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龄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陛下亲自下的口谕让从龙卫配合,但对方究竟会不会真的配合谁也不知道,你一定要多多小心。”
“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救人。”
嗯,沈信点了点头,他忽然明白了,张相陵是想通过此来提醒他,从龙卫的人可能并不值得完全信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案情的难度就明显加大了不少。
沈信默默的展开卷宗,仔细看完,直截了当的问道:“这永州巡抚周长运到底是怎么死的?”
张相龄眼中闪过异色。就连一向面色镇定的扶苏,也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周长运死亡的真相,还是张相陵今早告诉他的,而且就连老师也是从皇帝的表情反应中,这才隐隐有些猜测,但不敢确认。
可是沈信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个案子,并且连官场都没进过,竟然能感觉出这里面的不一般。
张相龄收敛住惊讶的表情,捋起自己的长髯郑重道:“说说你的推理。”
众人此刻为了救人心急如焚,皇帝只给了他们七天时间,七天之后沈信若是翻不了案。
那不仅方从文的罪名会被彻底定实,就连沈信也会被定为欺君罔上,诬陷朝廷命官之罪。
按照周尚书等人的疯狂,怕是会被一同牵连进去。
所以沈信等人现在巴不得找到一切有用的线索,再次看了眼案卷后沈信说道:
“周长运乃是永州巡抚,身居要职,更为一方镇守大员。
按理说就算他牵扯进来,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轻易认罪,同时应该不留余力的在朝中串联结党,以求自保。
但如今却直接写血书自尽,这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格。”
说到这里沈信看向张相龄。
“所以我猜测他的死一定是另有原因,更猜测这件事情怕是圣上也应该知晓。”
在得知永州之案完完全全变成了政治斗争之后,沈信便仔细推理着过程,得到了眼前的结论。
但他不能完全确定,所以死死的关注着张相龄的反应。
逻辑严密,假设大胆,沈信的话对于扶苏来说,他仿佛又重新的认识了一番。
对其更加的赞叹,沈兄他日若是高中,绝对是搅动乾雍风云一般的人物。
“张师,您对此事?”话虽然没说完,但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张相龄肃穆的摇了摇头:“这件事只有陛下与从龙卫知晓,我也只是在其言语间隐约得出的结论。”
说完他盯着沈信告诫道:
“不过对于圣上都要隐瞒的事情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你的目的是要救出伯渊,并且给永州百姓一个真相。”
“如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尽管来寻我。”
“放心吧,老师。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彻查到底。”
沈信明白,重重的点了点头。
张相龄默默的望着沈信离开的背影,面容平静。
当他抬头看向学宫的方向后,似乎等了好久。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师兄。”
……
……
沈信离开方府之后,与扶苏商量了一番,径直回到学宫,等待明日从龙卫的人上门。
毕竟这件事情里面若是没有他们的参与,是绝无可能的,甚至他们会比沈信更急。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天色还蒙蒙亮,东方微泛白,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
远处的天外还偶尔能见到几丝流火,在夜幕中擦出细微的响声。
此刻学宫的山外便早已聚集一群凶神恶煞的从龙卫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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