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一,王辅臣与蒙坚交接毕了,一路风尘仆仆赶了回来。
他本不必着急,只因收到家中书信,告知婚事日期,他当即快马加鞭,唯恐赶不上宝贝女儿的大婚。
心中不免怨怪儿子怎么定的这么一个日子。
其实不怪王世子,王连两家婚事仓促也是有原因的。
钦天监说了,这年的二月十二是十年以内喜气最旺的,最宜嫁娶,若是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因而两家一商量,也就拍板定了这个日子。
彩莲自然是巴不得越快越好,哪里会有一句多嘴?至于王家兄嫂也是私心希望婚事多舛的妹妹能够沾一沾老天给的喜气了。
王辅臣将将赶在婚礼前一日到了,满脸风霜让王侍棋好生心疼。
老父已须发皆白,她却叫老父连日奔波只为了赶上她的婚礼…
王辅臣才从宫中拜见了熙和帝急忙回府来,看着眼前跑来二门接送自己的亭亭玉立的女儿拖了这许多年总算真的要嫁人了,心里既高兴又不舍。
等到将老父哄去歇息,王侍棋回到自己房中,看着乍然搬空了一半的房间,不免觉得恍然如梦。
新娘子在娘家时惯用的器具也是要随着嫁妆在婚礼前一日运送去夫家安置的。
连家并无多少家底,定无力定做新的,是以她在王家所用的家具、匣盒都是一并要带过去的。
只是…
就这么嫁了么?
王侍棋这时想到前两日在宫门口偶遇于又灵时于又灵脸上那叫她恨得咬牙切齿的礼貌与客气,又想到彩莲总在衙门与她一道办公时有意无意投来的视线。
从前她并未多想,如今看来,那视线堪称是专注的。
如此一想,王侍棋也不会觉得手底下正抚摸着的鲜红嫁衣扎手了。
二月十二,是王侍棋和彩莲的婚礼,也正恰逢一年春闱。王侍棋和彩莲双双告假,因而礼部自然少了人手,唐琬一人顶三人,忙得脚不沾地,便没办法到场观礼了。
于是便委托“御用男人”于又灵代替她去了,还捏了丈夫的脸威胁:“不许偷看新娘子。”
于又灵无奈又好笑。
到了时辰,于又灵和唐瑜汇合,一并前往嘉义伯府——苏元瑾已是八个月的身孕,不得轻易走动,自然又是不能去的了。
两人到时,正是宾客齐了的时候。
新的嘉义伯府本就庙小仆役少,又撞上春闱,是以彩莲邀请的人不多,仆役反倒正好够用了。到了吉时,迎亲队伍回来,一对新人拜过堂,留下吃酒的大多是彩莲真心相交的朋友。
王侍棋并不出来陪着敬酒,因而只彩莲一个拉着一帮志同道合的好友“酒逢知己千杯少”了。
于又灵自然在“好友”之列。
前院闹腾得厉害,新房之中却安静得吓人——新娘子并不在其中。
王侍棋换下了喜服,领了丫头在后院四处转悠——从今日起,这儿就是她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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