淯州一战,守城将领战死,盛国征东、征南、征北三军于豫州汇合,以遏敌军。然北舟锐甲一路东进,势如破竹,连破数百城。
次年,陈远宁、林司尘等武林人士,率弟子投身军中,两国战火,燎原万里。
谯州。
过了谯州,就是盛国腹地,盛国大军于城中驻守,邢飞下令攻城,却遭遇征西军绕后奇袭,不仅粮草被烧,且被城内军与征西军前后夹击。
那一战,北舟损失惨重。
“哈哈哈!”谯州城中,征西将军蒙成朗声大笑,对副将梁成誉道:“梁副将,你是怎么料到北舟会强攻的?自古攻城为下,我还怕敌军闭营不出,那我们截其后路的计划就无法实施。”
梁成誉道:“此前北舟少遇阻碍,反而我军且战且败,耗损巨大。那个人向来自负,定不会放过趁胜追击的机会。”
“那个人?”
“就是北舟主子。”
“此役梁副将功不可没!”蒙成豪气地一拍梁成誉肩膀,“来,我们商量商量接下来的部署。”
梁成誉跟随蒙成,在一张谯州地形图前站定。他一边听着蒙成的守城之计,一边凝望着地图出神。
这一年来,北舟军攻城掠地,军纪严明,从不伤害百姓。反而盛国将领,为节省城中屯粮,将老弱百姓赶出城外,致使流落饿死之人不计其数。北舟军势头迅猛,一年之内攻占盛国大片城池,皆因民心所向。
此一役,他得胜的关键,在于对那个人的了解上。虽一挫北舟锐气,但那个人也会更加谨慎。想逆风翻盘战胜北舟,何其艰难!
北舟军营,粮仓的大伙还在燃烧,黑烟冲天。熊熊火光中,邢飞的脸阴晴不定,充斥着滔天杀气。一年征战,刀口舔血的恐惧压抑、生死一线的触目惊心,足以令每一个人性情大变。
火烧得越来越旺,邢飞对梁成誉的仇恨也愈来愈深。
又一年,入冬,夜。
北舟大军与京都不过数城之隔。
邢飞身披重铠,坐于帘窗前。
翼遥来到主帐外,整理了一下厚厚的棉衣和梳得整齐的秀发,收拢手中伞,掀帘而入。
“陛下,你找我?”说着看到他指尖在滴血,翼遥连忙上前,解开铠甲护腕。
帐中备有药箱,翼遥半蹲半跪在邢飞身旁,剪衣布、上药、包扎,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邢飞没有看翼遥,侧头望着窗外的夜空和飞雪。
这场雪下了很久,无休无止,亦如日复一日的战争。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年少热血,没了初时目标,有的只是习惯,一种成为习惯的杀戮生活,和满心疲惫、满脸枯槁。
突然,翼遥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
“你做什么?”他缩回手。
“我不喜看陛下忧愁的模样,太让人心疼。”翼遥顺势靠于他怀中,伸手去解他衣襟系带,“陛下,今夜,就让翼遥留下来陪你好吗?”
近在咫尺的绝色美女,铺面的脂粉香气,令邢飞身形一颤,忘记了动作。见他不拒绝,翼遥继续。
邢飞忽然站起:“天晚了,翼遥,你便在此歇息吧。”
翼遥心里感动:两年了,他终于肯接受她了。可当她再次握住邢飞手时,却被轻轻甩开。
“早点歇息,我去陌岑那儿住。”说完,走出帐外。
“呵呵。”翼遥独立帐中,笑得掉出眼泪。
风雪中,邢飞长长吐了一口气。两年的朝夕相处,若说对翼遥没有一丝感觉,那是谎言。可是,那个女人愈是不求回报地对他好,他愈是不能把她当作玩物。他已经有秦逸可,注定是要辜负翼遥的。
开春,杀声一片,盛军溃败,征西将军蒙成携部叛逃,皇城失守,北舟军进逼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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