法解决,康复医院那么远,公交上下折腾要倒两回车,腿脚利索的往返都得仨钟头,别说小姨父还得坐轮椅,小姨一个人怎么办呀?”

    郎心平把脑子里的地图测量一番,把杨尔拉进自己卧室:“妈替杨杉求你件事。”

    杨尔明白:“你是不想让他们一家三口住到我那去?”

    “老钱家人指望不上,咱不管谁管?又不能离康复中心太远,我这就给淘汰了,你家离得还算近,霹雳平时又不在,150平方米的大房子你一人住,收留他们一阵子没问题吧?”

    “恐怕不是一阵子吧,钱进来可能要康复一两年呢。”

    “一两年也是暂时的,不会一直赖在那儿,给句话,让不让住?”

    “您别这样行吗?其实刚才说这事的时候,我就一直掂量,能不能让他们住我那儿。”

    “咱娘儿俩想一块儿去了,那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说实话,钱进来这种情况挺麻烦的,而且我一个人已经过独了,白天在外面累个贼死,晚上回家就想彻底放松休息……”

    “别那么矫情,你关上卧室门,想怎么松怎么松。”

    “您听我把话说完行吗?我是人不是神,还不兴有点自私的想法?妈,我真想帮三儿,掂量来掂量去,有两个解决方案,一是我干脆把房子让给他们,我住过来。”

    “行啊,我觉得可以。”

    “但这个方案有两个缺点,一是我住过来,咱俩作息肯定打架,时间长了我怕谁也受不了谁,整天戗戗,再影响您身心健康;二是其实我家到康复中心也不是很方便,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走路得半个多钟头,又没直达的公交车。三儿推着钱进来每天跑两趟,就是四个来回,光路上就得累够呛。”

    “你这么考虑也有道理,那另外一个方案呢?”

    “我花钱替他们在康复中心附近租套房,这样他们最方便,住得也自在,您说呢?”

    “这倒是个办法。”

    杨杉在门外把这番对话听在耳朵里,心里翻腾,私下跟女儿商量:“听你二姨说要出钱帮咱租房,心里真不是滋味。当初不想来北京治,除了经济原因,就是怕像现在这样,拖累得全家人都围咱转,替咱考虑,就算是自己的亲妈亲姐姐,我也不能心安理得给她们增加负担。”

    “对,姥姥和大姨二姨支援咱不少钱了,不能再让二姨替咱租房。”

    “我就是这么想的,咱谁也不麻烦,自己租房。”

    娘儿俩前所未有意见一致,杨杉向郎心平宣布:“妈,我跟小样商量好了,打算在医院附近租套房,这样最方便。”

    郎心平:“不谋而合,我们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房租你们不用出。”

    杨尔:“对,我跟妈请示过,她批准我帮你们租房了。”

    杨杉:“绝对不行!房租我们自己能出,你们谁也别操心。”

    郎心平:“不让钱进来住院本来就为节省开销,省了住院费,又添笔房租,里外里也省不下多少。你们现在正用钱,别逞强!”

    杨尔:“就是,三儿,也不是什么大事,甭跟我客气。”

    杨杉:“不是跟你客气,你们已经帮我够多了,再这样我就觉得负担了。”

    杨怡:“都是自家人,别这么想,要不我也出一部分,大家一分摊,每人出不了多少,你也不用负担。”

    郎心平:“头回听你出个靠谱的主意,算我一个。”

    青楚:“还有我。”

    小样:“别别别,真不用,我们钱还挺宽裕的,而且现在我也有工作了。”

    杨尔:“一家人,情比理大,都别掰扯,就这么定了,这两天我就陪你们去中介找房。”

    亲情如此炙热、蛮横、不由分说,烘烤着身处灾难寒冬中的杨杉和小样。但感受暖意的同时,杨杉却更坚定不给家人增加负担的决心。娘儿俩悄悄到中介公司考察行情,医院附近房租高得令人咋舌。

    小样:“这中介的房子也太贵了。”

    杨杉:“那也绝对不能让她们替咱租房,咱动作快点,抢先悄悄把房租了。我听你爸病友说,医院后面有一大片老楼,好多病人家属在那租便宜房。”

    小样:“我去多贴点求租信息,肯定能找到。”

    小样雷厉风行,下班就跑到康复中心附近的平房区和旧楼房,四处张贴求租小纸条,从夕阳西下贴到繁星点点,机械劳动令每天早起晚睡的她疲惫不堪,坐在一栋医院老家属楼楼梯上歇脚,不知不觉睡着,手里还攥着一沓求租纸条。

    一双脚走近小样,停在她面前,沉睡中的小样浑然不觉,直到手里的纸条被抽走,才陡然惊醒,高齐正蹲在面前看她。

    小样:“高齐?吓我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高齐:“你还吓我一跳呢,我刚从同事家吃完饭,出来就发现你坐这睡觉,怎么回事?要租房子?”

    “这是我和我妈共同制定的方针,二姨要是非拉我们去中介,我们就怎么都相不中,一直拖到自己租好房,再跟她们说实话。”

    “老听说一家人为争钱争房打得鸡飞狗跳,还头回遇见你们这种为不给人添麻烦斗心眼的。”

    “我们给大家添的麻烦还少啊?”

    “可谁也没嫌你们麻烦啊。”

    “我妈说,大家愿意帮我们是情分,我们自己不能那么心安理得。我觉得她说得对,我们娘儿俩这回意见高度统一。高齐,你千万要替我保密,连青楚也别告诉。”

    “我保证。”

    几天后,等待求租信息反馈的小样等来高齐电话:“下班有空吗?带你去个地方。”

    高齐开车拉小样停在医院家属楼外,领她走进楼门,在一层某单元门外站下,掏钥匙开门:“一层、朝南、两居,三气齐全,家电家具,觉得条件怎么样?”

    “又不给我住,我不挑。”

    “要是给你住呢?”

    “你帮我们找的房子?”

    “对,我不信你能找着比这儿更合适你家住的房子,出门到康复中心就两步路。”

    “地点和房子本身是没挑,房租多少?”

    “零。”

    小样惊讶:“不要钱?为什么呀?”

    “不要你钱还不好?”

    “那也不能黑着心白住哇?告诉我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要钱?”

    “房子是我科里同事的,跟我关系不错,他去西部援建,房空着,上回听你说要租房,我把这儿想起来了,跟他电话里说了说情况,他同意借给我。”

    小样喜出望外,没想到上次和高齐的巧遇,竟然一举解决她家的重大难题:“高齐,你就是一当代活雷锋!”

    高齐欣然笑纳光荣称号:“房主两年内回不来,你们不用有顾虑,尽管住。”

    “真不要钱?给人意思意思都不用?”

    “不用。”

    小样环顾四周:“这说话要成我家了?那再让我好好看一遍。”

    “昨天我让保洁进来仔细打扫过一遍,你们随时可以搬来住了。”

    房子条件确实很好,小样有点不踏实:“这么好的房子,人家知道你要转借给我们吗?我家那种情况,人家不忌讳?”

    “我们都是医生,谁还在乎这个?踏实住吧。”

    “高齐,你为什么那么爱做好人好事呢?”

    “我职业就属于为人民服务的类型。”

    “可你美德已经延伸到工作以外了。”

    “惯性,给架上去下不来了。”

    “我已经想不出感谢你的词儿了,都用过了。”

    “那就别想了,你说得费劲,我听得也难受。”

    “那不说了,还是以身相许吧。”

    高齐惊讶:“啊?”

    “别想远了,就抱抱!”张开双臂抱住高齐,再次柔声道谢,“高齐,真谢谢你。”

    拥抱者是为表达由衷谢意,被拥抱者却忽然生出微妙感受,高齐帮小样的确出于同情和友情,但仅仅只有这些吗?他在心里悄悄自问,一时难以自答。

    杨门女将再次对雪中送炭的高齐赞不绝口。

    郎心平:“人家高齐一劳,咱家人又永逸了。”

    小样:“我也没想到,还夸他活雷锋来着。”

    杨杉:“一下把我们家住房问题解决了,这么大忙,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他才好。”

    小样:“他不让谢。”

    杨杉:“人家不让谢就不谢了?你怎么实诚得不是地方呢?”

    小样:“我谢了。”

    杨杉:“你怎么谢的?”

    小样:“我抱他了。”

    青楚扑哧乐喷出来,其他人都惊愕地看着小样。

    小样补充说明:“是纯洁、友谊的拥抱。”

    杨怡冲杨杉使眼色:“高齐这孩子,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青楚:“妈,怎么你一说话我身上就发冷呢?”

    杨怡:“没你的事,你冷什么?小样,高齐这种男孩子可是稀缺资源,不好找。”

    小样听出大姨话里有话,却会错方向:“是呀青楚,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杨杉:“小样,人家这样对咱,你得往心里去,别受了恩惠还像应该应分似的。”

    小样:“我往心里去了。”

    杨杉:“往心里去就好,什么事走了心就不一样,没事多念念人家为什么那么好?”

    小样:“因为好所以好呗。”

    杨杉:“你拿什么回报他?”

    小样:“我也对他好。”

    杨怡、杨杉觉得有门儿,继续挖坑。

    杨怡:“等你们三口人搬过去以后,咱全家把高齐请来,一起正经吃个饭。”

    杨杉:“你要嫌对着我们老的拘束,什么时候单独请他一下也可以。”

    小样:“怎么都行。”

    俩妈用眼神庆祝挖坑成功,在场的青楚、郎心平都看明白了,唯独小样没心没肺,对来往穿梭、居心叵测的眼神视而不见。

    十年光阴算长吗?那要看你是在哪里以及如何度过的,假如是在牢狱中、愤懑里度日如年,那么十年几乎就是半辈子,麦冬即是如此。在刑满十年的这一天,他被叫到监区长面前,聆听宣告:“鉴于犯人麦冬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并有立功表现,经市监狱管理局批准,予以减刑两年。监狱将减刑时限从你服刑刑期中扣除完毕,批准你于明天出狱。麦冬,过今晚,你就恢复自由了。”

    半辈子牢狱生涯不期然提早结束,麦冬无悲无喜,分外平静。脱下囚服,穿上自己十年前的衣服,领回私人物品:手表、钱夹,全带着九十年代烙印,表停了,停在过去,仍然把它带回手腕;翻开钱夹,郁欢照片跳入眼帘,扎得他心里一颤。跟随狱警穿过长长走廊,阳光跳跃到身上,终于重见天日。抬眼处,杨丽红朝他走来,泪眼模糊,两人拥抱,再不想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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