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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两章番外日常欢脱风,还剩一章,晚上十二点放,小天使们可以明天起来看么么
半月前, 皇帝给了三个孩子名分。
为保大楚国威,皇帝自不会将真相原原本本道出,只说这三个孩子, 是他在民间那七年里同个寻常女子所生养的。
那民间女子尚在人世时, 只念平头日子, 得知了皇帝的身份,不愿跟其回宫,亦不愿自己的三个孩子陷入宫闱纷争。皇帝陛下对那民间女子极是情深,更知晓其宁折不屈的性子。回朝前,便顺了那位女子的心意, 将三个孩子留给了那女子。
谁料, 那位女子极是命薄, 月余前, 红颜早逝。皇帝当年虽答应了那位女子,让三个孩子过一辈子的平头日子。可事到如今,皇帝陛下却又委实不忍见孩子们流落民间,无人看管, 思前想后, 还是将孩子们接入了宫中,叫其认祖归宗。
皇室那边传出的真相, 同这些年来老百姓们听的故事出入不大。
盛姮从谢彻嘴中听了这番说辞后, 也是笑道:“陛下这故事,同当日贵妃同臣妾讲的,有何分别?”
谢彻想了想, 笑道:“贵妃的故事里,你三年前便香消玉殒了。朕的这个故事里,你是月余前才香消玉殒的。”
盛姮娇哼道:“左右故事里的那个发妻都死了。”
谢彻有些惭愧道:“此事确然委屈了你。”
说完这话,谢彻原以为盛姮还要发脾气,不曾想,却听她道:“不就一个所谓的发妻名分,姮儿才不在乎,只要阿澈哥哥不为难便是。至于生母,孩子们清楚便是了,旁的人清不清楚,不打紧的。”
谢彻一听这话,便露喜色,知晓今日的狐狸又是一只未犯病的乖巧狐狸。
民间流传多时的那个说法,其源头早无迹可寻,总归合了世人们心头所想,皇帝陛下在民间七年,又正是热血方刚的年纪,怎会无个柔顺的枕边人侍奉在侧,既有枕边人,那自然便会有龙子皇孙。
至于那位民间女子是否真为江南水乡的月上女子,便无人可知了,世人们只知皇帝陛下将公主皇子们接入宫后,叫他们认盛姮做母妃,养在盛姮膝下,也因此为由,晋了晋盛姮的位分,封了妃。而盛妃同其亡夫所生的三个孩子,则去向不明,有人说是跟着他们的姨母回了月上,也有人说是回了他们的祖父家。
莫论去了何处,于老百姓们瞧来,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紧要的还是后位。
盛姮如今虽只是妃,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皇帝陛下的所行所举,无一不是在给她铺路。倘若盛姮能一索得男,诞下皇帝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贵子,那便离后位又进一步。
百姓和朝臣是这般想,但谢彻却分毫不在乎盛姮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母后之事未了之前,他巴不得盛姮能早怀身孕,好叫母后不便动手。但如今,母后之事妥当解决了,这个孩子便没有那般紧要了,有,自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是好事一桩。
谢彻这般想,倒不是因其不爱孩子,只是因盛姮一有身孕,便会犯病。
盛姮每回怀有身孕,先是心情低落,她心情一低落,火气便会大起来,到了后来,火气越累越多,一发,便不可收拾。
此事,盛澜碰上过两回,心头早便有了准备,谢彻满打满算,碰上过两回半,自然更有经验。
盛姮怀盛澜那会儿,还未继王位,不必操劳政事,素日里吃吃喝喝,只管养胎,故而,脾气是最好的。怀盛演时,盛姮的脾气便不大掌控得住了,待盛演出生后,则变得更为暴躁,若非如此,那日疯狐狸便不会真上手死命掐主人的脖子。
到了怀盛溪时,盛姮更是郁结难舒,这才有了冷宫那夜的疯魔。
此刻,盛姮已有四月多的身孕,小腹显怀,脸圆了一小圈,脾气也长了一大截。
谢彻早从程道正那地问明了缘由,知晓自家的可怜狐狸旧病还未见好,一有身孕,又勾出了新疾。过往在月上时,谢彻对抑郁成疾之事,所知甚少,故而,未将狐狸哄好,弄得她病情越发严重,以至于到了发癫发狂的地步,如今他心头有了数,便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伺候病狐狸,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无外乎是四个字“百依百顺”。
狐狸有要求,便要满足,狐狸一发脾气,便要哄着,狐狸一犯蠢,更是骂不得一句,反之还须得好好褒奖,若一时想不出褒奖之语,狐狸便又要冷起脸来。
冷脸上只写着一句话“陛下就是嫌臣妾蠢”,苍天见怜,他谢彻可一句话都还未说。
左右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连呼吸都是错。
爹爹犯起愁来,懂事的孩子们便来分忧了。
盛溪年岁小了些,自个还需娘亲照顾着,自然照顾不来娘亲,但盛澜和盛演便不同了,这两孩子年岁大,又早慧,在知晓娘亲得了怪病后,皆自告奋勇,要帮着爹爹一道看护好怀有身孕的病娘亲。
谢彻忙政事时,盛澜和盛演一得空便在盛姮跟前晃悠。盛澜会哼小曲、会讲些有趣的故事,盛演嘴巴没有姐姐那般会说,每日除了主动将先生布置的作业交给盛姮先阅外,还会将临摹好的字,拿给娘亲赏看。
盛姮向来是个严母,持着最保守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念头,对孩子们的学业,要求极高,加之,她本身的学识也不算差,孩子们交上来的东西里一有错漏,盛姮找得比谁都快都准。
故而,每回盛演写作业时,皆得万分用心,上交作业时,又是胆战心惊,生怕出了点错漏,被娘亲骂事小,惹得娘亲发火事才大。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盛演自问已是万分谨慎,未料到,今日交上去的作业出了一个错字。
于是,待谢彻至华清殿时,便见爱子在被训。如若现下盛姮无身孕,谢彻定要上去给儿子说几句话,回护一番,但如今,他便唯有在旁同盛澜一道默默地瞧着。
盛演一见爹爹来了,便忙不迭地悄悄递求救的眼神,谢彻瞧见了,也只能递个眼色回去,意思是,老爹也救不了你。
此时谁敢开口,那便是被火给殃及的那条鱼。
见盛姮训斥得差不多后,谢彻忙递上一杯茶去,温声道:“阿姮润润嗓子。”
盛姮接过,睨了谢彻一眼,哼道:“陛下来了便在旁看戏,也不替臣妾训几句,演儿又不只是臣妾的儿子。”
谢彻一听,肃面正色道:“阿演,方才你母妃的话可听明白了?”
盛演认真道:“儿臣明白了。”
谢彻转身,对盛姮道:“你瞧,孩子听进去了。”
谁料,盛姮很是不满父子间的作秀,摸着小腹,哀怨道:“陛下当真敷衍,臣妾早就瞧出来了,陛下心头从不曾有孩子们。”
谢彻莫名其妙地便被扣了一顶绝情绝义的大帽子,当真是有苦说不出,有冤申不得,唯有当着盛姮的面将儿子狠狠地训斥了一通,这才消了狐狸的古怪疑心。
见儿子的事有了交代,盛姮也觉坐太久,有些乏累,欲起身,谢彻一见,忙先一步起来,扶住爱妻的玉手。
狐狸见主人这般殷勤,很是受用,便得寸进尺,眨巴着眼睛,道:“宫中太闷。”
谢彻道:“朕陪你去御花园走走。”
盛姮面色顿变,不发一语。
谢彻明白,自己又说错了话。若这是在月上,那他下一瞬便得跪地请罪,就算如今是在大楚,他的日子也好过不起来。
狐狸什么都好,就是犯起病来,脾气不好。
谢彻想了想,道:“那……”
盛姮先道:“出宫走走。”
平日里,盛姮说欲出宫走走,谢彻自会爽快答应,但现下,她顶着个不大不小的肚子,叫他委实放不下心。
他思索得越久,盛姮的面色便越发冰冷。
到了最后,为求安宁,谢彻只得点头。
一旁的两个孩子听闻爹爹要带娘亲出宫,皆目露期翼,心有所盼,但爹娘好似就跟未瞧见他们似的。
盛澜忍不住,上前扯了扯谢彻的袖口,道:“爹爹。”
盛姮一听,便斥道:“宫里头,莫忘了礼数。”
盛澜委屈改口道:“父皇。”
谢彻道:“不过一个称呼罢了,私下里,澜儿喜欢如何叫,便如何叫。”
盛姮面色又变,冷道:“澜儿这般不懂礼数,都是陛下当年惯出来的。”
一听这话,父女俩便暗叫不好。
果不出他们所料,在接下来的半柱香里,盛姮追忆了一番月上往昔,追忆为辅,借机明里暗里讽刺谢彻为主。
她嘴巴上未提“陛下”二字,说的皆是“王夫”,但昔年的王夫是谁,无人比谢彻更清楚。
孕妇大过天。
谢彻除了听着,也只有听着,还不能面无表情,须得面容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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