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说这已足够,相信销售部一定会枯木逢春再现生机。
柳月茹朗声笑道:“行啊,先不说咱西南柳氏是不是枯木,单就再现生机再创辉煌而言,乔总监,那就看你啰,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能给出一份满分答卷!”
“啥?我?”我惊愕道:“我出任总监?”
柳月茹双臂抱胸,神情淡然,反问道:“有何不妥?”
我倒抽一口凉气,继而顾左右而言他,当即就是一顿碎碎念。
“如此一来,俺一个才进公司三年的家伙,就此权倾朝野,只怕引人非议,说乔不群靠女友上位,效仿嫪毐啊……嗯……不可……断然不可呐!”
柳月茹噗嗤一声,乐了,嘣一句:“狗屁!”
第一次听闻她口吐莲花,我顿时惊住了,愣愣望着对面美人。
不许男友说脏话的柳家姑娘自知失言,俏脸泛红,吐了吐舌头,以粤语腔调羞涩道:“不好意思啦。”
我很快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在我的笑声中,柳月茹绝色脸蛋已经犹如红布,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常董事长威严模样,佯装一副恼怒样子,使劲挥手,压低嗓音嚷道:“去去去,赶紧去买礼物,然后赴机场送行,本姑娘没空跟你闲聊胡侃!”
我继续笑过不停,站起身,正欲移步,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昨晚那三位陌生人是什么状况?”
柳月茹盯着电脑屏幕,看也没看我一眼,淡定道:“他们是集团总部的人,以后跟你细说。”
我轻轻“哦”一声,转身离开。
半小时后,我陪张爽去了商务中心那家奢侈店,买下一个价格不菲的钢制打火机。
少年情绪治愈得不错,爱不释手玩着打火机,甩得当当钢响。
陆春梅带着徐佳出来,我们一起驾车前往双流机场。
路上,我没敢打开车载音响,前次我去川西,只留下《其实不想走》等伤感音乐,届时不仅没能舒缓气氛,反而让那对离人接近崩溃边沿的情绪更加火上浇油。
陆春梅絮絮叨叨反复叮嘱,希望张爽到了香港那边,一定要认真工作,照顾好自己,下班有空就要联系徐佳,若遇放长假,飞回蓉城看看,千万别一去杳无音讯,否则,乔哥陆姐就不认你。
坐在副驾室的张爽拼命点头。
我看一眼后视镜,插话调侃道:“喂,陆姐,人家徐佳都没说什么,你倒好,简直像老妈送儿子远行呢。”
后座上的陆春梅搂搂徐佳肩膀,愤然道:“我就是他们的老妈,咋啦?你小子不服?”
我举起左手投降,连声喊,服服服。
徐佳噗嗤一声,笑了。
车内气氛顿时轻松多了,响起欢声笑语。
来到双流机场,我们帮忙提行李。
张爽站在安检入口,紧紧拉着徐佳的手,俩俩相望,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和陆春梅站在远处,故意拉开一段距离。
不知徐佳说了什么,也不知张爽回应了什么,一阵柔肠寸断的叮嘱之后,两人紧紧拥吻在一起。
直到那位名叫邵又廷的帅气小伙前来迎接,张爽这才依依不舍地挥泪告别,一步三回头跟随而去。
徐佳蹲下身,双手捂面,嚎啕大哭。
陆春梅上前,替她轻轻拍打后背,柔声安慰。
片刻后,徐佳猛然起身,沿着入站口玻璃窗飞跑,边跑边喊着张爽名字,声声凄凉。
陆春梅马上就哭了,扭过身子看向我。
我默然无语,站在原地,像根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