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本就是人类的定义,是物质运动与变化的持续性、顺序性的表现。
按常理来说,时间永远顺流而下,永远无法逆转、重来。那么江羽霖自身时间的循环,是不是打破了这个常理,也就是说——对抗了时间?
陶谨想到了江羽霖曾经对他说过:“所谓的执念,真的能超脱时间的限制。”
既然江羽霖能做到,他为什么不能?
“我明白了。”陶谨郑重地拍了一下卢渭阳的肩膀,坚定道,“那么,我就去了。”
洛晓希点了点头,道:“陶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和班长回旅馆,等你们回来。”
“好,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就一定能再见面。”陶谨说。
洛晓希怔了一下,似乎困惑和惊诧于陶谨的用词,但卢渭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再追问。
陶谨看着卢渭阳的动作,或许卢渭阳隐约知道了些什么,但他现在也没空去深究。
“走吧,纪元浩,我们去找她。”陶谨转过身,对纪元浩道。
“谁?”纪元浩下意识地反问了一下。
“江羽霖。”陶谨说,“黑衣人的目标也是江羽霖,我们一定要比黑衣人先找到她。”
“好,走!”纪元浩说。
陶谨飞快地穿梭在树林间。
他握着腰间的那一把小刀,一刻不停地思考着策略。
三个循环,三个观测者。
薛明说得不错,物体因为观测才具有意义,若是没有观测者存在,那么这个物体就处于“薛定谔的猫”的状态。
处于这循环空间里的所有人,都可以算是空间循环的观测者,这一点可以忽略不计。
然后,就是一个空间内,时间循环的观测者,只有江羽霖一人,就暂且称之为“轮回观测者”。
现在的江羽霖把轮回这件事告诉了陶谨,陶谨知晓了这个轮回,那么他也可以成为半个“轮回观测者”。
而时间循环的观测者,知晓所有真相的未来江羽霖,则是“时间观测者”。
未来的江羽霖将自身时间循环这件事告诉了陶谨,陶谨也知晓了江羽霖自身的时间循环,那么他也可以成为半个“时间观测者”。
这么说来,陶谨介于了两个循环之间。
他不是当事人,但他知晓了所有真相,他观测了江羽霖!
在那一条莫比乌斯环上,蚂蚁其实有办法打破这个无尽的循环的,那就是从纸带侧边爬过去,也就是越过边界。
陶谨位于循环之间,那么他……就是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