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明白了,你这家伙根本不是在寻求什么战斗,只是一味的在寻死罢了。”
突如其来的言语,打了肯拉克一记措手不及。
“…你、胡说什么鬼话,脑子被打坏了吗?”
“坏了的是你吧!”
以手中的长枪为拐杖,Lancer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你的枪术虽然厉害却没有丝毫要杀人的意思,只是想耍脾气一样一味的宣泄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不满,你是小鬼吗?以为只要你一哭就会有人来安慰你给你买玩具熊吗?”
擦干嘴角的血迹,蓝色的枪兵发出哂笑。
“那被吹捧为大英雄的你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一个不负责任、身败名裂的混蛋吗?这样的你即使再死一次,也依旧得不到别人的眼泪。”
红色枪兵翻转手中的长枪,将其笔直的插入地面。
“结束吧,没有价值的英雄就此化为灰烬!——黄泉谏书
被唤醒的宝具回应着使用者的意志展现出真正的力量,之前库丘林身上被银色长枪划出的伤口处开始长出赤红色的花。
与其宝具名字一样,象征着死亡的彼岸花开始燃烧起来,赤色的火焰如同地狱的使者般将敌人送葬。
看着逐渐被火焰包裹,而被蚕食殆尽的Lancer,肯拉克的脸上并未露出胜利的神情,相反,一直以往盘踞在脸上的落寞反而加深了。
明明是以对父亲的恨意为食粮的他,在历经艰苦以后终于得以报仇雪恨,然而此刻的肯拉克心中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慰藉。
“…这算什么啊?我至今为止这么拼命的让自己变强,甚至不惜以过去的记忆为代价才终于得到了强大的宝具,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啊?”
……复仇的彼岸,除了空虚以外空无一物。
肯拉克叹了口气,转过头去机械式的迈开脚步…
然而在他转过身来的那个瞬间,一条红色的丝带从背后飞出,接着宛如蟒蛇一般将他整个人从内到外的捆绑起来。
这是……
“虽然我是靠偷袭才取胜的,却没想到你的警戒意识却这么差,果然是小鬼啊。”
回过头来才发现,站在那里的是本应已经被烧成焦炭的蓝色枪兵——库丘林。
看到这个景象的肯拉克,脸上露出一副惊愕的表情。
“…怎么可能!你是怎么熄灭火焰的!?”
“卢恩符文,既然你知道我的真名,就应该对此早做应对才是。”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天神惩罚凡人的罪业之火啊,怎么可能会卢恩符文这种东西熄灭!?”
“那样的话你应该明白才对,我不是单纯的人类这件事。”
听到对方的提醒,肯拉克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道说……那火焰对有神性的人不起作用?”
接着很快受死一般的低下了头……
“杀了我吧,这次是你赢了。”
蓝色的枪兵露出哂笑的表情,提起了手中必中的魔枪。
然后……
——锵的一声将绑在肯拉克身上的束缚符文斩断。
“你走吧。”
“欸?”
对蓝色枪兵的行为感到费解,肯拉克的脸上露出了比刚才还要惊讶的表情。
“…你要放我走?为什么?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哈?理由?那种东西谁管你啊。没有什么为什么,只是我心情好罢了。…而且,说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什么的也太早了吧,你的枪中,明明还有对人世的留恋。”
说着,库丘林转过身去挥了挥手。
“战争不是小孩子的过家家,赶紧走吧。”
…或许,这是肯拉克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感谢眼前这个人。
他转过身去,擦了擦红肿的眼睛。
“…谢谢你,爸爸。”
以无人可闻声音微微说道,接着向着战场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周围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只留下库丘林自己站在那里。
他拿起丢在一旁的对讲机,接通了听筒的另一端。
“…结束了吗?”
“啊啊,勉勉强强。”
Lancer语气轻佻的应付着Archer,开口询问。
“你那边呢?”
“刚刚结束。”
“…是吗?对了,Archer,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
“复仇的彼岸,真的除了空虚以外再无其他吗?”
“……”
片刻的沉默,听筒的那边传来了迟来的回答。
“也不尽然,凡事要看情况而定。”
“情况?”
“啊啊,单纯的以憎恨为动力而挥舞的剑刃,复仇之后动力也会消失,因此留下来的除了空虚以外别无所有。另一种则是以对过去的告别的形式来进行复仇,那是放弃憎恨,为了未来而挥舞的剑刃。对那种家伙而言,仇恨不是需要打倒的存在,而是需要跨越的壁垒。”
“为了未来而选择复仇吗?虽然听起来有些矛盾但是似乎却有点道理,但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人能有几个呢?”
“——谁知道呢,人类不是纯粹理性的生物,正因为有了感情和理性的碰撞,才有了前进的道路和选择。打个比方好了,假如你被有有毒的猎犬咬伤了左手臂,如果当时不把左臂砍掉你就会整个人都被病菌和毒素所感染,从而一命呜呼。想要得救的话就要当机立断,然而这个选择却会让你付出左臂为代价。虽然理性告诉我们应该砍掉左臂,但是感情上却在畏惧痛苦而做出否认,这就是选择。
纯粹理性的存在,那代表它既不知道感情也不晓得生命的痛苦,那种东西不是人类,甚至连生物都算不上,单纯的只是一台机器罢了。”
“欸?没想到你意外的很有见地呢。”
“算不上是见地,只是经验之谈罢了。比起这个,为什么你会问这种问题?”
“——没什么,只是遇到了以前的一个熟人罢了。”
说着,蓝色的枪兵拿开了耳边的对讲机,将视线抛往了远方。
“选择与道路…吗?如果那个时候我做出了其他的选择,是不是结果也会不一样呢?”
“说起来,Archer那混蛋刚才是不是用了狗的譬喻……”
“纯粹理性的存在既不知道感情也不晓得生命的痛苦,单纯的只是一台机械……吗。”
将对讲机从耳边拿开,Archer看着眼前丢在地上的断掉的手臂,对着它已经不在场的主人喃喃自语道。
“如果是以这种标准评判的话你还真是变成了一台机器呢,式,居然将强化后的左手砍断当做诱饵丢给赤原猎犬,真是个今非昔比的家伙。”
说着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他离开时说的话。
“这场战争结束后你们面临的恐怕就是最为严酷也最为重要的选择,到那个时候恐怕无论如何都会用上你的‘眼睛’吧,现在的状况恐怕你自己比谁都清楚,勉强为之只会让你重蹈梅林的后尘而已。这场圣杯战争的存在意义,恐怕你也已经明白了吧。反正……无论如何,最后你们都会输。但是到时候你会如何选择(挣扎)呢,真让我期待啊。”
选择吗?红A看着被两队人马吸引而来散倒在路边和山脊的军队亡骸,脸上露出了讽刺般的笑容。
“反正,无论如何挣扎,阿卡夏的记录都已经准备好了结局,我们要做的,仅仅只是按部就班的演绎下去罢了。”
无数重的闪光,花火,剑戟之声交织于耳。
剑与剑的冲击,惊醒黑夜。
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的死斗也终于在此迎来了尾声,在这片战场上,活着的已经只剩下两个人。
手持闪着金色光芒的必胜之剑,身着青色战裙和盔甲,有着少女之姿的骑士,
以及手持赤红色的辉耀之王剑,身着红白相间的战甲,将真面目遮掩起来的叛逆骑士。
双方围绕着王权的归宿,在死尸堆积成山的平原上,展开了最后的角逐。
一方想要耗尽对方的招式,另一方则想要耗尽对方的魔力。
会赢——双方同时确信。
会死——双方同时明白。
闪过莫德雷德一击的‘Saber’以反手握剑的空隙向着洞门大开的莫德雷德砍去。
离胸口还有不足五厘米的距离,在Saber看来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赶上的距离,但是……
“————!”
赶上了。
魔力放出宛若喷射战机一般使得不可能的距离化为了可能,不仅如此,甚至在其上予以还击。
无论是力量、耐力,亦或是武技和魔力量上,莫德雷德无疑都要在现在的Saber之上。
支撑Saber战斗到现在而不败的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复杂多变的剑技,现在的Saber在复制使用原主人阿尔托莉亚武技的同时也搭配其他各种剑术,因此使得莫德雷德无法摸清底细。
而第二个原因则是……
“可恶!居然能够中和我放出的魔力!”
不是中和,而是同化,那是曾经在枯井之中,白龙王所展示过的技巧。
简单来说就是将空气之中飞散的魔力和自己的魔力同化,因此,从相性上来讲可以说是莫德雷德的魔力放出克星般的存在。
“可恶,本来以为论持久战的话,应该不会输才对,没想到却被逼到这种地步。”
要使用投影吗?
——不,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能暴露这张底牌。要用的话就要一击必杀,不然可能连现在的状况都会被她看穿。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场战争不仅仅要赢,而且还要联通过去,贯穿未来。
因此……
“怎么了?招式变得单一起来了哦!”
确信胜利近在眼前的莫德雷德踏动脚步,魔力如同喷射的燃料一般将她推了出来。
然而,那是太过鲁莽的突进。
Saber如陀螺一般转动身体,躲过了刺向脑袋的一击。
与此同时利用下一击的反作用力为跳板,一口气拉开了距离。
“已经不行了吗?这样也算是名满天下的骑士王吗?”
不顾对方的挑衅,向后方持续退去。
那是五十米的距离,然而对对方而言确是眨眼之间的长度。
毫不犹豫的向对方踢出脚下的头盔……
——至少也要阻挡一下脚步。
做不到,对敌人而言,那只是侧身而过的程度。
——躲不开
飞来的骑士在空中化为直击的魔弹,向着亚瑟王撞来。
瞬间强化骨骼,将魔力升至顶点。
——咔嚓
这一击,使得则腹的肋骨断了三根。
“咕——!”
连确认都无法做到,此刻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敌人身上。
水分不够,蒸发不了多余的东西。
这样下去的话就会被对方先干掉…
无法容忍,自己居然会败在这种地方。
“你是为了什么而夺取国家?仅仅是为了复仇吗?”
“是的,对你来说或许是一件无聊的事,但是对我来说却是现在生存的全部。”
“尽管那是条错误的道路吗?”
“…你是不会明白的,仅仅是被一个国家背叛就变成这样的你是不会明白的!那个人……那个人为了守护的东西选择了相信,尽管被人疏远、尽管伤痕累累、尽管不被理解,即使流着血流着泪他仍然选择了相信这个世界,但是却被这个世界所背叛了!那份痛苦、绝望、无助和叹息,你又能明白什么!”
“所以你就这么做吗?你这么做的话那个人就会高兴吗?这种将个人的思念凌驾于世界之上的想法是错的!”
“假如舍弃他的世界是正确的话,那我宁愿坚守这份错误!我……我会代替他,毁灭这个世界!”
陆续挡开挥来的剑刃,每一次怒骂,她的内心都在滴血。
‘英雄’是为了无法退让之物而战,‘恶党’挥剑的理由则也亦然。
这个世界并不像童话故事一般简单美好,纯粹两极的善与恶是在哪里都不存在的。
人类不是绝对理性的生物,正因有了名为感情和理性的存在,才构成了选择。
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的话,那么……
“别自说自话!你这白痴!要毁灭的话,就先把你这种荒唐的想法毁灭掉吧!”
“亚瑟——!”
剑刃交错,彼此的思绪、意志、决心、不能舍弃之物、和不能让步之物纠缠在一起。
然后随着肆虐而去的狂风,消失在了无法回忆的黑暗之中。
转身的瞬间,确实的被捕捉到。
自下而上的一击,不是冲着身体,而是冲着武器挥来。
早已经失去知觉的手随着这一击而松开,宝剑脱落。
叛逆的骑士高举起剑,伴随着结束的确信,自上而下——
“结束了!”
剑刃滑落,在即将接触到身体之前。
“——Trace
on!”
空无一物的手中出现了一杆长枪。
瞬间的大意,伴随着不应出现的异状一起发生。
思考的空白致使回防无法赶上,敌方的攻击却已经近在眼前。
双双坠落的枪与剑,包含着各自的思绪和决意……
先锋之枪,以近乎绝妙的角度和无法言喻的讽刺感一同贯穿了莫德雷德的铠甲。
此刻——战争宣布结束。
在解开的盔甲下,名为莫德雷德的少女瞪大双眼,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
寒风吹过,带来血的味道。
不绝于耳的剑戟声已经不复存在。
在没有月亮出来的夜晚里,只能听见少女愕然的声音。
“投影、魔术——…你…到底…是什么人?”
提问者十分疲惫,而回答者也同样毫无余裕。
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吧。
“哟,好久不见,你变得真是厉害了啊。”
即使是用不同的声音,不同的外貌,不同的身份。
少女也决然不会认错,那个人是……
“难道是…”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出现,然而她连确认的机会都没有就倒下了。
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少女所露出的表情,‘Saber’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接着……
“没关系,我并没有伤及她的要害,出来吧!”
毫无征兆的向着身后不远出说道,接着从黑暗之中走出来一个身着一袭赤色的男人。
——没错,那确实是以前曾经见过一次的…
男人一言不发,走上前去抱起躺在地上的少女,然后转过身来问道:
“…你的伤不要紧吗?”
“你现在有时间替敌人担心吗?我的军队马上就到,在那之前,你带她走吧。”
男人沉默了半晌,接着点了点头。
“…谢谢你。”
说完后便抱起少女离开了。
“那么、再见了。”
应该不会再见了吧,在肯拉克眼里,她所受的伤,是严重到无法治愈的。
…这个名垂千古的王,将在这里度过‘她’的最后。
——于是、战争结束了。
她最后的战场,将国家一分为二的战争以王的胜利作为落幕。
“哈——哈——哈——”
骑士跑着。
战争结束、像残血一样的朝阳升起,现在是目所能视的“死亡”支配战场。
埋着亡骸的山丘充满诅咒,仿佛要把活着的人带走一般散发着怨念。
其中,骑士呼吸急促的跑着。
骑士的手握着马绳,拼命挂在受伤的白马上。
活着的只有骑士和白马。
还有倒在马背上的,一个王。
“王、亚瑟王,到这里——!”
虽然自己也身负重伤,但是骑士还是奔驰在战场上。
“请清醒……!到了那个森林,一定……!”
两旁的风景向后延续,宛如从倒车镜中看到的一样。
骑士拼命叫着,企图借此维持王的意识。
他们的王,此刻被死神所抓到了。
那个伤在骑士的眼里看来,是没救的。
但即使如此,骑士也不打算放弃。
“哈——哈、哈、哈——!”
呼吸急促,越过尸体之山,骑士的目标是没有被血所染的森林。
他知道王的不死身特性。
因此,他相信只要越过这个被诅咒的战场,到达清净之地的话,王的伤一定能痊愈。
不——应该说只能如此相信。
“王,现在请待在这里,我立刻去把港口的士兵叫来。”
森林里,骑士把王的身体靠在大树上。
一秒都不能迟。
但是到港口的自军残部,无论多快的马都需要一天吧。
王能否熬到明天天亮,只要是张眼睛的人任谁都能一目了然。
“请忍到那时候,一定会把士兵带回来。”
对已经没有意识的王行礼,骑士骑白马远去。
“——贝迪威尔。”
在那之前。
应该没有意识的王叫着骑士的名字。
“王,恢复意识了吗?”
“——嗯,做了一个梦。”
朦胧的声音。
但是,那个声音在骑士耳里听起来,非常温暖。
“梦、吗?”
“嗯、一个虚假却又真实,没看过的、珍贵的体验。”
“……是吗,那么请小心休息,在这段时间里我会把士兵带过来。”
“不,没有那个必要。梦该醒来了,贝迪威尔,我不是你的王。虽然自作主张的指挥了这场战斗,但是我却并不是你们侍奉的那个王。”
“——不!不是的,您履行了王的诺言,那样的话我们的王不是别人,正是您——亚瑟王。所以,请不要说什么梦之类的话,只要努力祈盼…”
“——”
少年吸了一口气,
似乎对骑士口中的话有些惊讶。
“王,我说了什么无礼的话吗?”
“——不,只是因为你所说的话而感到惊讶。梦是醒来之后也能看到的东西吗?并非不同的梦,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同样的东西…?”
这次换骑士惊讶。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出了连自己也知道是假的回答。
“——是的。有强烈的思念的话,也会看到同样的梦吧,我也有同样的经验。”
根本没那种事。
梦原本就是仅此一次的东西,但明知如此骑士还是说了谎。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王的不诚实而道歉。
这一次的停顿异常的久,过了一会,‘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吗,你真是博学啊,贝迪威尔。”
王感动的说着。
低着头,没有看骑士。
王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呼吸、静静地、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贝迪威尔,拿着我的剑。”
用嘶哑的声音,下了最后一个命令。
“听好了,穿过这个森林,越过那个被血涂满的山丘。再过去有一个很深的湖,把我的剑投入其中。”
“——!王,那……!”
骑士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湖之剑、
放开保护王到现在,坐为王的证明的剑,代表他所侍奉的王的结束。
因此,骑士曾经两次冒死谎称剑已丢入湖中——但这终会结束。
在觉悟到王的意志不会改变的骑士,第三次终于将剑投入了湖中。
“————”
然后,骑士接受了。
王的结束
那个太过长久的责任,到此为止。
第三次越过山丘的时候,森林笼罩在朝日里。
战场上没有什么痕迹。
没有嗜血战争的样子,在清澈的朝雾中。
“——将剑投入湖中,湖中妇人的手确实接到剑。”
王因骑士的话而睁开眼睛。
“…是吗?那挺起你的胸膛,你遵守了王的命令。”
在迎接死亡的声音里,骑士静静点头。
——全部都结束了。
之后他们的国家会持续动乱吧。战争不会结束,不久毁灭的日子就会来临。
但是,王的战争就此结束。
她——不,他到最后完成了那个任务。
……光逐渐消失。
因为事情了结了吗?亦或是因为‘杀死亚瑟王’的诅咒开始运作,总之守护他的力量开始褪去,逐渐消失。
对此,少年早有觉悟。
从接过圣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然于心。
没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构成世界的要素,是名为阿卡夏记录的一部分,因此,这场战争,或许在开始之前,结局就已经注定。
“——抱歉,贝迪威尔。
这次的睡眠,稍微,永远——”
像是静静的睡着
他,闭上眼睛。
……阳光透过朝霞散落。
森林寂静矗立,伴随着王的沉眠。
天空广阔,晴朗的天空中充满蓝色。
战争、真的就此结束了。
“——你在看吗,亚瑟王。”
低声的话语乘着风。
落入沉眠的王,像是沉入无尽的蓝。
“梦的,延续——”
看着遥远,遥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