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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持续, 这天从山上回来已经是晚上九点,邢克垒连作训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贺泓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接通后直接说:“到团里了吧?你抓紧时间过去为民一趟。”
照理说让他去为民邢克垒该高兴,可贺泓勋严肃的语气冲淡了该有的兴奋, 邢克垒敏感地问:“米佧怎么了?”
“她人没事, 就是需要你。”贺泓勋不愿意多作解释, “开车注意安全,是让你去看媳妇儿, 不是惹她难过。”
邢克垒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冲到楼下边启动车子边给贺雅言打电话。
五三二团到为民的距离不是很远,但由于路况实在太差,车速最高也就50迈左右。结果邢克垒居然在夜间行驶的情况下, 让他的座驾保持80迈的速度一路向为民狂飙。
途中险些与一辆小货车来个亲密接触,幸好邢克垒车技娴熟, 看到前方拐弯处突然出现的车子, 他手上猛打了两下方向盘,然后一脚将刹车踩到底, 在轮胎与地面发生剧烈的摩擦时,他的越野车冒险地停在陡峭的悬崖边上。
货车司机显然也吓坏了,车身仿佛失控般左右摇摆了下, 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停在内侧。然后有人从车上跳下来, 敲邢克垒的车窗, 怒骂:“你他妈有病吧, 这种路开那么快,急着投胎啊?”
为了避开货车,邢克垒选择了最危险的停车方式,一旦把握不好,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所以当货车司机以这样恶劣的口吻和他说话,即便军装在身,他也未必控制得住脾气。可想到等他的米佧,邢克垒狠狠抹了下脸,道歉:“对不住了哥们儿,我急着去看媳妇儿。”
货车司机闻言瞥一眼邢克垒的作训服,火气消了几分:“那也慢点嘛,多危险啊,吓我一身冷汗。”
邢克垒点头:“抱歉。”
货车司机是个很不错的人:“你们当兵的不容易,一年也见不上媳妇儿几面,走吧走吧,不过别开那么快了,安全第一。”
等货车司机走了,邢克垒双手扶在方向盘上冷静了片刻,重新发动车子。几个小时后当他出现在为民,一身的风尘仆仆令贺雅言明显一愣,抓起手机看看时间,凌晨三点:“盘山路啊,你是得开多快才能在这个点赶过来啊?”恼怒、担忧的语气。
山里的后半夜很凉,可邢克垒的额头却沁出了汗。他不答反问:“佧佧呢?”
是贺雅言给贺泓勋打电话,让他放邢克垒过来一趟,可她没想到这家伙在凌晨就到了。转念想到他对米佧的感情,贺雅言再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进来吧。”
邢克垒进门,望见身穿白色医生服的米佧抱膝坐在床角,额头抵在膝盖上的姿势让本就纤弱的女孩儿连发丝都散发着脆弱的气息。
大手覆上她发顶,邢克垒放柔了语气:“宝宝,我来了。”
呆坐了十小时之久的米佧闻声终于有了反应,她缓慢抬头。
触及米佧泛起琉璃光芒的眼眸,邢克垒心疼得不行,揽臂将她带进怀里,拥紧。
米佧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只是拿小手紧紧抓住他的作训服下摆。
先前的电话里,贺雅言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了,邢克垒知道昨天下午县里发生一起车祸,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女患者抢救无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身为医者,一辈子保持经手的病人没有死过的记录是绝对不可能的。然而对米佧而言,她还是过早面对了死亡。当鲜红的血凝固在手上,她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把米佧搂在胸前轻拍,邢克垒贴着她的耳郭柔声安慰:“宝宝乖,想哭就哭出来。”
米佧眼底布满血丝,她哑着嗓子开口:“明明前一秒还有心跳的,突然就成直线了。她才十二岁,就没有了……”然后泣不成声。
病情千病万化,医生没有义务承担全部责任,更何况是像车祸这样的意外。邢克垒狠下心阐述一个残忍的事实:“你是医生,可在生死面前也只能尽人事了!”与此同时无声地搂紧了米佧,借由有力的怀抱抚慰她的心伤。
回想抢救前,女孩儿妈妈哭喊着求自己救她女儿的情景,米佧号啕大哭。
邢克垒没再说什么,只是以他有力的臂膀和宽厚温暖的怀抱,给予米佧胜过千言万语的无声支撑,让她在他的羽翼下尽情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米佧的哭声渐渐小了,偎在邢克垒怀里,她哑着嗓子说:“因为妈妈是护士,从小我就对医院不陌生。起初只是觉得妈妈在那儿,喜欢和妈妈在一起才爱去……”
直到米佧五岁,由于贪玩爬双扛时不小心摔伤了腿住院时,心理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时艾琳是护士长,工作很忙。相比同院医生和小护士对米佧的照顾,身为妈妈的她,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女儿。反而是米屹东放下公司的事,整天整夜地守在病房里。
米佧对此有点小委屈,嘟着嘴抱怨:“妈妈是不是不喜欢佧佧啦?你看她又没来陪佧佧吃饭呢。”
米屹东亲亲女儿的脸蛋:“妈妈最喜欢佧佧了,比喜欢爸爸都多。”
“才不是呢。”小米佧搂着她爹的脖子,“要是她喜欢佧佧,为什么总去看隔壁的小胖子哥哥,都不理我呢?”
米屹东把她抱在怀里轻拍:“因为没人照顾小胖子哥哥,所以妈妈才去看他,要不然小胖子哥哥多可怜啊。”
“可是,”米佧皱眉头,“妈妈去看他了,佧佧不是也很可怜吗?”
“佧佧有爸爸啊,怎么会可怜呢?”
“那胖子哥哥的爸爸妈妈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呢?”
“他们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来不了。”
小米佧当然不知道那个所谓很远很远的地方叫天堂,她憨憨地说:“为什么要去很远的地方呀?小朋友不是应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吗?”不等米屹东说话,思维跳跃的小家伙歪着小脑袋枕在她爹颈窝处,“爸爸你不要总出差好不好?佧佧会想你的。”
米屹东抬手摸摸女儿软软的头发,感叹一般:“等佧佧有了喜欢的男孩子就不想爸爸了。”
小米佧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喜欢的男孩子是谁啊?在哪儿呢?”
米屹东笑起来,逗她:“在别人家养着呢,等佧佧长大了才能嫁给他。”
小米佧在她爹怀里扭了扭,特别不乐意地说:“嫁给他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米佧住院期间,医生叔叔和护士姐姐都很喜欢照顾她,这使她渐渐不那么在意艾琳对她的忽略。直到一晚她半夜醒来发现妈妈在爸爸怀里哭,才知道隔壁的小胖子哥哥也去了很远的地方。
以为小胖子哥哥是被他爸爸妈妈接走了,米佧凑到艾琳身边:“妈妈你怎么哭了?佧佧不会去很远的地方的,佧佧会永远和妈妈在一起。”
等到米佧渐渐长大,真正明白小胖子哥哥去了哪里、医院为他们一家免费治疗并处理后事,艾琳之所以在她住院时无暇顾及她时,她才终于懂了医院是什么地方,医生和护士这些职业的意义又是什么。于是,她决定学医,救死扶伤。
米佧当然明白生命在病痛面前是如何脆弱。可她依然幻想着在医院这个满是新生希望和死亡绝望的地方,以仁心诠释爱,让那些残破生命尽可能地延续得久一些。如同艾琳告诉她:“世界上有很多人需要我们去爱,比如病人。”
原来是这样。从小的耳濡目染,以及艾琳的影响,坚定了她学医的信念。邢克垒抬手抚摸米佧的头发,犹如父亲一般对她说:“无论结果怎样,只要过程中你毫无保留地用爱去挽救和挽留每一个生命,就不必自责。”
米佧的情绪平复了很多,她问:“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当然。”邢克垒抱她更紧,“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
微凉的夜里,依偎在邢克垒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体传递过来的温暖,米佧觉得,和他恋爱,是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因为这个男人,不仅给了她一份坚定深厚的爱,也教会她如何爱别人。
所以说:爱和被爱,都是可以受用和享受一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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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之后是实体书的第九章:永恒的军人风采
网络版救灾内容,实体书对细节进行了修订。清雨就不重复粘在章节中了,大家可以在作者有话中重温,还记得这段情节的,可以不看了哦。
第九章:永恒的军人风采
世间有一种人,他们团结、坚韧、永不放弃;他们有豪气,有勇气,更加霸气;他们永远不会忘记生命里的一段岁月,那岁月里共经磨难,甚至生死的战友,是他们一辈子的兄弟。他们的名字是:中国人民解放军。
转眼过了夏季最炎热的时候,随着共建工作的顺利推进,贺雅言和米佧即将提前离开为民。收拾行李时,电视里一则新闻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根据地图显示,位于A城城边,距离五三二团不到百里的一座名为白松山的地方,着起了山火。
米佧和贺雅言得到消息时,正值山火蔓延迅猛之际。此时身处A城的邢克垒,已带兵奋战在一线。米佧联系不上他,只能根据县里安排从为民撤离,同时关注新闻。
期间米佧在一则报道中见到过一次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当一抹身穿军绿T恤的挺拔身影出现在镜头前,米佧猛地站起来冲到电视机旁。她的手贴在那人黑得仿佛抹了油彩的脸上,轻轻抚摸。
镜头其实是一闪而逝,记者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就被推开了,然后米佧隐约听到有人喝道:“让你靠边没听见啊?!”尽管声音沙哑难听,她还是一下子就辨认出来是邢克垒,那是他恼怒时惯常的语气。
米佧心想这个家伙可真暴躁,全国都能看到的报道,他居然敢轰记者走。不过说真的,尽管跟踪报道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可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出现在火场,确实有点添乱,难怪他要发火的。
生平头一回,米佧为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那么的担心。那个痞气十足的男人,像一株生命力极强的植物一样在米佧心尖生长,犹如一种无法割舍的亲密存在。
这边米佧为抢险救灾的邢克垒担心,那边白松山的火势已然失控。根据报道,截至目前,火灾过火面积达到四十多万公顷。尽管森林消防队在极力扑救,可在大风天气持续的情况下,火势根本控制不住。
随着风向的几次变化,白松山周边的一个县城、两个乡镇、一个贮木场都不同程度受灾。至于火灾损失,现在还无从得知。
最先发现山火的是邢克垒。那天贺熹去为沈母和沈嘉楠做心理治疗耽误了回家的时间,等她开车往五三二团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厉行忙完从作战室出来,去部队门口迎她。
那天天气十分诡异,五六级的大风持续刮到晚上却还没一点见小的趋势。厉行才在外面站了十几分钟,已经被刮得眼睛都睁不开。
即便是这样的天气条件,邢克垒依旧带兵上山训练,回来时见厉行在部队门口徘徊,他摇下车窗问:“干吗呢参谋长,站岗啊?”
厉行拉开车门上来:“陪我跑一趟,往前迎迎小七。”
邢克垒笑:“行吧,为了嫂子的无私奉献,我就勉为其难了。”边交代袁帅把兵带回去。
越野车开出十公里左右就和贺熹碰上了。回程时厉行和贺熹一辆车,邢克垒依旧开他自己的车。在距离五三二团不远的地方越野车莫名其妙熄火了,停车检查时邢克垒猛地发现不对劲。爬上车顶望向九点钟方向,盯着远处异样跳动的隐隐红色,邢克垒心中警铃大作。
厉行也跟着停车,顺着邢克垒眺望的方向看过去,也是一愣。毕竟是极远的距离,肉眼所及的那一点点红光让他们不敢作出判断。但出于军人的敏感,邢克垒还是给贺泓勋挂了个电话过去,请他联系森林消防队,以确认那红光是否为山火。
等邢克垒和厉行赶回团里,得到的消息令全团官兵立时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原来,距离五三二团的白松山确实燃起了山火。在贺泓勋和森林消防队联系时,白松山下一个名为高铺的县城的百姓提前一步发现了火情。隔着几十公里的距离能发现的火光,可见火势有多大。如果风势不减,漫天漫地烧过来的话,会是不可预料得快。
这种情况,森林消防队自然是首当其冲领授扑救任务。五三二团团首长们太清楚白松山的地形,那么崎岖的山路,消防车上去是有难度的,灭火谈何容易?而且就算消防车上去了,要控制住火势,也是极为艰难的。另外还有最致命的一点是:依当时的风向判断,那山火正是朝着驻地的方向烧过来。
部队重地,弹药何其危险,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这是邢克垒军旅生涯中首次面临的一场输不起的实战。没有真枪实弹的实战,却也是硝烟弥漫,生死一线!
根据总指挥部指示,无论如何,弹药不能出现差池。另外支援部队赶到后,由五三二团团首长调派。收到上级命令后,贺泓勋安排宁安磊带一个班的兵力驻守在团里,负责救灾部队与总指挥部之间的联系,剩余的一千名官兵分为三个梯队,分三路由他、厉行、邢克垒带上山,一字排开构筑隔离带,以防山火蔓延向军事重地。
当然不能在家门口就开始构筑隔离带,山火距离部队越近,危险性越高。为确保安全,邢克垒带领一个营的兵力和厉行以及贺泓勋兵分三路向十公里外开始急行军。计划三个梯队到达指定地点后,根据设定的责任区域构筑隔离带。
出发之前,贺泓勋站在训练场中央训话:“同志们,时间就是生命,我们要发挥连续作战精神,不惜一切代价确保弹药库安全!”
接下来是官兵们铿锵有力的回应:“是!”
贺泓勋一声令下:“出发!”
十公里越野对五三二团那些千锤百炼的官兵而言算是平常任务,毕竟这群绿林好汉是擅长夜间作战的。所以很快地,邢克垒所率领的第一梯队就到达了指定地点。确定风向与出发前相同,邢克垒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下令:“按原定计划,构筑隔离带!”
北方夏末秋初的夜晚有些冷,然而照明灯下,构筑隔离带的战士们却是汗流浃背,裸露在外的脸颊、脖颈以及手臂上更是被树枝划出一道道口子。邢克垒时刻关注着风向,内心暗暗祈祷风向改变。那样的话,山火对弹药库的威胁就减轻了,他们也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况且以山火蔓延的趋势来看,附近村落必定受到波及,老百姓同样需要他们的救援。
然而,这场山火却像是迎着五三二团而来。在风向不变的情况下,风势越来越大,且越来越燥热,在山顶上空形成强大气流,地面上的火苗借着气流形成几百上千米的火线,顺风而来席卷向驻地。战士们忍受着不知是尘土还是沙砾打在脸上刀刮一样的疼,拼尽全力挥刀砍掉身边的树木。
此时的风力应该不低于六级,在这样的风力作用下,火势蔓延速度根本不能按常规推进。那意味着,构筑隔离带的时间越来越少。
抹了把额头的汗,邢克垒站在高处眺望白松山,隐隐看见白松山上空的火光和烟雾。或许是错觉,他甚至觉得空气也在变得炙热。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他临时调整计划,向袁帅、陈向东两名连级军官下令,让战士们相互之间拉大十米距离,以便更快地构筑更大面积的隔离带,他则带头加快速度砍掉树木,以榜样的力量为战士们鼓劲。
与此同时,森林消防队接到总指挥部的消息,采取兵分两路的策略,一路赶往白松山扑救大火,另一路从五三二团驻地方向出发,在官兵们无法抢在山火烧过来前构筑好隔离带的情况下,进行扑救,以阻挡山火袭向军事重地。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话在灾情面前得到了验证。就在森林消防队赶赴火场时,因山路质量差屡屡受阻,途中不得不停车清理路障。就这样,时间被一分一秒地消耗。
依当前的火势蔓延速度计算,抢在山火烧过来前构筑好隔离带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邢克垒鼓励战士们:“人的因素第一!同志们,想想红军长征,那么艰苦的条件我们的前辈都克服了,那么艰巨的任务他们都完成了!今时今日,我们行不行?”
山风山火呼啸的夜里,挥汗如雨的战士们高喊:“誓死保卫弹药库!”
他们在以命为誓:坚决打赢这场灭火攻坚战。
邢克垒说:人的因素第一!天灾面前,在增援无法及时赶到之时,除了发挥人的力量,谁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况且十公里外就是军事重地,如果山火蔓延过去,损失的仅仅是弹药吗?A城无数的生命都将受到直接威胁,那种损失和后果,谁能承担?谁承担得起?
所以,即便要以个人生命为代价,赶赴火场的官兵们,也是在所不惜。
怕的就是,他们的肉体凡身挡不住天灾的无情。
无论是硝烟弥漫的战争岁月,抑或是现下我们沐浴在和平的阳光下,军人和军队永远是民族国家不可或缺的一道屏障。有过五年特种兵生涯的厉行更加清楚军人在和平年代存在的意义:他们,是国家第一道和最后一道防线。一旦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山火的急速推进,所剩的时间越来越少。站在一营官兵面前,被汗水浸湿作训服的厉行抬手指着面前未及成形的隔离带,掷地有声:“我们是军人,我们是国家危难时刻的重要防卫力量!无论以什么为代价,绝不能让山火蔓过这道防线!”
望一眼远处被熊熊大火映得火红的天空,贺泓勋深邃的眼里涌起鹰般的犀利光芒。他以低沉浑厚的嗓音传递力量给连续奋战的官兵:“军人的价值是长久的,却更体现在此一时。同志们,实现做党和人民卫士誓言的时候到了,坚持到底!”
与此同时,三点方向的邢克垒猛地发现风向略有改变,而这改变极为不乐观,确切地说,对他而言根本就是雪上加霜。六级狂风仿佛磁铁一般集聚了力量后,犹如一条直线般直刮向他所带领的三营所处的方位。
大脑急速运转,邢克垒喊来通讯员,让其向团指挥部报告情况,随即命令侦察连连长袁帅带兵向前推进五十米,在最短的时间内缩短隔离带的长度改为加大宽度,以防被山火找到突破口。
战斗意识已然觉醒的他目光坚定,语声铿锵地鼓舞战士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身为军人,我们以保卫国家、人民安全为天职!现在,我们的价值就是,扛住这道防线!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回应他们的,是战士们震天的吼声:“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相较于一线的紧张,团部作战指挥室里宁安磊第一时间向师部汇报前线的情况。接到消息,得知火势依旧在向五三二团蔓延,赫义城亲自带兵前往增援。
经与森林消防总指挥部联系,在确定消防车因山路因素尚未赶到火灾现场时,赫义城连夜带领装甲团奔赴火场。途中遇到被阻隔的消防车,他一面下令所有官兵下车协同消防队清理路障,一面根据最新火情建议灭火总指挥启用直升机吊水灭火。
很快地,在装甲团的协助下路障被清除。
消防直升机出发时,消防车在山势陡峭的路上急驰向火场。
前方,山火燃烧后推进的速度在强大风力作用下已经达到每分钟一公里,每小时六十公里。原本暗沉的黑夜被漫天火光映衬得犹如白昼,照亮战士们滚着汗珠的年轻的脸。火焰嚣张地铺天盖地而来,把干燥的树木烧得噼啪作响。如此火势之下,空气中的氧气被大量地消耗。
当山火逼近到明显可见,战士们鼻端充斥着空气中泛滥的树火燃烧的味道。更有身体素质相对差些的战士因氧气匮乏和劳累出现头晕的症状,甚至是窒息感。然而即便如此,在首长们的带动下,没有一个人退缩。仿佛没有看到火啸般的山火带来的死亡的威胁,五三二团的官兵全部聚集到邢克垒所处的位置,拼尽全力挥刀砍倒树木。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尤其是军人。当隔离带在战士们超常的发挥下迅速形成,强烈的炙热感就已袭来。邢克垒推开身侧的一名战士,扬声高喊:“撤到隔离带后方,快!”
隔离带构筑成功,训练有素的军人们闻言转身朝隔离带后方全速撤退。为了照顾体力不支的战士,挂衔的军官们全部自动自发地殿后。邢克垒左右手各扶着一名几近虚脱的战士,带着他们跑向安全地区。跑动过程中眼睛余光看见斜后方有战士被绊倒,他边高声喊:“安基!”边用尽浑身力气将手中的两名战士推向转过头来的安基,随即一个纵身冲向摔倒后没爬起来的战士。
烈火无情,在邢克垒扶起昏倒的战士时,一道火焰受狂风影响如野兽般急速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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