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伽!我抓住你了!我抓住你了!”
梁叙从江水深处捞出布伽,推开了前来扶人的月季,在柏乡奇怪的目光里,光天化日下抱着布伽喜极而涕。
布伽刚沉入江中,梁叙便朝着布伽的方向不管不顾地扑进了水底,他好不容易在激流中拽住了布伽的手,却怎么也拉不上来。
慌乱之中,他只好潜下去探看,待他看清楚了布伽身下带着根布满倒刺的铁链,他大吸一口凉气。
待他弄明白怎么回事时已经有半刻钟了,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梁叙舍不得伤了布伽的手,又怕再拖下去布伽丢了小命。
进退两难之间,他潜进水底将方才行凶的那汉子也拉了上来,他一人左手拽着汉子,右手托着布伽,眼看三人就要一同被卷入江底的暗流,好在浮上江面换气回来的柏乡及时拉住了三人。
布伽被梁叙大力抱着,压得她口鼻往外不住的喷水。
布伽咳的昏天黑地,“咳...咳...”
刚一睁开眼,布伽还没感受到重回世间的美好,就被胳膊上缠着的铁刺激得满头冒火星。
“嘶...梁叙,你给我起开!疼死我了!”
“噢...噢...”梁叙红着脸撒了手。
方才他只顾着救人,这会儿被布伽这么说了一句,脸唰一下就红透了。
他不敢看布伽,找了借口跑得飞快,“我去给你找点药!”
被一并救上来的还有方才行凶的汉子,柏乡摸了摸汉子的脉搏,又仔细打量着锁链,对疼得咬牙的布伽道。
“这么拔出来你这半条胳膊就难保了,这链子定有乾坤,待会儿把这汉子救过来问问他,他定有办法!”
这些天,布伽第一次醒了酒,难忍锥心之痛,催促着。
“快快快,疼死我了!!!”
柏乡一巴掌糊醒了汉子,汉子捂着红肿的脸看到被四双眼睛死死地盯住,又看了看四下没有同伙,汉子一阵胆寒。
“妈呀!大侠饶命!咱就是一个跑江湖的,无意冒犯,就是得了信大侠们富得流油,小弟们就是稍微...拔那么一点毛...”
粗壮的汉子人长得人高马大,可那胆子还不如豆大,见势不妙,怂的比谁都快,彷佛方才行凶伤人的另有其人。
月季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张牙舞爪地在汉子一身腱子肉上瞎比划,气呼呼的问。
“从哪得的信儿?”
还不经逼问,汉子一股儿脑一五一十交待的利落。
“灵俞城的赵伢子!他说你们高价把他手里的奴隶全买了!”
“这个人伢子!”月季愤愤不平,“给他赚钱,他还敢谋财害命!”
拿药折回来的梁叙听到这,气坏了。
他一向也不是什么善茬,一双手没留余力地摁在汉子的伤口上。
“我们家姑娘差点因为你这点贪念葬身江底!既然那个人伢子不在,他的那份罚你就替他一块受了吧!”
汉子疼得大叫,灵机一动,拍着胸口。
“大侠饶命!我有钱,我把我的钱都给你们!换我这条小命行不?”
“谁稀罕你的臭钱!”月季骂道。
月季这么高风亮节,布伽属实没料到,一听有钱,布伽全然已经忘了胳膊上缠着的铁刺,默默找补着。
“钱在哪?”
只有柏乡还靠点谱,还记得什么是正事儿,“废话少说,链子赶紧给我们解了!”
汉子满嘴附和,“噢...好好好...”
汉子将锁链好好的从布伽的胳膊上拿了下来。月季扶着疼得满头大汗的布伽包扎。
月季、布伽前脚刚走,柏乡拿着刀立刻便抵上了男人的肥肉。
“去给你道上的兄弟说一声,见了哥几个记得绕道走!这一路上,再有人对我们烧杀抢劫,我先回来收了你的小命,听见了吗?”
柏乡字句沉着,一身干练威严的样子让汉子吓破了胆子。汉子走南闯北到处走,面前的柏乡一身的气势、做派,一看就是官运亨通的军武之人,怕还是个大官。
汉子满口应下,反而又没皮没脸地跟柏乡攀起了关系。
“小的泉牛,不知大侠名号?斗胆跟大侠交个朋友。”
柏乡为单商锦做事,不管是军中还是江湖,一向得心应手,汉子显然有投靠之意。
可梁叙气不过,布伽险些因此事丧命,他心里存着气,不肯轻易善罢甘休,拿着刀就要往人身上扎。
“你这个打劫的倒是能耐了?劫财害命不成,来交朋友来了?”
泉牛脸上生了愧色,江湖之上他们水马帮也是有名有姓的,如今栽在两个少年人手里,他也没什么不服气的。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先是我前唐突了!等到了岸上,诸位大人有什么需要,尽管报我水马帮的名号,以弥补小人今日之过。”
梁叙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打劫算是让他打明白了,进可攻退可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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