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回到泉先,在苏摹王座前欠身。
“怎么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不能等到我走?”苏摹笑着挖苦她。
绛蹙眉:“可不是你说,等你不在就不要出去乱走了么…”
“我这么说过?”苏摹开始不认账。他这些天一直致力于伤势恢复,也许真的随口这样嘱咐过绛:“我明天一早就要走,叫你回来一聚。”
绛一惊:“这么急?”
苏摹点点头:“我不在的时候,内务自然有长老们打理。你也不必费什么心。”
“不过临海城还是尽量少去吧。此后战局激烈变动,我怕你会被盯上。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湘替你去办。”苏摹又叮嘱道。
绛心头掠过一阵不好的预感,点头答应:“好。”
正好传宴的时候到了,苏摹和绛一起转去宴厅。
“我明日一早就动身。你可以继续睡大觉,不用相送。”苏摹带着轻松的笑意,知道绛是最讨厌起早。
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急着叫你回来,还有别的事。”苏摹看着一旁的绛:“伏波的天馈,你还没有说过他的弱点。”
绛沉思一会,用微弱的声音:“其实…我想不出他有什么弱点。”
苏摹目光一沉。
“这个人力大无穷,心思重,城府深。他对来之不易的皇位十分看重,而现在江山坐稳。伏波王室内反他绝无可能。”绛道。
“你等等我。”她吃到一半忽然起身离去,回来时将一个刻着伏波十二族拥有的神祝徽记和麾下族人能力的牌子递到苏摹手里:“供战场辨识之用。应当有需。”
苏摹笑:“好,就当护身符收了。多谢。”
绛一笑:“那才不是护身符。”
说完,她又小心从怀里取出一物。是那天那朵水蓝色的簪花,被她改成了衣间配饰。她当面在花朵上印上一吻,别进苏摹衣襟里。
“这是?”
“我们那里的习俗。上战场前,族中关系最好的那个兄弟姐妹会亲手送这个祈福。”绛看着苏摹,很虔诚的闭上眼睛,将两手交叠在胸前,默默念着些什么。
恐怕她以前从没这样的机会。苏摹见她这样认真,点点笑容。
临海城平静的一夜过去。
一大清早,飞廉带兵悄悄包围了翠漪阁。刚收拾干净乱糟糟的府衙内,这里自不能放过。
绿漪被两个兵从卧房里揪出来,都没能梳洗打扮。店里其余女子也被治服在地,只顾得哭哭啼啼。
“搜!”飞廉坐在大厅下令。
不一会儿:“报!大人,后院发现烈性化生水及化生池!”
飞廉面色凝重点头。
“报!大人,没有发现可疑物件…没有可疑物件…没有可疑…”卫兵搜过各个房间。
飞廉起身走向后院,随行士卒拎着绿漪丢到化生池边。化生池已被打开,封存许久,发出刺鼻的味道。
“说。害过多少人?”飞廉冰冷问讯。
“大人!小女子从来没有!…”绿漪早就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拼命央求。她手把飞廉军靴,将自己之前与胡懋过往,还有暗中救助那四个柔弱鲛人的事情细讲一遍。发重誓,若有半句假话,死无葬身之地。
飞廉看了看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并不宽待:“这池化生水很特别,只能化女不能化男。你如果敢走下去泡一泡,我就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绿漪回望那井口一样的化生池散发白烟,令人心惊胆寒。但为自证清白,含泪点头答应。
她赤着脚,露着双腿,身上只有单薄的纱衣,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向前。来到池边,闭眼纵身一跳。忽然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回,摔在地上。
“啊!…”绿漪大惊。
“看来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起来吧。”飞廉哼了一声,示意放人。
“谢大人。”绿漪轻轻起身,她周围的女子也被放开了。
“这水是化了七七四十九个妙龄女子才制成。男子入水变女,像你这样的女子入水便会与水融为一体。今后再有男子踏入,你的一部分音容笑貌会出现在他身上…”飞廉背着手详述这水的来历。
绿漪听了,浑身一软,跌在地上。店里其她女子也脸色惨白。
飞廉一声冷笑:“哼,供着这样的东西你们还敢在这里吃住。就不怕怨灵找上门?”
绿漪惊吓中看着那幽深的水池,小心说话:“大人,不敢瞒大人,我们实不知道这水怎么处理才好,只能暂时封存。小店上下绝不敢害人,求大人给指条明路。”
飞廉拿出早准备好的药粉:“投下去,然后当普通的水清空即可。以后谁再敢有这样的勾当,我见者格杀。你们若知情不报,一并论罪。”
“是,是!谢大人!”绿漪收拾起这包药粉,轻捋了捋散落的头发。
迟些时候,大家一同转去大堂,绿漪收拾起心情,脸上堆笑:“城主大人?大清早天冷,大家吃杯热茶再走吧?”
“哦?也好。既然老板娘美意…”飞廉不动声色,示意大伙都坐。
绿漪以为机会来了,带着姑娘们下去,煮茶,各自打扮美艳,风情款款的走上来。
大堂里瞬间飘满幽香。
“大人请。”绿漪低下身为飞廉献茶。飞廉闻了闻,暗地示意其他人都不要动,笑问道:“你就是绿漪?”
“奴家正是。”绿漪又特意低矮身,雪白的胸脯正展露在飞廉面前。
飞廉举杯不饮,平视露笑:“绿漪,好听的名字啊。胆子也不小。”
绿漪尚未来得及反应,只听他啪的一声将杯子摔个粉碎:“竟敢往我茶里下迷药!”
“大人!大人…大人您误会了。这不是迷药。”绿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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