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桥遗梦酒吧陷入了一片死寂。
王荣荣的舌头耷拉而出,如同在脖子上打了一根全新领带,高高坟起的眼珠子,错愕之间险些给外行听也许都不信,一本比较稀罕的名品兰花,动辄都是数十上百万,而某些孤本兰花,往往能卖出令人咂舌的天价!
那还是2001年4月份的事了,当时那个做兰花贸易的朋友忽然出现王荣荣面前,说准备在广陵好好玩几天,让王荣荣尽一尽地主之谊。
“色安,你这个超级财迷怎么会舍得丢下业务,跑到我这来游山玩水?”王荣荣那会非常觉得意外,这个朋友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挣钱狂+蜗牛型宅男,早年间两个人合夥做期货生意时,王荣荣三番五次邀请他来广陵旅游散心,都被他干净利落地推辞了,这一次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闲来无事从云南大老远跑到广陵来旅游?
“嗨!我来广陵还不是为了卖兰花嘛……”朋友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起来还是你们广陵人有钱!妈的我在贵州兰博会上花1200万刚吃下一本[天逸荷],这才一转眼,就有人肯花1400万向我收购!”
饶是王荣荣富可敌国,也被一株价格1400万的天价兰花给吓得不轻,他在心里把广陵所有的知名富豪全部过了一遍筛子,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是谁有这样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的海派手笔——广陵商人里头也没有这样的人物,真正做事业的人绝对绝对不会去碰奢侈品!!
“按道理说,我应该帮客户保密,不过你也不是什么歹人,我信的过你。”面对王荣荣打破砂锅寻到底的追问,朋友没卖关子,直接把购买兰花的上家给供了出来,除此之外,他还吐沫四溅地大赞了一番张倩椒的阔气:“开眼界了!用粗话来说,真他妈是开眼界了!我有幸参观了一下她的兰苑,真他妈气派!真他妈漂亮!我跟了九届兰博会,把亲眼见过的名贵兰草全加起来,也比不过张小姐一个兰苑的品种丰富!天哪……真跟兰花博物馆一样,除了[大唐凤羽]、[莲瓣兰]等十几种天价兰草我还认识,剩下四五百盆兰草,我连一株都叫不出名字……这他妈哪是一盆盆兰花,简直就是一盆盆钻石!”
话说到这一步,别说是广陵首富王荣荣,就是中国首富陈天桥也忘不掉张倩椒的名字了。
不过王荣荣有点想不明白,张倩椒哪来的这么多钱置办兰花?
按照最保守的推理,假设她的兰苑里只有四百盆兰花,平均每盆兰花价值一百万人民币,也就是说,张倩椒得花整整四个亿的资金才能置办起这些家当!万一每盆兰花的均价不止一百万,那她花的钱还要呈几何级向上倍增!
四个亿!这是一个多么天文的数字!一般情况下,这个数字除了用来形容精子数量之外,鲜有什么用武之地。张倩椒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上哪挣来的这么多钱?经商?广陵根本没听说过她这一号!包二奶?谁泡妞会下这么大血本?继承的家产?老苗子又不是本拉登,区区一个地级市的黑道头目,就算把腰子卖了也买不起一片天价兰花的叶子啊……
出于好奇,王荣荣后来四处打听过张倩椒的底细,对于她通过什么手段敛财,似乎谁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不打听还好,越打听越扑朔迷离。
楚氏集团、春秋实业准备上市时,王荣荣曾托关系想约张倩椒见个面,他打算跟这个背景神秘的女富豪套套近乎,拉点融资资金。遗憾的是,很多和张家有瓜葛的熟人一听这事,脑袋都摇得像拨浪鼓,异口同声地说不好意思,实在是爱莫能助。为什么?不为别的,张家大小姐有个古怪毛病,甭管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长得不标致,她连搭理都懒得搭理……没见她直到现在还是个老姑娘?为什么不结婚?看不上呗!我实话实说,你也别见气,就您这模样,千万别去触霉头,那是自取屈辱!
王荣荣被这种说法打击的差点没跳楼,他活这么大才知道,敢情自个的长相连和人见个面的资格都不够,靠他奶奶,猪八戒也不至于受这歧视吧?
原本王荣荣一直很怀疑那些人是不是故意编造和夸大了真实情况,不过今晚和张倩椒真的见了面,他终于相信了传闻的正确性——张倩椒以貌取人的毛病确实是病态的,她的眼神不但存在轻蔑,而且彻彻底底无视着王荣荣,倒是那两个娇滴滴的小蜜被她充满选择性地打量了几下。
不得不承认另外一个传言也是正确的,她那倾国倾城的美丽容颜,怎么看也不像经历了近四十载的风霜雨雪,在如此高傲的绝世美人面前,王荣荣这么有钱的成功男人也不免产生了自惭形秽的念头。
深吸了一大口气,完全理清头绪的王荣荣开始在脑海里组织起了词语,他想用自己的口才,尽量淡化解决刚刚发生的冲突。再往下继续扩大事态也没什么意思,是费立国挨揍又不是他挨揍,说到底王荣荣毕竟只是福布斯榜上有名的大富豪,不是福布斯榜上有名的黑道教父。商人嘛,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为这种小事和张家这种土霸王明着撕破脸实在没必要。
况且……想报仇还有无数手段可供选择,当面锣对锣鼓对鼓硬争一柱香也太弱智了。
“怎么不说话了?”张倩椒好整以暇地笑道:“比尔盖茨先生,你给了我一个选择,我也给了你一个选择,我现在等着你回话呢,呵呵……不知道咱俩到底谁能直着走出这间酒吧?”
两个来自西伯利亚冰原上的顿河汉子应身而动,巨大的身躯蹂身扑上,轻灵的犹如鬼魅,他们一人对付一个王荣荣的保镖,先单手捞住目标的胳膊,一扯一带往喉咙口一圈,顺势就把人搂进了自个怀里,这时候另外一只手刚好前插,从目标的腰带上拔出手枪,脚尖紧跟着踢出一个袢子,手腕借着惯性一翻,轻巧的就像扔面口袋一样,将一个壮汉风车滚抡出了两米开外。
擒拿、夺枪、摔人三大分解动作在兔起鹘落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充满了张力和暴力美感。
这是前苏联的信号旗部队特有的战术缴械动作,一般人可玩不出这么干脆利落的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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