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倪雪的追梦，刘澎点了点头。

    “你之前不认识尧光对吗，他在里面卧底的时候你也不认识？”倪雪心里已经有谱，追问刘澎。

    刘澎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有个卧底，但不知道是谁，虽然我们说是一个团伙，但是里面有很多小帮派，平时也都是只跟自己小团队里的人混，除了那男孩外，我基本不会去跟人交流，直到……你们来找我，我才认出来那个人……因为他脸上的那道疤，看过之后很难弄忘记。”

    “那你怎么知道强子的父亲是个强jian饭的？”倪雪虽然可以肯定刘澎说的强子就是尧光了，可必须进一步把疑点进行排除。

    “都是那个男孩告诉我的，可惜他最后死了，被抓后，得知他死了我特别伤心，后来判刑了，才知道他是得了错误的情报带错了路，被乱刀砍死……错误的情报就是强子提供的！我现在才想明白，那个强子是故意的，他要让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都去死，因为他现在叫尧光！”

    病房门外，巫梦祎输完液感觉好了很多，就找了过来，小刘刚想帮她开门，她摆了摆手，就跟小刘一起坐在门口的联排椅子上等着倪雪出来。

    没多一会儿，倪雪就推门出来了，见巫梦祎也在，赶忙道，“立刻抓捕尧光！”

    巫梦祎一惊，倪雪匆匆摸了她的额头试探了下温度，开口道，“你坚持下吧，这件事还必须你出马。”

    等呼啸的警察把尧光围在乡下的老房子里的时候，shirley和尧光正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这是案发了要潜逃啊！”

    齐肖感慨无限，面对重重的警察，他们根本逃不出去。

    尧光还是一脸的懵态，他完全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什么要抓他。

    因为有很多历史资料需要梳理，尧光和雪莉被带到警局后并没有立即开审，直到第二天上午倪雪和巫梦祎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到了尧光和雪莉的面前。

    “尧光，不需要我问，你自己交代吧？”巫梦祎深深吐了口气，目光里带着些许的痛，她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情。

    “交代什么啊？”尧光看上去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另一间审讯室里，倪雪也把雪莉在中国的资料放在了她的面前，她没有厉声喝问，她知道雪莉不是市井无赖，讲道理比恐吓更有效。

    “深夜两三点你们拎着行李箱带着护照，难不成是要出去踏青？”倪雪并不等雪莉回答她，而是把熬夜整理出来的材料一页一页读给雪莉听，“你其实出生在中国，你的父母以前是留华的外籍专家，后来你父母退休了，你也就是跟着一起离开了中国，因此你们在中国认识不少朋友，其中就包括尧光的养父。”

    这时候齐肖敲了敲门，推门进来对着倪雪点了点头，倪雪会意，一挥手，两个警员进来把雪莉扶起来，押到了隔壁，跟尧光关在一起。

    “尧光，你旁边的这位漂亮女士正是你养父好友的女儿，你是不是还在好奇为什么要抓你们俩，现在告诉你们。”这次的主审是由杨凤敏和齐肖一起，因为巫梦祎虽然在坚持上班，可是她的高烧再一次烧起来，她只能在一旁看着，她怕高烧影响自己的思维，加上对方是尧光，所以这次审问由杨凤敏和齐肖负责了。

    “尧光你不要装了，包建丰你不认识吗？包爱强呢，你也不认识吗？那她呢。”杨凤敏指着坐尧光旁边椅子上的雪莉，“她——雪莉，她在多年前接受了一次肝脏移植，捐献肝脏的小女孩是比她大三岁的流□□孩——包爱丽，包爱丽你还不认识吗？李晓萍呢？包爱丽和包爱强的母亲，一个被生活打垮而自杀的女性。”

    随着杨凤敏话题的深入，尧光的情绪慢慢起了变化，刚开始一脸的疑惑，慢慢的变成痛苦……

    “你知道你的妹妹怎么死的吗，你又知道你是怎么杀了高迪余和马耀阳？你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导致她走失流浪最后丧命，你被尧先生收养，然后顺利的上学上大学，参加工作，但是一直没有忘记复仇，你冤死的父亲，含恨而死的母亲，被人贩子拐卖受尽折磨的妹妹，还有因为要替你爸爸出庭作证被无辜撞死的吕老伯，这些人的死让你对社会充满了仇恨，你筹划多年，上警校、当卧底，目的只有一个，杀光你眼中的恶人，替冤死的人们复仇！”

    随着杨凤敏最后一个字音落地，尧光尖叫一声，浑身抽搐昏了过去。

    “送他去医院！他有病的！”雪莉显然知道什么，一看尧光的反应知道他又犯病了，她看了审讯室里的人一圈，最后落在了巫梦祎的身上，“药，求你了，去尧伯伯拿药，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尧光被送去了医院，也派了人去了乡下尧老的住处，取了尧光的常用药。

    “你们不用问了，我都说，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的爸爸妈妈跟尧伯伯是好朋友，尧伯伯是一位很优秀的精神方面的专家，我现在从事心理咨询方面的工作也是受他影响。我的确在中国出生，并长大，后来才随退休的爸妈离开，我在5岁左右的时候检查除了肝脏问题，靠药物维持不了几年的，能活下去的唯一途径就是移植，但是合适的供体很难找，所以我基本是在等死。我很喜欢中国，中国人，中国生活都让我很开心。我所在的小学外面有一条宽敞的大马路，隔着小学的大铁门，我能看到在大马路上行乞的小孩，那时候根本不懂可怜不可怜，只是觉得他们也是小朋友，所以经常偷偷跟他们隔着大铁门玩，他们会给我讲我不知道的故事，我会趁着课间把从家里带来的吃的送给他们吃，你们知道肝病患者有多可怜的，没有人愿意跟我玩，不是他们不友善，是他们怕被传染，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躲着自己的。可是那些小乞丐不一样，他们不在乎，其中一个小女孩，应该是比我大的，我当时只知道她叫丽丽，我跟她玩的很好，有时候放学了，我还会走出学校跟在她们的后面，不过每次她都不让我跟，告诉我如果跟着她走，就永远见不到爸爸妈妈了，以前不懂，长大了才知道，其实那些小孩子都是被人贩子控制的，丽丽之所以不让我跟着她就是怕我也被人贩子拐了。我们就这样隔着学校的大铁门做起了好朋友。”

    “她很善良。”雪莉说道这里叹了口气，“可善良并不能救她出魔窟，她每次找我玩都是偷偷的，因为被领头的发现她跟外人说话，晚上回去是要挨打的。她知道我肝病后，就跟我说，等她死了就把肝送给我，让我好好替她活下去。她很羡慕我能上学，能写写画画，她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雪莉说道这里忍不住落下泪，她抬起铐着手铐的手，咬着嘴唇强忍泪意，继续道，“你们可能觉得她只是在安慰我，跟我开玩笑是吗？毕竟那个时候，我才十岁，她可能也就是十二三岁。放在现在都还是小孩子。后来我送了她一盒水彩笔，很普通的水彩笔，几块钱就能买一大盒的那种，可是她真的好高兴，那是我见到她笑的最开心的一次，她还让我教她写字，我那会写的字也不多，不过她学的都是些很简单的爸爸妈妈哥哥等等词汇，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写下来，等见她的时候教她。”

    雪莉抬起头，看着屋顶，鼻子狠狠吸了一下后继续道，“可是我等了她好多好多天，她都没有来，就在我以为她已经走了的时候，她突然出现了。我记得特别清楚，我们那次见面没有隔着学校的大铁门，而是我放学后，她在我学校外的小巷子里拦下了我，她来找我了，她跟以前的打扮很不一样，虽然依旧是瘸着腿，脸上依旧是被打青一块紫一块，可衣服好像是特意洗过了，头发也梳过了，她说要跟我告别，她问我，你能给你爸妈打电话吗？”

    “我当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就告诉她，我可以回学校让老师给我爸妈打电话，他们工作的离我的学校很近很近。听了我话后，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跟我说，‘那你待会让老师给你爸妈打电话好吗？’她把一张叠起来的香烟过滤纸塞给我了，说等我爸妈来了在打开。”雪莉的情绪很激动，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但还是继续道，“我还问她，她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回去找她的爸爸妈妈，她想了好久，才跟我点了点头，她说——”

    她说——“或许去了那里就能找到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了……”

    “我还很高兴的抱了她，祝贺她可以回家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她跟我招手挥别后，她冲到了马路上，冲着飞驰而来的汽车就扑了过去……”

    “你们知道她给我的香烟过滤纸上写着什么吗……”雪莉已经哭了起来，她扭头看着屋里，问道，“我的行李箱呢，就在我巷子里，这么些年了，我一直都留着，她在用我送她的水彩笔在过滤上写着，她要把肝送给我，让我替她好好活着，她还说她很想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可是她找不到她们，她连肝这个字都不会写，写了干活的干，每个字都很丑……”

    随后的事情，雪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看着丽丽被撞飞了，在空中划下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砰的一声着落在地，血溅了一地，在青黑色的柏油马路上扩散，雪莉完全吓傻了，她看到丽丽落地时，脑袋朝着自己偏了一下，嘴巴还微微笑了一下……她好像是解脱了……

    路人慌里慌张的把丽丽抬起来送到最近的医院，等雪莉的爸爸妈妈陪着她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他们，死者最后一句话，提到了一个叫雪莉的女孩，说要把肝送给她……

    “她傻不傻，她以为她给我一个肝，我就能活下去了……”

    Shirley的行李箱里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装了当年丽丽留给她的遗书。有时候真是天意弄人，谁也没料到丽丽的肝脏真的就有雪莉的匹配上了……

    “我的手术很成功，当时还上了报纸，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幸运，因为我可以继续活下去，可是……我的幸运却是建立在丽丽的不幸运上。直到我成年，我才知道丽丽的全名叫包爱丽，当时负责我手术的医生就是尧伯伯介绍的，随着我的长大，我越想替丽丽做些什么，就算离开了中国，我也拜托尧伯伯帮我调查……”

    “调查到什么了？”虽然很不想打断雪莉的话，可是现在是在查案子，杨凤敏必须问清楚。

    “查她的亲人，查她的事情……你们知道丽丽为什么要自杀么，她从五六岁被拐卖，到十二三岁离开人世这段时间，她是活在炼狱中，殴打、侮辱……这些我不想说了，你们应该查过很多类似的案子，知道那些人贩子有多可恶。”

    “所有你知道尧光就是包爱丽的哥哥包爱强。”齐肖问道，雪莉点了点头，“知道，其实在我拜托尧伯伯调查丽丽之前，尧伯伯就收养了他，不过他失忆了，尧伯伯是在一次出诊的路上捡到他的，那时候他已经十五六了，不过他一直发高烧，尧伯伯费了很大劲才救活了他，不过他失忆了，还有很严重的后遗症——失眠或者头痛，听尧伯伯说刚开始他很用意昏迷，就算醒来，脾气也很怪，有时候特别安静有时候又特别暴躁……就跟一个精神分裂症的病人一样，可能他也受了刺激吧，总之这也算是老天开眼，至少丽丽的哥哥活下来了。”

    “他失忆了？”所有人都很吃惊，这什么意思？难道尧光真的不知道自己就是包爱强？

    “对，失忆，但他很聪明，加上尧伯伯的照顾，和长时间的药物调理，我们都以为他好了，为了让他有个更好的未来，尧伯伯收养他，并没有告诉他真实的身份，我们想得一样，过去的就过去吧，能活着就好。”

    “我们一直查不到包爱强的下落，看来跟你这个尧伯伯有关啊。”杨凤敏补充了一句。

    “不。”雪莉却摇了摇头，“那个时候人口失踪本来就很难查，加上伯伯费了好大力气好给他了一个新身份，所以你们查不到。”

    “看来我们也得请这位尧伯伯过来坐一坐啊，丽丽是对你有恩，对他可没有，他为什么愿意收养尧光，哦，是包爱强，这也很值得玩味。”齐肖好奇道。

    “尧伯伯没有结婚，他这辈子全都致力于精神方面的研究，无儿无女，但他又是极喜欢孩子的，加上尧光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这更刺激了他研究的热情，这么说可能会让你们觉得不舒服，对尧伯伯来说，尧光不光是他的孩子，更是他的作品，他倾尽一生的作品，你们看到的尧光，从十六岁才开始修小学功课，但是却很快的跳级，从初中高中到大学，甚至到后来的研究生，没有人发现过他有什么问题，真是觉得他是个天才而已……”

    “因为丽丽和尧光的缘故，我也关注了包建丰案，三年前尧光突然失联，我们就猜到了他可能是去做卧底了，当时我还在国外，真的好担心他的隐藏性格会爆发，还好，一切安好。”

    听到雪莉这么说，巫梦祎等人都苦笑一笑，一切安好？恐怕不是这样，只不过你们不知道而已。现在躺在医院的那个刘澎正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我再次来到中国，他也从牢里放了出来，他跟尧伯伯说他头疼越来越厉害，那时候我们就开始留意他，生怕他突然发病，当我在报纸上看到高迪余和马耀阳死了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他干的，我马上联系了尧伯伯，尧伯伯也注意到了，他跟我想的一样，他怀疑这些年被尧光这个性格压制下的另一个性格可能复苏了，我们把那个杀戮的性格叫做复仇性格，那是愤怒的包爱强所有的，而不是曾作为一个警察的尧光。”

    “尧伯伯觉得可能是以前药已经控制不住他的隐藏的性格了，便想着研制新的药来帮助他，可是观察后发现，复仇性格的报复并没有规律，我们见到的尧光还是那个好的尧光，因为没有规律可言，我们怕他在杀人，所以想办法接触当年涉案的人，包括蒋平。我之所以会出现在高迪余车祸的现场，那真的是个意外而已。我是想阻止尧光杀人的……”

    “后来的铁栅栏，也是我故意从收废品的哪里收走的，我怕上面有什么证据，让你们查到尧光。”

    有了雪莉的证词，那就证明了尧光是杀人犯……

    杀人偿命，可如果杀人的这个人真的如雪莉所言，他是在精神病发作的情况下作了这些事情呢？那又该如何抉择？

    事情解决的很快，警方从尧光租的房子里搜出来很长一段塑料水管，还有没有用完的某酸和催化剂……还有一张图纸，画的正是马耀阳案的作案手法……

    对犯罪现场进行还原，也是很顺利，在另一个复仇性格的支配下，尧光租下了马耀阳九楼的房子，利用阳台的优势，把酸和催化剂滴到8楼的铁栏杆上，每次的量都很少，少到难以察觉，天长日久，却加速了铁栏杆的氧化，尧光肯定是观察了很久马耀阳，知道他浇花的习惯，知道他喜欢浇完花靠在铁栏杆上休息，所以伪造意外坠楼的假象。

    “在大学的时候，尧光的化学的确不错……”巫梦祎脑袋很沉，一是因为发烧，二是因为……可惜，损失一个天才实在可惜，但更可惜是泯灭的人性……被复仇所吞噬的理智。

    尧光在吃下养父的药后慢慢醒了过来吗，但也只是醒了过来，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一会是那个正义化身的尧光，一会儿是那个凶残的包爱强……

    医院看护不了，只能送到了特殊的精神病医院，他的养父也是束手无策，除了对着被束缚了手脚尧光叹息外，没有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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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莉和那位尧伯伯因为包庇，自然会受到该有法律责罚，可是尧光呢……”倪雪把巫梦祎额头上的湿毛巾换了下来，让她躺好，又换了一条毛巾搭了上去，继续道，“案子就这么破了，我倒觉得有些不真实，尧光计划杀死马耀阳和高迪余是因为他们为了但是蒋平的悬赏金，做了伪证从而害死了包建丰，也害死了吕老头，他选择4月18日，就是为了纪念无辜的吕老头吧。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他周密的计划了马耀阳的死，还没等对高迪余动手，没想到高迪余也在那天死了，还真是一场意外，你说这算不算天意？”

    巫梦祎看了看快要输完药，自己伸手就要拔掉针头，倪雪打开她的手，按了下床头的铃，护士很快就来了，帮着撤了针管。巫梦祎撑起上半身，一边活动着一边说道，“天意……真有天意的话，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我还是觉得这个案子不应该这么结束。”

    “别乱动，刚退烧！”倪雪一把将巫梦祎摁在床上，帮她把被子盖好，“你是不是觉得shirley和尧光的养父爆出尧光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是在为他杀人的事实脱罪？”

    巫梦祎皱了皱眉，表情很复杂，心情更复杂……

    “我知道你现在怎么想，以前呢那些杀人犯，比如说张齐方那个案子，听到他想用精神病脱罪，我们都会很愤怒，因为他杀的人虽然都是些有瑕疵的人，但是没有一个害过他人姓名，他剥夺了他们改过自新的权利。可牵扯道尧光的话，你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毕竟你曾经那么看重的一人，而且他杀的人，马耀阳和高迪余却背负过人命，包建丰和吕布的死跟他俩脱不开关系，按照有些人的说法，他们死了，那是罪有应得。”

    “你是那些人吗？”倪雪反问巫梦祎，她看巫梦祎犹豫的样子，替她回答，“你不是。还是老生常谈，谁都没有权利决定另一个人的生死，这个社会需要秩序，需要法制，人生，其实真的很奇妙，都说是出生，是新生命，可新生命走的却是一条死路，一条通往死亡的路，正因为这样人生之路才格外珍贵，我喜欢把他叫做归途，因为生命从无到有，从有到无，走的就是一条回归之路。”

    听倪雪这么讲，巫梦祎好受多了。倪雪却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觉得这个案子不该这么仓促的结束，而且要勒死刘澎的那个人也没找到。”

    “对啊，我们折腾了一大圈，把涉案人员的祖宗八辈都查个遍，结果就这么结束了，虽然揪出尧光就是杀人凶手的时候，有点意外，可总觉有好缺点什么。”杨凤敏几个拎着水果进来了，接着倪雪的话道。

    “她就发个烧而已，你们还弄这么隆重来看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巫大队长得了什么重病呢，上次她车祸都没见你们这么兴师动众！”倪雪回头一看，好家伙，这伙人大兜小包的拎着跟到亲戚家串门似的。

    “你啊高看他们的觉悟了。”巫梦祎却摇了摇头，“都是借着看我之名，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巫梦祎的话还没说完，这群人已经拆开袋子自顾自的吃起来了，还招呼倪雪一起吃……

    “哎，倪法医，来点呗，这都是孟局会报账的！”这是齐肖说的。

    “嘘，小心让局长夫人听到，我刚才看到她在隔壁查房呢，万一让她知道局长藏私房，还被我们拿来买了零食，回家还不得孟局给大卸八块！”这是小刘说的，说完塞了一把腰果到嘴巴里。

    杨凤敏塞了个橘子给倪雪，倪雪扒了皮后，一瓣一把瓣把上面的脉络清理干净，然后塞给巫梦祎，病床上那个一口一个刚刚好。

    “今天几号了？”巫梦祎说着摸出手机看了下日子，“4月29啊，嘿嘿，不错，咱们看来能过五一喽。”

    倪雪一愣，“都29号了？没记错的话，包建丰20多年前执行死刑是四月30号吧。”

    众人一愣，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

    “你们紧张什么，我就是随便一提，对了，方程，在刘澎家提取的指纹你比对出来没有。”

    “哦，你不提，我都忘了，对比完了，凶手留下的手印是带着手套的，没有比对价值，不过，我从快餐盒上提取到了一些纤维，应该是手套留下的，没啥价值，就是普通的麻布手套。”

    “哎呀，巫队病倒了，另一个工作狂起来了。”接着方程的话，大宝感叹了一下，大家的眼睛齐刷刷的落在倪雪的身上。

    “打住，我可不是工作狂，工作狂就跟你们巫大队长一样，没案子也得找案子干，那才叫我为工作狂。”倪雪干脆利落的反驳回去，“高迪余和马耀阳的死是查清楚了，可要杀刘澎的是谁，很明显不是尧光。”

    “不光这个啊，当年吕老头不是被装死了么，那是谁撞的！”大宝缠着邵峰把当年的案子讲了好几遍，结果把方程烦的不得了，每次他去找邵峰，就见大宝缠着邵峰在那儿讲啊讲啊。

    “现在的案子还理不清你，你还要管20多年前的！”方程一嘟嘴，加了点嘲笑的语气，对大宝道，“你研究了好几天，就研究这个了？”

    “对啊，吕老头是被谁撞死的，他是意外还是什么？”没想到病床的巫梦祎也来劲了，“如果尧光在4月18号杀死马耀阳有一部分是为吕老头复仇的话，案撞死吕老头的人岂不是更应该死？”

    “你啥意思？”杨凤敏磕了一口苹果，差点没要到舌头。她手一挥，想起了什么，“听你们这么一说，我怎么也觉得好像还没结束呢。你们说蒋平和刘澎会不会再遇到危险？”

    “职业病吧，哎呀，你们这些人啊，天生劳碌命，尧光都那样了，没结束又能怎么样，他从病院里跑出来把蒋平杀了？”方程连连摇头，表示大家都多想了，“亲爱的们，你们想啊，杀刘澎的动机是什么？是怕他暴露尧光的真实身份”，既然尧光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为什么还要杀他？对，那个杀刘澎的人还没抓到，但是他已经没有杀刘澎的动机了，我们只要排查尧光身边的人就行了，肯为尧光去杀人不是他的好友就是他的至亲。”

    方程对自己的这番言论相当的满意。

    “问题是，尧光还有什么至亲？”杨凤敏嫌弃的歪头看了看方程，接着道，“那个雪莉还有尧起年已经是他最亲近的人了吧，也调查过了，人家俩人没犯罪时间，而且也跟我们掌握的线索对不上。雪莉个子还不到160，尧起年一把年纪了，根本干不过身强力壮的刘澎。”

    说道案子的时候，杨凤敏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画面，她问倪雪，“倪法医，你问刘澎的时候，他怎么形容那个凶杀的？”

    倪雪想想到，“身高在170左右，体态偏瘦，对方穿着用绳子勒他的脖子时，他闻了一股臭臭的味道，就跟垃圾场回收站附近的味道很像，对方手上戴的手套也很脏，对了，他给我发过一段绳子的照片，说勒他的绳子跟这绳子很像。”

    倪雪掏出手机给大家看了一下，杨凤敏道，“很常见的红色塑料绳，我最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嗨，看你那记性，上次咱俩一起去解决蒋平前妻的事，她屋里的废品都是用这种绳子捆着的！”

    “哦！”杨凤敏和齐肖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两人齐齐对巫梦祎道，“要杀刘澎的不会是蒋平的前妻吧。”

    蒋平的前妻身高在女性中还真不算矮，170差不多。

    “我上次去她家的时候，还真在她家看到过脏脏的麻布手套，应该是她平日捡垃圾时戴的。可是她没理由啥刘澎啊，她跟尧光既不是亲属又不是朋友的。”

    齐肖的质疑不是没有道理的，巫梦祎想了想到，“动机还需落实，不过既然有疑点，立马去查一查，因为内疚而杀人的案子不是没有。”

    刑侦队的这些家伙都是说做就做的住，很快就把蒋平前妻的事情给查清了，蒋平的前妻竟然还资助过一位孤寡老人，直到那个老人半年后去世。去世的老妇人正是被撞死的吕老头的瘫痪老伴。

    接下来的对案子的调查就跟顺利了，蒋平前妻的精神状态大部分时间都是好的，警察找到取证，她也相当的配合，直接交代了。

    从蒋平前妻的房子里搜出了当时作案用的手套和绳子，手套上还沾着当时在快餐盒上蹭到的饭粒，把蒋平前妻简单装扮后，让刘澎来警局指认了下，确认当时要勒死他的人正是此人。

    当年李晓萍自杀后，她一度陷入了恐慌中，觉得自己是不是真冤杀了好人，特别是吕老头在给包建丰出庭作证的路上又被车撞死了，她更觉得是自己的错，可是说她是一个性格特别弱且胆小的人，刚开始她恨包建丰，因为她觉得那是杀人犯，夺了女儿的性命，可是其他人没有错啊，他们却因此死了，她觉得自己跟包建丰没有两样……说白了，她的心态在那个时候已经崩了，为了减少自己的罪孽感，她偷偷养了吕老头的遗孀，可没半年吕老头的遗孀就死了，可她的心病却原来越重，她之所以捡垃圾，是因为她看到了吕老头原来的家里都是废品，在病态的心里下，她把代替吕老头捡废品当成了一种心理发泄的方式……

    “天使说，最好的好人都是犯过错误的过来人。我犯过错，可是我想做个好人，我想弥补我欠下的债……”蒋平的前妻就算在正常的状态下，依旧有些神神叨叨，“所以我要保护包建丰的儿子，我不能让他死，他死了我就再也无法赎罪了……”

    “天使是谁？是他告诉你尧光是包建丰的儿子的？”连警方都费了老大的精力才查出来尧光的真实身份，蒋平的前妻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对，是天使告诉我的，天使还告诉我，当年撞死了吕先生的就是那个姓高的，他拿了……丈夫的赏金，他怕吕先生出庭作证后，自己骗人做假证的事实暴露，所以他撞死了他，就是因为，马耀阳和高迪余他们撒谎骗钱，才造成了所有人的死，他们都该死！天使帮我把他们杀了，我是在赎罪！”

    “天使把他们杀了？”负责审问的巫梦祎等人都愣了，这年头都赶着当往自己身上装杀人犯的名头？“天使怎么杀的？天使是谁？”

    “天使就是天使……天使说，我不是坏人，我只是一个犯过错误的好人……”眼看着蒋平的前妻神志不清起来，巫梦祎等人也办法在审下去。

    “这么严重了，还是建议蒋平把他送精神病院去比较妥当。”等送走了蒋平的前妻，大家又凑在一起讨论起来。

    “4月30号，今天是包建丰的忌日啊。也不知道谁会去给他坟前烧烧纸。”

    “蒋平呗。”大宝把手机往大家面前一推，“你们看，他还请了记者呢。”

    蒋平去给包建丰扫墓？这的确让大家大吃一惊。

    “赎罪吧，现在舆论压力那么大，他自己受不了吧。”众人看着网上的这场蒋平的赎罪直播，感慨万千。

    “哎，他干什么！”

    直播里的蒋平掏出了刀片对准的自己的咽喉……现场围观的记者哄得一声全乱了，透过手机传来现场乱糟糟的声音……

    “快报警！快报警！”

    “先叫救护车！”

    “去现场！”警局这帮人也马上跳了起来，包建丰的坟墓离市里可不近，一帮人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

    很可惜，他还是死了，死于失血过多。

    警方从他身上找到了遗书——谢罪书。

    他为冤死的包建丰一家而以死谢罪……

    “这都搞什么啊……又死一个……最该死不是牢里关着的那个真凶吗！”警局的这伙人头都大了……

    “世界是一个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些演员，他们都有下场的时候，也都有上场的时候。一个人的一生中扮演着好几个角色。我的一生中也扮演了很多角色，成功的商人、失去女儿的父亲、还有一个角色……那就是杀人犯，我没有动手去杀包建丰，可包建丰的冤死却与我有脱不开的干系，当时我面对女儿的死，为了报仇，我采取了很多偏激的行为，引诱他人作伪证……我得了癌，晚期，医生说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带着这种人命债去死，所以我以死谢罪……”

    读完了这封谢罪书，大家苦笑一下，齐肖感叹道，“都说现在的人压力大，得抑郁质精神病的几率很高，我还不信，你们看看，蒋平和他前妻还有死了很多年的李晓萍，他们都是精神被压垮的人……”

    “还有一张，写的什么？”方程翻到了底下的第二张遗书。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蒋平竟然说高迪余和马耀阳是他杀的，动机就是赎罪……

    “在我死前，我还做了一些事情，高迪余和马耀阳都是我设计杀死的……”就在这张遗书后面，蒋平把自己杀人前的计划，杀人的过程、方法都交代了一边，高迪余的死先不说，只说马耀阳的死，他交代的过程竟然与警方查到的一模一样，塑料水管、某酸、催化剂……在遗书的信封里还有一张手写的收据，正是马耀阳转租9楼房子收据……

    “尧光并不是凶手，我早就认识了尧起年，我看到他养子的时候，就猜到了尧光的身份了，借着我妻子精神方面疾病的理由，我故意跟尧起年走的很近，也就是知道了他的养子尧光，其实就是包建丰的儿子包爱强，也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其实在包建丰死后，在李晓萍自杀后，我就意识到我冤枉了一个好人，所以我要赎罪。尧光房子里的东西是我放的，塑料管和装了腐蚀酸的瓶子等等，因为我有他房子的钥匙，不用惊讶我为什么会有他房子的钥匙，你们可以去查他租的房子的真正房东是谁，没错，是我……你们不信的话，就从盛酸的瓶子上提取指纹吧，我故意留在上面的……我知道你们会好奇，为什么我都要认罪了，还要嫁祸给尧光，我可是告诉大家原因，我相信警方的办案能力，我不能让警方在我以死谢罪钱抓到我，如果那样的话，我的谢罪就没有意义，所以我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尧光的身上，让他把我顶一会儿罪，我不怕警方会怎么样他，因为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而我也会留下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4月30号，包建丰23年前死的那一天，我偿命……”

    经过取证，果然，尧光租的那套房子的房主真的就是蒋平……

    蒋平为了赎罪真的是策划了很久很久……

    事实的真相再一次让大众哗然，包括警局的这些人……

    “就算如此，尧光也清白不了，毕竟三年前的案子……他的确害死了很多人……”杨凤敏可惜摇了摇头。“以死谢罪，这在当今社会还真是少见了，如果每个犯罪的人，都这么做，我们就失业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良知发现，而且蒋平的做法我也不认同，本来20多年前的案子就是悲剧了，他现在制造更多悲剧来祭奠以前的悲剧，这本身已经不合理不合情了，他觉得他这是在赎罪，其实只是满足他自己而已……”

    “我跟尧伯伯一直以为是尧光做的，才那么费力的去掩饰真相，谁知道都是被蒋平利用了。”雪莉离开警局前很是感慨，她做心理咨询师那么久，没想到……最后却被一个外行人给算计了。

    雪莉对尧光的关心完全是出于对丽丽的感恩，如果不是丽丽的肝脏，她活不到现在，她知道中国的法律，所以她目前无法带着尧光出国去接受治疗。

    至于尧光到底谁怎么样，交给法院去吧，巫梦祎她们已经尽力了……

    半年后。倪雪收到了一份来自国外的包裹，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本莎士比亚的合集，英文原版，其中有两页被折了起来。

    “啥意思？”齐肖最烦英文字母了，看着密密麻麻的脑袋就大……

    倪雪修过西方戏剧史，对这些自然熟悉，“这个是量罪记，划出来这句话的意思是——最好的好人都是犯过错误的过来人。”

    听到这句话，巫梦祎从座椅上转过身子，看了过来，倪雪快速的翻到了第二个折页的地方，翻译了另一段被划出来的话，“世界是一个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些演员，他们都有下场的时候，也都有上场的时候。一个人的一生中扮演着好几个角色。”

    “好熟啊……这是不是皆大欢喜的片段？”巫梦祎问道。倪雪点了点头。

    “厉害啊，巫队，这么文艺的东西你都知道！”杨凤敏打趣道。

    “你们啊就是不长脑子，两句话不熟吗？”巫梦祎摇了摇头，“半年前蒋平那个案子，他和他的前妻都曾提到过这两句话，案子结了后，我特意查了查出自哪里。”

    “啊，那么巧，快看看谁寄的，从哪儿寄得！有故事啊！”

    说着杨凤敏就去扒拉包裹的包装袋。

    “别看了，查不到什么的。”对方既然寄过来，自然不怕他们查，十有□□都是加地址。

    就在杨凤敏拿起的包装袋时，里面掉出了一张小小的明信片，正面是天使雕像，反面是一串打印上去的字：这个世界有很多法律不能做的事情，比如有些国家没有死刑，杀人犯杀了人，却依旧活世界上，这个时候，就需要天使出手。署名Lucifer。

    “恶作剧吧？”杨凤敏把卡片递给了倪雪，倪雪看完后，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问大家，“你们谁要这本书，送你们，我家里有一本了，留着没用。”

    这话引来大家纷纷摇头，方程道，“送给我们也是白瞎，垫桌脚都嫌高。”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只有巫梦祎注意到了倪雪的眼神中有一丝不一样。

    “你怎么了。”回家的路上，巫梦祎问倪雪。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总感觉有个人一直在盯着我。”倪雪把头靠在车窗上没在说话，Lucifer这个名字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好像自从她接触办案以来，每个案子结束或者快要结束的时候，总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送给她。

    这个Lucifer就好像一个审判者一样，换一种说法，他把自己当成了审判者。这让倪雪感觉很不爽。

    “恩，你挺敏感的嘛，的确有人在盯着你！”

    巫梦祎把车停在路边，倪雪疑惑的看着她，问，“有人跟踪我们？”

    巫梦祎笑了一下，扭头示意倪雪往车的后排看。

    倪雪回头一瞅，就见车后座上用一块色彩迷之感人的布盖着一个庞然大物。

    “你藏了人在车上！”倪雪向后探出身子猛地把布掀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正瞪着她。

    “我去，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幼稚！”

    后排的车座上有一只一人多高的瞪着大眼的仿真毛绒狗……

    “我怎么幼稚了，不是你说自己一个人晚上睡不着，非得抱着东西才能睡吗……”巫梦祎拍着方向盘辩解道，“今晚回去你就搬隔壁睡，你晚上就抱着狗睡好了，不准再去抢我的床！”

    “你讽刺我是吧！”倪雪一把捏住了巫梦祎的腮帮子，“嘲笑我是单身狗是吧，我单身还不是因为你不肯从我！我就不搬，我就跟你挤一张床！”

    “你不搬，我搬！”巫梦祎真是拿倪雪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家伙不论来软的硬的，自己都吃不消。

    两人在车里打打闹闹，车都跟着晃荡起来。

    这时候有人在外面敲了敲她的车窗，巫梦祎忙摇了下来，就见雷克阳一面填着罚单一边打趣道，“哎呀，老巫啊，你可不能知法犯法，白日宣yin我就不说，你不知道这里不让停车的吗？哎呀，倪法医也在，小年轻挺激情啊，挺好，挺好，车里搞事情是个不错的选择，就是你们选择的地方不对啊，这里是闹市，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围观么……众目睽睽下，你们公然在车里荡秋千，不雅，不雅啊……”

    “再不雅，也没你雷队长强，猝不及防都开车，我这车票还没买呢！”倪雪毫不示弱，她自然听得出雷克阳话里的调侃。

    “赶紧抽空去交警队把罚款交了。”雷克阳把罚单塞给了巫梦祎，故意使坏道，“哎，坚持下，回家在搞吗，这条路上的交警都认识你的车，车*震影响不好，弄不好全系统都知道你这点爱好！”

    “雷克阳，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吧！”巫梦祎脸一红，明明不是那么一回事，可是被雷克阳这么一提，怎么心里就发虚了呢。

    “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你跟倪法医心里明白就行，说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我就翻脸了啊，前几天要不是我仗义把老婆借出来，陪你买生日礼物，你能行么！”

    “生日礼物？给谁买的！”倪雪眼睛一亮，射出一道杀气，狠狠瞪着巫梦祎。

    “你还不知道呢，她让湛清陪着她逛了一下去，买了那么大一只狗，送人礼物么，送啥不好，送一只单身狗，可人家老巫说了，过生日那人属狗，哎呀可把我老婆羡慕坏了，觉得老巫忒浪漫，回去非要让我也给他买一只，我哪里买的起啊，那么大一只，老贵了，再说了湛清也不属狗，我跟他都老夫老妻的了，不想人家巫队情窦初开搞这种小资小调激情的很，我们过得是粗茶淡饭哦！”

    “滚滚滚，赶快滚！”巫梦祎把趴在车窗上雷克阳推开，赶紧把车窗摇上，“你别听他瞎说，回家！”

    倪雪依然明了，脸上简直乐开了话，她旁边这朵老桃花终于开了呀。

    雷克阳看着恼羞了的巫梦祎一脚油门就跑了，一边坏笑一边给湛清打电话，“报告首长，您交代的任务已完成！哎呀，觉得没问题，助攻这种事情，你家亲爱的我最拿手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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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此文完结，欢迎去围观有核儿的新文，《掰弯她的七个吻》来自女总裁的七个霸气之吻，女主背黑锅还带顶绿帽，简直没天理！女主要出气，女主要崛起，于是女主被女总裁包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呢，女主一开始是拒绝的，可是总裁的实在太宠了，陪她虐前任，陪她玩游戏，还偷偷亲吻她，哼，真当自己傻白甜么，嗯，亲一亲就想要包养她，不行！除非，再亲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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