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了，现在该你回答了。”叶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小凡，回道。

    张小凡沉思了一会，有些惭愧地说道：“我不知道，和尚甲没错，毕竟那是条生命。和尚乙也没错，如果不杀饿虎，它吃完和尚甲，还是会回来吃村民，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不起，法明师兄。”

    “不要总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非对错，又有谁人真正能说的清楚。无论是修道、修佛亦还是修魔，都不过是与天地争那一线生机罢了，本就是逆天之举，为什么要分出个正与魔。这天地就是个巨大的棋盘，你我都不过是这棋盘中棋子。我本欲做那持子之人，奈何最后才发现，自己只不过变成了一枚稍大一点的棋子罢了。”叶天摆了摆手，宽慰张小凡的同时，心中也似有一些明悟，便一一道了出来。

    “是......”张小凡虽然有些似懂非懂，可觉得叶天对自己说这些必有深意，于是站起身来对叶天抱拳施礼道。

    叶天没有起身，生受了张小凡一礼。末了叶天站起来，走到张小凡身边，说道：“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跟你说，但是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天书并不是什么魔教功法，放心的学就是了。就算是魔教功法又如何，由我这个师兄给你做后盾，谁敢聒噪就抽他丫的。”

    说完，叶天看了看被张小凡放在地上的那根烧火棍，意有所指的继续道：“但你要记住，刀是没有善恶的，持刀人才有善恶之分。”

    “请师兄放心，我一定不会忘记师兄的教诲......”张小凡又施一礼道。

    “那小姑娘要醒了，我也该走了。”叶天看着地上的碧瑶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碧瑶什么时候醒。

    不等张小凡接话，叶天继续说道：“小凡啊，咱们做个约定如何。”

    “请问师兄是何约定？”

    “就来个十年之约怎么样？”

    “十年之约？”

    “对，十年之约，我这有两首诗，十年之后，等你去天音寺的时候，告诉我你对这两首诗的看法，还有前面那个梦的答案，如何？”

    “诗吗？”

    “第一首：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毕竟张小凡也是修道多年的人了，心思清明，记忆力自然不差。张小凡心中快速的默念了几遍，已经铭记于心。

    “第二首: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随着叶天念完第二首诗，他的身体也逐渐升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黑夜之中，最后只留下一句“记住，咱俩的事就咱俩知道，连老天爷都不能说。”

    “师兄，还真是......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十年后会去天音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张小凡看着消失在夜空中的流星，震惊于叶天速度的同时，也有些向往，嘴里喃喃低语道。

    ......

    “我得儿意的笑，我得儿意的笑......”

    此时叶天已经换回了天音寺的武僧服，头枕双手看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整个人飞速的向小池镇方向飞去，完全不担心在这个世界会出现撞机的情况。

    心里却想着，刚刚跟张小凡交流的事情。现在的张小凡也才十七八岁正值青春懵懂，自我价值观形成的最佳时期，他不打算第一次见面，就让张小凡懂得如何辨认正邪观念，因为那是不现实的。毕竟被青云门灌输了那么多年的正魔理念，不可能因为自己两三句话就被轻易改变。

    不过，如果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对的人身上，种下对的种子。那么，即使你不去打理它，这颗种子也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巨树。

    对的时间和对的地点，叶天不敢肯定，但是对的人那是绝对没错。叶天知道，哪怕自己不多此一举，以后张小凡也会明白。但是能够提前卖个好，又何乐而不为呢。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叶天来到小池镇上空，就见小镇中漆黑一片，这下想起小镇此时已经宵禁，家家也都已关门闭户吹灯拔蜡了。慢慢降落到自己位于客栈二楼房间窗外，推窗而入。

    ......

    第二日清晨。

    叶天下楼准备出去吃些早点，虽然客栈也有早点供应，但是太过单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也要尝尝这世间的美食。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被客栈小二拦下给了他一封信。

    看着封面上写着‘法明师弟亲启’，不用想也知道法相跟法善回来过了，见自己不在才留了这封信，估计这会儿已经去东海流波山了。

    虽然已经猜出了七八分的信的内容，不过叶天还是打开了信。开头就是法相抱怨叶天不听话乱跑，要去跟他师傅普德打小报告云云。废话一大堆，真正主要的内容也就最后那一段话，他们去流波山除魔去了，让他看到信后马上赶去流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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