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奇怪，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们的友谊却没有顶过看起来很小很小的一件事，大家的心都散了。

    许今生唱完最后一句，抹了把脸。她放下话筒，“我出去结账，等会儿咱们一块去吃夜宵，哪家鸭腿好久没吃了，有点馋。”

    乌雁和岑双没有等来许今生。

    当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乌雁因为酒精作用而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

    *

    陈郁山自从那天晚上，就没再和乌雁联系过。

    直到周一去学校，乌雁也没来。

    上午，陈郁山只以为是乌雁又犯了逃课的老毛病，或者是早上起不来。直到一整天过去，乌雁都没来。

    第二天也就是周二。

    陈郁山还是没有看到乌雁。他抱着试卷去往教师办公室，把试卷放下后没有离开。

    他像个告密的小学生，和老包说：“乌雁这两天都没来学校。”

    老包忙着备课，闻言头也没抬：“哦，她和我请了假，不用登记了。”

    “知道了。”陈郁山说完，转身离开办公室。

    他回到教室，第一次把手机开机，找出乌雁的号码，拨过去。

    系统的女声播报着：“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陈郁山挂掉电话。对着身旁专注看书的姜珺意说：“下节课帮我请个假，就说我肚子痛去校医室了。”

    姜珺意茫然的点头。

    陈郁山把手机塞回裤兜，拿上外套起身从后门出去。

    他找到翻墙的地方，利落的翻墙出去。

    陈郁山没开车，要是开车必然得经过校门去拿车，他还穿着校裤，要是过校门肯定会被保安询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郁山直接打了个车，报出乌雁的地址。

    等车到，他就在楼下等着。号码信息挨个拨打，还是关机，信息也无人回复。

    *

    “叫什么名字？”

    “乌雁。”

    “今年多大了？”

    “快17。”

    “来这干嘛呢？”

    “等我朋友出来。”

    乌雁在警局门口晃悠，大概是她晃悠的时间太长，里面的值班人员忍不住出来问她。

    一问一答，乌雁也不慌张。

    她没做什么坏事，所以不会害怕警察。对于小时候家里人总是拿警察来吓人，她也没有一点阴影。

    相反，她曾经还知道有大事找警察叔叔来着。后来的结果是警察叔叔也没法管，家庭纠纷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顶多是无用的调解。

    “你朋友因为什么事进来的啊？”

    乌雁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昨晚警察突然进来把她和岑双带走，她们在审讯室待到半夜，调查完后，被警察大叔们教育半宿。

    关于未成人出入玩乐场所，清县是小地方，还没管制得那么严格。但是未成年人喝酒抽烟，问题可就大了。

    教育一通后警察大叔们才把她们各自送回家。

    乌雁和岑双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浑身是血的许今生，和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还强撑着对她们笑。

    乌雁忍不住问身旁带她们出来的警察大叔：“她怎么了？”

    警察大叔轻斥：“小孩子家家别管那么多，回家之后好好学习，别学那些社会的坏习惯。”

    乌雁问不出就闭上嘴，她不想听训。但是她看到许今生手上有手铐。在她的认知中，只有犯法的事才需要带手铐。

    所以她无法断定许今生到底犯的什么错。

    她能推测出来的，也只有根据警察们的问题。乌雁昨夜被询问是否吸du。

    乌雁说没有，查验过后也是没有。

    岑双能和她一块放出来，至少也是没有。

    值班警察问她：“你朋友是进的这吗？”

    乌雁说：“是的。”

    “你还是回家等吧，现在还没出来，可能是真犯事了。你回家等消息总比在这空等的好，你说是吧？”

    值班警察是个和蔼的叔叔，他态度没有昨晚那些警察的凶巴巴，相反非常和善。

    乌雁犹豫：“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来，我还是在这等等吧。今天她要是都没出来我就回去。”

    值班警察见乌雁坚持，也就不再相劝。他在外面晃悠了一圈，还是进去了。

    他是觉得现在天冷，现在的小孩子耐心都不好，没准一会儿就放弃回家了。

    乌雁没有放弃，她蹲在警察局的招牌旁边。

    清县分局在很偏僻的地方，四周荒草丛生，不远处还有正在新起的建筑。

    乌雁心烦到想抽烟，只是忘记带出来了。

    最后叫走乌雁的是一通电话。她拧着眉挂掉电话，回头望了一眼警局的大门，还是起身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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