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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我和牛钢的房间，牛钢赶紧关上门，兴冲冲地问我：“包班，咋样？你有啥想法？”

    我犹豫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这进盗墓不仅危险，而且也应该是犯法的事呀。”

    “嗨，这算个球啊！”牛钢一拍大腿，不以为然地说道：“俺还以为你是怕古墓里的危险，怕遇到个诈尸，或是啥牛鬼蛇神啥的，弄了半天你是搞不准这事犯不犯法呀？我说你现在咋还脑袋里长成了榆木疙瘩了呢？我们是去探险，找寻人家曹氏家族的传家宝，又不是进去盗墓。

    再说了，这年头你就说吧，谁没犯过法？少数当官的贪污，算不算犯法？光听说开车闯红灯违反《交通法》，你说行人闯红灯算不算犯法？照样天天有人闯来闯去，这一天天地得有多少人搁那（内音）疙瘩违反《交通法》？

    你说这在财务上做假账目算不算犯法？可每天有多少企业搁那疙瘩做假账？你不做也不行啊，现在这税收这么重，要真是一板一眼的按照国家的法律缴税，全都得他奶奶的关门不可。

    所以现在这社会上就流行那么一套词儿，叫‘合理避税’，哪个企业不在这灰色地带寻找能合理避税的机会？

    还有，你像这个消防检查，不是也来过咱们公司吗。你就说说，现在这消防如果按他们消防部门的规定，那商铺还有多大的营业空间和时间？哪家或多或少地不都有点问题，全按它的规定来整，那就根本不用装修和营业了，多少都会变通一些。你说，这是不是有违法的嫌疑？”

    牛钢说了这一大堆，一下子把我给说愣住了，一时间还真没想好找出什么理论来反驳他。

    “还有，你再看看这现在这些教书的，老师上课不好好讲课，净想着孩子在课堂上没学会，那就正中下怀，好去他们课余时间办的班补课，这样他们好挣外快，他们倒是挣得兜满腰鼓，肥的流油，却把孩子父母的这点血汗钱都给坑去了，你就说，这是不是违法行为？

    还有，再说说现在的医疗，你说医生收红包违不违法？他也是有公职的人员，是不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啊，想起来了，叫‘利用职务犯罪’，你说他们是不是在犯罪？

    你排放污水、制造噪音扰民，还违反了《环保法》和《治安管理处罚法》了呢，但每天有多少人在制造噪音，在排污水？”

    最后，他象总结似的用拳头捶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恨恨地说道：“妈的，俺们一没害别人，二没坑别人钱，逼别人送红包，第三，更没去偷谁家的财产，有再多的古墓冥器我们也不动，就是出动劳务，帮人家三国名人曹操的后代找回他们祖上的东西，又咋地了？”

    “我靠！大黑牛你行啊你，还真是看不出来，你现在不仅说话一套一套的，还有板有眼的，又能搬出来这个法那个法的，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你？”我对他简直是刮目相看了。

    “嘿嘿，这不是咱干保安工作，总是会遇到一些冲突、纠纷啥的嘛，这不学法是真不行呀，警察都是依法办事，咱不懂法，工作没法整呀。不过，俺觉（脚音）得俺说的也不是一疙瘩道理都没有。包班，你就说吧，咱和他们一起去探险不？”

    “你刚才说的虽然头头是道的，但我还是拿不定主意，毕竟这进古墓，就是不盗窃，也容易让人怀疑咱们呀。”

    “还想个啥子嘛？”房间的门“哗啦”一声就开了，吓了我和牛钢一跳。只见先前在饭桌上那个被称为苏老先生的老头，笑嘻嘻地也不敲门就闯了进来。进来后，也不用我们请，就大大咧咧地往屋里的床上一坐，毫不客气地说道：：“有烟没啊？赶紧给老人家我点上。”

    牛钢也是一个烟鬼，随时地烟不离身，便立马掏出来一支香烟，给他点上。

    这苏老先生边吞云吐雾边对我们“指点江山”：“你们两个娃子，这一看就知道有一身的好身手，敢情我当年要是有你们这两把刷子，早就飞黄腾达哩，也不至于净倒腾那些小坟包，和挖土打洞的土鼠没啥区别，现在也没发多大的财嘛。”

    可能他发觉自己说的话漏洞比较大，所以又补充道：“当然了，我现在还是干这挖土打洞的勾当，不过，嘿嘿，现在经验也足了，咱就专门倒那些大的斗。”

    显然这老伙计刚才是在门外偷听我们的说话来着，这人居然能面不改色气不喘的就这么大马金刀地进来侃侃而谈，也不怕被人揭穿，这脸皮的厚度也真够可以的了。

    牛钢这时两眼发亮地问道：“这位大叔，您是说您打一小就是干这个的？”

    这位苏老先生一脸自豪，居然得意地坐在床上扭了几下身子，得意地挥舞着双臂，就如同指挥家在打音乐节拍指挥庞大的乐队一样：“对呀对呀。”

    我晕！我真是哭笑不得了，这老伙计怎么说也六十左右的年纪了，怎么一言一行疯疯癫癫的？但看这精神状态也不像是精神有问题，这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老顽童”吗？我就纳闷了，这当年拍《射雕英雄传》怎么没把他给请去演周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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