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通常只有一种可能会使女子月事突然停了的…
唐琬一想到那一种可能,一时心中说不清是欣喜还是忐忑,既怕是,又怕不是…
她月事虽偶有不准,但也有两个多月不曾换洗过了…
只是一直忙碌,没来得及留意。
张嬷嬷自然也知道唐琬月事偶有不准,是以才不大确定地问上一问,实则心里却是已经有六、七分肯定了。
不时外边小丫头请来了医馆的郎中,一番望闻问切,郎中果然面露笑意,站起身来与屋里三人拱手恭喜道:“是滑脉,尊夫人这是有喜了!”
有喜了?!
这三个字立刻钻进了于又灵的耳朵里,震得他不知应当高兴还是惊异。
高兴自然是高兴着他和妻子有了第一个孩子。
惊异却是惊异于——他分明按着日子服用避子汤药,如何还会怀上呢?
虽说汤药也不管十成十的稳妥,但这万中无一的运道居然就被碰上了!
于又灵不由看向唐琬。
唐琬满脸的笑意,连眼睛都在发亮。
于又灵暂且压下心头的疑惑,情不自禁地上前去环住了妻子,将头抵在她脑门上。
罢了,管它那么多“为何”做什么。既然这个孩子是上天给的,他只需陪在她和孩子身边,保护她俩便好了。
夫妻俩旁若无人地亲密,看得四周的人全脸色微红地抿嘴偷笑。
那郎中更是从未见过别人这般,当即羞赧地埋头拱手,随着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退出去了。
这个好消息当然要报予父母长辈知道,当即,唐琬命冬桃亲自跑一趟忠勇伯府,立马把这事儿告诉娘家的亲人——若是碰上宵禁,就住一晚别回来了。
其实冬桃一条腿已经迈出去门了,早等着吩咐呢,得了令跑得比马儿还快。
于向之夫妇和于老爷子自然也得了消息,立时满府打赏,大晚上的整个府邸喜气洋洋的。
不过郎中也说了,唐琬月份尚轻,还只得两个月的身孕,还得小心看护,不宜太过疲劳了。
等到一番闹腾,夫妻俩躺到被窝里时,初得知喜讯时本能的狂喜消退一些,唐琬不禁冷静而理智地想到了一件绕不过去的事:官衙上的差事,该怎么办呢?
郎中也说了,不宜过度疲劳。然而这几年里里外外地跑,有几日不是困倦地沾床就能睡着?
将心里的这些心思与于又灵说了,于又灵伸手合上了唐琬的眼睛,难得霸道地教育她:“你不休息,孩子还要休息呢,赶紧睡,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唐琬从善如流。
不知为何,唐琬临睡着前突然想到,秦钰刚被发现怀孕的那会,被令国公夫人勒令禁闭了好些天“把休息补回来”的这件事。
唐琬沉沉地睡去了,于又灵却还强撑着醒着,他不禁在想刚才妻子的话——是啊,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