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女人柔若无骨是一件美妙的事,一个男人要是柔若无骨,那他就是个致命的麻烦!
可能有些朋友已经猜出端倪来了,没错!这个该死的混蛋用的正是巴西柔术。巴西柔术起源于日本柔术,日本柔术则师从中国武术,只是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现在我也没功夫翻家谱,教训这个忤逆犯上的混蛋。
巴西柔术与泰拳同为近身格斗技,泰拳刚猛,柔术阴柔,以至于演变成为一种缠斗技法。巴西柔术最擅长使用关节技、锁技、绞技、固定技,不拼力量,经常把对手拖入地面战,在擂台上看到像王八一样四脚照天的那种就是巴西柔术了。在比赛中,巴西柔术练习者讲究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他们能用上百种锁技、绞技让你无法动弹,让你痛入骨髓,直到投降为止。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很无赖的打斗技巧,但是很有效,中招者除了痛就是无奈。
巴西柔术不是一种必杀技,但不代表它不能杀人。我们接受格斗训练时曾借鉴了其中的一些精华。趴在我后背上的显然是个高手,还不是一般的高手!在生死相搏时,不用刀,空手夺枪,这种自信来源于他超强的实力。
短短的两三秒钟,我和他对攻了几招,明显他的力量不足,但我却无从发力,他总能躲过我的杀招,而且他的身形很快,我处处受制。这让我想起火云邪神的那句台词: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当速度、力量、技巧均不能发挥作用时,这听起来就和我稳死了一样。
我之所以还活着,也许是他要活捉我。这并非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破解之道,枪掉了,刀拔不出来,他马上就要锁我的颈部,把我拖入地面战。
我咬牙忍住胳膊上的疼痛,身体前弓,绝对不能倒地,低下头,把下颏抵在锁骨上,用力绷紧脖子上的肌肉。这个家伙的胳膊一圈,肘部刚好锁住我的下颏,这个滋味不好受,更不好受的是他的右手加力了。右胳膊和肘部所释放的剧痛像洪水一样从胳膊蔓延至全身,我的神经系统瞬间被冲垮了,脑海里的意识渐渐被淹没,难以忍受的疼痛让我“啊”了一声。
我的惨叫还没完全出口,更大的麻烦接踵而至。下颏一活动,便给了他可趁之机,他的肘弯刚好锁住我的颈部,颈动脉被截流了,我大脑里氧气在飞快地流失,一种麻痹肿胀的感觉逼向头部代替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的脸肯定又成了紫甘蓝,这让我想起丛林里那条白唇蟒。
我拼命地转动脖子,必须挣脱出来,否则我就死定了!
**的!我要反击!想骂都骂不出声来,现在连我的双腿都毫无用武之地。我的左手刚抓住勒在脖子上的胳膊,他一用力,左手在剧痛面前败下阵来,右胳膊的痛疼像电锯一样仿佛要我锯开。我忍痛用左肘猛击他的肋侧,连撞三下,这个家伙只是晃了晃,死活不松手,就像爬在我背上的吸血鬼,我无法摆脱,我的左臂耷拉了下去。相反他却化疼痛为力量,臂锁和颈锁更加有力了。
肘击的动作没起很大作用,却消耗了我的氧气。他和我都明白,他只要硬挨过几下,我就晕厥了,也许再有七八秒钟。逐渐地,我的大脑进入了一片混沌状态……
我比他年轻,我比他帅;我比他有力量,我比他高大;我却要死在他的手里,这太他妈的窝囊了!纳杰夫的枪林弹雨我都活过来了,我却偏偏要死在这个暗无天日还发着霉味的地道里,我真他妈的不甘心呐!!我想一遍遍重启我的意识,但是黑暗却在大口大口地吞噬我,意识更加模糊了……
在大脑快关闭时,希纳菲耶黑水佣兵扔进沥青大锅的一幕突然闪现出来,黑水佣兵的下场不正是我的最佳参照物吗?落在“南极光”佣兵手里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黑色的沥青,鲜红的肌肉……
黄白色的脑浆,鲜红的血液……
这些画面在预示着我的悲惨结局,鲜明的色彩对比频繁地刺激着我,这是内心最深处的生存**在挽留我即将消失的意识,我不能死,我还要许多未了的心愿……
我要反抗!我要干掉这个狗杂种!我要把他浸泡在地狱的岩浆里!
我不断地呼唤着兽性的回归,伴随着后腰两侧的火一样电流,我的身躯瞬间热了起来,肾上腺素帮心脏把最后一点能量运送到全身。我的肌肉暴涨,脖颈两侧隆起的肌肉硬生生撑开束缚,打通了一点血液通道,我的意识猛地清醒了,我的脖子仍然锁着,胳膊也被制着。体内狂蹿的气流急需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是该甩掉背上这个王八蛋了!
我用力向后倒去,一声闷响,南美人结结实实地垫了底,伴随着他的一声闷哼,勒在我脖颈上的胳膊略有松动,我狠狠地吸了一口发霉的空气,感觉浑身充满力量。虽然我的右胳膊又是一锥心的疼痛,不过顾不了那么多了,不干掉他,我和丹尼尔都完蛋。
我向右转动身形,用尽全力挣脱他的两道锁,他当然知道我想干什么,两只铁臂齐用力阻止我的动作,同时松动了圈在我腰腹上的双脚。在我以为我可以拧腰的时候,却挨了一记闷棍,让我眼冒金星。不是别人,正是我身后这个王八蛋,他用脚后跟磕中我的裤裆。
大家都是男人,都应该或多或少地了解这种滋味,痛啊!不是他妈的一般的痛!胳膊上那点痛与之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这招之所以成为特种兵的必杀技,正是因为这个部位受创可以让敌人丧失反抗能力,如果力量过大,睾丸的神经末稍受到强烈刺激,还会引起神经中枢过度兴奋,致使心脏骤停和循环衰竭而死。
痛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本能地蜷起身子,仿佛这种姿势能抵御那股没完没了的冲击波。两人的力量此消彼长,现在我的挣扎又白费了,那道铁臂又重新勒在我脖子上。不一会,我的双眼再次模糊起来。
看来我只好认命了!唯一的援军---该死的丹尼尔,已经进去已经快一分钟了,却还没出来。也许他出来时,我已经死了。不行,我要活下去,我要靠我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待小腹下的疼痛稍微弱了一点,我用尽全力给了身后那家伙一个肘击,这个婊子养的痛得把身子向右移了移,胳膊上的力道稍微一松。借这个空档,我猛地把身子向右拧转,用力抬起脑袋,他的双臂也在同时使力,“嘎吧”一声脆响,我的右肩窝如针扎般地刺痛了一下,胳膊脱臼了。
我**的!要死就一起死!疼痛+愤怒+求生**再度把战斗荷尔蒙---肾上腺素激发出来,后腰的生命之火炙热燃烧着,我的血液沸腾了,双眼的视网膜开始充血,我的左臂暴涨贴身而过,左手准确无误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虽然这个姿势比较别扭,但并不太影响我发力,五指像铁棒一样向他脖颈的肌肉里插去。
这下轮到这个杂种慌乱了,胳膊脱臼显然是他的操作失误,他再锁下去起不了什么作用,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肾上腺素激发了我强悍的爆发力,而他力量不足,又不可能把我勒死,况且他的脖子也坚持不了多久。
面对危险时,人首先是自救的!任何人都是,南美人也不例外。他背靠大地,没有一点后退的余地,我全身的力量从五根手指释放出去,他连移动脖子都困难,他主动放弃了我脱臼的右臂,我得以彻底翻身,趴在他身上。这是个相当不雅的姿势,不过生死相搏时就都无所谓了。
他用腾出的右手抓住我脖后衣领,这招在巴西柔术中叫领绞,接下来他肯定是用左手抓我右侧脖后衣领,双臂成剪刀交叉状,用腕骨压迫我颈侧动脉,一旦切断我的大脑供血我就会失去知觉。
当然不能让这个杂种如愿。我急忙低头,把脑袋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腹上,这样他绞也只能绞我的脑袋。这个家伙见这招不能凑效马上就放弃了,双拳开始向我的脑袋砸来,这是一种濒死前的绝望挣扎。
我都不知道我的脑袋挨了多少下,又麻又木又胀,但感觉不到疼痛,愿意打你就再打两下吧!我在心里暗想。绝对不能懈怠,你死我活的机会只有一次!我现在就是要掐碎那截连接脑袋和肩膀的肉包骨。
肾上腺素把源源不断的力量运送过来,我的胳膊就像液压臂柱一样无法撼动!任凭他怎么搬也搬不开。我的手指像铁爪一样继续向那块肉抠去,留点指甲是很有用的,比如现在。
“卟”温润的手感告诉我:拇指掐进去了。掐进一坨温暖的肉中,淡淡的血腥味顺着他脖子上的破洞渗了出来。他挣命般的拳击更猛烈了,狂风暴雨似的砸向我的脑袋和面颊,我咬着牙默默承受,手指仍然在加力。
他出拳的力量和频率越来越弱,飘入我鼻孔的血腥味却越来越重,这股亲切的味道像兴奋剂一样,把我手指上的力量调到了最大。
“卟、卟、卟、卟”连续四声,我五根手指在他颈腔里胜利会师,他的胳膊也耷拉了下去。我却没有收手,直到把那块甲状软骨捏碎,我才把那只血淋淋的凶手撤了出来。先观察了一番,由于刚才的搏斗没有发出大的响动,我决定趴在尸体上先喘喘气。
不到两分钟,生死一轮回。肾上腺素退却后,疼痛重新肆虐开来,下腹的疼痛坠得我几乎使站不直身,我用左手揉了揉裤裆,算是安抚吧。再咬着牙接回的右胳膊,又痛出我一头汗。
捡回枪后,我抬头打量一眼这个差点把我送进地狱的杂种,他身高约170多公分,面容黑瘦,眉毛浓重,眼窝深陷,眼睛却很大,高鼻下有两撇胡子,尖下巴。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活动了一下手臂,左臂有点机械般的僵硬,右臂还是有点疼,再看一眼尸体,我在心里暗骂道:“狗日的,柔术就了不起吗?知道老子九阴白骨爪的厉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