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咱们都是混社会的人,谁他妈还信白纸黑字那一套?那都是给市井百姓闲扯来玩的,咱们玩那一套多俗啊。咱们行走社会,以前叫江湖,玩的自然是一个情义,也是一个实力,别的都上不了台面。”
嗨,这小子够可以的,跟我玩了这一手阴的,让我掉到了圈套里,非要强拉上我俩陪他们去古墓探险,不说自己用心险恶,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教训上我来了。歪理邪说都能让他堂而皇之地说成是真理,这孙子适合去当演说家。
这时就听“砰”的一声,牛钢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几上的茶杯和烟灰缸等全都蹦了起来,估计要不是这茶几结实,已经让他一巴掌就给报废了。
牛钢粗声粗气地骂道:“别他妈跟俺们扯那(内音)套犊子,啥社会啥江湖的,嘿呀,八成还能把我们吓尿鸡(哭的意思,东北方言)了咋的?别觉(jiao,三声)得俺们是疙不溜球(貌不惊人的意思,东北方言)地小百姓,但也不是软柿子,以为想捏就捏是咋地?
妈了个巴子的,俺牛钢今个(今天的意思,东北方言)就把话撩(liao,四声,放的意思,东北方言)这:咱都是爷们儿,就都整点够爷们儿的事,别整那些和娘们一样忸忸怩怩、背地里翻小肠的事儿。
啥事儿都能整,啥嗑(话)都可以唠,但做人做事,都讲究个互相间地尊重,讲究个先礼后兵。如果是诚心实意地请俺们哥俩,如果对大家都是没有坏处的事,别(拜音)提那钱不钱地,就当搭沽(结交、接触的意思,东北方言)个朋友,为朋友还两肋插刀呢,下个破坟墓算个屁呀。
但是你们要是把事儿整的这么绝,整地那么磕碜(难看),跟俺哥俩整坑蒙拐骗那一套,来忽悠我们,让俺们吃哑巴亏,那你们还真是错翻了眼皮。
嘿嘿,你牛爷我权当练练拳脚了,今个就跟你们比划比划,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哪怕俺哥俩这百八十斤的就撩这西北大漠这疙瘩了,你们要是有天大的能耐,把俺俩体登(毁了的意思,东北方言)喽,也能不伤筋动骨的,算你们厉害。
可这嗑唠回来,要是你们有这两下子的话,嘿,也不可能嫌人手不够使唤,来拉上俺哥俩了吧?可别(拜音)这老坟坑还没下去呢,就让俺哥俩给打趴下几个,那才是磕碜呢。”
孙二听牛钢说到这里,表情非常尴尬,再也看不到脸上那狐狸般的笑容了。
我诧异地看着牛钢,心里说行啊大黑牛,这一向在语言上不给力的他,居然在这种时候侃侃而谈,而且还说得有理有据的,可以啊,从胆识和气魄上,一点都不输给对方啊。还真没看出来,这小子平时沉默寡言的,一说话就又臭又硬,能噎倒一大片人,现在锻练的居然能说会道了。
其实我一直说话客气,倒不是怕了对方,而是心里边当然还是有一些顾虑的,毕竟现在是市场经济,大家都敞开大门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在没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尽量不能和客户起冲突,有了分歧,最好还是采用协商的办法解决。
如果有了一点委屈或不公,就和客户拍桌子、掀凳子的,那这生意还怎么做?所以我还是想尽量通过“和平谈判”,来把我们双方当前存在的分歧解决了。
不过牛钢这么一顿夹枪带棒的也好,自然让我们从气势上不输对方分毫,也让对方明白,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再想着怎么算计我们时,也得重新掂量掂量。
“哈哈,这位牛兄弟说哪里话来,既然我曹某人能看上二位,自然不屑于使那等卑劣手段,更不存在那所谓‘忽悠’一说。若真要欺瞒二位,想必我们进了墓穴的地宫,二位还以为目的地仍未到呢,那岂不是更好?
但我曹某人自不屑于做此等下作之事。之所以在此地就把话说个明白,自是对二位有足够的尊重和坦诚。况且,进入那些大型的价值巨大的墓穴,确实存在着很大的未知风险,但此等凶险我也是坦然相告在前,欺瞒则显得丑了。
虽然在二位来之前,孙二已经给了一些费用,但我可以毫不虚假地承诺...”说到这里,曹阿狗看了孙二一眼。
孙二立刻心领神会,急忙接上话头:“之前在长沙给的那些钱,连辛苦费都算不上,不过是这一道开车辛苦而来的油钱而已。嘿嘿,等我们从那墓里出来后,我们龙爷肯定说到做到,他要的东西归他,因为那毕竟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剩下不管是什么宝贝,不管它们多值钱,不该我们碰的墓中文物,我们坚决不动。
男子汉立于天地之间,有真本事就要露一露,用一用,也不埋没了这一身的才能。风险自不必说了,做什么事能没有风险?但‘钱’这一个字,你们放心,如果成了,必然给你们丰厚的酬劳,甚至是你们以前一辈子也未必见过的数目。”
一席话说得牛钢是眼前一亮,激动得咽了咽唾沫,显然是动心了。
曹阿狗这时站了起来,仍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气度,语气平和地说道:“这一嘛,有风险,甚至风险极大。这第二,除了二位,全是我曹某人的人,我会向二位保证,我们绝不会见到宝藏就反目成仇,加害二位。因为我们也没想要动这些墓葬里的财物,就是寻找一个我祖上的‘家物’。
也许二位可能对我所说心存怀疑,但不妨告诉二位,我曹某人进过的地宫绝非这一座,以前也是出生入死多次,但都对得起属下或合伙之人,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至于,二位相信与否,只能看二位的了。其三,我也相信,二位也不会见到宝物便迷失心窃,做出不仁不义之事,这也是我看好二位之处。至于,是否继续和我等一同前往,则取决于二位,我曹某人决不强求。”说完,便宁定地看着我们,不再言语。
他这么一说,反倒让我有些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了,于是应付道:“这...这样吧,曹老板,容我和牛钢先回去考虑考虑,过后给您答复,如何?”
曹阿狗爽朗地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我和牛钢便回到我们的“双人间”,那个在走廊里放哨的伙计见我们出来了,便撤了这临时的岗哨,也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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