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只剩下打瞌睡的胖子了。
胖子仰躺在座椅上,鼾声震天,鼻头全是油,头发也腻在一起了。
我突然想起,第一天去公司上班看到胖子的样子。
白白的,干干净净,一头茂密的头发,还没开始脱发,身体也没现在发福的厉害。
这才几年,胖子一下像老了十岁。
胖子醒了,一低头看见我正目不转睛看着他,迷迷糊糊地问:“好点没?”
我点点头,一开口,嗓子也经完全哑掉了:“胖子,你相信我,我没骗你,地下室里打我的人真的是钟伯。我根本没在里面看见那个流浪汉。”
胖子把椅子挪得离我更近了一些,“可我们能找到你,是钟伯报的警啊。“
我不敢相信,我记得我晕之前明明还听到有人闯进来的脚步声,不可能钟伯动作那么快,那时他还跪在地上哭呢。
胖子跟我太熟了,他看我的表情知道我没撒谎,也没精神错乱,便让我再冷静想想,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进到地下室的?”
胖子摇摇头,“我们没进去,是警察进去的。”
“可我明明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怎么可能是警察?”
“那多半是你幻觉了。流浪汉都招供了,小莉的事她也承认了,还有那两个无名女尸,还有梁老师,都是他干的。”
“可那些标本都在钟伯档口啊!钟伯怎么可能一点关系没有?“
“什么标本?”胖子一脸茫然,“你在哪里看到的?”
“在那个地下室,整间屋子都是,放在玻璃柜里。”
胖子的表情像在听天方夜谭,根本不知道我在讲什么:“那地下室里就是普通家具,没有你说的标本。”
怎么可能,我既不知道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也推断不出钟伯做了什么。就那么几十秒的时间,一个凶手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报警的人,那些标本、视频警察也都看不到。
我像突然泄了气的皮球,不再说话。
胖子看我情绪不对,继续苦口婆心地解释:
“你再仔细想想,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还在酒吧那里,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等我和陈警官赶到那边才知道,是流浪汉闯进了钟伯的地下室,打成了重伤。他都交代了,说自己就是因为仇恨当年割下自己头皮的人,所以到处伤害人,因为从小又厌恶女人,所以总挑女人下手。“
“那他交代了小岩和小莉的事?”胖子突然脸色一变,有些为难地说,“小莉的事他是交代了,可小岩……之前我也跟你说过小岩是单独备案的。”
“那小岩到底是谁杀得,为什么别人都可以查清楚,就只有小岩!。”
胖子低下了头,轻叹了一口气:“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你再睡会儿吧,我出去买饭。“
胖子走后,我掏出手机,想翻出自己有没有在手机里留下蛛丝马迹,但手机里一点证据也没有。我气馁地躺在床上,心里既绝望又害怕。我知道钟伯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这时,我才突然想起岳烟,我在医院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可岳烟连一条消息也没有给我发。我猜她已经不在我那里住了,她一定走了。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连成了一条了隐形的虚线,但这条线在岳烟和钟伯这里忽然变了方向,戛然而止,隐匿在纷繁复杂的线索中。
我给眼镜打了个电话,问他岳烟怎么样了,果然眼镜说,她突然就消失了,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只在屋子里留下了一张纸,上面写着“谢谢你”。
她是在求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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