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七,八的四合一章。
“以王开始的战争最后必定以王为结束,以纷乱缔结的因缘最后必定回归纷乱。这…是我的战斗。”
对着空无一物的虚空,少年如是说道。
“さようなら,Saber。”
然后转过身,径直离去。
那沉浸在拂晓的雾霭之中逐渐变小的背影,透露着无法撼动的钢铁般的坚强。
“要走了吗,Saber,不,士郎。”
在离开Saber不足五分钟的现在,少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转过身来,发现站在大树旁的少女的身影。
甩动的双马尾不像以往一般充满活力,鲜红色的长袖T恤也像是强装门面一般。
看着这样的少女,士郎心中腾起一丝愧意。
“啊,这是因我而起的战争,我必须去,你要阻止我吗?凛。”
少年的回应,带着钢铁般的决绝。
听到这句话的凛叹了口气,像是放弃般的垂下双手。
“…阻止你,就像你阻止Saber一样吗?”
“你都看到了吗?”
“欸,从最初看到最后,包括你用令咒将Saber封印这点。”
“那不是封印,只是强制让她回归灵体罢了,放着不管的话几个小时后就会恢复。”
“这样好吗?这样子的话她会跟着你一起去那里的哦。”
“不要紧,没问题。对没有肉体的灵魂来说那个地方就如同是固有结界一样封闭,拥有肉体的常人不说,现在的她恐怕连靠近都很困难吧。而且,不仅如此……”
“不仅如此……?”
“不,没什么,比起这个,你要怎么做?是在这里阻止我吗?还是放我过去?”
“也是呢,刚开始的时候我是想要阻止你的,但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有痛苦,也不含谴责,少女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放弃了?为什么?”
少女踱步走来,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悲壮的笑容。
“有什么理由能阻止一个男人去承担自己的责任呢?你说对不对?亚瑟王?”
看着眼前这个故作坚强的少女,士郎叹了口气。
“…真是胜不过你啊。”
“当然,我可是远坂凛,远坂家的现任当主,同时也是你的Master啊。”
说着,少女更加壮怀激烈的笑了起来,然而终归是逞强,那抹强装出来的从容,也很快弥散在了寂静之中。
少女转过头来面向少年,开口问道。
“……呐,士郎,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
“你这么做是为了Saber吗?还是为了自己?”
对于少女的提问,少年毫无迷茫的回答道。
“为了未来。”
凛像是接受一般的阖上眼皮。
“是吗,那样就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是……”
“士郎。”
受到呼唤,少年抬起头来。
“闭上眼睛,临行前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一样东西?”
“啊,像是护身符一样的东西。”
“是吗。”
看着少女嗤笑般的表情,少年闭上了双眼。
“————!”
下一秒,一股温暖的触感从嘴唇上袭来。
“…远坂…你!”
受到惊吓的士郎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少女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转过身去。
“自古以来都有不是吗?这是胜利女神的祝福哦~”
语气之中充斥着整人成功后的得意感。
微风吹过,周围的树木夹杂着摇曳的草丛发出沙沙声。
“……不要死哦,要是死了的话,我可不饶你。”
少女背对着少年,低声说道。
即使看不到她的表情,被攥紧的裙角将少女的内心的活动暴露无遗。
无论怎样掩饰,远坂凛仍然无法改变她的本性。
看着这样的少女,士郎脸上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啊啊,我不会死的,约定好了我会为你带来胜利。”
带着少女的祝福,以及自己内心难以到达的祈愿,少年向战场迈进。
这个世界并不像童话故事一般简单美好,纯粹两极的善与恶是在哪里都不存在的。
对,没有纯粹到不含任何杂质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太极一样互相交融,互相包庇。
因此长大以后的大人很自然的都摒弃了‘善恶’的论调,开始用得失来衡量周遭世界。
但即使如此为了社会安定与自身安全着想,又违心的创造出了‘英雄’和‘恶党’的称号。
在这种情况下,世人只知道‘英雄’是为了无法扭曲的意志而战,却不知道‘恶党’亦然。
为了不改的意志,为了流逝的岁月,为了许下的诺言,所倾之物可说是无丝毫不同,所得之名却又截然相反。
或许是越过投入就越容易陷入癫狂的道理,不知不觉间,意志变成了执念,岁月变成了锁链,诺言化为了诅咒。
于是…在这里产生了歧义。
“聪明者”望而却步,重返正途。“偏执者”却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从心理上讲,后者或者是用情过深,或者,就只是单纯的笨蛋吧。
为了过去无法割舍的东西,不惜将未来全部葬送。
这种不懂变通,堪称自杀式的生存方法肯定算不上是正确的吧,但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对这份心意一笑而过呢。
坐在孤高的王座之上的少女以手扶额,睥睨着笼罩在足以令人窒息的气氛中的宫殿。
就在她一言不发,黯然出神之际,黑色的宫殿中响起了铿锵的脚步声,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之内…
“巴吉尔吗,军队集结的如何?”
少女辨别出来者的身份后,蓦然出声。
“全部都已经就绪,现在正在外面等候。”
骑士弯下身体,躬身说道。
“是吗,辛苦了,你下去吧。”
然而在听到少女的指示后,骑士也还是没有就此离去,只是如同一尊石像一般呆立在那里,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还有什事吗?”
看出对方动摇的少女开口询问,骑士踌躇了片刻后开口说道。
“…真的要这么做吗?”
意有所指的言语,点燃了少女的怒火。
“怎么?你害怕了吗?”
“再往前走就无法回头了,呐,我们收手吧。”
“真不像话,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
“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无法压抑心情的骑士咆哮起来,然而对此,少女却不以为然的露出了一抹冷笑。
“死?事到如今你在胡说什么?我早在遥远的往昔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具为了复仇而存在的行尸走肉而已,这一点你应该明白才是。”
“这也是为了那个人吗?”
“…是的。”
鼓起勇气的提问,收到了理所当然的回答,巴吉尔的表情激动起来。
“好奇怪,这样好奇怪啊。你明明就好端端的活着,为什么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要为了他人活下去呢?”
“奇怪的是你,你当初要复仇的决心呢?不是为了舍弃软弱甚至连过去的记忆都消掉了吗?”
“夏莉!”
“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
宛如哀嚎般的魔力顷刻之间吞噬了被黑暗笼罩的宫殿。
少女的怒吼,仿佛将沉睡的城堡惊醒一般。
“…能叫那个名字的人,已经早就死了。”
片刻之后,周围再次恢复沉寂。
“肯拉克,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说完,莫德雷德独自迈开脚步,向着黑暗的廊道径直走去。
被抛下的骑士看着离去的少女,动荡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肃穆。
“…是。”
他低声答道,同时将自己这份狂妄的心意收敛起来。
——开战之前,来陈述一下现状吧。
首先,人数方面虽然是我方占优,然而士兵却因为长途跋涉而筋疲力尽。对方占据城池,补给充足,因此长时间的拉锯战会对我方十分不利,因此倘若不能一战定胜负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
会战的地点是离王城有百里之余的卡姆兰平原,因为地形奇特,腹地虽是平原周围却被群山环抱因此又被当地人形象的称为——剑栏。
离开战前还有五分钟的时间,骑士抵达了战场。
身着一袭青色战裙和银白盔甲,头发被紧密的盘了起来。手中拿着和身材不符的西洋长剑,然而给人的印象却意外的合适。即使身材矮小,也备受瞩目。虽然外表看上去稚气未脱,举手投足之间却透露着凛然的气魄。没错,那个人,不,那一位正是将战场上所有的荣光与希望汇聚一身,历经数十战场而未尝一败的王——阿托利斯·潘德拉贡。
“亚瑟王…”
她骑着白马,缓缓经过拥挤的人群…
接着在走到军队最前端的时候,她拉紧缰绳转过身来。
所有的视线,于一瞬之间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刻,仿佛在场的所有人连呼吸都和她同步了一般。
换做一般人足以紧张到窒息的场面,她却理所当然般的承受下来了。
“士兵们啊,你们为了什么而挥动手中的剑?”
“欸?”
话语一说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愕然之中,包括圆桌骑士在内,都用一脸惊愕的表情看着她。
对此,少年仿佛是要补充一般重复道:
“我再问一次,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挥动手中的剑?”
“————”
“这场战斗…既不是人民所期待的,也不是敌人所威胁的,更不是骑士道所逼迫的,甚至也不是出自我的本愿。但是即使如此,我们还是站在这个战场上了;即使如此,我们还是拔出了手中的剑,将它指向了自己昔日的战友,朋友,甚至亲人…所以我第三次问你们,这是为什么!”
“————”
一阵默然。
“不能回答吗?还是说无法回答呢?…那就由我来回答吧,那是因为我们保护的不是国王、人民、而是这个国家本身,以及残存于我们每个人心中那份莫名其妙的自尊啊!!!
谦卑、荣耀、牺牲、英勇、怜悯、诚实、精神、公正,这些东西在作为骑士精神的同时也始终作为无形的枷锁在约束我们的言行,使得我们只是一味懂得贯彻自身,而被囚禁于名为自我意识的牢笼中,最后连怎么拍打翅膀都忘记了。”
“王……”
“——亚瑟王不懂人心,这句话是没有错的。一直以来我都误解了,将固步自封视为规范,而正是这份愚蠢才招致了隔阂与今天的这场战争。
什么都无法舍弃就什么都无法改变,什么都无法改变就什么都无法得到,那种满足于原地踏步的行为既不是坚强也不是伟大,只是软弱罢了。”
“怎么会……”
“但是那也只到今天为止。”
说着,少年举起手中的剑,黄金的剑端直接指向云霄。
“我——阿托利斯·潘德拉贡在这里郑重的向大家起誓,我的剑为开辟之剑,绝不会因憎恨而挥动。所以,大家愿意和我一起战斗到最后吗?……为了明天。”
“哦哦哦哦哦哦!!!!!!”
排山倒海的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使得之前的疲惫仿佛都是骗人的一般。
“哦哦,做的不错啊小子!”
“哼,马马虎虎,没有Lancer的卢恩符文的话,恐怕还没开打人就已经睡着了吧。”
站在一旁开口的,是褒贬不一的红蓝组合。
“怎么?Archer,你的Master是派你来和我吵架吗?”
“昨天的敌人就是今天的朋友,既然这一次我们是作为同盟阵营的队友,不如就相互包容一下吧。”
听到库丘林的调侃,Archer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没想到要和这小子联手,真是造化弄人啊,嘛,不过也不失妥当,总之你就尽量自求多福吧。”
Archer嘲笑着说道,然后转过身去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小子,你可是和我库丘林喝过盟约酒的人,可别就这么死了哦。”
“啊啊,你才是。”
看着Lancer逐渐远去的背影,少年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以淡然的口气说道。
接着——
“要上了,大家,让我们来结束这场无畏的战争。”
战争的号角声就这么吹响了。
作战计划很简单,以Saber的突破力一马当先,打乱对方的阵型布置,一口气缩短为白刃战。
同时Archer与Lancer各带一队人马绕山包抄,占领高地作为狙击地点。
力求隐蔽性和速战速决,决不能被对方拖入拉锯战之中。
圆桌骑士则是以尽快斩杀对方大将为原则来推动战事,以节省时间。
而作战则是在刚开始的时候,‘Saber’就以彗星落坠般的气势跳入敌阵之中开始大杀特杀。
一方面吸引火力与注意力为包抄的Archer和Lancer提供隐蔽,一方面迷惑对手以取得确实的实绩。
距战争打响开始至今已有三个小时,本来清净的平原开始到处堆满了士兵的尸体,连流动的河水都浸满了血液的腥味。
Saber所到之处,宛如机枪扫荡般了结对手,接着再次跳入下一个人堆之中。
如此反复已经有数十次,斩杀人数早已上千……
“嘛,反正不管杀多少人,最后都会被‘阿卡夏记录’改为953人。(具体人数忘了,随便写的)”
但是无论她如何斩杀,敌人都会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涌上来。
(可恶!这样下去的话即使不用魔力放出也迟早会耗尽魔力的…)
连绵不断的敌人接踵而至,很快就将她如同铁桶一样的包围起来。
“亚瑟的人头!我收下了!”
躲过对方的攻击,以横向的一剑将其一分为二。
接着挡住第二个人的竖劈,以跳起来坠落的一击将其连人带剑斩杀。
挥舞的动作宛若狮子一般剧烈,老虎一般迅猛。
很快被斩杀的尸体渐渐形成一座座小山,堆积而成的“死”,使得很多攻击者望而却步。
但即使如此,仍然不能挡住其他人的脚步,前来挑战的人就像是溪水一般川流不息。
(好吃力!但是这一点,对方应该也是一样…)
双方都在等待,对方魔力耗尽的刹那。
双方都在祈祷,己方获得胜利的瞬间。
抱有相同的确信与等量的忧愁,交错的是彼此的武器和信念。
从这里绕山的距离大约有二十里,这对军队来说顶多两个小时的路程,以速度闻名的Lancer却走了三个小时不止。
究其原因的话不是别的,而是这头挡于道路中央的‘拦路虎’的存在。
不,用‘虎’这种词来形容是不正确的,眼前的家伙明明有着人的外表,但即使如此库丘林也无法直接用人来形容他,要说为什么的话,他的行动作为人类来衡量的话实在是太过出格了。
……硬要形容的话,就是有着人类外表,却长着一颗怪物的心吧。
拿着Archer投影的对讲机,听筒的那边传来男人的询问声。
“Lancer,你那边的状况如何?”
“该怎么说呢,稍微发生了一些小插曲。”
Lancer语气轻佻的说道,然而眉宇之间却完全没有笑意。
“是吗,状况并不太好吗?”
“嘛,无论如何毕竟是战争啊,看起来对方的司令塔也不是个白痴。”
“也就是说有可能被拖入消耗战吗?…你知道的吧,库丘林,这场战争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对我们来说错过的时间就等于错过了胜机。”
“啊啊,我明白。”
“——于是,花多少时间你能搞定他?”
(喂喂,完全不对失败的可能性抱有设想,也就是说确信我能胜利吗?)
对于这份信任,Lancer以正面回应。
一改以往轻佻的态度,他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对手。
——闪着寒光的霜月长枪,如火般炙热的赤色头发与装束,以及左脸颊上的三道伤痕。
没有错,那是之前曾经对阵过的对手,【恶】阵营的Lancer——巴吉尔·兰斯。
曾经从正面挡下过Gae
bolg一击的男人,现在就堂堂正正的矗立在自己面前。
(说实话,这家伙是连能否取胜都无法得知的对手,但是……)
如果无法回应战友的信任的话,就不算是男人了!
“…十五个小时,十五个小时之内,我一定拿下他!”
“是吗,我知道了。”
Archer说完,便结束了通讯,那声音之中,不带有丝毫的怀疑。
“哎呀哎呀,真是又认识一个和你一样麻烦的家伙呢,弗迪亚。”
库丘林丢开手中的对讲机,朱红的长枪旋转般的挥舞起来。
他摆好架势,向着眼前这位应该打倒的敌人,堂堂的宣言道:
“赤枝骑士团团长,库丘林,望请赐教。”
火花、迸裂而出。
“于是,结束了吗?”
收起手中的对讲机,Archer将目光集中在眼前之人的身上。
“啊啊,久等了。”
“不用客气,谁让我们是老相识呢,留遗言这点时间还是要给你的。”
Archer投影出黑白双剑,面露哂笑的表情打量着身穿白衣的男人。
“哦,真是游刃有余啊。一阵子不见,变成了一个妄自尊大的小鬼啊,式。”
“那个名字我已经舍弃了,现在的我是加尼隆·弑!”
唐突的咆哮,使得Archer忍俊不禁的扬起了嘴角。
“加尼隆…背叛者的意思吗?原来如此,真是无趣的把戏呢。式,…不,弑,你还在为那件事情耿耿于怀吗?”
“你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气温瞬间冻结起来,男人的眼神中,闪过露骨的杀意。
Archer耸了耸肩,苦笑着做出了个放松的手势。
“没什么,比起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们通过吗?”
“想都别想,此路不通,今天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
加尼隆挑衅着,做出了战斗的姿势。
“是吗?那还真真遗憾啊。”
说着,双剑伸展,宛若羽翼一般的黑白双刃,向着敌人飞驰而去。
在经历数以万计的血战之后,宿命的二人终于相遇了。
此刻,于战场的中央,有着相同相貌,相似而又不同的二人,就此展开了激战。
之前持续了一整天的战斗使得双方体力都急剧下降,但是即使如此对撞的剑锋却仍旧无比犀利。
“这一刻我等了好久了,能够亲手把你打倒的这一刻!”
“莫德雷德,不要执迷不悟,就此收手吧!”
“休想!我要以这个国家为刀刃,割断世界的喉咙。”
相互冲突的,不仅仅是双方的兵器,体能和武技,同时还包含着信念与决心。
赌上自身的存在和绝对无法退让的东西,双方的剑刃第一次撞击在了一起。
剑之英灵的冲突,异常激烈的发出躁动。
剑戟撞击的轰鸣声使得百里之外的人都足以听见,激起的魔力宛如风暴一般盘旋起来。
霎时间,电光石火,飞沙走石在战场上肆虐而起。
只能说,是快到令人惊异的攻防,在周围人还没能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双方已经互击了数十个回合。
单纯说剑技和体能,是莫德雷德要高一些,凭借着魔力放出的技巧,使得她的攻击犹如虎豹一般凶猛,然而却又不失敏捷。
因此乍一看,形势是叛对逆骑士有利,但是,无论莫德雷德的攻击如何迅猛,对方却总是能够做到应对自如,处变不惊。
——不,说是应对自如,不如形容为恰到好处,对方总能以最小限度的动作来博取最大的战果。
这其中的原因,要得赖于她那变换自在,花样繁多的战斗风格。
每当莫德雷德即将看穿眼前的剑法时,她就马上切换成另一种攻击手段。
这种博而不精,以数量压倒质量的战斗方式,以及一次次被迫返回原点,久攻不下的愤怒使得莫德雷德大动起肝火。
“比起叫Saber(剑士),你还不如叫Caster(魔术师)好了。”
划开朝向脑袋挥来的剑光,Saber回以颜色。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有做Archer的潜质。”
“啧!耍小聪明,我看你能撑多久!”
“你也一样。”
面对必须打倒的对手,双方都不退半步。
剑与剑的相撞,随之而来的、是无限延展的钢铁之领域。
这个世界并不像童话故事一般简单美好,这个道理肯拉克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了然于心。
为了见那个素未谋面,不知道人在何方,被奉为大英雄的父亲,他从小就拼命锻炼自己。
自己的想法绝不算天真,对这个世界的黑暗他也早有见识,因此即使一个人外出,他也深信凭他的本事绝对没有什么危险。
抱持着这样想法的他在临行的那天接到了母亲以祝福为名的三个Geis:
一、不得被别人认出
二、不得对任何人让步
三、不得拒绝任何人的挑战
肯拉克虽然不明白那番话的意思,然而却也恭恭敬敬的将其记下了。
随后来到了阿尔斯特寻父的肯拉克得到的确是母亲为他所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
因为Geis的原因,他即使来到父亲面前却无法对其表明身份,心感受辱的父亲向他挑战他却无法拒绝,想要平息矛盾他却无法让步。
在武技上输人一等的父亲因为心有不甘而祭出了必中之魔枪,那结果就是只有在临死之前他才得到机会向父亲透露自己的身份,之后便匆匆过世了。
享年仅仅十五岁,这短暂的人生对他而言却出了痛苦与诅咒以外再无其它。
因此愤怒,因此痛苦,因此诅咒,少年将这一腔黑暗的感情全部倾注在手中的长枪之中,毫无顾及的宣泄而出。
库丘林挥动着手中的长枪打落陆续而来的攻击,然而霜月的长枪却去势未缓的在他身上刻下一处又一处的伤痕。
战斗至此已经有十几个小时之久,这期间对手的攻击毫无间歇,威力也未曾减弱过分毫。
库丘林一边格开致命的攻击,一边试图掸落心中晦暗的心情。
单纯就武技而言,Lancer不得不承认差人一等,然而现在困扰他的,却并不是那种可有可无的东西。
武者常道:以剑交心,或者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库丘林得以从枪中感受到对方的痛苦、愤怒额绝望。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和对方交手也只是第三次而已,然而却不知道为什么,使他对对方产生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铿锵,竖起的长枪错开对方朝脸部挥来的一击,使得枪尖偏离了轨道。
同时正面承受那股冲击的Lancer,握枪的双手开始抖动起来。
到极限了……
GaeBolg<穿刺·死棘之枪>的攻击对他不起作用,与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这个人…有某种回避死棘之枪的手段。
对手仿佛看穿了Lancer的思想,红色的枪兵突兀的笑了,然而眼睛里却看不到笑意。
“怎么了?死棘之枪对我不起作用就束手无策了吗?库兰的猛犬,你还有王牌的吧,还是说要举旗投降?”
“你小子……”
刺激词汇和侮辱言语的双重进攻,使得Lancer燃起怒火。
魔枪翻转,蓝色的枪兵一跃而起,同时高高举起手中的必中长枪…
“Gae……”
然而在出手的一刹那却因为脑海中划过的某个影像而迟疑了。
片刻的停顿,深红的赤影一跃而起,以一记回旋踢将Lancer踢翻在地。
“怎么了?就只有这种程度吗?这也算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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