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表跟着笑着。
“我艹!甘琳娜!”
敲冰的斌哥突然大喊。
“真是赛里木啊!!”
他别过头,连忙往后退去。
“怎么了?”
香姐好奇问。
“里面有个死人在里面!”
斌哥缓过神回答,指着冰棺说。
他敲着冰,突然敲出个死人的脸。
东仔跑去看了眼。
这像恐怖片才发生的事情,他走过去。
发现就是个普通的腐烂人脸,
没像电视描绘的多么可怕。
“你说要是杀个人尸体放在这,谁都查不出来。”
干活到一半,斌哥沉思完对他们说道。
政府刚下了火花文件,这些无名尸要拿去烧了。
没人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用在意了。
东仔睡到中午,突然收到了老女人的电话。
电话里她狗叫个不停。
叫他赶紧来省立。
到了地方,她拉着东仔在一旁谈话。
话里意思他这样考核都不用考了,现在可以走了。
东仔说好,那我走了。
她又一会拉住,说是不是附一的那些入殓师把他带坏了。
说他之前是最好的实习生,都是去了附一才变模样。
东仔说不是,他就是不想干了而已。
老女人说他别这样,要给他点时间思考下,冷静点想好再告诉她。
只要东仔说下次不会再这样就行,公司会考虑留下他。
东仔说不用,他现在可以走。
老女人执意今天给他放假,让他好好想想,想好再告诉她。
东仔说不用想了,他现在就走。
老女人说现在不想听,执意要他回去冷静下。
东仔没想理她了,蹦蹦跳跳跑去找阿姨。
跟嬢嬢说他要走了。
阿姨也笑着问他不干啦?
东仔说是啊。
两人挥手告别。
东仔走过办公室,想了想。
还是推开门,香蓝坐在里面。
“香姐,这段时间多谢照顾了。”
他对香姐郑重点点头。
香姐有些没想到,回笑着点头。
东仔撒欢跑着。
“我就当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了。”
猴子叹口气跟东仔碰杯到。
他是要回北方处理些事,而且心里也不想在这待了。
这是元旦的凌晨。
天气只有两度,还下雨了,东仔从来没体验这么冷的冬天。
两人互说了句新年快乐。
第二天,猴子就去坐飞机回北方。
而东仔坐动车回南方。
那白天里。
东仔接到老女人的电话。
她问想明白了么。
东仔说一直都很明白,也知道自己在干嘛,再见。
这次终于轮到他挂次老女人的电话。
他走在路上。
漫无目的。
像流浪那次。
像被学校赶出来那次。
像第一天到这陌生的地方那次。
漫无目的。
好像周围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就在那走着。
走到红绿灯下。
十字路口那,他抬头看去。
前方是红灯,左右是红灯。
那该往哪走。
他看见拿京剧面谱的小女孩,戴着贝雷帽问他怎么进地铁站的乡下大爷。
两个戴着红领巾骑单车竞速的男孩,骑电动车摔在地上的女子被路人扶起。
那最后一天,他看着路边的每一个人。
突然想明白了一直困扰自己的疑惑。
人不是由环境决定的。
当你把错误怪罪给环境,那也恰恰证明你自己本来也不怎么样。
那同样遭遇下,每个人的做法都不一样,所以每个人才不同。
没人强迫,没人本应该如此,向来自由。
所以才栩栩如生。
东仔证实了他本就知道的废话。
后面有天。
黄伦说去过厦门,但没去过那。
“福州好玩么。”
黄伦问。
“福州好冷啊。”
东仔说。
“真的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