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套话？”猫眼望着他，笃定地道，“我们一个是国师，一个是皇帝，京城的大爷和二大爷。那个老皱脸丞相都说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出了这等大事，必有很多问题的，他们不找我们怎么解决？”

    白鹳有些羞愧地想起来，自己还身负重任。可是我也想看热闹啊！

    花伢看他羽毛耷拉没精打采模样，安慰他说，“不然，今天我当皇帝，国师叫你当好了。”嗯，国师是小靳封给它的，它转让出去完全没问题。

    “谢了，但今天还得我当皇帝。”白鹳一想猫版陛下在朝中装傻充楞的模样就头疼，今天要切实解决问题安抚人心，靠这招是蒙混不过去的。

    “喔，”猫似懂非懂地点头，“小靳说你当皇帝比我适合多了，听你的。”

    嗯？白鹳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

    “培育一个妖？”谷真人倒吸一口气，这是何等狂妄自大！“你自以为是天吗？”

    “嗯，所以自取灭亡了。”靳无咎低声说，“那时候我已是堕入魔道而不自知，不容于天地，注定要自我毁灭的妖魔。”

    谷真人听到这里，虽然对方声音平静，他却听得心里发凉，“后来呢？”

    ——他能重新站在世人面前，重活在一世，必定是有奇遇的。

    “谷真人，你知道神杖吧？”

    “嗯，知道。”

    “神杖其实是建木心制作的，他的心留在我手里，我便一直无法彻底魔化，后来举杖自戮，灵魂分裂，污浊部分化为妖魔，其余的却被洗白了重入轮回，我猜想……这一世我没有得到优待，本来和所有人一样以懵懂婴儿出生世界上，然后死在虚海，把这一生画上句号。”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叶儿莱救了他。

    在她干涉下他从亡冥之地被拉回来，又重新回想起了前世，这就是命运。

    谷真人心里乱糟糟的，有一种耳熟感，但说不清自己那不好的预感来自哪里，只好先问出最关心的，“你不是说，建木是被天火击中？”

    身为术士，本能对一切非常力量好奇，他真没法压抑自己究根刨底精神。

    “外人见着真相便是如此，而当时我也不便让子民知道他们尊崇的神树是毁灭在他们王的手里。”

    谷真人理解他，是为了建立四天柱吧？没有建木做材料，独立的古法封阵就建不起来，人间界就深陷妖魔肆虐的太荒纪，以后数千年哪怕战争仍频，至少人族生存下来了。

    “四天柱是那个神明指导你这么做的吗？”他其实更想问，神明真的存在吗？是长什么模样？为何对人间管那么多？

    “是神明指点，但做出决定的人是我，所以没法把责任推脱给别人。”

    靳无咎看穿他的不自然。

    “谷真人认为神明是什么？如果要我形容，我会觉得神明只是一种强大力量，这世界上，有太多比术士个体力量更强的，比如妖族，何况这世界以外，我认为没什么好畏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