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府门外的鼎前一直络绎不绝。犯了事的衙役们一开始还四处筹款还钱,慢慢的,开始有人在府门前挨棍子。
大庭广众,多少双眼睛盯着,被扒的精光不剩。嚣张跋扈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百姓们看见平时欺压他们的得了报应,纷纷前来围观指点。甚至还有提前给行刑人送上酒肉助力的…
后来,附近的茶楼发现商机,将二层露台清空,出售“观刑专座”。那笙带着绛,出手大方的包下一席。
“这飞廉,有点意思啊…”绛一边吃干果,一边看楼下。
欢呼声此起彼伏。
“诶呀!这颗果仁是坏的…”绛只顾看,没注意吃下去一颗。满嘴苦涩。
那笙正要找添茶水的小二理论,忽一看:“这个啊,这个不是吃的。”
绛满心不解。她刚才随手就捏开了一个核桃,吓得小二不敢说话。
“嘿,这个是这样用的。”那笙抄起来一颗,直丢到挨打人的背上。
坏,仁。原来是取这个意思。
“打得好!喔!喔!…”街上百姓开始向这方招手。绛也有样学样,捏起另一个。
那笙又在出歪主意:“哎,你打的准一点。看能不能打到他的鼻子!”
绛正玩的兴起,湘找了过来。
“怎么你来了?”绛放下手中物。
湘稍行礼微笑:“郡主。海皇请归。”
不知苏摹忽然找她有什么事。
“啊?”那笙很扫兴:“我们才刚出来!”
楼下叫喊声又起了,伴着棍棒。
“再看一会儿,再看一会儿。这位置付了钱的。”那笙对着湘央告。
湘往楼下一瞥,笑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诶?大快人心啊!怎么不好看…”那笙的嘴巴翘上天。
湘见绛也很想留,叹了口气:“唉,好吧。半个时辰。我下去等你们。”
绛看着湘下楼,心中犯疑。按说苏摹不会无缘无故叫她。现在下面叫声再惨,也勾不起她的兴致来了。
萧栩羽终究被飞廉逮住学骑马。正满心不乐意。偶然间在人群中看到湘的身影闪过。
“湘!湘!…”他丢下缰绳,疯跑过去。
飞廉冷不防就这么被晾在一边:“哎!马!…”
一向稳重的萧栩羽这次根本不理会,眼睁睁看着挤进人群里消失了。
“湘?”飞廉望着人来人往出神,拽着的两匹马正慌,马尾巴打架。愣神良久终于咂磨过味儿来:“我的老天…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湘只在茶楼下打转,不一会儿就被萧栩羽找到。萧栩羽兴奋,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湘!湘姑娘!”
湘猛转身看到他:“哎?是你呀。”
萧栩羽极力掩着激动:“姑娘来临海玩,怎么不通知我?”
“哦。这次是受上命差遣,不是出来游逛的。”湘微笑回答。
萧栩羽笑容不减:“原来如此。我…我想请姑娘吃杯茶,是不是打扰了姑娘?”
湘看看楼上:“其实无妨。怎么,萧大人有事?”
萧栩羽同她坐下,等添茶人下去,直言道:“我想问姑娘点事。是关于我们城主大人的…”
萧栩羽谈论起最近和飞廉相处点滴:“这些天他令一直跟着他的老部下们扫街,干普通衙役都不爱干的脏活累活,我私下接触过几个,都毫无怨言…我想问问你,他之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湘想了想,淡淡微笑:“其实,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尤其是对属下。”
萧栩羽依然犯难:“姑娘,其实,这…无关于我。我是看姑娘好像对他…”
他上次觉得湘对飞廉敌意甚重,这两天也旁敲侧击过飞廉。飞廉当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若是湘见了他,不往茶碗里下毒,就已经是看在同盟不动手的份上了…
担心以后如果和飞廉在一起共事,频繁出入,往来过密,会惹湘不痛快。
湘听完大笑:“哈哈哈…原来你是在担心我不高兴?嗯…许多也都是过去事了,我不会抓着不放。他这个人,你好好跟他混,是能挣上前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