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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制香

    后面几天，反正沈清许也没什么事，干脆一直废寝忘食地看书。玉霄令上那种若即若离、稍纵即逝的香味，彻底激发了她的好奇心。

    从古至今的炼丹、制药、制香、甚至制毒，总逃不开“化学”两个字。沈清许前世对化学这一学科有着浓厚的兴趣，也花了不少时间在上面。沈清许不信，用现代人的化学知识和科学方法，还复制不出一个区区玉霄令？

    当然首先，她得有一个化学实验室才行。

    翠竹院里唯一能帮得上忙的是邹嬷嬷，于是沈清许将邹嬷嬷喊进内室，道：“我在外书房得了一本制香的书，想用上面的法子自己制点香玩玩，嬷嬷可知一应器具上哪儿找去？”

    邹嬷嬷闻言眼睛一亮，兴奋道：“姑娘可真神，再没有这么准的！您怎知奴婢会制香？先前奴婢在宫里有个干娘，是专为□□皇太后制香的，奴婢从她那儿可学了不少！这制香要用的东西可是不少，还要成套的。这里头的样式、大小，规矩可多，不懂行的人，可买不好！”

    沈清许“哦”了，笑眯眯地看了邹嬷嬷一眼，又转头去翻手中的书。

    邹嬷嬷站在地下，等了半日，沈清许也无后话，最终还是按捺不住道：“若姑娘看得上奴婢，这采买器具的事，奴婢可以为姑娘分忧！必定竭尽所能，把这事办好，还不让姑娘多花钱！”

    这些年来庄成园的开销与支出，一概都是由许璐和外院的大管事共同管理的。虽然沈清许从未接触过府里的庶务，可不妨碍她知道，采买乃是所有活计中最肥的差。想想她平常几乎足不出户，衣食上也多随意，邹嬷嬷在翠竹院里当了一年多的差，什么油水有没有捞到，只怕是憋坏了吧？

    邹嬷嬷盯着沈清许，心中暗自打定主意，这差事自己一定要拿下来。难得今天这位小主子肯把钱匣子打开，置办点家什。制香是个烧钱的爱好，采买器具还都是刚开始，后面制香用的原材料，动辄千金的事也是有的。若是自己能揽下制香的差事，以后还愁自己的兜里没有进项吗？

    想到这里，邹嬷嬷觉得自己无论如何还要再争取一下，她朝沈清许毕恭毕敬地道：“姑娘，奴婢知道一家专门做精致器皿的瓷窑，普通制香要的器具，他们都能做出来。不过奴婢的干娘还自己设计了几样，是外面没有的式样，奴婢会画图纸，可以绘出来，让他们定做。”

    她观察着沈清许的脸色，又继续道：“奴婢还知道几个制香的秘方，不如等姑娘有了器具，先挑一款做了，献给皇后娘娘，娘娘定会高兴。”

    沈清许像是终于被这话打动了似的，从书中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道：“嗯，听起来倒是不错！那就有劳邹嬷嬷了。干脆制香所用的香料，嬷嬷也替我买回来吧。”

    邹嬷嬷喜得见眉不见眼的，“是，是！谢谢姑娘信得过奴婢！奴婢定得办好这趟差事，叫姑娘放心。”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古话说得真是没错。邹嬷嬷说干就干，从账上支了五百两银子，不到半个月，就把制香的一应器具还有部分原材料买回来了。

    沈清许将翠竹院靠西边的一个空置的小房间改成她专用的制香房。中间一架巨大的楠木书案，上面是各色器具，类似现代的操作台。旁边两排木架子，满满当当地放着小瓷瓶，每个小瓷瓶上都贴着标签，类似现代的试剂瓶。

    另外沈清许还让丫鬟裁了最好的梅花纸，用墨线细细打上格子，作为实验记录本，记录每次实验的用量和流程。沈清许穿着窄袖的衣服，每日在里面一呆就是大半日。

    实验室建成之日，沈琳和沈悠先后跑来参观。

    沈悠认为沈清许苦苦钻研制香的技艺，无非就是要讨好皇后，或者增加一样手艺，来抬高自己的地位。她看过实验室之后，对沈清许继续嗤之以鼻，并在心中暗下决心，决定让母亲找个宫里出来的医女，学习做药膳。比起制香，会做药膳当然是更好更实用了！沈悠带着昂扬的斗志走了。

    而沈琳来的时候兴致盎然、神采飞扬。才几日不见，大概是生活有了盼头，居然还有些长胖了。

    沈清许倒是很想和沈琳一起做做实验，玩玩制香。沈琳的直觉是沈清许两世加起来最强大的。而制香，有的时候既需要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又需要天赐的幸运和随心所至的感觉。可以说，沈琳是一个天生适合制香的人。

    可惜沈琳完全不珍惜自己的天赋，她浮光掠影地看完那些瓶瓶罐罐，沈清许的一瓶玫瑰露还没有蒸馏完成，她就不耐烦地要离开。

    沈清许只好拉住她，问道：“过几日你能出门了，是不是要去寻吴承？”

    沈琳不想她这样大大咧咧地问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便顶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沈清许一边照顾着操作台上的炭火，一边白了她一眼，不依不饶地道：“你打算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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