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略显慌乱的眼神,秦逸可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这双曾经让她着迷的漂亮墨瞳,而今抹了寒冰,冻得人心灰意冷。
“出去,你出去!”
“逸可……”
“别碰我!”
邢飞不听,去亲她,挨了一耳光。
之后,又有很长一段时间,秦逸可没见到邢飞。
一天傍晚,她在宫中走迷了路,路过宫宇正殿,看到空荡的大殿中,孤零零一个身影。
邢飞站在大殿最里面的龙椅旁,却不往龙椅里坐,只是抚摸着椅子上的金漆龙纹。
四五岁的时候,有一次他在父皇上朝的时候,偷偷跑到殿上玩藤球,就在龙椅后的空地跑过来跑过去。朝臣们很快被他吸引,视线跟着他移来移去。宫人不敢上殿,在偏门干着急。
父皇恼他,索性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身旁,听朝臣议事。那是他第一次坐龙椅,第一次听到皇宫之外的事。
他本该在父母的宠爱中长大,本该在安逸的环境中生活,是贪婪自私的盛国人,剥夺了他的幸福。这位子,本该是他的!
“哈哈哈!”邢飞大笑起来,“京都、皇宫,我回来了!”
秦逸可默然离开。
人都说皇宫如囚笼,她只道能同心爱的人在一起,便是被囚着也是幸福的。然而这里仿佛有种魔力,无形间改变人的心性,让人越发怀疑曾经的执着与坚持,到底是对是错。
这里是权力的中心,也是浴望的深渊,她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一步步走向深渊。
数日后,夜里,邢飞再次来到秦逸可所住正安宫。
“还生气吗?”
正在梳妆的秦逸可,从妆镜里看到身后的邢飞。她起身行礼,而后摇了摇头,道:“不气了。”
“朕今日想在你这里歇息。”
“好。”说着替他解衣。
灯烛熄灭,房中漆黑一片。
被窝里:
“你果真不再气我?”
“不气你。都是我不好,以前的不愉快就让它过去吧。”天下大势如棋局,布局,落子,胜负难定。她不管天下,只知人生太匆忙,匆忙得连一盘棋的时间,都是奢望。
“飞,我最在乎的不是别人,是你,我希望你能找回自己。”
“我一直都是我,不信,你现在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