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旭道:“晨风啊,他不会来见你了。我已经说了,他说他下不了手,所以坏人就我来做好了。大小姐放心,我手脚利落,不会叫你疼。”
风荨吓住,想逃走。潘旭快步过去,扯住她说:“你已经无处可逃了,认命了吧。好在还有梁汐与你作伴,你们二人倒也般配,到了阴曹地府去做一对阴间夫妻吧。我还这样替你们打算,我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风荨低头咬住潘旭的手臂,潘旭生疼,一脚将风荨踢倒了。
潘旭喊道:“臭女人,你居然还敢咬我!”进而对风荨一阵脚踢。他此刻的模样,狰狞恐怖,风荨已经无法将此刻的潘旭与招纳船员初见的潘旭联系在一起。
自出生到此刻,风荨从来没受过皮肉之痛。潘旭使出蛮劲,下脚狠毒,风荨被踢惨了。
风荨疼哭了,她叫道:“不是曲晨风——绝对不是晨风——他不会——”
潘旭道:“大小姐呀,您还痴迷不误呢!是曲晨风叫我来的,毕竟依靠着你们风家,我们的大仇得报,曲晨风碍于面子,对你下不去手。但是你们风家和梁家也欠我们的,官府不拿你们的罪,可是我们却不能任你们逍遥!”
风荨道:“官府都已认定了高家的罪行,你再动用私刑,也是在犯法!你快点悬崖勒马,有什么事,我们公堂上说清楚!”
潘旭道:“我不信官府,我也没空去。我只要你们死,你们都死了,去地下向他赔罪!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
“他?他是谁?”风荨的嘴角流着血,她问。
潘旭摇着头说:“不!不告诉你!那是我和他的秘密,不告诉别人!”
风荨想:“此刻天快黑了,如画见不到我,一定会去找风菱,我需得尽量拖延时间。如此,方有一线生的机会。”
于是,风荨道:“我们已是瓮中鳖,随时会断气。看在当时我赏识你才能的份上,你能叫我死得明白吗?”
潘旭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梁汐,又看了看狼狈不堪的风荨,道:“且叫你们二人多活一刻钟。”
风荨道:“我记得你说你的父亲在曲家做工?他也是因为受到牵连吗?”
潘旭深深吸一口气,他站累了,便就地坐下。他道:“我父亲是会兴镖局的镖师,他是想逃都逃不了。但我父亲就算是有机会逃脱,他也不会走。我们这些人重情义,你们那些忘恩负义的小人是不懂的!”
风荨迎合着道:“会兴镖局上下都是铁骨汉子,我自然是相信。但是冤有头债有主,高家是始作俑者,答案已有定论。你害了我们,也就罢了,但是你莫要害了自己!”
潘旭道:“你不说则罢,你越是这般说,我就越恨你们!凭什么你们活得好好的,而他却被你们早早地害死!他还那么年轻,他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风荨想这个“他”到底是谁?她问:“他是谁?”
潘旭紧闭双眼深呼吸后问:“大小姐可还记得曾问我书写是哪里学的?”风荨当然记得,因为潘旭的字写得好,在众多备选的船员里,他一下显出与众不同。
风荨道:“我记得,你说是你旧家的少爷教你的。”她猛然想到:“所以潘旭是模仿了曲晨风的笔迹吗?”
潘旭见风荨的脸色异样,哼了一声说:“你想歪了!不是曲晨风教的我,他比我还小一岁,怎能教我!”
风荨点点头,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曲晨风比他小,不可能教他写字。但问题来了,若是字条没有造假,难道真的是曲晨风派潘旭来的?难道曲晨风真的要了断了我和梁汐?”
风荨问:“我听说曲晨风有个哥哥,应该就是他了吧。曲晨风的哥哥叫什么?”
潘旭的眼中忽然泛起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