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危襟正坐,一脸正色,说得极为认真。
“不群,你去川西看望格桑普姆一家时,我被紧急召回香江,参加集团公司高层会议。”
“柳氏集团有所预判,全球经济将急剧放缓。这是一个危险信号,据哥哥分析,此遭不亚于九七年那场亚洲金融风暴,倾巢之下无完卵,务必树立最坏意识,抢抓最佳时机,作出最快反应,落实最好应对。”
“柳氏集团确实是一只大船,终究也只是一只船,即便能扛过七八级台风,那么九、十以及以上飓风袭来呢?谁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行稳致远!”
“你刚才说我不在乎龙腾,说实在话,我在乎也不在乎。孟雪龙不过是一只跳蚤而已,毫无眼光毫无心胸可言,根本不值得一提!如今孟氏,与柳氏走了相反道路,而且是回头路,靠打打杀杀,靠巧取豪夺,那是棒子国、小岛国一贯作派,根本不再适合香江当今形势。当然,这也是孟雪龙留学小岛国带回来的恶果,根源在于孟氏当家人孟鹤堂,‘子不教,父之过’,怨不得谁,注定下场悲凉。居然还想让我联姻,真是个笑话!”
“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孟氏必定大厦将倾,顶多撑过三年,不能再多了。不妨开天窗说亮话,如今的香江,只不过是长江黄河流域中的一条支流而已。我说的是流域,你应该懂得我话意。京都怎能允许一条贼船存在并横行霸道,这不符合华夏执政理念,这个你也可懂?”
我点点头,诚恳应道,“懂”。
柳如月不再说龙腾这点芝麻小事,继而将话题回归到柳氏集团。
“集团董事会决定,立即改变发展战略,收缩海外投资,转而投向大陆,深耕内地市场。京都已经提出国际国内双循环的‘两个市场’这一概念,相信这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应对全球经济下滑的有力举措。我柳氏必须顺流而下,否则,逆水行舟,再大的船也将覆之。”
“目前,集团总部已经形成一致意见,迅速组建内地柳氏集团公司,业务涵盖商贸、基建、房地产以及教育、卫生、养老等民生领域。据董事会初步研究,预计首期投资在两百亿元左右,未来五到十年,柳氏在大陆的投资额将突破五百亿。今年六月以前,哥哥柳家驹将亲临大陆,坐镇指挥。”
“只是,目前尚未定夺内地集团公司究竟落户京都还是蓉城。我主张首选蓉城,说了一大通理由,董事会并未作出最终决定,需要一定决策过程,时间大约……”
我接过话茬,不顾五百亿巨额数字早已打昏了头脑,低声问了三个问题。
第一,收缩海外投资,海外公司是否压缩人员,并转移到内地?
这个问题极其关键,必须加以考虑。据目前西南柳氏商贸公司的人力家底,根本就是无本之木,不足以组建集团公司。所以,我建议,既然是集团公司总部的战略决定,应当举全部之力支持新组建的集团公司,否则,哪怕巨额资金如洪水漫灌,也抵不住水库破漏造成的人为灾难。
柳如月听我作了分析,笑道:“这是自然,莫说各子公司涉及各个领域,需要相当数量的专业人才和管理人才,就连我这个西南柳氏商贸公司董事长还未必坐得稳当内陆集团公司的老总,集团总部自然会考虑这一点的。”
我接着问了第二个问题,是否与内地高层取得沟通联系。
柳如月讳莫如深地瞧来一眼,抿嘴微笑,问我还否记得春节期间,她去拜访父亲的老朋友一事。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而问及第三个问题,“你想让我干什么?”
柳如月默默看我一阵,末了轻声道:“我也说三句话。一是不管将来我负责哪一块业务,或者主宰新建公司,你都要陪在我右,不许离开我;第二,你得发挥作用,在集团内部争得一席之地,大抵意思是……需出人头地,人人都认可;第三,你心胸还要更开阔些,才能干大事。还有还有,关于柳氏集团其他事,以后慢慢告诉你,好吗?”
闻言,我顿然笑开了。
柳如月对我的要求,很高,也很低。
乔不群必须成为柳氏集团顶梁柱,更要成为让人信服的柳氏女婿,此为高。
只要陪在她身边,不作不闹就好,此为低。
高低之间,满含女子对意中人的深情。
柳如月起身,迎着我的目光走过来。
天呐,她竟然主动投怀送抱。
我嗅着依偎怀中如温顺小猫的姑娘淡淡发香,将下巴放在她头顶,喃喃道:“月儿,以后我就只喊‘月儿’了,柳如月也好,柳月茹也罢,都是我的心爱人儿。我会陪着你,尽我所能,替你分忧解难。”
少女嗯一声,主动抱紧我腰。
我轻拍她后背,轻轻哼起老家摇篮曲。
柳如月闭上眼,静静倾听,那副模样,真像个婴儿。
只是,待一曲哼完,这家伙就不老实了,身子扭来扭去,让我十分拱火,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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