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梦祎摇了摇头，“没有，我跟他说要走手续等两天给他回信。我怕他一冲动反而坏了事。”

    现在所有的案子都显示了与包建丰案的有关，马耀阳、高迪余的死、还有蒋平的疑神疑鬼，现在又冒出来三年前的一个案子，里面的在逃罪犯强子又有可能是包建丰的儿子包爱强，可这所有的一切并没有很清晰的线连在一起，一切都跟个巧合似的。

    “早上一个白领去上班，在路上捡到了一个钱包，他本想交给警察的，可是赶时间签到，就先带到了公司，这个时候公司的一个老总发现钱包不见了，刚巧他看到了白领拿着自己的钱包，于是认定是白领偷了钱包，揪住白领送到了公安局。这就是一个巧合了”倪雪看着巫梦祎，猜中了她心中所想。

    巫梦祎苦笑一下，“如果这个钱包不是白领捡到的呢，而是他撒了谎呢，那就是不是一个巧合了。”

    “你说的是包建丰的案子还是现在这几起案子。”倪雪听出了巫梦祎的话外之音，无论是23年前的包建丰被冤，还是现在冤案平反，她们只是听说，事情是怎样的经过，又是怎么证明这个经过的，她们都不知道，她们看到的都是结果而已。而最近的这几起案子，也是跟这个故事一样，是巧合碰到了一起，还案件本身撒了谎？

    “已经出现的两位受害者，留给我们的线索太少了。”巫梦祎胳膊撑在桌上，一把把摸过自己的额头，这种毫无思绪的办案最让人头疼了，弄不好头发都能掉一大把。

    两个人正在讨论案情，方程敲了敲门，兴奋的探进脑袋，“队长，倪法医，有新线索了！”

    原来是之前方程走访的废品回收站的老板给他打了电话，说是找到了那个回收马家人铁栅栏的人。

    一行人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去了废品回收站。

    经过老人的一番描述，巫梦祎和倪雪都觉得收废品的老人说的那个女人很像是雪莉。倪雪在网上搜了下雪莉的工作室，果然主页上有雪莉的照片。拿给老人一看，老人便确认了那天碰到的就是雪莉。

    “她是个好人啊，不但没让我赔钱，还给了我钱，让我去买药。”

    谢过了回收站的老板，倪雪和巫梦祎直接去找雪莉。

    “怎么了？我是从一个老人那里买过铁栅栏，这有什么问题吗？”雪莉不解，今天周六，她跟尧伯伯约好了去看他的，现在被警察堵在办公室，看看时间怕是要迟到的。

    “对不起，我们也有保密原则，有些问题我们不能回答你，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铁栅栏你放到哪里了，这是我们警方的证物，需要取回。”倪雪用了上次雪莉的话回敬了对方。

    “OK，我没问题的，我可以配合，走吧。”

    雪莉一点头，她一个外籍人士在这里工作，还是不要跟当地警方发生冲突的好，她刚拿起包又放下，不好意思道，“两位稍等一下。”

    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转身拿着杯子去接水。就在雪莉拿出药瓶的时候，倪雪飞快的看了一样药瓶上的标签，然后凭着记忆发了一条短信给在警局的方程。

    在跟着雪莉去乡下的路上，方程的短信就回复了过来，“是一种国外的进口药，针对的是心脏移植术后的恢复。”

    倪雪把短信给巫梦祎看了，但两人并没有立即问雪莉。

    她们两个没想到，竟然会在乡下看到尧光。

    “你们怎么来了？”尧光看到巫梦祎和倪雪也很吃惊，他一拍脑门，“是不是找到那个人了！”

    说着尧光就要上去抓巫梦祎的手，倪雪挡在前面，先一步握住了尧光的手，开口道，“我们今天来是为了另一事，你的事后面再说。”

    雪莉跟尧光的父亲说明了巫梦祎她们的来意，老人家笑呵呵的领着去了大瓦房后面的小花园。

    “就是这个栅栏了，你们要带走是吧，尧光，帮忙跑出来！”尧光应声就要去找大锨，倪雪刚才蹲下查看了下栅栏，这时候忙站起身，喊住了尧光，“不用了，你们留着用吧，今天麻烦了。”

    说着给巫梦祎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出了尧家，尧光跟着出来送她们，想问问案子的事情，巫梦祎先开口了，“你明天有空吧，我跟你……我们跟你一起去找那个人。”巫梦祎本来说的是我，可看到旁边的倪雪正盯着自己，就忙改口，改成了我们。

    回去的路上，巫梦祎问倪雪，“为什么不让把铁栅栏带回来。”

    “带回来也还是废铁，对我们没用了。”倪雪好像有些累了，努力整了整眼，开口解释道，“你没注意么，那个栏杆被重新处理过了，原来留下的痕迹已经被融化的焊条覆盖了，我们带回去也没用了。”

    “查一下那个雪莉吧，光从她这么年轻就这么事业有成就可以看得出是个很不一般的人，她在案子里或许并不单单是被连累的无辜人这么简单，而且她还和尧光有关系，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兜兜转转的，受害者、警察、路人竟然都圈在了一起。”倪雪说完闭上了眼睛，对巫梦祎道，“到了叫醒我，我好困啊，这感觉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思维都有些不受我自主控制了，不行了，我先睡会儿，不然待会胡说八道了。”

    倪雪说的这种感觉，巫梦祎那是相当熟悉的。在以前的案件侦查中经常用的——让犯人在极度缺乏睡眠的情况下进行问话，他们的思维会变得迟钝，在回答警方的问题的时候，便不能够撒谎。有点类似于养鹰人的熬鹰，不过现在主张文明办案，经常不允许用了。

    想到这里，巫梦祎瞥了一眼已经闭眼的倪雪，促狭心顿起，小声唤了两声，“倪雪？你睡着没……”

    好久才听到倪雪哼了一声，“哦……”

    巫梦祎看她的反应，猜着她现在应该是最迷糊的，便问道，“倪雪啊，有没有男孩子追过你啊……如果有男孩子追你的话，而且对方也很优秀，你还会喜欢我吗？”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巫梦祎认为倪雪可能睡死过去了，便不在等着对方的答案，专心开车。

    “傻子……”

    谁知倪雪闭着眼睛幽幽吐出这两个字……巫梦祎微微扭头看了她一眼，以为她醒了，谁知道一眼看去，对方依旧闭着眼，呼吸均匀的睡着，样子十分安详，好像刚才那句骂自己的话不是她说的……

    “难道是梦话？”

    时间回到1994年冬天。包建丰在一所中学附近的菜市场里租了摊位卖菜。为了让妻子和两个孩子的日子能够过得更好，他做了两份工，白天在摊位上卖菜，晚上则等菜市场的个体户都收摊了，他负责把整个菜市场清理一遍，并把垃圾送到菜市场外面的垃圾坑里。这样的话，他除了每日卖菜的钱，还能额外拿一些菜市场管理会给的工钱。

    菜市场在晚上七点前，所以的摊位基本都收摊了，他也七点的时候，开始打扫菜市场，一般干到八点左右就能收工。从他家到菜市场步行约四十分钟，但他一般都骑自行车，所以用不了那么久，夜间骑自行车的话，因为他眼神不好，加上路灯也不多，速度会慢一些，二十八九分钟到半个小时。到家也就在9点左右，前后不会超过10分钟，包建丰这个时间一直很有规律。

    菜市场附近有个报亭，看报亭的吕老头六十多岁。因为附近就有个中学，所以吕老头卖报纸的同时，顺便卖点汽水，小零嘴和文具等来养家糊口。

    报亭收工要比菜市场晚很多，天气暖和的时候，吕老头能待到10点多，天气要是实在不好呢，他也会坚持到九点左右，因此包建丰每次下班的时候，都会吕老头打招呼。

    包建丰打扫菜市场，经常会打扫出很多包菜的塑料布和纸板，他一般都会找个绳子扎在自行车后座带回家卖废品，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一笔收入。

    一次他打扫完卫生，跟老吕头告了别，就带着当天的废品往家走。骑到半路上后，他想起来给孩子们买的炸鸡腿忘在菜市场了，便折了回去。

    他经过报亭的时候，报亭的小黄灯泡还亮着，可老吕头不在，包建丰估计他是去厕所方便了，还好心的把报亭窗口的帘子拉了下来，防止路过的人乱拿东西。

    他取了鸡腿回去，再经过老吕头报亭的时候，老吕头已经回来了，他跟老吕头打招呼的时候，发现报停的门前的一边放了些废品，已经用麻绳整整齐齐的扎了起来。

    因为光线昏暗，包建丰看的不是很清楚，在那些废品的旁边有个红色的塑料袋，里面应该装的是青菜，不过看上去一团一团的，又不像是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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