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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逍芙醉花间:22.明珠山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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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明珠山庄

    沐鹤清望着方莹夫妇远去的背影,脸色微黯,整个人仿佛忽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对杨逍道:“青城派与明教过去的仇怨,到今日为止,告辞。”

    江鹤道急道:“师兄到底是范遥所杀!”他原是易冲动的人,说时往前一步,便要拔剑。

    沐鹤清左手挥起,在他身前霍地一撞,低声喝道:“还嫌不够丢人现眼!退下!”

    江鹤道显然平素极为怕他,被他一声斥责脸上憋得通红,却不敢违逆。沐鹤清对张松溪、赵孟浊略一拱手,拉着江鹤道纵身掠出了避雨亭。跟他们同来的三个青年剑客急忙提剑跟上,脸色却都极是难看,与初到此地自负名门的傲然之色大是不同。

    “世人啊!”说不得叹了一声,双手合十念道:“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应无所住,既无着有,而生其心,亦不落无。说不得,说不得啊!”

    他忽一顿足,拽起乾坤袋就往外冲去,庞大身躯卷起赫赫冷风,风雨里传来他大笑之声:“杨逍,你欠了和尚的,莫要忘了!”

    他来去皆突然,杨逍似觉平常,众人却都想魔教中人行事乖张,倒也算得上洒脱。

    纪晓芙听他那一句佛偈,‘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却怔怔地呆住了。

    张松溪也不禁心中慨然,忽想起受托之事,忙将怀中之物取出,却是一卷羊皮纸,双手递上道:“杨左使,在下受人之托转交这件物事。”

    杨逍接在手里,问道:“张四侠是受何人所托?”他将那羊皮纸打开,却神色震动,愣了一瞬,才郑重道:“多谢张四侠将信带到,请稍待片刻,在下将眼下的事解决后,却有些事要讨教。”

    张松溪微笑道:“杨左使请便。”他洒然退了两步,却旁观之意。

    天南孤老冷笑道:“武当七侠响当当的名门正派,莫不是要眼睁睁看着魔教大开杀戒!是了,张五侠在王盘山跟谢逊一同夺了屠龙宝刀,又携天鹰教妖女出海,说不定早跟妖女做了下流勾当!你武当跟魔教交情不浅,张四侠倒是给魔头通风报信来了!”

    这番话听得张松溪胸中怒起,握剑的手暴起青筋,却转念想到这人言语相激正是要逼他出手,落下武当暗通魔教的口实,他此番南下为着另外重要的事,不可节外生枝,便将一口怒气咽下,冷笑道:“武当七侠行走江湖,行的什么事,杀的什么人,天下人自看得清。五弟素来行止磊落,王盘山上力战谢逊,不敌遭擒至今生死未明,又岂是你一句话便能颠倒黑白!”

    此时距王盘山上殷素素扬刀立威、谢逊诛杀豪杰夺取宝刀已三年有余,谢张殷三人自此绝迹江湖,江湖众说纷纭,竟编出种种离奇诡异不堪入耳的传闻来。

    “我若要杀你,你岂能活到此时?”杨逍轻笑道:“我有一套剑法,仅有四招,你接得下就能活着走出去。”他右手轻展,接了萧向晚递来的细剑,轻一振袖,吟道:“元日道旁魄如霜。”剑光一闪,如冰霜乍现,瞬间刺到天南孤老面前。

    天南孤老身子一矮,斜向下一侧肩膀,从杨逍胁下往后方蹿去,虎爪霍地扫去,鹰爪却直取杨逍背心,喝道:“叫我空手接你的剑,好个如意算盘!”

    杨逍脚步腾挪,在空中飘然转身,长剑倏地斜刺,刺入天南孤老胸前寸许,他手腕一转,剑尖在肉里急速一旋,只听一声惨叫,血呼啦一块肉卷着布料飞了出去。

    他声音却仍是冷淡,道:“明珠山庄,江湖人只听过少主金子乌,却很少有人听过金庄主还有另一个儿子,金子玄。”

    天南孤老丑陋的脸因疼痛更加狰狞,鲜血从胸口涌出,顷刻染红了衣裳,咬牙道:“陈年旧事,你倒知道不少!”

    “一切发生过的事,总是有痕迹可寻。”杨逍的剑已出了第二招,只听他口中道:“明珠蒙尘隐墨香。”这一剑却是锋芒收敛,剑光隐隐,似轻描淡写的一笔墨色。

    纪晓芙看着他的第二招剑也是贴着那句诗而作,心想他这剑是随意而为,还是当真有这剑法呢?

    纪晓芙年少,自不知杨逍吟这句诗的真正意思。在座豪杰多是年轻一辈,也未必能有几个人能知道,因那明珠山庄早在十几年前已被大火烧尽,高悬在明珠山庄演武堂的先人笔墨,自然也无人再见过了。

    就是张松溪于当年明珠山庄的事也一无所知,只听说过杨逍曾血洗明珠山庄,真假未知。

    赵孟浊却不禁面色微沉,浓重的眉角一凛,他细看杨逍的剑法,招招致命,从极古怪的角度刺去,对方若非使出某一种招式决然挡不住他的剑,似乎明白了他出剑的真意,脸上却越发凝重,静待着某种可能出现的结果。

    只听‘嗤’地一声,杨逍的剑刺破天南孤老的左臂,剑尖往前一送,直透手肘,只听得‘喀啦’一声,天南孤老闷叫一声,小臂软软地垂了下来,竟格碎了他的肘骨。

    萧向晚这把剑细如蛇信,剑尖碎了骨头倏地抽出,创口极小,竟没有流血,可众人听着那骨头碎裂的声音,都不禁心头发毛。

    又听杨逍说道:“金子乌资质平平,纵然金庄主倾尽心血也不能使出蒙尘掌法的一成威力。金子玄天资聪颖,却在十三岁时叛出家门,等他再回明珠山庄时已练成一身绝顶功夫,他以为这次父亲会另眼相待,传他蒙尘掌法……”

    天南孤老打断他,喝道:“要杀就杀,说什么废话!一个人若要厌恶一个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他从出生就是错的,本就没有道理可讲。那金子玄是个傻子,我却不是!”

    杨逍道:“只是不知他父亲究竟对他说了什么,他却又再次离了明珠山庄?”

    天南孤老道:“金玉旸一辈子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到他跟七煞宫的事,什么狗屁的蒙尘掌法,金子玄一手七煞功险些打掉他的牙,你猜他会说什么?”

    杨逍道:“想必说的是,‘一身邪功,妖魔邪道,果然与你母亲一般!’。”

    天南孤老啐了一口,道:“一派胡言!倒好像你亲眼见着,亲眼听到!”

    杨逍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长剑瞬出第三招,口中吟道:“穷途百折入泥淖。”

    天南孤老伤了一臂,单臂在杨逍剑下绝无还手之力,长剑一斜一劈,砍进他右腿,剑刃往下一斜,竟将他大腿前侧的肉整块削了下来。天南孤老因剧痛蜷缩了身体,翻身倒地,一片血肉模糊中凄声惨叫。

    杨逍的第四剑却已刺出。

    “不掩君魂傲群氓。”他轻声念出明珠山庄演武堂的最后一句诗,道:“这么多年,不知那百余条冤死之魂有没有找过你?”

    天南孤老忽然仰天大笑,脸上的皮肤层层皲裂,撕开一道道豁口,竟露出一层极苍白的脸,布满皱纹的黄黑老皮和苍白脸皮沟壑相间,形容极是可怖。

    众人看得心惊肉跳,心道原来这人另有一张脸,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故事,他就是杨逍所说的金子玄罢?

    只听金子玄厉声道:“那一帮废物,哪个敢来找我!”

    他因身体的剧痛而神识模糊,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看到了当年他那般向往的演武堂,堂上高悬着曾祖的手迹。他无数次坐在演武堂对面的屋顶,静静地看着那四句诗,直到天色微亮,赶在父亲晨功前偷偷离开。

    因父亲从不叫他踏进演武堂,那是金家最神圣的地方,不容亵渎。

    这四句诗深刻在他心里,每一个字都深得一辈子也磨不掉。

    那年,他偷偷学了父亲教子乌的那招‘声乱明珠照苍璧’,在深夜的演武堂,一遍一遍,靠着偷看来的记忆演练那一招掌法,掌风呼呼,他爱极了那样的风声。

    忽有人从身后袭来,一招将他手掌擒了,那只手劲力极大,将他手骨向后一折,竟齐齐折断。他疼得钻心刺骨,回头看到父亲一张恨极了他的脸,父亲只说了一句‘你不配’。

    声乱明珠照苍璧……

    金子玄心头乱跳着,一遍遍碾过这句掌诀,刚听到时的欢喜,掌法初成的雀跃,被折断手骨的剧痛……

    杨逍的剑已刺到跟前。

    只见他右掌斜翻,掌影纷纷,似明似暗,飘忽如尘影嚣乱。

    声乱明珠照苍璧!

    “蒙尘掌法!”赵孟浊低喝一声,霍地起身,他本身材雄伟,满脸苍灰胡须,极是威武,此时忽然站起,却惊得他身侧几人都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杨逍猛一旋身,白衣擦着金子玄的掌风飘至他斜后方,长剑斜劈下去,直削向他右手。忽一道黑影掠来,斜刺里一支铁笔袭来,‘铮’地一声,将细剑震得嗡然轻颤。

    杨逍长眉微扬,剑意却未停,急速变招,这柄剑原本极细,不长于削劈,他的招数便多是刺、撩、挂、挑,以剑尖的锋利迸发气劲,以求破了对方的猛烈攻势。

    赵孟浊的一对判官笔三尺有余,墨黑生铁制成,器钝无锋,招数却以挥劈穿戳为主,大开大阖,挥斥雄浑内力,三尺短兵竟有千军万马之势。只见他招数如纵笔而书,笔法清峻刚崛,其险如奇峰拔地,其猛若洪水奔腾,令旁观之人顿觉天地开阔,气象万千。

    两人皆是当世高手,变招迅疾,众人只见剑光与墨色厮缠,迸出细微火花,却看不清招式。

    纪晓芙心里乱纷纷,一时想‘他莫要一时意气伤了赵伯父才好’,一时却想‘他的兵刃并非趁手的利器,落了下风如何是好’,一颗心七上八下,竟也不知自己盼着谁胜过谁过一些。

    胡思乱想间,却觉有了一丝恼意,心道他方才问我‘铁笔判官,比你爹如何?’,原来早已打定了主意要同他一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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