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途中,陆春梅依然陪着徐佳坐在轿车后座,柔声安慰。
徐佳无语凝噎,伏在陆姐怀里,偶尔发出打嗝声。
我默默驾车,实则心潮翻滚。
徐佳的悲伤,天下离人皆如此,望穿秋水的一生等待,犹如一场千年小雨,淅淅沥沥,从无停歇,亦从无晴天。
这个姿色并不算上乘的女子却拥有一副可与天下媲美的好心肠,在她眼中,万物皆温柔。
对于男友远赴重洋,惟愿过上相濡以沫平淡日子的她,虽有万千个不愿意,但终究因为他的理想,甘愿拿自己青春时光作赌注枯守故乡蓉城,哪怕未来是怎么个结果不得而知,也在所不惜作出这样决定。
我想,徐佳跟天下女人一样,平凡而又伟大。
我很庆幸有这样的女下属一起共事,更庆幸我那彝族兄弟得以这样女子为之倾心付出。
与此同时,我揪心的是,张爽此去不知是祸是福,惟愿平安,只望那小子别坏了良心,苟富贵,勿相忘。
徐佳轻声道:“乔哥,希望你给柳董说说,协调集团总部给予小爽更多照顾,他文化不多,没啥心思,唯怕被人欺负。以前在西南柳氏,还有你和陆姐罩着,一切顺风顺水,我担心……”
我打断她的话,轻声道:“佳佳,放心吧,我会想办法。”
徐佳不再说话,我从后视镜看到,女子眼泪又流出来了,更加用力抱紧陆春梅。
陆春梅扭头望向窗外,神情呆滞,留给我一个忧伤的侧影。
莫非她想到了自己?
我心情陡然沉重。
很久没见夏熙阳了,我那高中同学,不知在蓉城税务局最近混得如何。
半下午时,那家伙竟然心有灵犀的主动联系我,说叫上崔锋,晚上去青石桥喝酒吃海鲜。
我欣然应允,让他带上好酒好烟,说你小子反正收得不少“贡品”,咱哥们勉为其难地帮忙吃喝消耗,否则积存太多,组织会喊你去喝盖碗茶呢。
“下西洋”似乎心情不咋个愉悦,闷哼两声,很快就挂断电话了。
前段时间,在微信上,夏熙阳提起,经人介绍,结识一位名为唐莺的女子,容颜不输柳如月,现在蓉城组织部上班,其父为省城高官,可谓实打实的“官二代”。
我当时还打趣,希望他尽早入了贵胄府门。
那厮哀叹不已,说自己使出死缠烂打十八般武艺,对方依然不愠不火,一时半会很难实现“上有黄鹂深树鸣”,更莫说“骑鹤飞天下西洋”。
我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居然将姑娘哄到手说得如此诗情画意。
于是,我半揶揄半安慰,说得头头是道。
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不倒?
追求姑娘,讲究温水煮青蛙,慢慢来,心急吃不得热豆腐。
“美女都怕鼻涕虫”,防得住一时攻势,打不赢持久战,只要被粘住,就没有轻易逃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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