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新八一中文网

新八一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归途 > 完美犯罪(十)

底色 字色 字号

归途:完美犯罪(十)(1/2)

    [八一中文网 请记住备用网址www.81new.cc www.81new.vip  绿色无弹窗]

    刑侦队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次“凶手”就像是个隐形人一样, 完全看不到“他”。如果不是种种前因后果明晃晃的摆在眼前, 谁能想到这看似意外的死亡会是谋杀?

    “前段时间, 我们一直想证明马耀阳坠楼和高迪余车祸不是自杀是谋杀, 可是结果呢,我们什么都没查到。这说明要么是凶手太高明了,真的做到了天衣无缝。要么就是我们根本就想错了。如果问我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完美犯罪, 我会说,可能有。但是问我会不会有人犯案却不留一点蛛丝马迹,我不相信。”杨凤敏把最后一点肉脯塞进嘴巴里,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倪雪赞许的点了点头, 抬手抛了一个剥好的栗子扔了过去,杨凤敏扬手一接, 承了倪雪的美意, 把栗子扔进嘴巴里嚼了起来。

    巫梦祎端坐在办公桌前, 看着杨凤敏和倪雪的互动,眼睛一眯,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这俩人什么时候勾搭上了?

    “哼,有些人口口声声说喜欢谁, 一扭头就跟外人的勾搭上了。”巫梦祎心中不爽, 一伸手把倪雪刚剥好的栗子抢了过来, 也不管他人看她的眼神, 一边吃一边道, “按照小杨说的, 要么是凶杀太聪明把我们耍了,要么是我们想错了,这两人死于偶然,那么你们谁相信这是偶然!”

    巫梦祎伸着手指,一一点过在场的警员,每个人的反应都一样,摇头。巫梦祎收回手

    “你们不相信是偶然,我也不相信。前面之所以没有查出比较有用线索,是因为我们太局限了,这次我们范围铺到两件旧案,范围大了,看似难度增加,其实思路也广了。如果是复仇的话,那么最有可能报仇的就是包爱丽和包爱强兄妹。现在就有一条关于包爱强的线索,这样吧,我明天和……倪法医去查包爱强的线索,你们也分下组,分别跟一下蒋平和他前妻,还有那个……雪莉,总之在前面案子中涉及到的人都要再侦查一遍,同时,马耀阳家楼上那个房子,在使使劲,他家楼下不是也有租客么,看看有没有人接触过9楼的神秘租客。”

    本来巫梦祎是想着让齐肖跟自己一起去,可一抬头搭眼就瞧见杨凤敏和倪雪二人凑在一起热聊的样子,便改了口,让倪雪跟自己一起去,反正到时候还有尧光,应该也用不着倪雪出手。

    齐肖撑着桌子举手,表示自己有疑问,巫梦祎一点头让他问,齐肖赶紧道,“你怎么知道9楼一定有租客?”

    “我去电力局、还有供水公司查过记录,如果没人住的话,那么水电不该走数的。马耀阳家就在8楼,他不至于跑9楼用水用电。我在供电和供水公司打出来的单子上发现,在马耀阳坠楼约4个月前,水表是哗啦啦的走,用电也高,但后来就少了,这也是个线索,你们明天负责马耀阳的组,重点查一查,用水用电突然变化是怎么造成的,说不定就会有线索了。”巫梦祎伸手够到桌上最后栗子,在自己身上擦了擦,自己剥开吃了,看着倪雪哼了一句,“我也不是吃白饭的。”

    巫梦祎的推测一点都没错,黄毛在撒谎,他说的朋友的朋友其实就是他的朋友,一个三年前人口贩卖案的涉案人员。刚刑满释放的人员在相关单位都是有备忘录的,住在哪儿,近期去过哪儿,干过什么都是有记录的,如果辖区的片警有心的话,就连他最近在跟谁打过交道都是能查到的。

    三个人先按着那人报备的长住地址去找,毫无意外他不在,想必是黄毛跟他打了招呼,怕尧光通过警方搞到地址来找他。早就料到了黄毛会来这么一手,这个地方扑空后,三人直接去找黄毛。

    黄毛的行踪特好打听,毛头小子一个,整天咋咋呼呼唯恐没有存在感,加上他的名字跟他的那一头造型想低调也不成,他姓黄名毛毛,也不知道他爸妈落户口的时候怎么想的,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所以一打听就知道他在哪儿。

    三个人搞了突然袭击,直接把黄毛和另外一个正在跟他赌牌的年轻人给按在了当场。

    “行啊,黄毛……”尧光上去就拽住黄毛的一头黄发,迎面就是一拳,“我让你不说实话!”

    另一个年轻人看着架势就想跑,没想到看起来最弱不经的倪雪反应迅速,直接反手把他逼到墙角,手铐咔咔一响,就给整住了。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倪雪锁了个结实,他心里直呼大意,本来看来的三个人就这个女的最弱小,谁知道下手那么狠,感觉自己被反翦的胳膊好像脱臼了。

    倪雪反手转身看了眼巫梦祎,一挑眉,视线齐齐落在尧光的身上,尧光还在凑那个黄毛,倪雪开口道,“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会被脱了警服了。毫无理智的暴怒……”

    巫梦祎却摇了摇头,“他其实在卧底前,一直是一个很温顺的人,可能真的是受犯罪团伙的环境影响……”巫梦祎上前拍了拍尧光的肩膀,提醒道,“别忘了正事。”

    “光哥……哎、疼……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黄毛浑身瑟瑟发抖,连声告饶。

    “你就是他朋友的朋友?”倪雪转到了另一个被铐住的年轻人面前,那年轻人的视线先是在倪雪和巫梦祎的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了尧光的身上,但他只是看了一眼立马低下了头,身子不经意的抖了一下。

    黄毛怕在挨打,主动答话,“报告警官,他就是见过强子的那个人!”他这话一出口,另一个瞪了他一眼,想骂他什么,但看了眼其他人就忍了下去,但巫梦祎和倪雪都感觉到道对方的怨气,很明显他是在埋怨黄毛出卖他。

    几个人看他低头瑟瑟不语的样子,只道是他怕警察,也没多想。

    毕竟这次是来了解情况的,见黄毛两人不在挣扎,巫梦祎等三人也就是放开了他们。

    经过一番盘问,三个人都有些失望,因为那人说自己跟不知道强子是谁。

    “我也是被骗进那个窝点的,还没混多久没多久就被抓了,我真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强子。”他说完这句话,黄毛很是讶异的看着他,急忙开口道,“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见过强子吗!还说他爸爸是个强jian犯,他姓包!”

    “我瞎说的,就是为了跟你吹牛而已!”黄毛的朋友明显慌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看着巫梦祎和倪雪道,“我就是在监狱里听别人说过那个强jian案,后来黄毛拜托我打听,我又刚放出来没多久,想托黄毛的关系混口饭吃,所以就瞎编了我见过强子,真的,我真的没见过他!”

    年轻人解释的很急迫。

    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巫梦祎和倪雪一对视,知道今天这趟算是白来了,便对尧光道,“你去哪儿,我们回警局,顺路的话,带你一程。”

    尧光也很沮丧,没想到会一无所获,他谢绝了巫梦祎的好意,开口道,“不用了,我回爸爸家。”

    回警局的路上,倪雪坐在副驾驶上,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巫梦祎,问道,“你觉不觉得刚才黄毛的那个朋友反应有些不是很正常?”

    没想到巫梦祎想的和她一样,听倪雪这么问自己,便点了点头,并补充道,“那个人在回答的我们问他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的,这没什么错。可他极力撇清的样子不是很正常,你注意到没有,这种天气可不暖和,他竟然紧张的额头一直在冒汗。”

    “还有一点,他看我和你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看尧光的时候却不是……”倪雪把玩着车里的摆件,突然道,“停车!”

    “怎么了?”巫梦祎虽然疑惑,但还是把车靠边停下了。

    “我们再回去一趟。”

    巫梦祎不解,倪雪解释道,“我觉得那人是在害怕尧光,我们在去问问清楚!”

    结果他们并没有找到那人,只有黄毛还留在那地方抽着烟卷。

    “警官?怎么了?”黄毛见倪雪和巫梦祎去而往返,不由的心里一紧,他刚才顺了一个包,结果是空的,正感叹自己手气不好,警察就找上来了,他一边谨慎的看着倪雪和巫梦祎,一边暗戳戳摆好了撒腿就跑架势。

    “你朋友呢?”倪雪也不跟他废话吗,开门见山问道。

    “走了啊,你们一走他也跟着。”黄毛把捻灭的烟头扔到地上,疑惑的问,“他犯什么事了?”

    “他去哪儿了?”

    巫梦祎追问,并不跟黄毛讲多余的话。

    “他……没说啊!”

    “他什么都没跟你说?给你打电话没有。”倪雪盯着他一直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明显那只手里抓着一部手机。

    “没有!没有!”黄毛连声否认,恨不得身子跟着脑袋瓜子一起摆动,证明没有联系。

    倪雪一个眼神,巫梦祎飞快出手已经把黄毛的手机从他的衣兜里掏了出来,黄毛还没反应过来,巫梦祎已经把通话记录里的第一个已接听电话回拨了过去。

    “不是跟你说把我电话删了吗!别再打给我了,我不想找麻烦!”电话对面传过来的声音不算陌生,正是刚刚不久前跟她们见过面的黄毛的朋友。

    对方说完这句话就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再打的时候,就提示无法接通了。

    “他在哪儿?带我们去找他。”

    黄毛显然不愿意搀和,但是又不敢不听,只能如实道,“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们平时就在大排档那边见面,他刚才打电话跟我说以后别找他了,估计他也不会去大排档。”

    巫梦祎和倪雪又逼问了黄毛一番,确定他不知道那人的行踪后,又问道,“他在电话里没有说别的了,只是让你别在联系?”

    在一番追问下,黄毛终于受不了了,老是交代了一切,在巫梦祎三人离开后,黄毛刚要质问朋友为什么跟之前说的不一样,让他在警察面前出丑,结果他那个朋友根本没给他机会,见警察走了,自己就跟见鬼似的仓皇跑了,最后一个电话打过来,只说让黄毛以后别在找自己。

    “他还说让我离……光哥远一点……”

    他果然在忌讳尧光。

    那他为什么要忌讳尧光呢?他之前说他知道强子的事情,现在又说不知道,很明显是在撒谎。

    就在倪雪和巫梦祎回去的路上,杨凤敏兴高采烈的打来电话,“我们有新线索了!9楼租客的!”

    “七楼的租客中,有两位原来是住七楼的,年前的时候马耀阳找到他们,说是9楼不租了,想继续住的他可以负责找地方,不想住的就把提前一个月付的房费退还,当时9楼住了5位租户,其中三个让马耀阳退了房租和押金,另外两个则搬到了七楼,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之前用水用电那么多,而后来减少的原因,因为原先是五个人,后来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们一直没有查到的九楼神秘租客。”

    一回到警局,杨凤敏就迫不及待的汇报起来,“这个租客很神秘,搬到七楼的其中一个租客也是一次去8楼给马耀阳交房租的时候,偶然听马耀阳的提起的。”

    大家都看着杨凤敏期待着她后面的话,杨凤敏不负所望,继续道,“7楼的租客说,他们从马耀阳那里租房子都是一个月一缴房租,也不签什么合同,图的就是一个方便,特别是对于经济比较拮据的打工者来说,用少量的钱租一个房间用来睡觉就够了,所以这种隔断房子基本都是群租的,大家之间也不一定认识,人员流动性大,我这么说的意思是,如果一个人金钱足够的话,肯定会去租一套正儿八经房子而不是住隔间,可是9楼的神秘租客却花了大价钱租了一整套的隔间,这也是马耀阳要把原来9楼租客赶走的原因。那天7楼租客去缴房租的时候,马耀阳明显喝酒喝多了,就对7楼的租客说漏了嘴,说9楼搬来个傻子,一次交了半年的房租,而且是全套的,押金也多,总之马耀阳感觉自己赚了个大便宜。”

    “7楼的租客回去后,也觉得9楼是个冤大头,有意识无意识的就多留意了下九楼的动静,直到过年也没见过9楼的神秘租客。这让他一度怀疑九楼到底有没有住人,这个七楼的租客平日里挺爱看一些悬疑,就自己脑补了是不是9楼藏着什么犯罪团伙,他故意有几次爬楼梯爬过了到了九楼,还装作认错家,敲过门,可是并没有人应声,依旧是未见庐山真面目,这让他怀疑是不是9楼根本没住人,这都是题外话了。我说重点。”

    不等旁人提醒,杨凤敏很是自觉,知道大家想听什么,也就不在啰嗦,直接道,“七楼租客2个月前的时候,有次出差回来坐的夜车,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又累又困的,忘了自己已经搬到了7楼,进电梯就顺手按了9楼,到了9楼电梯门一开,他才回过神来走错了楼层,正要按七层时,就见9楼马耀阳另一套出租的房子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他看清长相了吗?或者看到其它线索?”

    迎着巫梦祎期待的目光,杨凤敏摇了摇头,“9楼的廊道里没有灯泡,只有电梯里的光,透过开着电梯门射了出去,光照范围有限。而且电梯很快就关上了,虽然没看清那人长相,但是基本看得出来是个男人,因为是半夜,猛地看到有人也把七楼的租客吓了一跳,电梯门很快关上了,他到了七楼拖着行李箱出来后,就听到楼梯间有下楼的脚步声,说明九楼的那个人是走楼梯下来的,没有坐电梯。我想他不乘坐电梯的原因,是因为电梯里有摄像头,他怕被拍下来。其实他多虑了,我们去物业调过电梯的监控,结果却是,那些摄像头都是摆设,什么都录不到。”

    “他不光是躲避摄像头,更是避开人,大半夜出门已经很奇怪了,在想想他花了大钱租一套并不怎么好的房子,还不怎么住,说明什么?说明他要么是个傻子,脑子有病,要么就是有所图?按照目前的情况看,他绝对不是傻子,而是个很精明的人。他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隐形人,就是要让我们查不到他,照目前来看,他是如愿以偿。”倪雪难得极为严肃的说话,听她这么说,众人也赞同的点点头。

    “而且案发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如果他不是嫌疑人,那就是我们脑子坏掉了。”杨凤敏很是配合的接了一句。

    “队长,你们今天有什么收获?”

    齐肖问道,巫梦祎作势掏了掏耳朵,反问道,“你呢,一无所获?”

    齐肖一摊手,无奈的耸着自己的肩膀,“没有啊,蒋平那边没什么好查的,现在舆论压力大,加上前几天险些从楼上掉下去,他就躲在家里不出门,我们去走访的时候,差点没我推出门,他那个媳妇啊,还要挟我们,说如果她家老蒋出啥事,就是我们的责任,凶的咧。”

    “他们家是真有钱啊,还请了私人医生呢。”齐肖想起了临走是在蒋平家大门口碰上的那个私人医生,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我跟人家要了张名片。”

    倪雪拿起名片看了看,对齐肖道,“他们家谁生病了?”

    “应该是蒋平吧,肯定不是他媳妇,可年轻力壮的,倒是蒋平本人看起来不是很好,脸色蜡黄,很销售。”

    “请私人医生……”巫梦祎也想了一会儿,看向倪雪,征求意见似的开口,“蒋平算是个有钱人,但是说不上是土豪,请私人医生可很贵的,他又是去shirley的心理诊室又是找这么高级的私人医生,看起来在这方面花钱一点也不含糊,你说他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病啊。”

    倪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其实我们上次见他的时候,我就怀疑他生病了,整个人状态就给人病怏怏的感觉,而且他的精神状况好像也不怎么样。”

    “他那都是报应,当时要不是煽动舆论给包建丰案制造那么大的压力,说不定包建丰也不会最后绝望的认罪,他一家也不会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现在所受的这些远远比不上包家人所受的苦难,至少,他还多活了这么几十年呢。”杨凤敏对蒋平却是同情不起来。

    “一码归一码,当时的案件,他也是受害者,我们不可以带着情绪办案,冲动会让我们失去很多理智的分析。”巫梦祎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那么激动。

    “巫队,我……”邵峰小心翼翼的窝在一个角落里,举了举手,巫梦祎忙让他往前来,“怎么了?”

    “我查了shirley的资料,查到一些信息,但是不知道对案子有没有用,她小时候在中国待过一段时间,期间还做过肝移植手术。时间是在97年,因为手术非常成功,在当时还上了报纸。”邵峰不愧是刑侦队的移动资料库,对资料的查阅、信息的整理那都是相当高效率。

    “对了,我忘说了,蒋平的前妻好像是从她女儿时候,精神状态就不太好,据蒋平说,她前妻的病是时好时坏,犯病的时候,就会把一些流浪的狗狗猫猫弄回家养着,但其他的都还好,应该是受了丧女的刺激。两人离婚后,蒋平买了那套房子让她住,还找了个保姆照顾她,因为她也不是经常犯迷糊,所以不久后,她自己就把保姆辞了,蒋平隔三岔五就让秘书过去一趟,一直是相安无事。”齐肖刚买补充道,巫梦祎问他,“蒋平就没想着给她治一治?”

    “怎么没治,蒋平一开始给她请了好多心理和精神方面的专家,也让她吃药啊疗养什么的,可是她这是受了刺激造成的精神反常,这个东西怎么说呢,我个人感觉,心病还需心来医,外部疏导只能是治标不治本。”齐肖同情的叹了口气。

    办公室静了下来,大家偶读看着巫梦祎等她分析总结,结果巫梦祎却突然发愣起来,一下一下的抠着电脑上的键盘,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倪雪也在翻着三年前的案件资料,就是尧光卧底的那个案子,她拿出了当时尧光那部分的记录,一看尧光的年龄,眉头皱了一下,侧身问身边的齐肖,“尧光还不到30?看着没那么年轻。”

    齐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倪雪的关注点表示不解,“可能是长得显老吧。”

    倪雪突然也停了下来,视线并没有固定在哪里,而是以一种游离的方式放空,她也在想事情。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都愣了,队长和法医这是要干嘛?玩假人游戏。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尧光。”

    倪雪回神后,再次盯着资料的尧光照片看起来,资料里除了尧光当时判刑被拍的照片外,还有他以前在警校的资料和证件照,那二寸的免冠证件照上,尧光的脸还没有被伤到,没有留疤,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狰狞,就是一张学生的干干净净的面孔。

    “你见过他好几次了啊。”杨凤敏和齐肖对视了一样,都没明白倪雪的意思。这时候巫梦祎长长叹了口气,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射了过去,巫梦祎拿过了倪雪手中的资料,看也没看,直接递给了邵峰。

    倪雪疑惑的看了看巫梦祎,又看像邵峰,邵峰也是不解,接过文件后,不安的挠了挠的自己的小平头,巫梦祎说道,“包建丰案件资料你看的最多,他的照片你看过吧。”

    邵峰认真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照片是从当时的报纸上看到的,黑白的,不是很立体。”他低头看了眼递过来的文件,是尧光以前的照片,他看完后也挠了挠头,“我好像也在哪里见过……”

    “尧光来过局里啊,你当然见过……”见邵峰也说出这样的话,齐肖更懵了,杨凤敏却敏感的察觉道了问题所在,尧光她是认识的,但是她没见过包建丰长什么样,她问邵峰,“有包建丰的图片?”

    邵峰想了想转身去了资料室,几分钟后,他拿了一份泛黄的报纸过来,递给了杨凤敏。齐肖也凑上来一起看,看完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样,“怎么了?”

    杨凤敏刚想卷起报纸给他一纸棍,可想到这是好多年前的旧报纸还真怕打散了,就赶紧放下报纸,抬手在齐肖的脑门上来了一下,“你出门忘记带脑子了!”

    很快大家都明白了,“在哪儿见过”的意思了,尧光脸上没留疤的照片和旧报纸上包建丰的照片,相似度高到令人难以置信。

    到底有多像?说百分之九十多,那都很抽象,打个比方,网上关于某宝马爸爸和一个小孩的对比照看过吧,马爸爸和和小孩的照片可以说是亲父子都不会那么像了,而尧光和包建丰的照片相似度可以说是完胜之。

    “不会吧……包建丰姓包,尧光姓尧,而且年龄也对不上啊,包爱强现在应该30多了,尧光还不到30岁呢,就是长得像三十似的……”

    不光方程有些不敢相信,其他人也不敢下定论,毕竟这牵扯的可是人命案。

    “尧光是被收养的。”巫梦祎重重的吐出一句,刚刚她出神时,想的就是这件事……

    刚刚就在大家讨论蒋平一家人的时候,巫梦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让她最近的线索全部串联了起来。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的头脑中形成。

    如果尚未确定的“隐形杀人犯”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警察的话,那在命案中体现出的缜密的思维,和超强的反侦察能力,一个父仇子报的故事,似乎都能合情合理了。

    “巧合吧……”齐肖打了个寒颤,身子不由的往杨凤敏那边蹭了蹭,似乎想听到别人给他肯定,这肯定只是个巧合,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太多了,并不是说像就一定具有血缘关系。

    杨凤敏却扭头看了看倪雪,倪雪拍了拍巫梦祎的肩膀,“查吧,如果真的不是他,自然也不会查到什么。”

    事情在晚上变得更糟了,巫梦祎正在办公室里给其他队员布置调查任务,她的手机就扔在了法医室那边充电,倪雪正在翻阅之前的尸检报告,试图找到新的突破口,这时候听到了巫梦祎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原以为是干妈打来问她们晚上回不回家吃晚饭,就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可一看电话号码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倪雪的开场白还没说完,对面一个惊慌的男人的声音响起,“是、是巫、巫警官吗,我是黄、黄毛,刘澎出事了,他……死了好像……”

    黄毛的电话?倪雪眉头一皱,记起白天离开的时候巫梦祎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黄毛。刘澎就是那个被释放出来的黄毛朋友。

    打断了正在开会的巫梦祎,倪雪飞快的把情况给巫梦祎交待了一番。

    “我让黄毛先打了120,或许刘澎还能抢救一下。”在飞奔去现场的路上,倪雪把手搭在了巫梦祎的身上,安慰道,“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等刘澎醒了就清楚了,下手的人不一定是尧光。”

    黄毛在电话说她们白天离开后,尧光又来找了他一样,目的是找刘澎。然后晚上刘澎就出了事。

    尧光和巫梦祎她们想的一样,他也不相信刘澎说的话,他肯定知道强子的事情!

    120的救护车早他们一步到达现场,她们下了车,跟急救的医生问了下情况,安排了两个警员陪着一起去了医院,剩下的在现场看了看,固定证据。

    “我整吃着晚饭呢,就接到了刘澎的电话,接通了就听他喊救命,喊了两声应该是手机掉在地上,然后就是一下乱七八糟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啥动静,想到他白天跟我说……”黄毛犹豫了下,最后决定全盘拖出,“其实你们第二次来找我的时候,我没全说,刘澎后来给我打了电话,除了让我不要跟尧光接触外,还说……让我注意安全,说自己说不定已经惹上杀身之祸了,我一开始就觉得他是神经过敏而已,没想到真的有人要害他。”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他恶作剧,没想搭理,可又想到光哥找他来的……”说到这里黄毛摸了摸自己发青的眼眶,很明显尧光为了逼问出刘澎在哪儿,就打了黄毛,“我怕他跟光哥打起来,光哥那力气你们是知道的,我真怕出点啥事,就连剩下的半碗牛肉面都没吃,撂下筷子就来了,然后就看他躺在地面上,上气不接下气……跟死了似的。”黄毛既害怕又担心的抓住了倪雪的胳膊,声音都变调了,“我会不会有危险?”

    巫梦祎黑着脸把他的手从倪雪的胳膊上拽了下来,眼神犀利的盯着黄毛问,“你还有什么没交代的全交代清楚,不然我们也无法判断你有没有危险。”

    “我没……没有……”黄毛明显犹豫,最后下定决心,老实说道,“我白天偷了个包……”他说完赶忙解释,“报告警官,那个包是空的,啥都没有,真的啥也没有,还有上周的时候……我在路边看到一辆没来得及上锁的电动车,就骑走了……”

    黄毛明显是被刘澎的事吓到了,这会把他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都秃噜了出来,完了还特担心的问巫梦祎和倪雪,“我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倪雪把记录本一合,然后对身后的民警道,“就你干的这些事啊,除非你偷了黑she会老大的电驴子,抢了老大女人的包,不然啊,你得花钱雇人来要你的命……”

    黄毛还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大喜过望,“吓死我了,没事就好……”

    “谁跟你说没事了。”巫梦祎对着身后协助的两个民警一挥手,“帮你们破个盗窃案,带回去录口供吧。”

    “尧光那里,我跟齐肖去吧,你回局里休息下吧。”倪雪轻轻拍拍了巫梦祎的肩膀,帮她把些许凌乱的短发理了理,巫梦祎摸着自己的额头,现在有些烫,脑仁涨得很疼。她自从车祸后身体就一直比较虚,换成其他人都是要好好休养的,就算工作也是合理安排,紧疏有度,唯独巫梦祎不一样,她是属于闲着难受的人,有案子的时候拼命查案子,没案子了就到处翻旧案看,要不是有倪雪在一旁想办法拦着,她真是要把生命献在查案这伟大的事业上。

    倪雪不光是担心她的身体,更担心的是她现在的精神状态,虽然巫梦祎看上去很不待见尧光,但倪雪知道,她之所以对尧光态度不好,是因为曾对尧光报了很大希望,就算他现在不是警察了,她也不希望他会是个杀人犯。

    “没事,我跟你们一起去。”

    巫梦祎有些无力的把身子靠在倪雪的身上,倪雪摸了下她的额头,真烫……

    “你发烧了,回去吧。”

    巫梦祎摇了摇头,强颜欢笑一下,“我难得发烧一次,这还不怨你,昨晚睡觉老抢我被子,天暖和了,你赶紧搬到隔壁去,挤死了。”

    知道巫梦祎想做什么事情,别人很难拦住,倪雪也就随她了,“那我开车。”

    看着坐在驾驶座的倪雪,巫梦祎靠着椅背幽幽的问道,“你有驾照吗?”

    倪雪白了她一眼,呵呵一声,“是不是看我长得嫩,就觉得我是未成年无证驾驶?”倪雪从巫梦祎车前小储物匣里拿出一本驾照,扔给巫梦祎,“看吧,虽然咱俩是无证同居,但是开车呢还是要有证的。”

    巫梦祎打开一看,还真是倪雪的驾照,可她的驾照怎么在自己车里啊,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她用驾照拍了倪雪一下,不咸不淡道,“什么无证同居,你那叫借住,别搞得我跟你有啥似的。”

    “我们都睡在一起了,你还说没啥,嗨,巫队长,哪天我不开心找个小鲜肉跑了,你就后悔吧。”

    尧光对巫梦祎的突然来访吓了一跳,他看到门外密密麻麻的警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杀了人?我没有杀人!”尧光被带去警局,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指着自己道,“我杀人了?是不是搞错了?”

    “我是去找过刘澎,我也承认我打了黄毛,可是我去刘澎的时候,他并没有见我,我敲了好久的门他都没开,我就走了。”尧光极力解释,“梦祎,如果是我要杀刘澎的话,我肯定会周密的计划,怎么可能留下一个乱七八糟的现场。”

    “你说你去敲门没敲开,有目击者吗?”倪雪看巫梦祎精神不太好,便接过了话题,由自己问。

    “我真没注意,或许有,或许没有。我就是我真不是凶手,对了,刘澎他怎么样了?等他醒了一问就都知道了。”

    尧光不慌不忙,倒给警方支起招了。

    “先关着吧。”倪雪合上记录本,硬把巫梦祎给拉了出去。

    这会儿杨凤敏已经从现场固定证据回来了,大刘也从医院回来了,小刘还留在医院等着。

    “刘澎人呢,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还没醒。”大刘简单把刘澎在医院的情况交代了一下,杨凤敏也把她调查的结果说了一遍,“刘澎真是命大,凶手应该是想勒死他的,最后没得逞,我走访了下,凶手……可能不是尧光,他去敲刘澎家门的时候,消防走廊对面那家刚好出来丢垃圾,隔着消防走廊的玻璃窗户看到了尧光,扔垃圾的回来的时候,刚好在楼门口看到了尧光走。我在刘澎家里看到了打翻的外卖盒子,猜想会不会是凶杀假冒送餐员进屋的,我按照外卖单打了电话,结果送餐员排除了嫌疑,他跟刘澎还挺熟的,刘澎一直是吃外卖,也一直都是他送,昨天他送晚餐的时候,也觉得不对劲,一般情况下,他送餐到了,一敲门都是刘澎自己开门取餐,可昨天他敲了老半天门,刘澎也没出来,他喊了两声,刘澎在屋里喊他把外卖放在门口。因为外卖员还着急送别家的,就放门口走了,我推算了下时间,那段时间,凶手应该就在刘澎家里。”

    “那餐盒上的指纹提取了吗?说不定凶手会留下线索。”巫梦祎喝着倪雪倒得热水,把退烧药给吃了。

    “提取了,还得让倪法医帮着对比。”

    正聊着呢,小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刘澎醒了。”

    刘澎醒了,把事情交代了一番,凶手的确不是尧光,他晚上定了外卖,没多久就有人敲门送来了,他还感叹今天送的特别快呢,结果一开门就被推到了屋里,他没防备就被凶手用绳子勒住了脖子。

    要不是后来真的外卖员来了,他可能真的已经被勒死了,凶手也是因为外卖员的到来,来不及确认刘澎有没有彻底咽气就逃走了。

    “凶器是绳子,根据刘澎的描述,应该是红色的塑料撕裂绳,凶手身高比刘澎矮,但是力气不小,因为凶手捂得太严实,加上慌乱中他也没看清,是男是女他也没分出来,身高现在是估计,大约在170左右。”

    真相大白,尧光也没关了两个小时就给放回去了。

    考虑道刘澎的情况,怕凶手再次行凶,巫梦祎决定再往医院派个人跟小刘一起监控病房。她话还没说出口,倪雪就直接道,“我跟你去吧,刚好你也去打一针,我看退烧药也不怎么管用。”

    “那我跟队长去吧,倪法医你不是还要做指纹比对么。”杨凤敏主动请缨,倪雪摇了摇头,“你们大队长还是我亲自照顾比较放心,你要是去了,指不定就被她拐着光办案不看病了。指纹那活方程也能做。”

    杨凤敏想了想,觉得倪雪说的非常有道理。她还真管不住工作狂魔。

    到了医院,先按着巫梦祎去输液,倪雪带着小刘去刘澎的病床查看,已经夜里11点多了,可是刘澎还没睡,显然还沉浸在噩梦一般的遭遇中。

    “睡不着吧,起来聊聊吧。”倪雪让小刘把病房的门关了,把病房里的灯打开,对病床上忐忑不安的刘澎道,“今晚,我们陪着你,凶手不至于这么嚣张,来这里谋害你。”

    见刘澎干瞪眼不说话,倪雪继续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见刘澎没反应,倪雪继续说着,“最近没有的话,以前呢,有没有仇家,你在里面蹲了几年,在里面有没有结仇?如果都没有的话,你想想什么人会杀你?”

    倪雪问完了就安静的看着刘澎,刘澎沉默了许久才转过头来瞪了倪雪一眼,小刘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想吼刘澎两句,被倪雪制止了,倪雪察言观色的能力可不是纸扎的,她让小刘出去。

    “帮我在门口看着。”

    “说吧,屋里就我们两个了。你好好想想你有什么冤家死对头。”倪雪看出来他是在犹豫。

    “我能有什么仇家,欠个块八毛的钱那也不叫账。”

    刘澎总算开了口,但并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你看清凶手了吗?”倪雪目光灼灼的盯着刘澎,把刘澎盯得心里直发毛。

    “你怕什么,我是警察,难不成我还能包庇凶手不成。”倪雪进一步的逼问。

    刘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部表情明显抽搐了一下,倪雪捕捉到了这一变化,心里想到了一个人——尧光。之前去找刘澎的时候,是她、巫梦祎和尧光一起去的,如果刘澎忌讳尧光的话,自然不愿意跟自己说实话。

    “凶手是尧光?”倪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刘澎明显身子动了一动,倪雪明白自己猜对了,她决定不告诉刘澎尧光已经被放走的消息。

    “尧光被抓到警局了,现在我们需要更有力的证据。”倪雪也没有撒谎,的确是抓了啊,不过后来又放了。

    “你要是不说的话,真正的凶手说不定很快就会对你第二次下死手,你好好想想,为什麽要杀你。”倪雪也不多说,她看得出来刘澎是个聪明人。

    “尧光真的被抓了?”

    面对刘澎的质问,倪雪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反而不用说很多话,没有比生死更能激发求生欲的。

    刘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闯到屋里的凶手,我虽然没有认出来,但我觉得肯定跟尧光有关,他下午又去找我,我没敢开门。但是我真的没什么仇家,以前也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自从我跟黄毛说了那件事后,就开始倒霉。”

    “你见过强子那件事?”

    刘澎点了点头,他警觉的往四周看了看,确认只有他们两个后,刘澎才小心翼翼道,“我以前在老大……”

    刘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纠正道,“我以前误入歧途的时候,认识一个小子,他曾劝我赶快离开那个犯罪团伙,有一次他跟我说知道团伙里有个警方的卧底。”

    “尧光是吗?”倪雪确认,如果没猜错的话,刘澎说的那个男孩就是跟尧光关系很好的那个男孩。

    刘澎点了点头,“当时他跟我说,他认识了个卧底,说能帮我们逃出去,还说他认识了一个叫强哥的神秘男子。他偷给警方的情报,就是来自那个强哥,他得到强哥的情报后,在转交给尧光,尧光在跟警方街头。但是那小子从来没见过强子的正脸,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强子还是在一个晚上,他去外面上厕所的时候,那个厕所在户外,荒郊野岭的也没灯,就有个男的从后面捂住了他的眼睛,说自己能帮他逃出去,一开始那小子也不相信,怕是团伙里的其他人用来考验他的,但是之后,那小子就经常在自己的床铺下面捡到纸条,上面就是团伙里的一些信息,那时候他已经跟尧光很熟了,就把强子的这件事告诉了尧光……在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你们警察都能看到那个案子的吧。”

    倪雪点了点头,问道,“案子我都清楚,你要说的是什么?”

    刘澎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开口道,“你知道强子是谁吗?你绝对想不到……太吓人了……”

    刘澎额头竟然出了汗,他伸手抹了把汗继续道,“一次偶然,我去找那个小孩借肥皂,刚巧屋里的人都不在,我就自己去衣柜子那边找,平时大家的衣服被窝都堆在衣柜哪里,衣柜也是两三个一排,我当时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了,我还以为是那小子回来了,就探头往外看……刚巧进来的那人正在关门,没有看到我,我一看不是这个屋的人,就赶紧藏到了柜子后面,不是我做贼心虚,那种环境里,没有几个好人的,谁知道他偷摸进去做什么。”

    刘澎继续道,“我从柜子的缝里看到了那个人,他把一个纸团扔到了我认识的那个小子的床下,等他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去捡那个纸团,那个屋里的人就都回来了。因为我和那小子都知道有个强子通过往床底下扔纸条传递情报,所以我也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提纸团的事情。我本来是想找时间告诉那小子的,谁知道当天,我就被上面的头头给抽走了,让我去打野,哦,打野不是游戏里那个意思,是指带着一群小孩去街头乞讨,忙来忙去我就把事情给忘了,再往后就被端窝了。”

    “所以往床下扔纸条的那个人就是强子,对吗?你看到了他的正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