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铭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着实有些摸不透大boss的心思,一看三少爷往后撤,急得抓耳挠腮,既不敢拦阻亦不敢贸然插话,心里直嚷嚷:哎哟,我的大boss哎,您老脑子一向灵光,今儿不会是被山西老醋给泡糊涂了吧?三少爷这不是在帮您老拉候选女婿的选票吗?您老喊得哪门子停哟!哎哟,我的老太爷老太上皇哟,您老咳嗽咋不挑个时候哟,这怎么早不咳嗽晚不咳嗽,偏偏赶上三少爷那儿等着让您老帮着说句话的时候,您老开始咳嗽哟!要不说三少爷还是小孩子心性,你大哥让你放手你就放手啊?听话不知道分时间段啊?该听话的时候你一脑门子惹祸虫,这该惹祸虫立功授奖的时候反倒集体催眠了!哎哟,这可咋整哟?
皇甫黍嘴巴撅得能挂加仑桶,装,就知道装!装得再像,这儿也没人捧你场好吧?皇甫特,你就继续装吧你!皇甫牧,以后你的事三爷爷不管了,你打一辈子光棍吧!犯起了混不吝,飞起一脚踹向石榴树。
“刮台风啦,快带怡儿躲起来!”大圣惊得几近破笼而出,聒噪的声音惊醒一树又一树的倦鸟,好一阵喧哗闹腾后,待弄清楚这一切不是天灾实属人祸时,扑棱着翅膀骂道:“混蛋,王八蛋,cao你妈,吓死老子了,去死吧你!”
众人莞尔之余,竟衍生出几许感慨几许黯然,禽兽尚且顾念旧时情义,在它们简单的思维里,会牢牢铭记真心关爱它的人,喜恶界线分明。反观人类的某些利己主义行为,远不如禽兽磊落光明。
皇甫黍来了兴致,抓起一串葡萄凑过去撩拨逗弄它。
季云天执起造型优美的水晶咖啡壶,为尹润泽、皇甫牧并自己各续上一杯,无可挑剔的优雅和卓尔不凡的绅士风度与高雅的艺术品味完美融合。
皇甫老太爷终于逮着发泄的机会,勉强止住咳声,呼哧带喘地说:“哎呀,这鸟都比人懂事,还知道个里外是非。这有些人啊,看着精明强干,上来一阵,他愣是自己搭戏台自己拆。”哼,不识好歹的臭小牧,等回家我再让你爹地跟你算账。
皇甫老太爷这番话传到顾家妯娌耳中,完全演变成一种只针对她们二人的指桑骂槐,不疑有二地照盘全收。顾母斜觑了眼背光而立的皇甫黍,心下掂掇,这一老一少两条雷龙正在火头上,还是少说为妙,今儿的霉头已经够多了,犯不着上赶着去触楣头。嘴巴开开合合几次,生生咽下准备好的辩解之词。
皇甫牧狭眸微眯,放下交叠的双腿缓缓起身,挺立的姿态如大兵压境,淡然的眸光凝睇顾家长媳,“幼弟不懂事多有得罪,作为长兄难辞其咎,在这里我代他向你道歉。”整理了下高级定制黑色西装,左手按胸,微微俯身,极为谦逊地说:“请恕皇甫牧对幼弟疏于管教之过。”
雷铭蓦然意识到什么,心窍大开,调整好最佳观战角度,凝神以待大boss即将本色出演的高潮部分。
小兔崽子,不说你还好,越说还越拧巴,居然给人赔起不是来了!皇甫老太爷脸都绿了,每一道岁月铸就的核桃纹里,皆掩埋着一座威力十足的火药库,低眸扫了眼石桌上价值不菲的茶具和果盘,气咻咻地翻着白眼,伸长胳膊扯过雷铭面前的文件夹,扬手抛向空中。
雪白的纸张在空中旋转舞动,轻飘飘地铺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
雷铭匆忙弯腰划拉了几下,在变成池鱼前,抱着文件退躲到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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