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叙躺在布伽身侧,将手背在脑后,望着漫天星河。这些日子,他有些想明白了。
起初,他不敢承认自己喜欢上了大单皇后、喜欢上了姐夫的正妻。
这份违背了常理、国法、世俗的情爱,被他始终安放在心中。可布伽与他姐夫之间并无情爱,这些日子,他一步一步地离布伽越来越近,布伽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心。
他努力克制这份不清醒的喜欢,可任他怎么努力,只要布伽再次站在他的眼前,他的所有清醒和理智就会不可避免的全部缴械投降。
索性,布伽怕是不会再回皇宫,他便干脆坦然接受了这份深藏心底的喜欢,任由自己的喜欢肆意蔓延。
就如现在,醉酒的布伽就躺在他的身侧,他那颗躁动的心忽而变得安静又祥和,幸福得想要冒泡泡。
即便只是这么在布伽身边呆着、日日陪伴左右,他已经开心得想要飞起来了。
走了几日陆路,几人都累得面色憔悴,只有布伽神采奕奕。
每日晚醉早起、风餐露宿,柏乡也累得够呛。
柏乡也十分不解地建议道,“布姑娘,咱们还是骑马,快些。”
布伽做得了梁叙、月季的主,柏乡有意见,布伽不得不解释。
“我想亲自看看阿锦这一路走了什么样的路、受了什么样的苦....”
柏乡闻言也没了二话,闷着头放慢了脚步。
原先他是替他家殿下憋屈,可这一路走来,柏乡觉察出有一些东西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家殿下至死都没说出口的心意,好像得到了布伽愈来愈强烈的回应。
布伽的一举一动他这几日都看在眼里,布伽为他家殿下做到这份上,给深感痛心的柏乡带来了些许欣慰。
可即便如此,他家殿下至死也不知道布伽心意,柏乡心底又是一阵难受。
又行了几日路
几人已经没有了刚从京中出来的小姐公子哥的阔气模样了,若不是还穿着一身绸缎,看起来落魄的跟逃荒的饥民也没什么两样。
每人的脚底都磨出了不少水泡,月季吃痛着跟布伽抱怨。
“阿布,这几天我快把我这辈子的路提前走完了。”
终于到了船上,柏乡、月季、梁叙才小歇了口气,只有布伽日日喝得烂醉、面无累色。
月季日日劝,“阿布,你少喝些。”
柏乡反而劝月季,“让她喝吧!”
说着柏乡自己还提起了酒壶。
布伽忽然举起酒壶,要跟柏乡碰杯。
“柏乡,你还记得,十几岁的时候我和阿锦偷偷离了军营,跑到千里之外的这片江水上泛舟吗?”
一想到在边关的日子,柏乡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了笑意。
他家殿下在边关的日子,才像同龄人一样活得轻松愉快;自从回了京,他家殿下脸上的笑便再也不达眼底了。
“怎么会不记得?我家殿下自从遇见了你,一个规矩老实的人天天跑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布伽绷起了脸,“什么叫自从遇到了我?好多缺德的招数都是他教我的!”
月季立马跳出来给布伽证明,“我作证!”
梁叙看他们吵嘴,完全不信二殿下比布伽还要肆意无赖。
“二殿下向来端着一副雍容华贵、庄重老成的样子,这都是装的?”
布伽辩驳着,“他从小就爱拿腔拿调,反正我没见过他有什么庄重老成的时候!”
布伽的诬蔑听得柏乡痛心疾首。
他家殿下有时候是心黑手狠了些,从小基本就是梁叙嘴里那个样子的,是遇见了布伽之后,身上才有了些烟火味儿。
一句‘他只在你面前才是那副样子’堵在柏乡嘴边,始终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但柏乡不肯服输,“梁叙,什么话到你嘴里怎么这么难听?我家殿下可不是全都是布伽说得那样,殿下那是王者之气!”
梁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力挺柏乡。
“我见过二殿下,确实不是布伽说得那样,我看确实是布伽带坏了你家殿下!”
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布伽和月季、跟梁叙、柏乡滔滔不绝的争夺不休。
四人除了月季,都端着酒杯哈哈大笑。
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忽然映出冷刀冷剑,几束箭雨一瞬之间扑面而来。
梁叙、柏乡几乎是同一时间,扔下了手中的酒杯去挡。
梁叙抓住布伽身子闪出十步开外,柏乡拖着月季躲在另一边。
梁叙匆匆交代布伽,“你们俩躲好!”
说着,便闪身出去和柏乡飞向不远处的海盗船上。
劫船的海盗没料到船上竟有这样的好手,纷纷失了分寸,梁叙刚登上一艘船便凭一己之力将船上的海盗解决大半,其他人见了纷纷退避。
可梁叙、柏乡两人面对的毕竟是一群海盗。
布伽闪身到另一侧与月季汇合,人还没到,月季便不知从哪里蹿出的彪形大汉一把拎住,被极为粗暴地拖地往后拽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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