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不会为他祭拜!更不会以亲如兄妹的身份为他祭拜!
她此生不会再踏入黄川一步,只要她不再来,世上便再无英雄冢,她的阿锦就没有死,她还能安然的活在有阿锦在的梦里。
阿锦惯爱读书写字,她的阿锦只是有事在忙,才没能陪她天涯海角,她明白的。
“阿锦,我走了。”布伽小声说着,却不敢扭头再看一眼。
她一路直奔城外去。
月季跑得冷汗直流、小腿抽筋,恳求道。
“阿布,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我屁股还没沾过地,我实在走不动了,再说,咱们的行李还在城里的客栈,要不咱们歇一日再走?”
多在黄川留一日,就是要布伽的命。
“你在这里休整,代我向柏乡告别,我在城外等你。”
梁叙跟在布伽身后,“等等我!”
布伽在酒中,也不忘嫌弃梁叙粘人。
“你留下,月季一个人怎么能行?”
在梁叙这,什么大事都不如布伽的安危来得紧急。
“她能有什么危险?你比较危险!黄川还有柏乡在呢,我保护你!”
两人像猫见了老鼠,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玩命的追。
到了城外的客栈,布伽放下包裹就往门外走,梁叙本要去给布伽打酒,看见走到门口的布伽,连忙追上,奇道。
“今晚上不喝酒了?”
布伽终日沉下的脸,终于有了笑摸样,与前些日子截然不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你知道城里什么地方最好玩吗?”
梁叙本能地答道,“赌坊?”
两人在赌坊前停了脚,到了门前,梁叙却打了退堂鼓。
梁叙在京城的赌坊中,见过多少人初入赌场,被坑得裤衩子都不剩、见过多少因还不起赌债被断手断脚的人。
此地不是京城,天高皇帝远,无法赊账,更无人撑腰!
梁叙自知斤两,拉着布伽就往外走。
“不行不行,咱们回京城再玩。”
“没出息,你怕什么?要走你自己走,别拽着我。”说完布伽闪进人群中就没影了。
梁叙气得原地跺脚,咬了咬牙还是追上了。
“布伽,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的。”
赌桌前,人最多的赌局便是猫鼠二十圈了。
人人都伸着头压数,一共二十个数,庄家把玩着二十个数的轮盘,只要压准一次,一次就能赢回赌注的至少二十倍!
布伽站在一旁看了会儿,自以为胸有成竹,满脸兴奋的将钱压在了赌盘上,大喊着。
“十...十...十...”
轮盘开转,天不如人意,却停在了只有一人下注的十一。
全场唏嘘哗然。
布伽思衬了片刻,一共二十个数,她豪气地将钱均匀地压了十几注。
叉着腰,豪言壮语道,“我就不信了,广撒网!我还压不到吗?”
布伽还要再压,一摸口袋,钱没了,她将手伸到了梁叙眼前。
梁叙身上本就没带什么钱,他头摇得像只拨浪鼓。
今日看到了布伽,他才知道自己平日不管不顾赌钱的样子有多傻,布伽当起纨绔子弟来,比他还败家子!
天知道,一会儿的功夫,布伽是怎么输掉了两千两银子!
要知道,一个贫困的边陲小城一年的税收不过才万两银子!
梁叙跟着布伽输的头脑发胀,看着布伽全然一副败家模样,他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以后要痛改前非、勤勉持家了。
布伽大手一伸,支使着梁叙,“去找老板先赊一千两,我肯定能赢回来!”
梁叙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布伽,我们已经输了两千两了,照这个输法,今天一晚上过去,咱们明天上街要饭都不够还债的!”
布伽催得急,“能赢!快去快去。”
这些日子布伽难得开心,梁叙蒙着脑袋还是去找老板钱,他将钱交到布伽手上时,再三对布伽嘱咐。
“最后一千两!再输没有了。”
要知道,平日里他才是那个叫小厮去借钱的人,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这种抠搜、戒赌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梁叙刚找赌场老板借的一千两,都没够布伽玩到半个时辰。
布伽挠着头,“不可能!”
纵使有小赢,可还是输了个底儿掉,布伽越挫越勇,完全没有放弃的打算。
“梁叙,你再去借一千两。”
梁叙面色僵裂,“赌场也不是我家开的,咱们肯赊,老板也不肯借啊!”
布伽将腰间的玉佩‘啪’拍在桌子上,“给,拿玉佩抵押!”
梁叙看见玉佩时脸都黑了,他附上布伽的耳边,用极小的声音着急道。
“这是皇后专配的传国玉器,你疯了?”
布伽上场前,左算右算,这样赌率的局,她怎么都该输少赢多,眼下这么多钱已经压了出去,却输光输净。
她气得头顶冒烟,觉得自己这运气简直像撞了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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